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死死地凝視着周甯,久久不敢有分毫半點的動作。
方才那恐怖絕倫的一刀,當真先天境界所能夠擁有的威能嗎?
“靖安賢弟,你叫爲兄說什麽是好啊!”
好半晌的時間過去,諸葛正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神色苦澀地發出了一聲長歎。
眼下高俅已經落了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在說些什麽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相比較而言,諸葛正我更爲看重地還是周甯的修爲實力之恐怖。
高俅死了也就死了,朝廷的面子丢了也就丢了。
但如果讓這等恐怖的強者,成爲朝廷對立面的敵人,那就太過可怕了。
諸葛正我隻要一想自己的神侯府即将面臨這等恐怖的敵人,他頓時便深感不寒而栗,如芒刺背那般。
随即,隻聽諸葛正我出聲勸說道:“靖安賢弟,此事确實是高俅做的不對。
但他如今連一具屍骨也沒有留下,想來賢弟你的氣兒也已經消了。
現在你随爲兄入宮,向官家請罪,好讓官家的面子上能夠過得去。
以你的修爲實力,足可以成爲朝廷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
官家不可能爲了一個死人去追究你的,不知賢弟你意下如何?”
對于諸葛正我的提議,黃裳和那名紅衣宦官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對神色。
從古至今,向來都是強者爲尊。
依照周甯方才所表現出來的恐怖威勢,已經足可以超然于絕大多數規則之上。
區區一個谄媚小人,自然無法與周甯相提并論。
最爲重要的還是,不僅僅諸葛正我不願意看到周甯成爲敵人。
黃裳和那名紅衣宦官,也同樣不願意面對這等恐怖的存在。
不過諸葛正我、黃裳、紅衣宦官三人心裏面的想法如何,卻是根本無法代表周甯的意志。
周甯在聽到了諸葛正我的勸說以後,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玩味地弧度。
趙佶的顔面丢不丢,這與他周甯又有什麽關系?
周甯甚至就連趙佶的面都沒有見過,他又豈會在乎趙佶的想法?
至于說留在大宋朝廷之内?自從高俅算計他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
更何況現如今高俅,還是在這大宋皇宮面前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就算趙佶現在捏着鼻子不去計較高俅的身死,但是難保他不會秋後算賬。
身爲皇帝,向來都在乎一個唯我獨尊,趙佶又豈能夠容忍周甯這個超出他掌控的人物存在?
可能礙于周甯的恐怖威勢,趙佶不敢在表面上去針對周甯。
但是在暗地裏面,一些算計謀劃絕對會少不了。
向來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這大宋朝廷,已然不是什麽久留之地。
“諸葛兄的好意,本座心領了!”
緩緩将鎏金繡春刀收入鞘中,周甯不緊不慢地出聲說道:“不過本座散漫慣了,這官場當中的條條框框,怕是适應不了,你我還是就此别過吧!”
口中話音落下的瞬間,周甯當即轉身朝着汴梁城外走去,不再理會諸葛正我等人。
眼見得如此情景,諸葛正我、黃裳、紅衣宦官三人臉上的神色,皆盡是有些難看。
尤其是諸葛正我,當他聽到周甯自稱本座的時候,他的心裏面已然清楚一件事。
對方從今以後,與大宋朝廷之間,恐怕就是兩路人了。
至于是否會成爲敵人,諸葛正我亦是不敢确定。
按理來說,這種有可能會威脅到大宋朝廷的因素,諸葛正我都會在第一時間處理掉。
然而周甯方才所斬出的那一刀之恐怖,卻是讓諸葛正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哪怕眼下他們宋庭三大先天強者齊聚于此,亦是沒有任何一丁點的勝算。
無可奈何之下,諸葛正我、黃裳、紅衣宦官三人,最終隻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周甯閑庭信步地離去。
至于調動大量禁軍去圍攻周甯?那更是完全不可取。
先天強者倘若一心要逃,尚且未曾集結起來的禁軍,根本就無法抵擋對方過得步伐。
更何況,周甯所表現出來的威勢之恐怖,要遠遠超乎于諸葛正我、黃裳、紅衣宦官三人。
再怎麽說,眼下周甯還沒有徹底站到大宋朝廷的對立面。
但如果對方當真被逼急了,逃離出去以後,直接對大宋皇帝下手,又有誰能夠抵擋呢?
就算心中再怎麽忌憚,諸葛正我、黃裳、紅衣宦官三人也隻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周甯離開。
穿過那巍峨莊嚴的城門,周甯一路掠身疾行。
經過了一番打探以後,周甯沿着林沖一家離開的方向,急速追趕了過去。
這林沖雖然有些優柔寡斷,遇事難以拿定主意。
但是當他一旦做出了決定,那他的行事倒也是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被周甯帶着沖殺出殿帥府以後,林沖直接回家收拾好了金銀細軟,帶着自家那貌美如花的妻子與丫鬟逃出了汴梁城。
此時此刻,林沖正騎在一匹高頭軍馬之上,懷中摟着妻子,背後馱着侍女,一家三人背向汴梁城狂奔疾行。
在林沖的身邊,還有另外一騎存在,卻是居住在城外的花和尚魯智深。
魯智深今日本來打算去神侯府邀請周甯吃酒,結果他還未趕到神侯府,便迎頭裝上了舉家正準備逃出城去的林沖。
向來爲人仗義的魯智深,一聽摯友遭逢大難,他二話不說,拎着那杆水磨镔鐵禅杖就要去支援周甯。
幸好林沖深知依照魯智深的修爲實力,去了恐怕也隻會拖累周甯,所以他及時将魯智深阻攔了下來。
魯智深一聽,林沖之言确實有理有據有理,因此他倒也并沒有強求什麽。
不過摯友遭逢大難,魯智深自然不可能就此抽身離去。
他索性花費大價錢強買了一匹駿馬,護送着林沖一家往汴梁城外逃去。
依照魯智深那仗義豪爽的性格,在沒有确認林沖一家安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獨自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