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梁山大軍的陣勢徐徐展開,童貫身側,一員大将抱拳詢問道。
此人乃是雙鞭呼延灼,一手鋼鞭使得是威風凜凜, 亦是宋庭當中有名有姓的頂尖戰将!
“無妨,咱們占據實力上面的優勢,直接正面決戰便是,免得被梁山賊寇所算計!”
童貫很是謹慎地搖了搖頭,緩緩出聲說道:“對方如此光明正大的展開陣勢,說不準就是在引誘咱們主動出擊呢!”
耳中聞得此言, 呼延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感覺童貫似乎有些過分的謹慎了。
隻不過對方畢竟是兵馬大元帥,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麽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
随即,呼延灼便繼續将目光落在了戰場之上,靜靜地觀察着梁山大軍的動向。
在朱武的令旗指揮之下,盧俊義帶兵進入了指定的位置,開始結成戰陣。
随即,大軍靜止不動,靜靜地等候着其他的命令到來。
那森嚴雄壯的軍威,比之朝廷方面的十萬精兵,亦是不遑多讓。
“這梁山之上,當真隻是一夥流寇?”
眼見得如此情景,朝廷一方的所有将領,眼眸深處皆盡是閃過了無比忌憚的神色。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這梁山大軍的軍紀如此森嚴,其實力自然不容小觑。
“嗚!”
又是一道号角聲響起, 在朱武的指揮之下, 梁山大軍全盤出動。
由林沖、魯智深、武松、楊志、史進等将領所統帥, 依照奇門遁甲當中的八門方位,徐徐拉開了陣勢。
“八門金鎖陣?!”
待到梁山大軍徹底展開陣勢的瞬間,原本還老神在在站在童貫身後的諸葛正我,突然間輕咦了一聲說道。
此時此刻,諸葛正我臉上的神色十分嚴肅,他的眉頭也不禁緊蹙了起來。
“諸葛老兄,對面那些賊寇的陣勢,你識得其中玄妙?”
諸葛正我的驚訝,立刻便吸引到了童貫的注意力。
他雖然領兵多年,但是例如眼前這等複雜的陣勢,他還是第一次碰見呢。
“此陣名爲八門金鎖陣!
根據奇門遁甲當中的八門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制定而成。
主要分爲九個陣壁,八道門。
所謂的門,就是此陣的入口,又分爲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道。
将敵軍引入門内,就可人爲調控陣型,擊殺敵軍。
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
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
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
諸葛正我先是介紹了一番這八門金鎖陣的根腳底細,而後搖了搖頭,神色很是疑惑地說道:“也不知道那梁山之内,究竟是當真有人通曉這門玄妙陣法,還是說在裝模作樣!
這種陣法,倘若是運用得當,确實能夠發揮出極爲強大的威力。
以少敵多,亦是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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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門陣法,對于主陣者的要求極爲嚴苛,需要每時每刻都将自己的命令,完好無損地傳達下去。
隻要有一方接受命令不及時,那麽很有可能還未等敵人進攻,整個大陣自己就亂了陣腳!”
說到這裏,諸葛正我的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冷笑,天繼續說道:“這八門金鎖陣,傳說是由春秋戰國時期的鬼谷子所創立。
漢末三國時期,諸葛亮那名震天下的八陣圖,就是在這八門金鎖陣的基礎上衍化而出。
古往今來,知道這門陣法的人不在少數。
但如果想要真正将其布置運轉開來,卻是少之又少。
那梁山之上,難道還會有鬼谷子和諸葛亮那等人物不成?”
“依照老兄你所說,想要破開這門陣法其實很簡單?”
靜靜地聽完了諸葛正我的訴說,童貫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欣喜的神色,他很是雀躍地詢問道。
“确實如此,大帥隻需要斬殺敵方一員守門大将便可!”
微微颔首,諸葛正我輕笑着說道:“一旦沒有了統兵将領的指揮,那麽其所在方位必然爲之大亂。
牽一發而動全身,屆時整個八門金鎖陣,都會直接不攻自破。”
諸葛正我說的很是簡單,但是童貫身邊那幾名大将,心中可不是這麽認爲的。
此時此刻,梁山大軍已經完成了對八門金鎖陣的布置。
在一衆朝廷将領看來,眼下這座八門金鎖陣,就恍如一張要擇人而噬的虎口那般。
而且梁山賊寇也不是什麽傻子,他們又豈會讓一個庸才來鎮守門戶?
想要斬殺守門大将,那又是何其地困難啊?
不過童貫卻是完全不在意身邊将校的想法,他指了指盧俊義所在的方位,朗聲大笑着說道:“關将軍,有勞你斬殺此人,破了這八門金鎖陣!”
耳中聞得此言,關勝那半眯着的丹鳳眼,不禁朝着對面的盧俊義看了過去。
“還請恩相溫酒一鬥,某家這就爲您取下那厮的首級!”
提起青龍偃月刀,關勝冷笑了一聲,他直接就走下了高台,帶着本部兵馬朝盧俊義所在的方向沖殺而去。
“某家關勝,刀下不斬無名之鬼,對面那梁山賊寇,且通姓名!”
策馬奔行到平原中央的位置,關勝擡起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斜斜指着盧俊義,神色傲然地高聲喝道。
面對關勝的邀戰,盧俊義亦是沒有分毫半點的畏懼之色。
他一拍座下騰雲寶馬,當即出陣迎了上去。
“梁山盧俊義,前來領教閣下高招!”
手中丈二點鋼槍之上鋒芒吞吐不定,盧俊義冷哼一聲說道。
“區區插标賣首之輩,某家這就斬下你的首級!”
關勝捋了捋颏下那垂落到胸前的長髯,狹長地丹鳳眼微微一眯。
随即,關勝直接拖刀拍馬,徑直朝着盧俊義沖殺而去。
森然寒芒自刀刃之上泯滅閃現,直接在沿途當中留下了一道深邃的溝壑。
“殺!”
眼見得如此情景,盧俊義也是毫無畏懼,他将自身内力運轉到極緻,直接挺槍直刺關勝的面門要害。
那寒光湛湛地槍刃之上,當即浮現出了寸寸冷冽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