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淮茹的眼裏,傻柱是最忠實的舔狗。
無論自己幹了什麽,都完全不需要估計傻柱的感受和想法。
不管傻柱再怎麽生氣,隻要自己事後跟他裝個可憐,掉兩滴眼淚,他都會心軟的。
之前秦淮茹去食堂找全光光拿菜那次就是,和鄒和說話被傻柱看到那次也是。
拿捏傻柱對于秦淮茹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看到秦淮茹臉色有些不悅,傻柱剛才裝起來的強硬頓時有了一絲裂痕。
忍不住說道:“我爲什麽這麽做,你還能不知道?!”
秦淮茹索性後退了一步,看着傻柱,說道:“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别在這兒拐彎抹角的!”
傻柱眼看秦淮茹的态度冷淡,頓時有些裝不下去了。
忍不住湊近了秦淮茹一步,不滿的說道:“秦姐,我直說了!”
“我剛才,親眼看見你跟一大爺易中海……伱們……哼!”
秦淮茹一聽傻柱這麽說,頓時明白過來了。
剛才?
那不就是自己向一大爺易中海‘借錢’,倆人從菜窖裏出來的時候嗎?
看來,是自己和一大爺從菜窖出來,剛好被這傻柱看見了。
秦淮茹頓時心裏悄悄松了口氣。
幸好是看到了自己跟一大爺,要是讓傻柱看到自己剛才跟鄒和說話的樣子,那傻柱還不得氣死?
幸好是一大爺,這事就好解釋多了。
秦淮茹悠悠歎了口氣,輕撫耳邊碎發。
這一舉手投足,風情萬種,這一聲歎息聲,頓時讓傻柱的心肝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他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問道:“你歎什麽氣啊秦淮茹?該生氣的人是我吧?!”
秦淮茹眼神幽怨的看着傻柱,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我平時對你怎麽樣,你自己拍拍心口問問你自己!可你現在居然還這麽想我!”
傻柱一聽秦淮茹這話,頓時心裏酸軟一片,腿都有些發顫了。
秦淮茹居然喊他‘沒良心的’?
傻柱可太喜歡這個稱呼了!
這一聽,就是親昵的愛稱啊!
傻柱頓時有些陶醉,恨不得讓秦淮茹多喊自己幾聲‘沒良心的’,要是能順手再錘他兩下,他就更陶醉了。
傻柱的語氣立馬就軟了下來,說道:“秦姐,不是我非得這麽想你,我好心好意給你帶了菜,自己都不舍得吃,就想帶回來給你,可是卻看見你跟一大爺從菜窖裏出來,我心裏能好受嗎!”
秦淮茹一聽傻柱的稱呼從秦淮茹變成了秦姐,就知道這傻柱已經被自己給帶溝裏了,心裏得意不已。
她就知道,這傻柱,最沒腦子,也是最容易拿捏的。
自己三言兩語,就已經穩住了他。秦淮茹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面上卻還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傻柱,你怎麽想我呢,我怎麽可能跟一大爺……”
“我們隻是恰好都去菜窖裏取菜罷了,你就這麽編排我!~”
秦淮茹說着,用袖子沾了沾眼角,似乎是哭了。
傻柱見狀,連忙伸手去給秦淮茹擦淚,嘴裏連連說着:“秦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别哭啊!”
秦淮茹往後躲了一下,躲過了傻柱湊過來給她擦淚的手,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棄,傻柱卻好無察覺。
秦淮茹扁了扁嘴,說道:“我和一大爺确實在菜窖裏停留了一會兒,可是,那還不是因爲你嗎。”
傻柱一聽這話,頓時一頭的霧水。
“因爲我?”
“這話什麽意思?你跟一大爺在菜窖,怎麽會是因爲我啊?”傻柱疑惑的說道。
他着實是想不明白,就算秦淮茹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隻是剛好在菜窖取菜的時候碰到了一大爺,這跟他傻柱又有什麽關系?
爲什麽說是因爲自己呢?
秦淮茹早在心裏想好了說辭,抽泣了兩下說道:“你知道,今天白天,發生什麽事了嗎?”
