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沒有想到,前鎮撫使崔應元不過是想要拿一拿架子,結果就被新任鎮撫使的手下給緝拿了下來。
那個身形壯碩的李千戶,以及他麾下的數名百戶,更是直接身首異處。
面對如此強勢的新任鎮撫使大人,他們又怎麽敢有分毫半點的不敬呢?
“卑職拜見大人!”
當即便有一位身形消瘦修長的千戶,單膝跪倒在地,拱手抱拳行了一禮。
與此同時,其他幾位千戶,亦是連忙跪了下來。
眼見得自家千戶大人都已經俯首降心,剩下那些百戶們更是齊刷刷地跪倒在地。
“我等見過鎮撫使大人!”
北鎮撫司原有的一幹人馬,齊聲見禮道。
擡眼掃視堂前,望着錦衣衛北鎮撫司這些大小官員恭敬無比的神色,周甯神色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的心裏面十分清楚,這些錦衣衛千戶、百戶們,其實内心當中并沒有完全臣服與他。
真正忠心者,可以說是一個也沒有。
他們隻不過礙于自己的權勢,以及狠辣的殺伐手段,這才選擇了暫時屈服。
不過對于周甯來說,這倒也沒有什麽大礙。
有着泰昌皇帝的托孤旨意,眼下錦衣衛北鎮撫司的所有權柄,皆盡都落入了周甯的手中。
接下來,周甯有的是時間和方法,去徹底地收服殿中這些錦衣衛千戶和百戶們。
身形微微向後一倚,周甯展顔一笑,他的神色稍稍緩和了幾分。
“本官知道,諸位都是忠君愛國之輩!”
随即,隻聽周甯緩緩出聲說道:“先前那幾個已經被處死的逆黨,終究還是少數。
諸位沒有與逆黨同流合污,這一點,本官很是欣慰。”
耳中聽聞此言,堂前跪着的那些千戶和百戶們,僅僅是心有戚戚。
新任鎮撫使大人,竟然直接給李千戶和他麾下的數名百戶,定下了一個逆黨的罪名。
如此狠辣果決的手段,當真是令人駭然敬畏。
此時此刻,正在被張震狂抽耳光的崔應元,也不禁強頂着身上的痛楚,開始不斷地掙紮了起來。
那些死人被定下了逆黨的罪名,崔應元這個調動他們的始作俑者,下場又豈能夠好到哪裏去?
崔應元有心想要出聲反駁,可是他那本就肥碩的面容,已經徹底被抽打地腫脹了起來。
再加上張震手底下的巴掌愈發地力大勢沉,這使得他根本無法發出任何一丁點清楚的言語來。
“本官希望諸位能夠恪守自己的職責,矢志效忠于陛下。”
視線自堂前所有人的身上掃視而過,周甯緩緩沉聲說道:“本官不計較諸位先前究竟如何,但是從今天開始,諸位當牢記一點,陛下才是錦衣衛真正地執掌者。
陛下的意志所向,便是錦衣衛手中長刀所指!”
周甯的目光看似平淡,但實則卻充滿了凝重無比的威嚴。
一時之間,堂前所有錦衣衛官員的心中皆盡爲之一凜,恍若芒刺在背那般。
“誓死效忠陛下,唯鎮撫使大人馬首是瞻!”
不敢有分毫半點的怠慢和遲疑,堂前的一衆千戶和百戶們,當即稽首叩拜道。
“嗯!都起來吧!”
微微颔首,周甯擡手一揮,輕聲說道。
伴随着周甯的話音落下,整個北鎮撫司大殿之内的氣氛,頓時間輕松了很多。
先前的劍拔弩張,瞬息間爲之消散一空。
北鎮撫司原有的一幹人等,面容之上皆盡是浮現出了欣喜的神色。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稍差一些的人,更是情不自禁地喜極而泣。
直到此時此刻,自己這條性命,總算是成功地保住了。
勉勵了衆人幾句以後,周甯将目光落在了自己麾下的一衆心腹親信身上。
眼下周甯掌握整個北鎮撫司的權柄,他自然是要開始在各個位置上面,安插屬于自己的心腹親信。
“眼下,北鎮撫司有兩個千戶的空缺,阿正,大典,你們兩人來補上吧!”
看了看自身左右的趙正和朱大典,周甯神色和悅地說道。
至于爲什麽是兩個千戶的空缺,那是因爲除去身首異處的李千戶以外,周甯原本也是北鎮撫司的千戶。
現如今他被泰昌皇帝擢升到了鎮撫使的位置上面,自然就多出了一個千戶的空缺。
千戶,在錦衣衛衙門之内,那也算得上是高層人物了。
尤其是北鎮撫司的千戶,更是掌控着極其龐大的權勢。
趙正和朱大典兩人直接補上千戶的空缺,這當即就羨煞了大殿之内的所有人。
“卑職拜謝大人提攜!”
趙正和朱大典臉上的喜色十分明顯,他們兩個齊齊單膝跪倒在地,拱手抱拳行禮說道:“卑職願爲大人鞍前馬後,執鞭墜镫,赴湯蹈火亦是在所不辭!”
要知道在他們兄弟兩人的家族之内,錦衣衛百戶,就已經是天花闆的職位了,而且還是應天府的錦衣衛。
現如今一躍成爲北鎮撫司的千戶,這種飛黃騰達,一步登天的感覺,使得他們兄弟兩人激動地渾身都在顫抖。
“擢升趙正爲錦衣衛千戶,負責執掌北鎮撫司情報職責!”
“擢升朱大典爲錦衣衛千戶,負責執掌北鎮撫司诏獄職責!”
微微颔首,周甯沉聲下達了正式的任命。
在錦衣衛之内,情報和诏獄,無疑是最爲重要的職能。
這兩方面,周甯自然要牢牢地把控在自己的手裏面。
提拔完趙正和朱大典以後,周甯的目光便落到了還在扇崔應元巴掌的張震身上。
随即,隻聽周甯沉聲開口說道:“擢升張震爲錦衣衛副千戶!”
眼下北鎮撫司隻有兩個千戶的空缺,已經被周甯分給了趙正和朱大典兩人。
因此張震就隻能夠委屈一些,先擔任從五品的副千戶了。
畢竟北鎮撫司原有的千戶,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周甯也不好爲了給張震騰出位置,就再次對一個沒有招惹到自己的千戶下殺手。
至于說是明升暗降,北鎮撫司千戶之上便是周甯這個鎮撫使,這其中根本就沒有操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