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無語了。
自己這剛從牢裏出來,半道被人截住打一頓不說,偷襲鄒和不成,又被暴揍一頓。
現在已是遍體鱗傷。
而自己的親妹妹何雨水竟然一點也不關心自己,多少讓傻柱有點心涼。
“何雨水!你怎麽跟我說話的?我可是你哥!”傻柱站在門口生氣不已。
“哥?呵呵,是啊,你是我哥,”何雨水冰冷的聲音傳來:“你現在到是想起來,你是我哥了?”
這話說的很明白,傻柱這些年接濟秦淮茹的時候,每天提溜着飯盒回來,何雨水光身爲親妹妹,要一點吃沒什麽大問題吧?
可是傻柱回回都拒絕,何雨水要十回,傻柱拒絕十回,何雨水要一百回,傻柱拒絕一百回。
張嘴閉嘴就是‘給秦淮茹帶的,你跟着瞎摻合什麽呀?’‘秦淮茹帶三孩子多不容易啊,你就别跟着起哄了。’‘哎呀呀呀,就是一點菜,人秦淮茹一家子還不夠吃呢,你還要?你能不能懂點事?’‘别要,要也沒有,一邊玩去。’‘去去去去去,沒你的份,給你了秦淮茹該給我鬧了。’……諸如此類的話,傻柱說了一籮筐。
一次次的對這個親哥哥報有希望,卻一次次的失望。
隻是要一點菜而已,給外人,都不給自己的親妹妹?這算什麽哥哥?
何雨水終于心灰意冷,從此心中對傻柱産生了極大的怨念。
自那以後,何雨水就不希望傻柱過好。
你不是喜歡秦淮茹嗎?那你就一直跟秦淮茹在一起好了。
有人來相親,何雨水想着法子搗亂,甚至還被地裏向媒人說傻柱的壞話。
由此可見,何雨水對傻柱的怨念,還是很深的。
……
俗話說當局者迷,傻柱自然不會意識到自己有什麽錯,他要能意識到,也就不會這麽幹了。
相反,傻柱反到因爲何雨水對自己的态度,更加的覺得自己幹的沒錯了。
“何雨水,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是你哥,你竟然這樣對我?”傻柱不服道。
“呵呵,失望就失望吧,别來煩我。”何雨水當即回怼道。
“好!”傻柱轉身離去,也是氣壞了。
心裏更加确定了自己幹的沒錯了。
這何雨水就是一個自私的人,看來以後我就不能對她這麽好了。
傻柱如是想着,憤然離去。
可是回到自己的屋子,竟然連床都沒有了,想休息一會兒都沒地睡。
傻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找到了秦淮茹,與之理論。
“秦淮茹,你把我屋裏值錢的家具,都給賣了?”傻柱質問的語氣。
“是的,東西是我賣的不假,可都是經過一大爺同意的。”這傻柱沒有了廚師的工作,秦淮茹自然不會對他客氣,秦淮茹沒好氣道:“你應該去找一大爺爺說去,我發什麽火啊?”
“我發火了嗎?好家夥,我不就是問你一下你嗎,怎麽就成了我發火了?”傻柱抱怨道。
其實傻柱說的也是實話,他也就是問一下,根本就沒來得及發火。
可是沒了工作的傻柱,就像是被閹割後的公豬一樣、沒有了利用價值,秦淮茹這種眼裏隻有利益的女人,自然不會再給這傻柱好臉色看。
“哦,沒發火就沒發火吧。”秦淮茹聲音冷淡,語氣有點不耐煩:“不要煩我了,我還有事。”
說着,秦淮茹當即走出了門。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很憋足的鳥叫聲。
秦淮茹當即喜笑顔開,快速的扭動腰肢,朝那聲音奔了過去。
“光光哥,你來了呀。”秦淮茹語氣溫柔,邊走邊喊。
“呐!”全光光一臉的得意,遞過來一個飯盒:“今天給你帶的,有肉。”
“哇,太好了光光哥,還是你對我好,”秦淮茹接住飯盒的時候,用手輕輕推了一下光頭全光光的身子,算是獎勵,然後語氣有一些撒嬌道:“光光哥,從來沒有人向你對我這麽好,我實在是太感激你了。”
“哈哈!感激就算了,别忘了咱們之前說過的事。”全光光說着,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兩眼放光。
“恩恩恩恩,放心吧光光哥,隻要那一天到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秦淮茹說道。
“這還差不多……”全光光說着,也輕推了一下秦淮茹的胳膊,雖然隔着衣服,連肢體接觸都稱不上,但依舊讓全光光如同占了大便宜一樣,笑的整個臉都快要裂開了。
“好了好了,這裏人多,我先回了。”秦淮茹說着,當即扭頭就走。
依舊跟之前對待傻柱一樣,點到即止,即讓對方嘗到一絲甜頭,但又不讓對方得寸近尺。
秦淮茹拿着飯盒,邁着輕快的步伐往家裏走去。
全光光直勾勾的眼神掃視着秦淮茹一扭一扭的身姿,當即猛咽了一下口水,然後身子一挺,對着虛空猛怼挺幾下,也不知道是在幹嘛,連挺三下之後,全光光一邊用力撓着自己的光頭,一邊美滋滋的自言自語道:“真不錯啊,多好的身材,前凸後翹,光看看,就讓人心尖亂顫呀!”
