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就是傻柱在四合院裏的最大的靠山。
誰要是欺負了她的孫子傻柱,那就是跟老太太作對。
聾老太太是四合院輩分最長的人,仗着自己年大,便混不講理。想說誰說誰,想罵誰罵誰,一不順心就上去拿着拐杖上去打别人。
連許大茂這樣的真小人都不敢跟聾老太太交鋒,被訛上了那可麻煩大了。動不動就要住在人家裏不走,其他人看她年紀大,怕她真出什麽事訛上自己,也都躲着她,不敢跟她争執。
聾老太太也因此,在院子裏享受着沒人敢惹的待遇。
可是,剛才鄒和媳婦說那話是什麽意思?
亂說話?嚼舌根?爲老不尊?
缺德???
這不就是在罵自己嗎?
聾老太太當即火冒三丈,氣的拐杖咣咣咣的砸在地上,喊道:“你什麽意思鄒和媳婦?!”
“你說誰缺德?!你敢罵我?!”
聾老太太拄着拐杖,快步走到鄒和家門口。
“老太太我活了這麽大的歲數,竟然被你這麽個丫頭片子罵了!你可真厲害啊!果然是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跟鄒和還真是天生的一對!有你們這樣的爹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那倆孩子也學不了好!”聾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指着秦京茹的家門罵道。
而在門裏的秦京茹聽聾老太太前面說的,還不想搭理她,可是聽到後面說到自己的孩子金龍寶鳳,秦京茹忍不住了。
唰的一下拉開了門,端着一盆水嘩啦一聲,潑在了門口。
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猝不及防,鞋都被潑濕了,連忙往後閃避。
秦京茹拎着盆大聲說道:“我喊你一聲老太太,是尊重你年紀大,可是你不能倚老賣老,我們家清清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礙着誰了?”
“我好好的晾衣服,你憑什麽來說我們和子的壞話?!”
“我們和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心好的很,對我也好!你說我男人,就是說我!我看你年紀大,不罵回去就已經很客氣了!”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說我們家和子的壞話,我這潑的就不是涼水,而是開水了!”
秦京茹說完,直接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把聾老太太和易中海晾在了門外。
聾老太太和秦京茹同住後院,看她平時溫溫柔柔,從不大喊大叫,還以爲是個面團子性格,可以随意揉圓搓扁的,可是不想到,這秦京茹竟然會如此潑辣蠻橫,直接回怼了自己。
看着自己濕透的鞋,聾老太太氣憤的使勁用拐杖敲着地,卻也不敢再繼續多說了,折回屋換鞋子去了。
易中海對秦京茹這突然發飙也是頗感意外,這秦京茹竟然還不是個腼腆人,跟鄒和那混不吝的人還真是一家子。
聾老太太換了鞋,便和易中海一起去看了傻柱。
看着自己原本生龍活虎機靈聰明的孫子傻柱變成了這幅意志消沉,吃不下飯的消瘦樣子,聾老太太心疼不已。
對鄒和更是不滿至極。
“這鄒和可真不是個東西!就算你是想潑他糞,那不是也沒潑到嗎!他居然如此惡毒,故意把秦淮茹推了出去,讓她遭了這一身的糞水,也太過分了!”
“明知道這潑糞是怎麽回事,鄒和還放任你和秦淮茹在廁所私會的流言在咱們街上流傳,也不說解釋清楚,可真夠陰損的!”
聾老太太說完,站了起來,說道:“着走和現在在咱們院裏可是越來越橫行霸道了,沒人制得住他了!”
“有我老太太在一天,他就别想這麽欺負我的乖孫子傻柱!”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說完,便吩咐易中海道:“他一大爺,這會各家各戶都下班回來了。你馬上去通知下,等會吃了飯,咱們開全院大會!”
易中海一聽這話,來了精神。
馬上說道:“好!老太太,還得是您出馬,鄒和這潑皮才能制住!”
“我這就是通知各家開會!”
而此時的鄒和,也已經下班在家。
邊吃飯,邊聽秦京茹說起今天聾老太太和易中海來的事,鄒和聽着,不由笑了起來。
“看不出來啊,原來我媳婦還有這麽潑辣的一面啊!”
秦京茹說道:“是他們欺人太甚了嘛,居然當着我的面說我男人的壞話,我當然得罵回去呀!”
