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鄒和,他是四合院裏,工資僅次于易中海的人。
雖然家裏人口多,可是他一個月六七十塊的工資,也是夠一家人花的。
可是劉海中卻覺得,自己是一家之主,是家裏的頂梁柱,家裏有什麽好吃的,自然得緊着自己吃才是。
因此,家裏但凡有點好吃的,都是劉海中先吃,他吃剩下了,才是劉光天,劉光福吃。
甚至家裏的雞蛋,都要鎖在櫃子裏。
平時炒雞蛋,也是隻炒一盤,夠劉海中自己一個人吃完的。
任憑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怎麽哭喊,也都不給他們吃。
劉海中的信條是,棍棒之下出孝子,因此對于兩個孩子的管教,非常的粗暴。
倆孩子如果不聽他的話,立馬就得暴揍一頓。
不過,這個法子,孩子小的時候,還管用,現在劉光天劉光福一天天大了,劉海中也早就已經追不上他們了,想打,也打不着了。
而且,劉光天,劉光福自從聽了鄒和的話,已經有了反抗意識。
現在的他們,早就不是以前任憑劉海中打罵的時候了。
劉海中不給他們雞蛋吃他們就撬櫃子,偷雞蛋,二大媽給劉海中偷偷炖雞湯喝,劉光天和劉光福就大喊大叫的拍門,讓劉海中也得給他們喝,如果不給他們喝,就吵嚷的整個院子都知道。
劉光天和劉光福也算是想明白了,就像鄒和說的,劉海中這樣的人,就得這麽整他。
被整的多了,就不敢自己吃獨食了。
而此刻,面對劉海中的求助的眼神,劉光天和劉光福确實絲毫不爲所動。
因爲他們對自己這個爸可是太了解了。
平時沒少背着他們吃好的,至于家裏到底有沒有饅頭,有幾個,他們自然不知道了。
劉光天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兩個是兩天沒吃饅頭了不假,不過你吃沒吃饅頭,家裏還有沒有饅頭,有沒有給别人吃饅頭,這我們可就不知道了。”
一旁的劉光福也立刻說道:“沒錯!反正我是沒吃饅頭,不過你可不一定!你不是最會背着我們倆偷吃了嗎?”
“說不定是把家裏的饅頭偷偷藏起來了,你自己偷着吃呢,也說不定真給别人吃了呢!”
“反正我們這倆親兒子,在你眼裏本來也不算什麽,你有什麽吃的,不是也從來都不讓我們碰嗎?”
二大爺劉海中聽到這些話,頓時氣的差點吐血,指着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罵道:“你們兩個兔崽子!這種時候了,也跟外人一起冤枉我,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們是想把我氣死是吧?!”
“我什麽時候偷吃東西背着你們了?!家裏就是沒饅頭了!不信你問你媽!再說了,我是家裏的一家之主,我吃點炒雞蛋怎麽了?”
“家裏的開支都得靠我上班去掙,我的身體當然得保養好了!”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打着哈欠,站在一旁,聽劉海中發着脾氣,也不接話。
二大媽忍不住說道:“我能給我們當家的作證!”
“我們家今天就剩一個饅頭了,給我們當家的吃了,我和我們光天光福都是吃的窩窩頭,确實沒給秦淮茹饅頭!”
“再說了,天一黑,我們就睡下了,我們家也根本沒來外人!這我是最清楚的!”
二大媽這話是爲了給劉海中洗清嫌疑,可是一旁的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聽見了,卻頓時紮了毛了。
“什麽?!今天家裏還有一個饅頭?!”
“剛才我爸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家裏已經兩天沒吃饅頭了,都是吃的窩窩頭,爲什麽他吃的卻是饅頭!你們還敢說沒有背着我們偷偷吃東西?!”
“哼!父母不慈,兒女不孝!你們自己幹這麽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麽臉讓我們給你們作證!”
“就是!回去睡覺去!”