……
這一幕,都被在一旁的傻柱看的一清二楚。
雖然秦淮茹與全光光說話聲音很小,傻柱聽不到具體的内容。
但傻柱又不傻,光看這個場景,傻柱就能猜到兩人的對話。
畢竟這種場景,傻柱經曆過無數回了。
想想之前在自己面前小鳥依人的秦淮茹,現在卻對另外一個人如此這般嬌羞……
傻柱有一種被綠的羞恥感。
傻柱的心,在飚血!
再看看那個光頭得意的模樣,傻柱怒了。
“樂什麽樂呀你?滾蛋!”傻柱突然大叫一聲。
聞聲,全光光看過來,平白無故的被怼,全光光當即反擊道:“你讓我滾我就滾啊?你算老幾啊?招你惹你了?”
“招我惹我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丫的?”傻柱雖然不是鄒和的對手,可是被稱爲四合院戰神的他,對于打架還是有十足的信心的,這個光頭一米六五不高,身材一般又是個中年人,相較于傻柱的年富力強又差一點,從哪一天點看,也不是傻柱的對手:“你個死光頭,給你三秒鍾的時候,立即消失,不然信不信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嘿,還滿地找牙?”全光光當然不服了,他又沒有惹眼前的這個貨,在全光光的視角裏,傻柱就是沒事找事,全光光當即回怼道:“就憑你這個扁臉窮酸樣,還想打我?我才不怕你呢,數數就算了,直接開始打我吧,我看你有幾分本事!”
“我打就打!”傻柱怒了。
“來來來來來……沖這裏打,今天你不把我打死,你就是個沒種的貨……”全光光俯下身,拍着自己的光頭。
“啊!!!”傻柱被激怒了,掄着拳頭就沖了過來,隻是剛才踏出一步,兩腎劇烈痛了起來,傻柱當即站停,兩手捂着兩腎:“嘶,哎喲喂,我的腰啊!”傻柱疼的一臉痛苦面具,蹲了下來,片刻臉色就慘白了起來。
“喲喲喲喲喲喲?”全光光樂壞了,當即捧腹大笑:“就這就這就這?就這還打我呢?我還沒反擊,自己就蹲下了,就你丫這身體素質,你也不嫌害臊,哈哈哈哈哈!”全光光笑着手指着傻柱,開心的嘲笑着。
“你!”傻柱氣的猛一竄起身,想要發飚,可兩腎又是鑽心的疼,當即又疼的嘶嘶怪叫。
“啧啧啧啧啧,”全光光連連搖頭:“不行啊你這身體,估計活不了幾天了,可憐可憐。”
然後,全光光仰着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傻柱站都站不起來了,隻能幹瞪眼……
隻見傻柱的臉色慘白,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
秦淮茹家。
把飯盒一放到桌子上,打開之後,果然看到了有一些肉絲。
秦淮茹當即喜笑顔開,不自覺得的口水就流了出來。
好久沒有吃肉了,今天終于可以嘗學嘗。
秦淮茹拿着子,當即準備夾一塊肉嘗嘗。
“嗖!”賈張氏直接把飯盒端了起來,爲了防止去拿筷子的瞬間,肉被搶走,賈張氏直接用手插到飯盒裏,飛速的把肉撈出來。
棒梗在少管所還沒有出來,自然不能去搶。
賈張氏飛速的夾着……瞬間就把本就不多的幾塊肉,全給撈了出來。
爲了防止有遺漏,賈張氏還用兩根手指在筷子裏飛速的翻騰着,把一些肉渣也給撈了出來。
“咣!”撈完了之後,賈張氏把飯盒摔到桌上,道:“吃吧。”
秦淮茹看看賈張氏那滿是黑灰的指甲,以及那被翻騰的亂七八早的菜,頓時食欲全完。
“嗖嗖嗖嗖嗖!”賈張氏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撈出來的肉全幹到自己嘴裏,牙齒奮力咀嚼的同時,筷子已然伸到了飯盒之上,一夾一挑,一下子就把飯盒的菜夾出來十分之九,菜到嘴邊時,也不管肉有沒有嚼碎,直接咽下去,又把一大筷子菜塞入嘴裏,立即再伸筷,開始第二夾……
