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激動,整整一天都不能平複。
這對秦淮茹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以前傻柱當大廚的時候,每天都能往家裏帶盒飯,從廠裏順回來一些菜,還有肉。當然,最終這些東西,十次有九次都進了秦淮茹一家人的肚子裏。
所以,一聽說傻柱又當上了大廚,秦淮茹就仿佛又看到傻柱天天給自己帶飯盒的日子。
秦淮茹心裏有些激動,隻要自己死死的扒牢了傻柱這個冤大頭,自己一家的好日子,這不就來了嗎。
秦淮茹一天都是美滋滋的,做着野菜湯,都開心的要唱起歌來。
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門口張望。
就等着傻柱回來,把他的飯盒給要走了。
現在看到傻柱果然拎着飯盒回來了,秦淮茹立刻喊了他一聲。
傻柱聽着身後秦淮茹的喊聲,第一次覺得這麽不情願。
這段時間他的日子也是過的緊緊巴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過肉了。
今天好不容易從廠裏順回來一點肉,他還想着躲進房間裏,美美的飽餐一頓,享受享受呢。
可誰知,還沒進屋,這就又被秦淮茹發現了。
傻柱歎了口氣,臉上堆笑的回過神來。
“秦姐,你喊我甚麽事?”傻柱佯裝不知的問道。
秦淮茹臉上滿是嬌笑,嗔怪的斜了傻柱一眼。
說道:“傻柱,我還是不是你秦姐了?”
“怎麽你回來,見了我連話都不說了,你,這是故意躲着我嗎?”
秦淮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似嗔怪,又似埋怨,還有幾分羞澀,隻看得傻柱的眼睛都直了。
“秦姐,你當然是我的秦姐了!我對秦姐的心思,天地可鑒啊!”傻柱立刻指天發誓道,“我實在是剛剛沒看見,要是看見秦姐,我當然要打招呼的呀!”
見傻柱激動的連忙解釋,急切的樣子,秦淮茹的心裏滿是得意。
傻柱對于秦淮茹來說,是飯票,是冤大頭,是血包,唯獨不是一個想要托付的男人。
此刻她對傻柱略略抛了眼神,勾勾他的魂,不過是爲了他此刻手裏的飯盒而已。
秦淮茹心中對傻柱殷勤十分不屑,卻也對自己能輕松拿捏傻柱而得意。
見傻柱這麽解釋,秦淮茹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點。
繼續說道:“既然你心裏有我這個姐,爲什麽你重新回食堂,當上大廚的事情卻沒有告訴我!”
“難道,你是怕我找你借錢不成?”
秦淮茹說着,又沾了沾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傻柱一看這架勢,頓時就沒了主意。
連忙說道:“我哪裏是不想告訴你啊!我是,我是早上走的急,忘了給你說了!”
這倒是實話,他急于去食堂,享受全光光被撤職,自己重新當上食堂大廚的位置,确實沒時間特意找秦淮茹炫耀。
聽了傻柱這話,秦淮茹這才停下了擦淚,問道:“是說的,是真心話?”
傻柱重重點頭,道:“那當然了!”
“秦姐,你就放心吧,從今往後,我就又是食堂的大廚了!”
“而且,我照樣能往家裏帶盒飯!”
“以後啊,咱們的日子美着呢!”
秦淮茹聽了,欣喜不已,下一刻立馬指了指傻柱手裏的飯盒,問道:“這飯盒就是給我帶的嗎?”
秦淮茹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伸手去拿,傻柱下意識的抓緊了沒有放手。
秦淮茹一拿居然沒有拿走,便問道:“傻柱,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剛才還說的花言巧語,那麽好聽,原來,還都是哄我開心的啊!”
“連一個飯盒都不舍得給我!”
見秦淮茹臉色不好看了,傻柱連忙松了手,把飯盒放在了秦淮茹的手心裏,笑嘻嘻的說道:“怎麽會啊秦姐。我剛才是怕掉了,給!快拿着吧!”
秦淮茹得了飯盒,立刻滿臉笑意,轉身就往自家走去。
隻留傻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傻柱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看着秦淮茹家的方向歎了口氣。
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結果,現在,好不容易已經拿到了自家門口的雞肉,就這麽讓秦淮茹給搶走了。
傻柱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也隻能安慰自己,反正等賈東旭死了,秦淮茹早晚是他傻柱的女人,就當是給自己未來媳婦吃了吧。
傻柱一步三回頭的回了屋。
秦淮茹剛把雞肉拿回去,原本還躺在床上發着牢騷,罵秦淮茹還不做飯的賈張氏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大喊一聲:“是肉味兒!!”