劉光天劉光福說完,立刻扭頭就走,回屋去了。
劉海中氣的渾身顫抖,嘴裏罵罵咧咧了半天。
劉海中家雖然鬧得雞犬不甯,可是二大媽的話,也證實了,給秦淮茹吃饅頭的,确實不是二大爺劉海中。
那麽,剛才秦淮茹,到底是去誰家串門兒了?又是誰,給她吃的饅頭呢?
一旁的閻解放興緻勃勃的聽着衆人的議論,也跟着猜測了半天。
卻猜不到是誰。
他看到鄒和坐在牆角,抱着手爐嗑瓜子,連忙屁颠屁颠的跑了過去,問道:“和子哥,你怎麽不出來說幾句呀?你覺得,這秦淮茹的相好的,是不是咱們院的?如果真是咱們院的,又到底是誰呀?”
鄒和磕着拐子,挑了挑眉毛,說道:“這得問秦淮茹呀,我怎麽會知道?”
一旁的許大茂聽了,心裏得意不已。
心中暗道:終于有一件事情,自己是早于鄒和知曉的了。
現在,自己可是整個四合院裏,唯一知道秦淮茹和一大爺奸情的人。
這種信息差的優越感,讓許大茂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鄒和還是沒有自己聰明呀!他竟然還以爲那天進易中海屋裏的是小偷,幸好自己有毅力,第二天才能蹲到秦淮茹進易中海家大門的情形,還接着這事,拿捏住了秦淮茹和易中海。
這倆人現在,看見自己,都跟老鼠見了貓一般。
易中海有什麽好吃的,就得先給他吃,屁也不敢放一個。
而秦淮茹就更不用說了,對自己也恭恭敬敬,偶爾摸她一把,占點小便宜,她也不敢聲張。
這個把柄握在自己手裏,可太有用了~
也正因爲這個,許大茂自然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他美滋滋的看熱鬧就好。
秦淮茹心裏自然不知道許大茂的想法,她此刻猶如驚弓之鳥,吓得不行。
生怕許大茂把自己跟易中海的事情說出去。
雖然許大茂當時并沒有看到什麽,自己隻是在易中海家吃飯而已。
可是……
她去易中海家吃飯的時間不對,是晚上,甚至,是大半夜。
自己一個女人,這個時間點,在一個男人家裏吃飯,說出去,誰能相信她跟易中海沒私情呢。
秦淮茹想到這裏,心裏更加的慌張了。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在人群裏掃了幾圈,卻沒看見易中海的身影。
正在秦淮茹心裏疑惑的時候,旁邊的鄒和悠悠開口道:“既然沒人承認,那就找咱們院裏德高望重的人出來給評評理呗!”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紛紛贊同。
“對呀!我剛才怎麽沒想起來!”
“這賈張氏鬧成這樣,說的也有鼻子有眼的,确實可疑啊!”
“不過這找誰給他們調解呢?必須得找咱們院裏最德高望重的才行!”
“德高望重,那就找一大爺呀!他不是慣會給别人的家務事調解矛盾嗎!”
“對呀!我怎麽沒想起來呀!老易可是最擅長這個了!他以前還是咱們院裏的管事大爺,說的話應該也服衆一些吧!”
“咦?一大爺人呢?”
“哎?還真是,平時有什麽熱鬧,這一大爺可是跑的最快的,這會兒怎麽沒見他呀?”
衆人一邊說着,一般四處張望了起來。
這一看,衆人才發現,易中海居然不在場。
“一大爺去哪兒了?不會沒出來吧?”
“難道這麽早就睡了?沒聽見?”
“怎麽可能!賈張氏家離易中海家可是最近的,都是中院的,沒道理我們都聽見了,都出來了,就他沒聽見呀!沒錯!咱們全院的人都在這兒呢,怎麽就他一個人沒聽見,睡着了?”
“這可奇了怪了,平時一大爺看熱鬧跑的可是最快的,今天卻這麽早就睡了?”
衆人話題聚集在易中海的身上,秦淮茹心裏可就更緊張了。
大冬天,寒風吹着,她的背上,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跳仿佛打鼓一般,咚咚咚的跳着。
生怕有人懷疑到易中海身上。
可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閻解放聽着衆人的議論,想到了什麽,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這一大爺,睡得可真是時候啊……”
“平時可沒見他睡得這麽早過,怎麽今天突然就睡得早了?”