“罵我可以,罵我男人,絕對不行!”
看秦京茹一臉認真的樣子,鄒和心中一暖,笑道:“你男人?”
秦京茹一愣,羞得滿臉通紅,鄒和摟過秦京茹,笑道:“嗯,沒錯!我當然是你男人!我媳婦真是好樣的,不僅上的廳堂,入得廚房,還是個小辣椒,會反擊罵回去,不錯不錯!不愧是我鄒和的媳婦!幹的漂亮!”
秦京茹聽了,笑的十分甜蜜。
能得到和子的誇獎,她十分的開心。
正在這時,門外易中海的聲音傳了過來:“鄒和,吃完飯去開全院大會了!”
鄒和答應了一聲,秦京茹有些擔憂的說道:“和子,會不會還是因爲下午的事啊?要不咱們不去了吧?我不想讓他們說你!”
鄒和笑着摸了摸秦京茹的頭,說道:“你男人什麽時候吃過虧?能整的了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放心。”
聽鄒和這麽說,秦京茹才放了心。
吃過飯,便和鄒和一起往中院走去。
院子裏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各自都在說着閑話。
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坐在上座,正在竊竊私語着什麽。
三大爺閻阜貴一家子也都坐在一個角落,看到鄒和來了,閻解曠連忙拿出了兩個小闆凳,遞給鄒和和秦京茹。
“和子哥,坐這兒!坐這兒!”
鄒和和秦京茹便坐在他們旁邊。
自從閻解曠認了金龍爲大哥,跟着金龍長了不少的見識,金龍吃什麽好吃的,他也能跟着嘗上味道。
有次他們一起出去玩,金龍騎車騎累了,閻解曠還幫他推了一會兒。
能推着這種精緻小巧的兒童自行車在街上走一遭,引來别人無數羨慕的眼光,閻解曠心裏别提多美了。
更加堅定自己認金龍當大哥是多麽明智的選擇。
如果不是金龍,他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這種自行車,更别提摸到了。
鄒和是閻解曠老大金龍的爸媽,那當然更加得殷勤周到,盡心盡力才行。
閻阜貴看着兒子閻解曠,滿意的點了點頭。
兒子幹的果然漂亮!知道跟誰搞好關系是最明智的。
院子裏的人差不多到齊了,易中海揚聲喊道:“人到齊了,那現在開始開會……”
“等一下!”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易中海的話。
衆人紛紛看去,卻是二大爺劉海中快步走了過來。
劉海中挺着啤酒肚,氣憤的看着易中海說道:“老易,你這是幹什麽?!”
“今天有點事,咱們開個全院大會。我剛才不是喊過你們了嗎。”易中海說道。
劉海中怒道:“你喊我一聲就行了嗎?”、
“你真行啊老易!咱們四合院要開全院大會,那應該是我這管事大爺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輪得到你來組織通知嗎?!”
“你可别忘了,你那管事一大爺的職務早就被撤了!現在我才是院裏現在的管事大爺!”
“還有,你是因爲什麽呗撤的管事大爺,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二大爺這話一出口,衆人都是神色揶揄,捂着嘴偷笑起來。
易中海之所以被撤掉了管事大爺的職務,自然是多次跟秦淮茹鑽菜窖被抓,還有誣陷鄒和的事了。
現在又被舊事重提,易中海頓時神色尴尬起來。
身後的聾老太太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怎麽,你劉海中是管事的,還想管着我老太太嗎?”
劉海中一愣,不情不願的說道:“您老人家,我怎麽敢管啊?”
眼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聾老太太大聲道:
“今天開會,是我的意思,我有件事,要跟咱們院裏的鄰裏們說道說道,讓大家評個理!”
二大爺劉海中見聾老太太這麽說,心中憋氣,卻也沒什麽話說了。
易中海有聾老太太給他撐腰,頓時有底氣了。
立刻拿出了一大爺的氣勢來,說道:“咱們院裏的柱子,最近精神十分的不好,整個人不怎麽說話,人瘦的都皮包骨頭了,相信咱們院子的人都看出來了。”
“而柱子之所以精神不好,跟咱們院的另一個人有關,那就是,鄒和!”