賈張氏是又饞又摳,
上次賈張氏從傻柱手裏訛出來的一百塊錢,被她連着幾天買肉早就敗霍完了。
買回來肉,都是被賈張氏,棒梗,還有賈東旭三個人分了個精光,偶爾也會給小當和槐花啃一啃骨頭,秦淮茹是一口也沒吃上。
用賈張氏的話來說,就是秦淮茹不守婦道勾引男人,不配吃這肉!
秦淮茹心裏委屈,卻也沒有辦法。
她當然也饞了,可是她卻沒有膽子反駁賈張氏,更不敢忤逆。
隻能眼睜睜看着賈張氏等人吃肉,她坐在一旁喝野菜湯。
現在,秦淮茹終于憑自己的本事從傻柱那裏拐回來了雞肉,她心情也有些激動。隻想趕緊嘗一嘗。
秦淮茹有太長的時間沒有沾肉腥味了。
飯盒一打開,那雞肉的香味立刻飄了出來。
雞肉被炖的軟爛無比,輕輕一撕,肉就被撕了下來,鮮香四溢。
雞湯都飄着一層油花。
那香味,直把秦淮茹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秦淮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立馬就要把手裏的肉往嘴裏塞。
正在這時,一隻蒲扇般的大手突然揮了回來,一把搶過了秦淮茹手裏的雞肉。
賈張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雞肉直接塞進嘴裏,含混的說道:“這雞肉是給你吃的嗎?”
“你有什麽臉吃肉啊你!喝你的野菜湯去吧!”
一旁的棒梗也不甘示弱,擠了過來,跟賈張氏搶着吃,躺在床上的賈東旭雖然過不來,卻也在扯着嗓子喊着:“給我拿點!給我拿點!”
“我也要吃雞肉!”
賈張氏一邊自己吃着,一邊又撕下一些拿去,喂給她的寶貝兒子賈東旭,三個人吃的飛速,生怕自己吃的沒另外兩人多。
秦淮茹心裏實在是委屈不已。
如果說,之前他們吃的肉不讓自己吃,是因爲那買肉的錢是因爲傻柱跟自己鑽菜窖,賠償的錢買的話,這麽這次的肉,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要回來的。
他們憑什麽還不讓她吃呢?
想到這裏,秦淮茹忍不住說道:“媽,這肉還是我拿回來的呢。您不能一點也不讓我吃呀!”
賈張氏聽了,瞪了秦淮茹一眼,嘴裏塞滿了肉,一邊嚼,一邊說道:“你拿回來的肉?”
“你拿回來的肉就該是給我們吃的!”
“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癱的癱,這雞肉本來就該是我們三個吃!你年紀輕輕的,吃什麽雞肉!”
秦淮茹歎了口氣,心裏還是委屈,說道:“前幾天你們吃肉,不是也沒讓我吃嗎?這次不能一點也不讓我吃啊,再說了,我天天喝野菜湯,喝的腿都軟了,就給我吃一些吧……”
秦淮茹的話說完,擡頭看去,頓時愣住了。
就在剛才,賈張氏趁着秦淮茹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拼命的往嘴裏塞,等秦淮茹的話剛說完,那飯盒裏的半隻雞肉,竟然已經被三個人瓜分完了。
秦淮茹目瞪口呆,說道:“媽,您這麽做也太過分了。”
賈張氏向來蠻橫慣了,在這個家裏從來就是說一不二,秦淮茹從來不敢跟她頂嘴。
眼看現在秦淮茹居然還敢說她過分,頓時火大了。
她看了兩眼那飯盒,猛的一拍桌子,指着秦淮茹罵道:“好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
“這飯盒不是傻柱的嗎!”
“你還有臉想吃雞肉!你奸夫送的雞肉,你也好意思吃?!”
秦淮茹一聽這話,頓時張口結舌,答不上來了。
賈張氏一臉的得意,說道:“還不趕緊把桌子擦幹淨!沒一點眼力勁!”
