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後來發生的事情,卻遠遠出乎了秦淮茹的意料。
她原本抱以希望的賈東旭,剛結婚沒幾年,就出了事故,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活死人,吃喝拉撒都躺在床上,一家六口人,六張嘴,都得等着秦淮茹一個人去養活。
而她原本覺得賈東旭的另一個優勢,那就是賈東旭有個媽,賈張氏。
秦淮茹覺得,有個婆婆,以後自己有了孩子,婆婆最起碼還能幫她帶帶孩子,讓她輕松一些。
可是,秦淮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婆婆,居然是個刁鑽狠毒的老太婆。
平日裏總是陰陽怪氣的罵秦淮茹,還說自己孩子出事故,都是因爲娶了秦淮茹這個掃把星,
都是秦淮茹克的賈東旭。不僅不幫着秦淮茹照顧幾個孩子,甚至老是在幾個孩子面前,說秦淮茹的壞話,秦淮茹拿回來點什麽吃的,賈張氏還和幾個孩子搶着吃。
而且,不管幾個孩子吃的怎麽樣,家長是總是最先顧着自己的肚子必須得先吃飽。
幾個孩子裏,除了棒梗這個孫子賈張氏還疼惜一些,小當和槐花因爲是女孩子,更是天天被賈張氏動辄謾罵,重則責打。
有什麽吃的,也是緊着自己,和她的兒子賈東旭,孫子棒梗吃。
秦淮茹看在眼裏,卻也沒有辦法。
現在,秦淮茹隻覺得,自己就是生活在火坑裏,每天過的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生活,而自己當初看不起,覺得條件不好,放棄的鄒和,卻越過越好了起來。
現在看着鄒和家的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秦淮茹不止一次動過心思,想要跟鄒和重修就好,然後借機讓鄒和再接濟他。
可是鄒和卻果斷的拒絕了她,不給她任何的希望。
因爲鄒和早就看透了秦淮茹的爲人。
對于秦淮茹這樣,爲了吃的,可以抛棄自己的自尊和臉面,讓别的男人上下其手的女人,鄒和嫌髒,根本不會有任何興趣。
此時,鄒和看着秦淮茹扭動腰肢離去的背影,還有許大茂貪婪的眼神,更加确定,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
說起來,鄒和還得多謝秦淮茹當年的放棄‘之恩’,如果不是秦淮茹的嫌貧愛富,自己怎麽會娶到秦京茹這麽好的媳婦,怎麽會有現在的幸福生活。
鄒和不再看秦淮茹一眼,直接回頭,讓打菜的工人給自己打菜。
打菜的工人一擡頭,看到來人是鄒和,頓時臉色立馬變得熱情無比。
“哎呀,鄒主任來啦!您要吃點什麽?我給您打!”
“今天這白菜粉條不錯!我給您盛滿吧?”
“這饅頭可是新蒸出來的,白白胖胖,香甜可口,您也來兩個?”
周圍其他人看到鄒和打飯,食堂工人的态度,都是一臉的羨慕。
食堂的大鍋菜,吃過的都知道。
每次打個菜,打菜的師傅都掌握着絕對的權利。
打菜師傅看你順眼,就給多打點,看你不順眼,手一抖,滿勺子的菜就成了半勺。
工人們都得賠着笑臉,央求師傅打底多一點。
可是現在,人家鄒和打個菜,這關系卻是完全反了過來。
打菜師傅上趕着問人家鄒和,想吃點什麽,要不要多大點?
這讓别人怎麽能不羨慕呢?
“看看人家鄒主任打個菜,多有面子呀!”
“是呀,我去打個菜,那打菜的師傅都是拉着個臉,好像我欠他錢似的,再看看人家鄒主任,打菜師傅追着要給人家加菜,真羨慕人啊!”
“我什麽時候能像鄒主任這樣就好了!”
一個小工人一臉羨慕的問道。
旁邊幾個老工人頓時一陣哈哈大笑,拍着那小工人的肩膀,說道:“你?還像像鄒主任那樣?”
“你還是醒醒吧!你以爲誰都能像人家鄒主任一樣有本事啊!”
