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鄒和騎車回來的時候,她就坐在人群中的角落裏,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鄒和跟秦京茹親昵的行爲,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看着一家人都寵着秦京茹,疼着秦京茹,秦淮茹的心裏别提多嫉妒了。
心裏不由的一陣後悔。
這樣的日子,原本,應該是屬于自己的啊!
當初鄒和可是先跟她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自己看走了眼,主動跟鄒和分了手,選擇了賈東旭。
那麽現在,被鄒和這麽疼惜的人,也應該是自己吧?
一家人把自己當個公主的一樣的寵着。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賈家别說是賈東旭和賈張氏,現在甚至連自己的親兒子棒梗,都越來越不待見自己這個親媽了。,
什麽事都跟他奶奶賈張氏站在一邊,對自己沒有半分的尊敬。
隻會跟着他奶奶一起謾罵侮辱自己。
一想到自己兒子棒梗對自己的态度,又看到金龍寶鳳對秦京茹的态度。
秦淮茹心裏就更嫉妒了。
此刻聽到三大媽的話,秦淮茹面上尴尬,心裏懊悔。
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三大媽見秦淮茹不接話,也不再問她,而是轉頭和其他女人又熱切的議論了起來。
“看看人家鄒和家,這不光是給家裏孩子買糖葫蘆,居然連媳婦的都買了!哪像我們家呀,能摳出一點錢給孩子買都不錯了,大人哪舍得買這種吃食呀!”
“誰家不是呀,我家也是!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有錢給孩子買根糖葫蘆,而我這都四五十了,臉連葫蘆的味兒也還沒嘗過呢!”
“說的跟誰嘗過一樣,我也沒吃過!現在這光景,家裏有點錢還想買點糧食吃呢,誰舍得買這種零食啊!”
“看看人家鄒和家的兩個孩子,再看看我家那兩個小兔崽子,同樣都是孩子人家鄒和家的孩子還比我家的小那麽多呢,可是我家那兩個小兔崽子可就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越想越來氣,恨不得回去給我家那兩個小兔崽子修理一頓!”
“誰讓人家鄒和家有錢呀!”
“這跟有錢沒錢有啥關系,關鍵是人家會教育孩子,把兩個孩子教育的又懂事又知道心疼爹媽,看着可真讓人稀罕啊!”
“哎,對了,你們看見人家鄒和車把上挂着的是什麽了嗎?”
“什麽呀?沒看到啊?”
“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人家鄒和的自行車前面,挂着兩雙冰鞋呢!”
“冰鞋??”
“對呀!那可是兩雙嶄新的冰鞋啊!看大小,還是小孩子穿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金龍寶鳳穿的冰鞋??”
“那當然啦!”
“天啊!這也太奢侈了吧!!鄒和居然給他家兩個這麽小的小孩買了冰鞋??”
“我見别人去滑冰都是穿的冰場的鞋,這鄒和居然給自己的孩子買的新的,這得多少錢啊!”
“果然有錢就是好啊!人家鄒和帶孩子去滑冰,都不讓孩子穿别人穿過的冰鞋,直接穿自己買的新的!啧啧啧!”
“要是有錢,我也想給孩子買新的呀!舊的冰鞋都不知道多少人穿過了,能穿新的誰穿别人穿過的舊鞋呀!”
“哎呀,真是太羨慕人家鄒和家了,這日子過的,可真是舒服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着,無不對鄒和家這滋潤的日子羨慕不已。
秦淮茹自然也是羨慕的,甚至是嫉妒的,可是她卻不能說出來。
一夜安然過去。
第二天。
鄒和吃過了飯,便騎着車往軋鋼廠而去。
此時正是寒冬,雖然沒下雪,可是也是依舊十分寒冷。
幸好鄒和全副武裝,身上穿着新棉襖,頭上戴着雷鋒帽,脖子上圍的是于海棠給他新織的圍巾,手套也是全新的。
他此刻騎着車,隻覺得渾身暖烘烘的,一點也不冷。
現在的這個年代,擁有自行車的人極少。
人們出門主要的出行方式,還是靠兩條腿走路。
正值上班的時間,此時的路上,熙熙攘攘,都是走路往軋鋼廠去的人。
人們穿着或藍或黑的棉襖,雙手揣在一起,嘴裏的哈氣白乎乎的一團,可以看出天氣是多麽的寒冷。
人們三五成群,都往一個方向走着。
鄒和騎車而來,一陣車鈴聲響起。
前面路上的人聽見了,都紛紛往路邊稍了稍,回頭看來。
看到來人是鄒和,衆人立馬現出一副熱情的态度來。
“鄒主任來啦!”