聽了這話,傻柱懵逼的搖了搖頭。
他在軋鋼廠上了一天的班,剛回來四合院,對于白天棒梗和賈張氏當街竄稀,鄒和說家裏丢了東西,三大爺主持開全院大會,帶着全院的人抓賊抓到了秦淮茹家的事,傻柱自然是一無所知。
況且,就現在傻柱的人品,四合院裏的人都不想跟他多說話,自然也沒人告訴他。
見傻柱一臉的迷茫,秦淮茹便一五一十的又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淮茹來講這件事情,肯定是故意抹黑鄒和,淡化自家的過錯。
把鄒和說的兇神惡煞,明明是棒梗偷鄒和在先,鄒和合理的要賠償,卻被秦淮茹說的像是鄒和恃強淩弱一般。
傻柱聽到最後,氣的猛地錘了下牆,憤恨道:“這個鄒和,也太不算男人了!”
“棒梗還是個孩子呢,小孩子能叫偷嗎?那叫拿!不過就是去他家拿了點小米而已,他至于這麽大張旗鼓的嗎?居然還逼着你們要賠償,實在太可恨了!”
“秦姐,你聽我的,就不給他錢!看他能拿你怎麽辦!”
傻柱憤憤然的說完,衣服義憤填膺的樣子。
秦淮茹歎了口氣,說道:“不給不行啊,鄒和那人你也是知道的,說一不二,如果我不給他這二十塊錢,他肯定要把棒梗送進派出所的,我怎麽能讓我們棒梗坐牢呢,沒辦法,隻能給他了。”
傻柱聽了,懊惱的重重歎了口氣。
說道:“可是你家日子這麽艱難,哪裏有錢給他啊?那可是二十塊錢啊!”
秦淮茹聽了這話,幽幽看了傻柱一眼,歎息了一聲,說道:“是啊,我一個女人家,哪裏有錢給他,實在沒辦法了,我也隻能找一大爺借了。”
“這不,剛找一大爺借點錢,被你看見了,你就這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還說話糟踐我……”
說到這裏,秦淮茹捂着臉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傻柱見了,心疼的抓心撓肝。
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他所看到的一大爺和秦淮茹鑽菜窖,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些龌龊事,而是秦淮茹在找一大爺借錢啊。
傻柱頓時心裏又美滋滋的起來。
他就知道,秦淮茹怎麽看得上一大爺呢,一大爺都能當秦淮茹她爹的年紀了。
傻柱上前,咧着嘴笑着:“秦姐,原來是這樣啊,那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是我誤會你了!”
說到這裏,傻柱又想起了什麽,便撓着頭問道:“可是,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麽剛才說都是因爲我啊?”
秦淮茹依舊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斜了傻柱一眼,說道:“哼,你個沒良心的,如果你要是有本事,有錢的話,我還用得着找别人借錢嗎?”
“還不是因爲你兜裏精光,我這才找一大爺借的嗎?”
聽了秦淮茹的話,傻柱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他誤會了秦姐了。
秦姐這話裏話外,分明就是把他傻柱當自己人一樣,可是,自己居然還懷疑秦姐,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都怪自己沒本事,胳膊摔斷了,錢也沒了,想借給秦淮茹,也有心無力了。
想到這裏,傻柱湊近了秦淮茹身邊,笑嘻嘻的說道:“秦姐,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你!”
說完,連忙把自己手中的飯盒塞到秦淮茹的手裏,說道:“這菜就是給你帶的,秦姐,你趕緊拿回去吃吧!”
秦淮茹站着沒動,傻柱就已經把飯盒塞到了她的手裏。
秦淮茹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哼!這傻柱,果然是最好哄騙的,自己随便編了幾句,就讓他乖乖的把飯盒送道自己手裏來了。
不僅飯盒給自己,還讓他心裏愧疚不安,覺得都是他的錯。
秦淮茹心裏十分的得意。
可是,轉念,秦淮茹又想到了鄒和,頓時有些不甘心。
如果鄒和也像傻柱這麽好擺弄,那就好了。
可惜,鄒和心思缜密,聰明過人,秦淮茹從來沒有在鄒和身上占到過一點便宜。
甚至她的多次倒貼,都根本入不了鄒和的眼。
想到這裏,秦淮茹心裏暗歎,如果鄒和真能像傻柱這麽好忽悠,那鄒和家那些大魚大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甚至好衣服,好鞋子,還不就是唾手可得了?