那小工人還不服氣,說道:“我用心幹,怎麽就不能了……”
旁邊的老工人說道:“就不說其他的,人家鄒主任年紀輕輕,就已經九級鉗工了,你能嗎?你别說十年了,你就是二十年,你也考不上!我這把老骨頭都在軋鋼廠幹了一輩子了,也都是五級鉗工,你就更别想了!”
那小工人聽了,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結巴着說道:“九,九級鉗工……”
他隻是個學徒工,想當上正式工還得努力才行,九級鉗工,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工人們議論的熱火朝天,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向往,有人驚歎。
但是其中有一個人的臉色,卻是複雜的。
這個人,就是易中海。
剛才許大茂和秦淮茹眉來眼去的樣子,他自然看在眼裏。
看着自己未來的媳婦被許大茂摟住肩膀,嬉笑,易中海簡直心如刀割。
他的心都在滴血。
自己已經跟秦淮茹接觸了這麽幾天了,卻還沒有能摸到秦淮茹的小手呢,這許大茂居然就已經能摟住秦淮茹的肩膀了。
易中海嫉妒的飯盒都快被他捏變形了。
而秦淮茹許大茂剛走,就又讓易中海看到啦工人們對鄒和的吹捧和贊美。
易中海心裏更加的難受了。
明明自己之前跟易中海,趙才秀計劃的非常完美,一定可以把鄒和趕出軋鋼廠的。
可是現在,自己的耳朵被咬掉了,趙才秀被趕出了軋鋼廠,李副廠長現在腿也骨折了,以後當上廠長的機會,更是十分渺茫。
全廠的人更是在背後嘲笑他們三人,易中海心裏更加的憋悶了。
憑什麽自己現在越混越慘,而鄒和缺越混越好了。
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易中海失魂落魄的網車間走着,一個人的喊聲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老易!”
易中海回頭看去。
來人卻是劉海中。
劉海中笑呵呵的扛着大肚子追了上來。
看見劉海中,易中海的臉拉的更長了。
立馬就要轉身離開,此時劉海中已經追了上來。
劉海中笑呵呵的說道:“老易,我喊你你怎麽不答應啊?也不說等等我!”
“你找我能有什麽事。”易中海沒好氣的說道。
也不怪易中海看不慣劉海中。
易中海原本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爺,後來被官迷劉海中搶走了他的管事大爺的位置後,易中海就心心念念想要拿回自己管事大爺的位置。
可惜一直沒有成功。
因爲此時,易中海自然不待見劉海中了。
劉海中笑着跟易中海走在一起,問道:“老易,你這耳朵的事,我可是聽咱們院裏人說了,既然已經沒了,你也想開些,别太難受了,你也節哀順變吧!”
聽到劉海中提到他的耳朵,易中海而臉色頓時變的越發難看了。
臉色鐵青,走的更快了。
劉海中一副看不出來的樣子,連忙跟了上去,繼續喊道:“慢點啊老易,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我還有話要說呢!”
劉海中追上易中海,繼續說道:“老易,你耳朵的事情就不說了,剛才鄒和去打飯的情形,你看見了沒?”
“那氣派,就是廠長來啦,也不過如此了!”
“現在鄒和在咱們廠裏這威望,我是不服不行了。你看看咱們廠裏的人看見鄒和那态度,那熱情勁兒,我看着都眼熱呐!”
“老易,要我說啊,你也别别扭了,人家鄒和就是有本事,這麽年輕,就成了咱們廠裏唯一一個九級鉗工,咱們倆都在這廠裏多少年了,我還是七級,你也才八級,這可真是長江後浪啊!不服不行,不服不行啊!”
劉海中還在繼續說着,易中海卻越聽越火大,他此刻再也不想聽見任何誇贊鄒和的話了。
易中海逃也似的往前跑去。
劉海中在後面高聲喊道:“哎!老易,你怎麽走了啊?我還沒說完呐!我還想說許大茂跟秦淮茹……”
易中海越跑越快,一直跑到再也聽不見劉海中的聲音了,這才停下來了。
易中海咬牙切齒,心中暗道:這個劉海中,就是故意來氣自己,看自己笑話的!!