“鄒主任,您早啊~”
“鄒主任,您今天看着精神不錯啊~”
衆人紛紛招手,向鄒和打招呼。
鄒和點頭緻意,正要回頭,卻見牆角處一個人影正在探頭探腦。
看到那人的身影,鄒和的目光立刻變得銳利了起來。
鄒和的眼神本就好,現在有了系統的加持,更是十分的精準。
隻是遠遠看了一眼,他就已經認出,那個人,就是原來軋鋼廠廣播室的工人,趙才秀。
趙才秀雖然早就已經被開除了,可是,他在軋鋼廠的時候,可沒少給鄒和使絆子。
在鄒和的水杯裏下藥,篡改鄒和的廣播稿想讓鄒和出醜,跟傻柱合夥誣陷找來劉岚想要栽贓陷害鄒和亂搞男女關系,還跟李副廠長,易中海勾結,在廠大會上給表演節目的工人下瀉藥。
這些事情,隻要鄒和又一次沒有防備,被他陷害成功了。
那麽鄒和就會陷入萬劫不複,身敗名裂的境地。
幸而鄒和機敏,才沒讓趙才秀的陰謀得逞。
這一樁樁一件件,鄒和可從沒忘記。
趙才秀現在因爲跟李副廠長和易中海決裂,直接在台上發瘋咬掉了易中海的一隻耳朵,也因此,被送進了監獄。
鄒和擡眼看向遠處角落裏探頭探腦,向這邊張望的趙才秀,心裏不禁有些疑惑。
趙才秀那時候不是被抓進派出所了嗎?按理說,這種投毒案,應該是會被判刑的,怎麽會這麽快揪出來了?
鄒和想的确實不錯。
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趙才秀的狡猾。
當時的趙才秀,确實是被送進了派出所,并且,派出所也是拘留了他一段時間的。
可是趙才秀狡猾至極,在派出所裏,就又哭又笑,撒潑打滾,甚至表現出流口水,大小便失禁等樣子,裝瘋賣傻。
警察看趙才秀的行爲怪異,不同于常人,便隻得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然後趙才秀又從精神病院裏,悄悄溜了出來。
他出監獄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的仇人尋仇。
對于趙才秀來說,他縱然厭惡鄒和,處處想着整鄒和,可是他心裏最恨的,卻是在廠大會上,出賣了自己,把自己扔出去擋槍,跟自己劃清界限的李副廠長和易中海。
所以,趙才秀才會在廠大會上,死命咬住易中海的耳朵不放,生生咬下來易中海的一隻耳朵。
然後在出了精神病院後,第一時間,就是找李副廠長報仇。
在李副廠長下班的必經之路上,設埋伏,害的李副廠長從橋頭上直接摔了下去,摔斷了一條腿,差點沒被凍死在橋下。
趙才秀對于易中海和李副廠長的仇恨,可以說,比對鄒和的仇恨,還要更深,更大。
鄒和看着遠處趙才秀的身影,遲疑了兩秒,便直接騎車過去了。
反正現在趙才秀也已經被趕出了軋鋼廠,他已經對自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
再說了,鄒和能明顯的看到,趙才秀的眼神一直在往遠處張望着,根本就沒有停留在自己身上。
看來,他在等待的人,并不是自己。
想必是在等其他人。
那麽,他又何必在趙才秀這種小喽啰身上浪費時間呢。
想到這裏,鄒和便騎車直接離開了。
而躲在牆角向外張望的趙才秀,卻絲毫不知道鄒和早就看見了他。
鄒和猜的不錯,趙才秀确實不是沖他來的。
準确的來說,他并不是不恨鄒和,而是在一次次的較量中,早早的就認清了現實。
他自己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頭腦,還是運氣,都比不上鄒和。
如果強行跟鄒和對标,害的隻會是他自己。
因此,現在趙才秀,确實早已放棄了找鄒和麻煩的念頭了。
反正雖然他被開除了軋鋼廠,可是易中海也被他咬掉了一隻耳朵,李副廠長也被他整的摔斷了一條腿,他也成功的挑撥離間了李副廠長和他媳婦劉翠花,倆人現在天天幹仗,李副廠長瘸着一條腿,被他女人整的灰頭土臉,凄慘無比。