秦淮茹心裏委屈的不行,卻也不敢反駁。
自己辛辛苦苦從傻柱那搶來的雞肉,卻沒吃上一口,都被他們搶完了。
現在,還得收拾他沒吃過的爛攤子,秦淮茹覺得,這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
收拾完了雞骨頭,秦淮茹走到外面去扔垃圾,剛準備丢進垃圾桶,秦淮茹又猶豫了。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四周沒有人,便快速的蹲了下來,拿起準備倒掉的那些雞骨頭,放在嘴裏吮吸了起來。
這些雞骨頭,都是被賈張氏,賈東旭,棒梗啃過的骨頭,而且,這三個人簡直跟餓狼一般,把骨頭上的肉都已經啃得幹幹淨淨,根本沒有一絲肉留下。
可是這雞骨頭上,卻還殘留着一絲雞肉的香氣在,縱然沒有肉,卻也好歹能解解饞。
秦淮茹挨個把雞骨頭放在嘴裏舔了又舔,把上面的雞肉味吮吸出來。
秦淮茹平日裏也算是個愛幹淨的人,可是此刻,她卻也顧不得這些骨頭是賈張氏那老太婆咬過啃過的,隻要能解解饞,這些也都顧不上了。
正在秦淮茹蹲在門口的垃圾桶旁,舔骨頭舔的正興的時候,突然從後院出來了一行人。
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
吓得秦淮茹一下子愣住了,來不及躲避,就這麽拿着雞骨頭,呆在了當場。
出來的人,正是鄒和一家。
鄒和抱着寶鳳,金龍騎着他的自行車,秦京茹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們在家裏随便做點飯就行的,出去吃還得花錢。”
鄒和溫柔笑道:“花錢就花錢呗,我賺錢,還不就是讓你們三個花的?”
“再說了,我先走的工資一個月都兩百了,怎麽花,也花不完的。”
秦京茹笑了笑,說道:“雖然說是這樣,可是這些錢都是你辛辛苦苦賺的,還是存起來的好,不能總是出去吃呀,這樣太費錢了。”
鄒和笑着刮了下秦京茹的鼻子,說道:“天天在家做飯,你也累,就當出去放松一下了。今天我帶你們去吃咱們城裏最有名的那家飯館!”
金龍和寶鳳聽了都歡呼了起來。
正在這時,寶鳳看到了一旁蹲在垃圾桶旁,嘴裏塞着雞骨頭的秦淮茹,寶鳳眨巴這大大的眼睛,好奇的說道:“爸爸,小偷大姨怎麽在吃骨頭呀?”
鄒和目不斜視,看都不看秦淮茹一眼,親了親寶鳳的臉頰,說道:“寶貝,有些人就是不喜歡吃肉,隻喜歡吃骨頭的呀!”
說完,一家人便說說笑笑的向外走去。
隻留下秦淮茹呆呆的蹲在垃圾桶旁。
秦淮茹漸漸回過神來,想到剛才寶鳳的稱呼,頓時心裏湧出無限的難堪。
小偷大姨?
就因爲自己之前去她家‘拿’過一次東西,這小丫頭就一直這麽稱呼自己?
太過分了吧!
秦淮茹回想剛才鄒和和秦京茹的對話,看來,他們一家這是又要出去下館子了。
天天在家裏吃肉還不算,現在居然隔三差五就下館子。
鄒和果然是财大氣粗啊!
秦淮茹想到剛才鄒和說的,出去下館子,是讓秦京茹歇一歇,頓時心裏生出了濃濃酸意。
鄒和爲什麽對秦京茹那麽好?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嫌貧愛富,跟鄒和分手,選擇跟賈東旭結婚,那麽現在,秦京茹的生活,就會是自己的了。
鄒和的疼惜和寵愛,也都是對她秦淮茹的了。
能和鄒和一起下館子,天天大魚大肉的人,也會是自己秦淮茹了。
她又怎麽會啃這些别人啃過的雞骨頭?
想到這裏,秦淮茹心裏更加的落寞了。
她煩躁的想要扔掉手裏的雞骨頭,可是試了試,還是不舍得,又重新放進了嘴裏。
上次她試着跟鄒和拉近關系,被鄒和拒絕,那是因爲鄒和覺得,自己和傻柱不清不楚。
看來,自己還是得找機會,跟鄒和好好解釋解釋才行。
隻要讓鄒和知道,自己心裏隻有他,根本沒有傻柱,那就能挽回鄒和,跟他拉近關系。
想到這裏,秦淮茹便又仔細的盤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