他想起劉海中最後說的那句話,易中海更是氣的臉都要黑了。
一天的時間過去,很快,到了下班的時間。
在辦公室裏無精打采了一天的李副廠長,此刻也不得不做起了回家的打算了。
他昨天已經在辦公室裏湊合了一晚上,沒有被褥,凍的半死,今天爲了他自己的小命,他也必須得回家了。
想到家裏的母老虎,李副廠長心裏還是有些犯怵。
可是轉念一想,那家也是自己的,憑什麽就把他趕出來了?
自己家那麽多雞被吓死,憑什麽不讓他吃?劉翠花她一個人能吃完?
想到這裏,李副廠長更是堅定了回家的心。
一下班,李副廠長就拄着拐杖,往家裏走去。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在廠門口的角落裏,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這個人,正是趙才秀。
趙才秀早就已經守在了廠門口,看到李副廠長出來,他頓時來了精神。
自從趙才秀被廠裏開除,又差點坐牢後,他現在每天最大的樂趣,和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報複李副廠長。
第一次,在路上扯繩子,把李副廠長摔進了冰河,摔斷了腿,第二次,往李副廠長家裏扔鞭炮,吓死了李副廠長家的七八隻雞。
而這一次,趙才秀有想要好好的整整這個李副廠長了。
趙才秀看着李副廠長一瘸一拐,拄着拐杖離開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哼!李由!
我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都是你害的我!
你把我還得這麽慘,你以爲你斷條腿,死幾隻雞就算過去了?
沒門兒!
我會陰魂不散,一緻的跟着你,隔三差五的整你,讓你永遠擺脫不了我的陰影!
我要讓你整天提心吊膽的活着!
趙才秀想到這裏,冷笑了兩聲,快不向一條李副廠長回家的捷徑跑去。
李副廠長斷着一條腿,走起路來,速度自然沒有趙才秀跑得快。
趙才秀很快,就抄近道,跑到了李副廠長的前面。
然後,在李副廠長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用鐵鏟,快速的挖起洞來。
不多時,一個西瓜大小的洞就被挖了出來。
挖好了洞,下一步,就是埋‘炸彈’了。
趙才秀看了看四周,确認周圍沒人,立馬脫了褲子,讓挖的洞上一頓,吭哧吭哧的忙活了起來。
沒一會兒,一洞新鮮熱乎,熱氣騰騰,臭氣熏天的‘炸彈’就制作完成了。
趙才秀拉完,趕緊提上褲子,然後再周圍的垃圾堆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塊破布。
然後,他拿起這塊破布,小心翼翼的張着蒙在了洞口處。
又在破布的周圍用土壓得緊實了些。
最後爲了讓陷阱的隐蔽性更好,趙才秀又在路邊捧來了一些殘雪,鋪在破布之上。
此刻,這個陷阱,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完美的陷阱了。
粗略看過去,誰也看不出來,這馬路的正中間,隐藏着一個陷阱。
而那陷阱之中,還有趙才秀剛剛拉的滿滿一坑的屎。
趙才秀左看右看,對自己的陷阱十分的滿意。
他快不走到了一處牆頭處,縮着脖子坐着,用一定破帽子遮住臉,耐心的等待着獵物的上門。
大約過來一盞茶的功夫,李副廠長雙手拄拐的身影,終于出現了。
躲在暗處的趙才秀頓時來啦精神,聚精會神的盯着李副廠長。
眼看着李副廠長一步步走來,距離他做的陷阱越來越近了,趙才秀有事興奮,又是激動。
一步,兩步,越來越近了。
還有三步,李副廠長就會踩到自己精心給他準備的‘大禮’了。
李副廠長此刻走了半天的路,早就已經精疲力盡了。
原本就感冒的身體,更是累的出了一身的虛汗。
李副廠長在心裏給自己加油鼓勁,讓自己再堅持一會兒。
就快要到家,隻要到了家裏,就能好好的歇歇了。
家裏有溫暖的火爐,有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有炖的酥爛入味的雞肉。
一想到這裏,李副廠長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就在這時,原本正幻想着好吃的飯菜的李副廠長突然腳下一空,踩進了一個坑裏。
李副廠長還沒反應過來,就聞到了一股鑽鼻子的臭味。
“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