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周甯的身份,注定了他隻能夠做一位孤臣。
朱由校本就在打壓朝中諸黨派,一旦周甯在結交朋黨,那麽等待他的必然會是他黜官下獄這一種結果。
好在周甯入朝爲官,根本目的隻是爲了收集使得那尊神秘黑塔蛻變的能量。
既然如此,那麽做一個孤臣,倒也十分契合周甯的心意。
隻要保證朱由校的信任不變,他完全不需要去與朝中那些大臣虛與委蛇。
相比于滿是繁瑣規矩的文官鬥争,周甯更喜歡行事肆無忌憚的錦衣衛。
以手中的權勢和武力,破除一切陰謀詭計!
魏忠賢将聖旨送到了周甯的面前,周甯當即站起身來,朝着朱由校深深一拜。
他神色鄭重地說道:“微臣,謹遵陛下旨意!”
朱由校的臉上泛起了滿意地神色,他擡手按了按,笑着說道:“大明邊軍的忠誠,朕可就全權托扶于靖安你了!”
“微臣定當爲陛下效死命!”
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周甯當即重重抱拳應聲說道。
“如此甚好!”
微微颔首,朱由校好似是想起了什麽那般。
他話鋒一轉,出聲詢問道:“對了,靖安,朕讓你查八大晉商的事情,眼下可有什麽結果了?”
登臨大寶的朱由校,内心當中充滿了雄心壯志,他矢志成爲大明的中興之主。
爲此,朱由校準備了不少的大動作。
有道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朱由校的大動作,必然會耗費巨額的錢财。
憑借現如今大明國庫的支撐,到是完全不需要擔心什麽。
可是想要動用國庫銀錢的話,必然無法繞過内閣。
一些軍國大事也就罷了,然而諸如擴展錦衣衛和東廠勢力這等耗費,絕對會遭到内閣的阻撓。
朱由校不想去和内閣當中的諸位閣老扯皮,但是他手中又缺少錢财使用。
爲了能夠順利地完成自己心中的目标,朱由校便将目光落在了那些甚至可以稱之爲叛逆的八大晉商之上。
八大晉商單獨拿處一家,那都是一方巨賈富商。
他們八家結合在一起,說是富可敵國,也完全不足爲過。
隻要将這八家奸商清算,朱由校便可以得到充足的錢财,用以完成他内心當中的部署。
“啓奏陛下,微臣已經掌握了八大晉商的所有信息,并且将其彙總成冊。”
面對朱由校的詢問,周甯立刻出聲禀報道:“眼下這些情報卷宗,正在随微臣一同而來的錦衣衛千戶裴倫手中,他正乾清宮門外候着呢!”
對于自己手底下的幾位心腹親信,周甯可謂是十分地厚待。
他特意提及了裴倫的名字,爲得就是希望朱由校能夠耳熟裴倫幾分。
“哦,就在宮門之外?”
聽完了周甯的訴說,朱由校的眼眸深處立刻泛起了一抹亮光。
他直接對着身邊的魏忠賢吩咐道:“傳這人進殿觐見!”
“宣錦衣衛千戶裴倫觐見!”
魏忠賢不敢有分毫半點的怠慢和耽擱,他當即站直了身軀,中氣十足地高聲宣布道。
沒用多長時間過去,捧着一疊情報卷宗的裴倫,小心翼翼地快步走進了乾清宮正殿之内。
“錦衣衛千戶裴倫,叩見陛下!”
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大殿中央,裴倫神色鄭重地稽首叩拜道。
“平身吧!”
朱由校擡手一揮,他威勢濃重地開口沉聲說道:“靖安說八大晉商的情報,皆盡在你手中?你可知道八大晉商最近的情況?”
“啓禀陛下,依照指揮使大人的命令,卑職已經收集到了八大晉商的所有情報和罪證!”
裴倫緩緩站起身來,捧着那些情報卷宗,低頭回答道:“除此之外,錦衣衛不久之前還查到八大晉商當中的範家商隊,現已北上到達臨清地界。
其中運載的貨物當中,潛藏了一批我大明邊軍的制式鐵甲裝備。
另外,孔家的商隊也進了關,所運的正是鞑子的生皮。
據悉,他們準備在京城發賣給範家店鋪。
與此同時,在京都之内的常家糧鋪,正在大肆收購京都之内的糧食,使得城中糧價已經漲了兩成有餘。”
就在裴倫彙報情況的時候,魏忠賢很是有眼力勁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将那些情報卷宗送回到了朱由校的龍案上。
朱由校一邊聽着裴倫的禀報,一邊翻閱着那些情報卷宗。
他臉上的神色愈發地紅潤了起來,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這群可惡的奸佞小人!”
與此同時,坐在周甯對面的孫承宗,更是直接一巴掌排在了座椅扶手上面,發出了一聲怒吼。
孫承宗沒顧忌自己是在皇帝身邊,素來嫉惡如仇的他。
在聽到這群晉商又是走私物資給鞑子,又是囤積居奇,企圖發國難财後,心中當即就生出了無盡地殺意。
“靖安,可曾查清了這些奸佞,與朝中那些大臣有牽連?”
強行壓制住了内心當中的滔天怒火,朱由校将目光落在了周甯的身上,沉聲詢問道。
周甯倒是能夠想朱由校之未想,他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抽出了一本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書冊,出聲禀報道:“陛下,這是微臣調用錦衣衛,花費半月時間,摸清的八大晉商在朝中的勢力關系網。
其中涉及到一位前任首輔,四位位前任或現任部堂大員,七位四品以上京官,以及各省督撫不下十名。
各地布政使以下,更是不計其數。”
魏忠賢趕忙接過周甯手中的書冊,将其送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面色鐵青地朱由校看完了周甯所統計的官員名冊,他不由得怒極反笑。
随即,隻見他将那名冊重重地仍在龍案,冷笑着說道:“都說朝中東林黨一家獨大。
可是與這八大晉商所構建的關系網比起來,倒也要遜色不少啊!”
說到這裏,朱由校冷着臉重重一拍龍案,他咬牙切齒地沉聲說道:“八大晉商這等叛逆毒瘤,朕一定要将他們徹底地清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