鄒和一聽,挑了挑眉。
果然是說到自己身上來了。
鄒和沒有接話,他倒想聽聽,易中海這老東西,又準備放什麽屁了。
“柱子和秦淮茹關系清清白白的,但是就因爲鄒和的誣告,造謠兩人關系不正當,現在流言蜚語傳的滿天飛,人家倆人的名聲都毀了。”
易中海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鄒和,你跟柱子關系不好,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誣告人家啊,就因爲你打小報告,柱子好好的廚師被撤了,罰去清廁所,人家被你害成現在這幅樣子,你心裏過意的去嗎?”
“還有秦淮茹,她跟柱子兩人清清白白,卻因爲你傳的謠言,人家家裏最近也是雞飛狗跳,婆媳天天吵架,你就不覺得心裏不安嗎?”
“這事,你今天是不是得給人家一個說法?當着大家的面,給柱子和秦淮茹道個歉?”
一直坐在一旁的傻柱聽了,也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恨恨的盯着鄒和。
秦淮茹也是一臉幽怨的看向鄒和。
自從被潑糞後,秦淮茹無論怎麽洗,都覺得身上是臭的。
又因爲和傻柱的傳言,天天被賈張氏和賈東旭謾罵,委屈不已。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鄒和。
可是她卻忘了,不是鄒和往她身上潑的糞,而是她秦淮茹和傻柱合謀,想要給鄒和潑糞,鄒和隻是躲過去了而已。
這叫,害人不成,反害己。
鄒和聽易中海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大院裏的人間鄒和突然笑了,都紛紛扭頭看去。
這鄒和被聾老太太和易中海這麽點名,應該生氣或者心虛才對吧?怎麽還笑起來了?
易中海怒道:“你笑什麽鄒和!嚴肅點!”
“把人家害成這樣,你還能笑得出來,心也太壞了!”
秦京茹聽了,就要站起來反駁易中海,鄒和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
鄒和站了起來。
說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易中海一聽,頓時一愣,說道:“你還不承認?你敢說柱子給秦淮茹送菜不是你打的小報告?”
傻柱在一旁氣的指着鄒和說道:“就是他!就是他!絕對是鄒和通風報信的!”
鄒和笑了笑,也不生氣,說道:“既然你這麽說,那我說出來,大家給我評評理。”
聽鄒和這麽說,傻柱和秦淮茹都隐約覺察出不對來。
“當時,傻柱偷偷摸摸的去我們軋鋼廠的廢棄倉庫,我們車間的人都看到了,覺得好奇,就跟過去看看。結果啊,你們猜猜,我們看到什麽了?”
四合院衆人正聽得津津有味,紛紛催促道:“什麽什麽?和子你快說!”
“看到什麽了?”
鄒和繼續說道:“我們看到,傻柱正和秦淮茹躲在我們廠的一個廢棄倉庫裏,倆人聲音壓得很低,聽不清在說些什麽,反正就看到,倆人肩碰着肩,手碰着手……”
秦淮茹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說道:“你别胡說!我們什麽也沒幹!”
鄒和笑道:“我沒說你們幹什麽了,你緊張什麽?”
“再說了,這情景又不是我一個人看到的,我們整個車間的人都看到了,你要是不承認,可以喊過來對質啊?你敢嗎?”
鄒和這話一出口,秦淮茹頓時蔫兒了,連忙坐了下去,不再說了。
傻柱臉漲的通紅,說道:“你少胡說!我就是給秦姐送個菜!”
“哦~~送菜啊,送菜還得專門挑那麽偏僻的倉庫?送菜還得拉着手,挨着肩?”鄒和一臉諷刺的說道。
傻柱頓時被噎的半死。
氣得滿臉通紅,也說不出話來。
鄒和繼續說道:“至于在廁所偷晴這事嘛,我沒看見,不好說,反正他們兩人從那以後,一個是臭的,另一個也是臭的,倒也确實奇怪了。”
鄒和說完,便一屁股坐到一個事先搬好的闆凳上,開始磕瓜子。
有些事,點到即止就行。
剩下的,就全靠大家自己想象了。
看熱鬧的衆人這下都精神了,跟打了雞血一樣,熱烈的讨論了起來。
“偷人也不找個幹淨的地方,真夠惡心的!”
“傻柱的口味夠重的啊?在廁所裏……”
“秦淮茹男人還沒死呢,就這麽給賈東旭戴綠帽子了?”
……
議論聲不絕于耳。大家顯然更相信鄒和所說的。
傻柱看着鄒和恨的牙癢癢,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