這一系列的動作快如閃電渾然天成,好像電腦程度一般,一點也沒有猶豫。
秦淮茹隻是愣了一下神,這菜都已經見底了。
來不及嫌棄那菜‘有沒有被賈張氏的手給弄髒’了,秦淮茹慌忙下筷子,卻隻夾到了一個菜末。
秦淮茹尚且如此,用筷子還不是很熟練的槐花小當就不用說了,輪到這兩女孩的時候,就隻能拿饅頭沾一點菜湯吃了。
吃完之後,賈張氏長長出了口氣,嘴一歪,不滿道:“媽的就這一點點肉一點點菜,都不夠我塞牙縫的,那個挨千萬的全光光,是不是不識數啊?不知道咱們家幾口人嘛?就拿這一點點?”
賈張氏罵罵咧咧的起身,猛的往床上一卧,開始養膘。
不得不說,賈張氏就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吃盡了‘苦頭’,然後越來越胖的。
對此,秦淮茹又能說什麽?
技不如人,夾功比不上賈張氏,臉皮也沒賈張氏後,那就隻能望洋興歎,獨自傷悲了。
……
而傻柱蹲在中院疼了半天,終于有點好轉。
再次走到一大爺易中海家,問起了家具的事情。
一大爺易中海本來因爲傻柱丢了工作,怕是養老沒指望了,想換鄒和的。
隻是無耐鄒和太有主見了,完全不聽他的道德綁架,一大爺易中海隻好又把目光停留在傻柱身上了。
“啊,家具的那個事啊,是我的主意,我讓秦淮茹賣的,怎麽,柱子,你不會有意見吧?”聽完傻柱的詢問,易中海當即一臉震驚反問道。
“嘿?我不能有意見啊?”傻柱不樂意了,據理立争:“我的家具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給賣了,我還不能有點意見了?”
“柱子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做人不能這樣子,”一大爺易中海牙一咬,又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一方有難八方來援,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秦淮茹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賈張氏被雷劈了,嘴裏還長了痔瘡,不能不手術,你身爲鄰居幫她一下,這沒有什麽吧?”
“啥?雷劈?嘴裏長痔瘡?”傻柱剛出獄還沒見過賈張氏,自然不知道這事,一聽這話,當即驚掉了下巴:“你是不是逗我啊一大爺?被雷劈腳底長膿包也就算了,賈張氏那缺德玩意,真有可能被劈,腳底長東西也是活該,可是,嘴裏長痔瘡?一大爺,你是不是當我還是是三歲小孩啊?”
“你看看你,我還能騙你嗎?不信你去秦淮茹家看看吧。”一大爺易中海當即說道。
一聽這話,傻柱來勁了,也顧不上家具被賣了,當即火急火燎跑到秦淮茹家。
“都說了,以後不要再煩我了,你怎麽又來了?”秦淮茹見到傻柱進來,以爲是來找自己的,當即不滿道。
“……”傻柱又被一擊,當即眼神一黯,臉色别提多難看了,隻是他現在好奇心正重,也沒有心思與秦淮茹理論,當即走到屋子裏,果然看到躺在床上的賈張氏竟然成了光頭,腳底闆上,全是血泡……雖然看不到嘴上是否有長過痔瘡,但這樣就足矣鬥樂傻柱了。
竟然還真有人,會被雷劈?
竟然還真有人,會嘴裏長痔瘡腳底長膿包?
“geigeigeigeigei!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傻柱笑彎了腰,傻柱笑的肚子疼,傻柱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這一笑不要緊,當即把賈張氏給驚醒了……
“阿呀媽呀,什麽玩意趴在地上笑呀!”