“這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啊……”
閻解放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話說的,還真是有些道理啊!”
“就是,我記得老易平日裏睡得可是挺晚的,有時候我晚上起夜,他家的燈還在亮着呢,今天怎麽這麽早就睡了?”
“還有啊,平時咱們院裏,誰家有點什麽事,易中海跑的可是最快的,他不是最喜歡給人家斷家務事,來展示自己的威望了嘛,今天這麽好的機會,他卻沒出來,還真有點……”
“對了!剛才賈張氏不是說了嗎?秦淮茹是去别人家吃白面饅頭了,咱們四合院裏,能吃的起白面饅頭的,可真是沒幾家啊!鄒和家生活水平高,這自然是不用說了,不過人家鄒和跟秦淮茹家不來往,這咱們都是知道的,而剩下的工資高,條件好點的,就是二大爺,和一大爺家了,不過剛才二大媽已經給二大爺做了證,證明人家裏今天晚上沒去人,那剩下的,可就隻有一大爺了……”
說到這裏,衆人的眼神明顯都興奮了起來。
仿佛破獲了什麽懸案一般。
眼神中閃爍着光芒。
“難道,這秦淮茹相好的人,是一大爺?!”
“天啊!如果是真的,這可真是……”
“這也太離譜了吧?易中海和秦淮茹?易中海可是比秦淮茹大幾十歲呢,好像比秦淮茹她爸的年紀還大呢!秦淮茹能相中他?”
“這你就不懂了吧?什麽相中不相中的呀,隻要有饅頭,那就能相中呗!這都住在一個院裏,誰能不知道誰呀?秦淮茹一直不就是這樣麽,爲了錢呗!”
“對了,之前易中海跟秦淮茹不就被咱們堵住,鑽過菜窖嗎??那時候這倆人還死活不承認,現在看來,那時候就是真的呀!”
“沒錯沒錯!哇!這下,可是有熱鬧看了!”
衆人的議論聲傳入了秦淮茹的耳中,秦淮茹吓得腿都開始打顫了。
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賈張氏聽着院裏人都議論,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這時候,之前秦淮茹和易中海鑽菜窖的事情,再次浮現在賈張氏的腦海中。
賈張氏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秦淮茹。
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賤人!不要臉的掃貨!你還敢嘴硬,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現在就把易中海那個老東西叫出來,讓你們倆當面對質!我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賈張氏說完,立馬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向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家跟賈家同住中院,離得最近,三兩步就到了。
賈張氏沖到易中海門口,猛烈的拍着易中海的大門,喊道:“易中海!你給我出來!”
“别躲在屋裏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我在院裏哭喊了半天,你還跟我這兒裝睡?你騙誰呢你?!”
“快開門!”
而此時,站在門後的易中海,卻是心裏後悔不疊。
剛才秦淮茹從他這屋裏剛走沒一會兒,他還沉浸在秦淮茹的妩媚笑容裏沒有回過神來,就聽見賈家吵嚷了起來。
他連忙趴在門上仔細的傾聽。
當聽到賈張氏罵的内容,易中海自然有些心虛了。
畢竟,秦淮茹可是剛從他這屋裏出去的,這萬一鬧開了,可就完了。
之後沒多大會兒,賈張氏就拉着秦淮茹到了院子裏,又哭又喊着,喊院裏人來給她評理。
易中海躲在門内,順着門縫往外偷看。
聽着院子裏的吵嚷,他心裏忐忑不已。
當聽到三大爺和二大爺互相懷疑,互相指責,易中海躲在門内還偷笑了一會兒。
想着這髒水要是潑在他們兩人身上,倒是妙極了。
可是吵着吵着,就因爲鄒和的一句話引導,所有人都想起來自己這個一大爺的存在了。
然後漸漸的,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易中海就笑不出來了。
尤其此刻,看着賈張氏沖到自家門口,猛烈的拍擊着房門,易中海心裏後悔起來,早知道,剛才還不如出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