可惜,她的這個想法,永遠是不可能實現了。
鄒和不是傻柱,永遠不會去做她秦淮茹的舔狗。
就算是秦淮茹去做鄒和的舔狗,鄒和也不屑于多看她一眼。
她這些心中所想,傻柱卻渾然不覺,還是一副美滋滋的樣子。
秦淮茹拿了菜,回到了家裏。
飯盒放在桌子上,鋁制的飯盒放在桌子上,發出咔哒一聲響聲。
這聲響聲,頓時觸動了躺在床上的賈張氏腦子裏的那根雷達。
原本已經快要睡着的賈張氏猛的睜開了眼睛,脫口而出道:“飯盒!!!”
以前傻柱在食堂工作的時候,每天都要拎着個鋁制的飯盒回來,幾乎每一次,這個飯盒都進不了傻柱的家門,都被秦淮茹攔在半路,進了秦淮茹的家門。
不過,飯盒裏的菜最終大多數進的是賈張氏的肚子。
所以,這賈張氏已經對這飯盒産生了條件反應。
一聽見這聲音,就立馬喊出了飯盒。
賈東旭和棒梗被她這一聲大喝驚醒,也都紛紛看向飯桌。
果然,三人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個飯盒!
一個熟悉的飯盒!
這個普通的,甚至有些破舊的鋁制飯盒,此刻在賈張氏和賈東旭,棒梗的眼中,卻散發着銀色的光芒。
三人愣了一秒,賈張氏和棒梗立刻從床上彈跳了起來,蹦到了地上,仿佛兩隻餓狼一般,撲向了桌子上的那個飯盒。
而秦淮茹還沒來的及反應,那個飯盒已經被兩人打開,他們甚至連筷子都來不及拿,就已經用手抓着飯盒裏的菜往嘴裏塞了起來。
拉了半天的肚子,胃裏早就空空如也,拉的一點食物都不剩了。
此刻這一飯盒的菜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稻草一般。
看到兩人這狼吞虎咽的架勢,躺在床上的賈東旭躺不住了,大聲的喊着:“給我留點!給我端過來!我也要吃!”
這個年代的飯盒,都是一樣的方盒子,大約半個闆磚大小,就是裝滿了,也裝不了多少的菜。
賈張氏和棒梗兩人這樣猛塞,很快就沒剩多少了。
此刻賈張氏嘴裏塞滿了菜,聽到兒子賈東旭的話,依依不舍的端着剩下的一點菜葉子,走到床邊,倒進了兒子賈東旭的嘴裏。
賈東旭胡亂嚼了兩下,就咽下了肚子。
他一個男人,雖然現在癱在床上,可是飯量卻一點也不小。
平時兩碗飯下肚才有一點飽腹之意,現在的這點剩菜,對他來說,簡直就跟塞牙縫一樣。
賈東旭沒吃飽,這點有點油水的剩菜更是徹底的喚醒了他的食欲,忍不住大喊道:“就這麽點菜?怎麽夠我吃的啊!!”
“秦淮茹!你是故意的是吧?故意讓我嘗個味兒好急死我啊?!你心可真毒啊!!”
賈東旭的話音剛落,賈張氏看着那飯盒,也反應了過來。
一臉狐疑的說道:“這不是傻柱那個飯盒嗎?”
“他又能從食堂帶菜了??”
“怎麽就這麽點兒?秦淮茹你是不是已經在外面把肉的都吃了?剩這點青菜給我們拿回來了???你糊弄鬼啊你!!”
棒梗也一臉埋怨的說道:“媽,你這事做的也太過分了,我跟奶奶都沒吃呢,您怎麽自己在外面就先吃了,也不說給我剩點肉吃,我都多久沒吃過肉了!”
秦淮茹聽了這話,委屈不已,說道:“我哪有在外面偷吃啊!傻柱總共就拿回來這麽一點菜,我還沒嘗一口呢……”
就被你們吃完了。
最後的這一句,秦淮茹隻敢在心裏腹诽一下,當然沒敢說出來。
賈張氏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說道:“哼!吃沒吃的誰知道啊!反正你在外面偷吃我們也看不着!”
這話說的,秦淮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而小當和槐花剛才根本一口菜也沒吃上,現在都在抱着秦淮茹的腿一邊哭一邊喊餓。
“媽媽!我也餓!”
“媽媽我也要吃菜!!”
秦淮茹環顧了下一屋子的人,賈張氏,賈東旭,甚至自己生的棒梗,小當,和槐花,都像是餓狼一般的圍着自己,
她隻覺得心慌不已,滿心的絕望。
此刻,秦淮茹自己的肚子也開始咕噜咕噜的響了起來。
她,也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