坑自己的人都已經被自己整趴下了,趙才秀心裏的怨恨也平息了不少。
隻要不跟鄒和比,他對自己現在的日子倒也還算是滿意了。
隻不過,他還有一點執念,萦繞在他的心底。
那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于海棠。
趙才秀以前在軋鋼廠的時候,跟于海棠同在廣播室。
他就是全廠公認的,于海棠的頭号舔狗。
對,舔狗,甚至連護花使者都算不上。
因爲于海棠早就在公開場合明确的拒絕過趙才秀無數次。
甚至是直接發脾氣,讓趙才秀離他遠一點。
雖然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大部分人都是識趣的。
就算是喜歡一個女孩,如果人家明确的拒絕了,那麽多數人都會就此打住,不會一直糾纏不休。
可是趙才秀卻不是。
不管于海棠怎麽拒絕他,說話怎麽難聽,趙才秀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百折不撓,簡直是沒臉沒皮。
一會兒給于海棠送早餐,一會兒要送于海棠回家。一會又給人家買午飯。
于海棠不勝其煩,甚至後來直言,他要是再糾纏自己,就去廠裏告狀去。
從那以後,趙才秀才稍微有些收斂。
可是在一個廣播室裏,他還是天天對着于海棠發花癡。
現在,趙才秀被開除出了軋鋼廠了,可是他對于海棠的迷戀,卻絲毫沒有減少。
最近這段時間,趙才秀每天都會躲在廠門口的這牆角處,偷偷的看于海棠。
就在趙才秀伸長了脖子張望的時候,終于,路口出現了那個讓他魂牽夢萦的女人。
于海棠終于來了。
隻見她穿着一件紅色的燈芯絨棉襖。圍着一條白色毛茸茸的圍巾,看上去十分漂亮活力。
于海棠的膚色不屬于雪白色,而是健康的小麥色。看上去少了幾分纖弱秀氣,而多了幾分活力灑脫。
不過冬天不常見太陽,現在捂得也白皙了不少。
紅絲絨的棉襖襯托的皮膚更加的細膩紅潤,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樣的美人,走在路上,回頭率可以說是百分之百了。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好的人睡不香多看兩眼呢?
而此時的于海棠,嘴角勾起,眼睛神采奕奕,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錯。
她走路很快,似乎着急去幹什麽事。
而躲在牆角的趙才秀看到自己的女神終于出現了,頓時激動不已。
立刻跳了出來。
“海棠!你來上班啦?”
趙才秀激動地喊道。
而他的突然出現,吓了于海棠一跳.
讓她本能的往後跳了一下,捂着心口說道:“哎呦!”
看清楚來人是趙才秀後,她立刻皺起了眉頭,不悅的說道:“你幹什麽呀!突然跳出來,吓了我一大跳!”
說完這話,于海棠突然想起趙才秀已經被軋鋼廠開除了,便警惕的說道:“你不是已經被開除了嗎?怎麽又來這兒了??”
趙才秀滿臉堆笑,說道:“我就是剛好從這經過,就看見你了,真的是好巧呀!這不就是咱們倆有緣嘛!”
于海棠聽了這話,神色冰冷,翻了個白眼,說道:“呸!誰給你有緣啦!你少胡說!”
于海棠說完,就要往廠裏方向走,趙才秀見狀,連忙上前攔住了于海棠。
有些着急的說道:“别走啊海棠,咱們好不容易遇見了,還沒說幾句話呢,你怎麽就着急要走了?”
于海棠冷淡的說道:“我得上班呢,沒時間跟你說話!”
“還有,我跟你也沒什麽話好說的,以後,你别來找我,就算在路上看見了我,也别給跟我說話!”
于海棠說完,便不再搭理趙才秀,直接轉身往廠裏的方向而去了。
隻留下趙才秀,一臉不甘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