賈張氏驚的跳下了床,本來就在坐噩夢的賈張氏,醒來後發現地上真有一個東西在狂笑,當即拿起一個闆凳就砸了過去,正中傻柱的頭,‘啊’傻柱手捂着頭,疼痛不已。
“媽的!打死你!”賈東旭也被笑醒了,也扔一個棍子過來,可是沒有砸中。
傻柱慌忙起身,一邊笑一邊跑出屋子。
回到家中,傻柱笑了整整五分鍾,才停下來。
“這下你信了吧?”一大爺易中海的聲音。
“信了信了,”傻柱回過神來:“可是這賈張氏病了,爲什麽賣我家的家具?我家裏沒有東西了,我睡哪兒啊?”
“你糊塗啊柱子,”一大爺易中海當即說道:“你做人不能這麽小氣,不能總得着自己,你要有舍已爲人的大無畏精神,知道嗎?你的覺悟還是不夠高,才會隻考慮自身。”
“是,一大爺,我承認我沒你覺悟高,可是,”傻柱瞪目道:“可是實際問題是,我沒有床睡了呀?”
“你沒床睡算什麽大問題?隻是把家具賣了,又沒把你的被子房子賣了?你完全可以打地鋪啊。”一大爺易中海說道:“你就先打着地鋪,這個事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什麽好處?打地鋪還有好處?我還真看不出來。”傻柱說道。
“你看看你,覺悟不夠吧,柱子,這屋裏就咱們爺兩,我今天就把這話給你挑明了吧!我做的這一切啊,全都是爲了你好!”一大爺易中海說道:“你想啊,這事你幫了賈張氏,也是幫了秦淮茹,他們是一家的,然後你因爲幫了秦淮茹,而天天睡地鋪,一定會讓秦淮茹對你心生愧疚,你現在廚師的工作也丢了,在秦淮茹那裏,你完全沒有了競争力,所以隻能打感情牌,讓秦淮茹内心裏心疼你,這樣,你才能有機會。”
一聽這話,傻柱瞪着眼睛,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傻柱疑惑道:“好像是有一點道理,就是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的,總比什麽都不做強吧?”一大爺易中海說道:“相信我,女人都心軟,你越過的慘,女人越心疼你,然後就是你的機會,懂嗎?”
說着,一大爺易中海挑挑眉,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嘚!”傻柱懂了,笑道:“看來一大爺你真是爲了我好啊,我還差點誤會你了。”
“你知道就行!”一大爺易中海當即心滿意足的走了。
傻柱回味着一大爺易中海剛才的話,心裏有點打鼓。
但仔細想了一下,似乎這也是一個辦法。
于是傻柱就打了個地鋪,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走,傻柱本來就很疼的兩腎,因爲地上的潮氣,更加的酸疼了,走起路來都有種被抽了筋的無力感。
看到秦淮茹在洗着衣服,傻柱手捂着腰,開始賣慘:“嘶,哎喲喂秦淮茹,我的兩腰都快酸斷了。”
“哦。”秦淮茹沒有擡頭,很專心的在洗衣服。
“……”傻柱愣住了,心道:這秦淮茹是不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不是應該說的更明白一點?
于是,傻柱再次說道:“知道我爲什麽腰疼嗎?”
等了三秒,秦淮茹沒有擡頭,沒有回應。
傻柱隻能自問自答:“好家夥,你是一點也不好奇啊?”
“我實話說了吧,我腰疼,就是因爲睡地闆睡的。”
“至于爲什麽睡地下,還不是因爲幫了你,把我家具都給賣了給你了?”
“秦淮茹,我要是因此落下了病根了,你可得養我哦。”
傻柱說着,露出一個嬌羞的笑,不知道怎麽得,說起‘養我’這兩字,傻柱臉蛋突然就紅了。
瞪目注意着秦淮茹的反應,我都說成這樣了,我都說的這麽直白了,你不能再裝傻了吧?你總得給我一個态度了吧?
果然,秦淮茹擡起了頭,看了過來,神情認真。
傻柱心裏咯噔了一下,突然期待了起來。
真的有反應了!
開始……心疼我了嗎!
開始……關心我了嗎!
開始……爲我的付出而感動落淚了嗎!
傻柱不由的笑了起來。
滿目期待的看着秦淮茹,等待着她的深情關懷。
終于,秦淮茹紅唇微動,緩緩開口,吐出一個字:“滾!”
此言一出,傻柱懵了。
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震驚不已。
秦淮茹說完這話,扭頭就走,看都沒看傻柱一眼。
隻留傻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傻柱:“???”
說好的愧疚呢?說好的心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