王英那個矮矬子如此不識好歹,屢屢頂撞眼前這位梁山大當家,怕是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殺意。
扈三娘身處梁山附近,她自然知曉周甯這位梁山大當家的恐怖之處。
依照對方的修爲境界而言,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和王英的實力差距。
可偏偏對方沒有袒護王英那厮分毫半點,反而是讓自己與王英一較高下。
十有八九,這位梁山大當家,是想要借助自己的手,除掉王英這個不識好歹之人。
既然如此,那麽她扈三娘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什麽。
什麽人都幹觊觎自己?真當自己那一丈青的名号,是憑空得來的不成?
“好,那就生死各安天命,此戰由本座負責見證,事後各不追究!”
微微颔首,周甯嘴角的弧度愈發燦爛明顯了起來。
随即,他将目光轉向了盧俊義,直接向着對方遞去了一個眼色。
盧俊義了然地點了點頭,他直接取下了先前所奪來的那兩口日月寶刀,将其送還到了扈三娘的身前。
周甯的話音,以及盧俊義的動作,使得場中一衆梁山高層皆盡是明悟了自家大當家的意思。
絕大多數人,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
他們不約而同地散開了十幾步,爲王英和扈三娘兩人騰出了一片寬敞的空地。
唯有宋江眼中的神色驟然一黑,險些重新栽倒回擔架上面。
王英這矮厮算是徹底地完了!。
此時此刻,宋江的心裏面唯有這一種想法。
日月雙刀在手,扈三娘更是愈發地确認了自己心裏面的猜測。
“閣下,還請出手吧!”
扈三娘雙手一轉,她倒提兩口寶刀,姣好的面容之上挂滿了寒霜。
足以跻身于江湖武林一流層次的内力勃發而出,使得扈三娘那一頭烏黑長發無風自舞。
英姿勃發,好一副巾帼不讓須眉的氣勢。
已經色令智昏的王英,卻是根本看不到扈三娘的恐怖之處。
他的眼眸當中,唯有對于扈三娘美色的觊觎和沉醉。
“小娘子,俺來了!”
王英取下了自己身後背着的一杆鐵槍,滿臉淫笑地朝着扈三娘沖了過去。
這王英的武功稀松平常不說,可偏偏還學人使用長槍這種需要造詣的兵器。
他那矮矬的五短身材,配合着手中一丈來長的鐵槍,怎麽看都是一副滑稽的模樣。
面對持槍攻來的王英,扈三娘兀自如同山嶽那般巋然不動。
直到對方槍鋒迫近身前之時,扈三娘方才做出應對之策。
這一動,便是其疾如風!
左手彎刀好似羚羊挂角那般劃出一個弧度,直接就硬生生地震開了王英的鐵槍。
随即,隻見扈三娘欺身而上,在對方來不及變招阻擋之時,右手彎刀已然斬落了下來。
“噗嗤!”
伴随着一道摧枯拉朽的脆聲響起,好大一口醜陋頭顱沖天而起,殷紅的血液揮灑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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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還大言不慚的王英,在一個照面之下,就被扈三娘削掉了頭顱。
眼見得如此情景,旁邊的盧俊義不禁冷笑了一聲。
長槍這種兵器,又豈是什麽人都能夠使用的?
倘若沒有什麽真正地造詣,那隻不過花架子而已。
例如眼前的王英,一旦被高手近身,唯有死路一條罷了。
對于王英的神色,盧俊義可謂是心中最爲暢快之人。
先前如果不是周甯阻止的話,他都恨不得一槍挑了這個矮矬子。
什麽東西,竟然也敢染指自己準備爲大當家獻上的女子?
一刀砍了王英這個觊觎自己的賊人,扈三娘的心裏面也重新平靜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身處梁山衆位高手的合圍之下,而且對面還有那位深不可測的梁山大當家坐鎮。
想要憑借手中雙刀殺出一條生路,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索性,扈三娘幹脆将手中那兩口日月寶刀仍在了地面上,靜靜地等候起了發落來。
“本座先前說過,此戰的生死各安天命,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去了。”
眼見得如此情景,周甯臉上的神色平淡如初,他緩緩出聲說道:“從今以後,無論是誰,都不得因爲今日而爲難扈姑娘!”
“屬下等謹遵大當家之命!”
耳中聞得此言,一衆梁山高層皆盡沒有任何的異議,他們齊齊拱手應聲道。
哪怕是宋江,面容之上的神色亦是不喜不悲。
王英這種禍害,留着恐怕也會給自己招惹到麻煩。
眼下死了也好,省得自己最後還要給他收拾殘局。
畢竟現如今宋江的處境也不怎麽樣,他已經被排斥到了梁山高層的邊緣,根本算不得什麽山寨當中的核心人物。
就連自己的事情,宋江還捋順不清楚呢,他又哪裏有心思去理會王英這等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沒有受到任何一丁點的責罰,扈三娘的面容之上也不禁泛起了一抹感激的神色。
她重重地抱拳行了一禮,出聲說道:“小女子多謝大當家!”
“将兵器還給扈姑娘,送她下去休息,好生招待着,不可怠慢了!”
微微颔首,周甯擡手一揮,直接示意身邊的軍卒暫時将扈三娘壓下去。
至于應該如何處置對方,待到戰事結束以後再說也不遲!
扈三娘倒也沒有反抗什麽,她接過那兩口日月雙刀以後,老老實實地跟着軍卒離開了。
“這王英一生最爲喜好美色,現如今死在扈姑娘這等佳人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眼見得扈三娘的身影消失,周甯擺了擺手,看都沒看王英的屍體一眼,他直接下令吩咐道:“将他擡下去,找個地方埋了吧!”
對于王英的結果,場中絕大多數梁山高層,皆盡是沒有在意。
唯有宋江看着被軍卒用一副破草席收斂起來的那具屍體,心裏面久久無法平靜。
如同芒刺在背那般,遍體生寒。
自家大當家的修爲實力究竟如何高深莫測,他尚且還未曾親眼見識過。
但是對方這般殺伐果斷的心性,卻是讓宋江驚恐無比。
幸好自己先前及時收手,沒有觸及到梁山的底線。
如若不然的話,眼下被草席子包裹起來的人,恐怕就是他宋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