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淮茹說的清清楚楚,醫生也聽的真真切切。
但是下意識的,醫生的大腦拒絕相信耳朵所收到的信息。
“什麽什麽,你剛才說什麽?”醫生問道。
“我是說,剛才去皮膚科,那大夫說,”秦淮茹感覺丢臉死了,紅着臉,硬着頭皮道:“那大夫說我媽嘴裏長的,是痔瘡!”
“……”肛腸科醫生聽到這話之後,嘴角抽搐了幾下。
其他在排隊的病人們,也都情不自禁的,嘴角微微揚起。
嘴裏,長了痔瘡?
“噗!”肛腸科醫生還是不敢相信,笑道:“别逗了,那皮膚科的大夫,估計是跟你們開玩笑的,痔瘡,怎麽可能長到嘴裏呢?”
說着,肛腸科醫生拿出一個棉簽,自己張大嘴巴,道:“啊——來來來,張嘴,讓我看一下。”
賈張氏張開血盆大口,醫生手裏的棉簽在裏面擦了幾下,然後又拿了一個手電筒,照着賈張氏的嘴巴。
“頭再擡高一點。”
“對對對,就這個角度。”
“好好好,不要動不要動,讓我好好的看一下。”
肛腸科醫生仔細的看了起來。
時兒側頭,時兒皺眉。
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輕松,變成了躊躇,直至變成了震驚!
過了許久。
“嘶!”肛腸科醫生倒吸一口冷氣:“不可能呀!”
“可是……”
“我再看看,我再好好的,看看!”
又看了好幾分鍾。
這位肛腸科醫生留下一句‘等我一會’就跑了出去。
這位肛腸科醫生名叫胡開放,幹主治醫生已經有十年的經驗了。
接理說,這胡開放什麽樣的肛腸疾病都見識過了,見多識廣經驗豐富,自然也不會輕易大驚小怪。
但是今天,這胡開放,真的的被震驚了。
因爲根據他的醫師知識和判斷,他确定那裏面長的就是痔瘡,可是痔瘡又怎麽會長到一個人的嘴裏呢?
這,不符合邏輯……
這,不科學!
這,不可能啊!
可是,這樣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所以胡開放很自然的,第一時間把這個事情上報給了肛腸科主任。
“胡開放,你胡鬧什麽啊?”肛腸科主任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臉的不滿:“你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真沒想到,你這麽大的人了,竟然還開這麽無聊的玩笑?還病人嘴裏長了痔瘡,簡直就是滑稽。”
“主任!我說的千真萬确,我親眼所見,我親自所診斷。”肛腸科醫生胡開放解釋道:“請你相信我啊主任!我不是開玩笑的,真的!”
“相信你?”肛腸科主任眉頭一皺:“你瘋了嗎?換作你是我,你會相信有人嘴巴裏會長痔瘡這種事情嗎?去去去去去,别胡鬧了,回你的診室吧。”
主任說着,擺了擺手,完全不相信這荒誕的事情。
這到不是說這位主任比較不好溝通,相反這主任是特别平易近人好說話的人,一般不論向他反映什麽情況,主任都會第一時間去想辦法解決。
隻是平易近人好說話,不代表傻。
嘴巴裏長痔瘡這種鬼話,真輕易相信了,才是腦子不正常吧。
見大家都投過來似笑非笑的神情。
肛腸科醫生胡開放急了,爲了證明自己沒有在有說,他信誓旦旦說道:
“這樣吧主任,我拿我女兒的幸福擔保,我真的沒有說胡話!”
“這,你總能相信我了吧?”
此言一出,現場的人都是一驚。
拿自己的孩子做擔保?
主任投過來一個重視的眼神,道:“你沒事吧胡開放?你當真?”
“當然當真,我說的句句是實話,”肛腸科醫生再次說道:“總之以我的能力和判斷,我認爲那病号嘴裏長的,确定是痔瘡,可是這玩意長在嘴裏,這太玄乎了,所以我想主任你去幫忙研究一下,到底是不是長了一個什麽極像痔瘡但是我不知道的玩意,還是說我的判斷是對的、就是痔瘡,主任,你還是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主任也看出來爲胡開放不像是開玩笑。
誰開玩笑,拿自己的女兒來開啊?
出于好奇,主任當即起身。
主任辦公室的一些護士還有其他醫生,聽到這個消息,也都紛紛趕了過來。
‘聽說了嗎?有個病号嘴巴裏疑似長了痔瘡。’
這個消息很快傳開,肛腸科的醫生護士們,暫時手頭同有工作的,都跑了過來。
甚至連其它科室的人,也都在朝這邊圍。
主任來到了診室。
爲了能看的更清楚。
兩個醫生一上一下,分别掰着賈張氏的嘴,以确保這張嘴張到了最大副度。
所有人都朝那血盆大口裏看去……
大家都很好奇,那裏面,到底長的是什麽呢?
很快,經過以主任爲首,以前整個肛腸科的全部醫護人員見證。
最終得出了結論——
賈張氏嘴巴裏,确實長滿了痔瘡!
……
消息一經傳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大家都張大嘴巴瞪大眼睛,仿佛聽見了什麽駭人聽聞的大新聞一樣,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嘶!
嘶嘶!
嘶嘶嘶!
現場無數人倒吸着冷氣。
議論聲再一次響起。
“天啊,牛掰,痔瘡還能長到嘴裏。”
“而且,還長了一嘴,真是聞所未聞啊聞所未聞!”
“要不是親眼所見,這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我特麽親眼所見,也不相信這個事!”
“媽呀,嘴巴裏長痔瘡,這簡直就是母豬會上樹,河水會倒流!這簡直就是奇觀!”
……
一瞬間,醫院炸開了鍋,人群熱鬧了起來。
不管是主任醫生護士,還是來看病的病人。
不論是男人女人,還是老人和小孩。
大家都被這個消息搞的哭笑不得。
不出意外,這個傳奇的故事,很快就會流傳開來。
聽到這傳聞的人,又不知道會是十分表情。
不出意外的話……
賈張氏的嘴裏所長之痣這件事,肯定會人類醫學史上,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
“哎呀媽呀,嘴裏長了痔瘡!”
想想這個診斷,主任就忍不住想笑。
爲了防止笑出聲來,主任跑到外面調整了好幾次情緒。
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于是爲了體面。
主任快速跑到醫生衛生間裏。
“吱呀!”衛生間的門一推開。
“噗!”主任當即笑噴,手捂着腹子,無聲的geigeigeigei的笑了好幾分鍾,笑的面目通紅,笑的差點死過去,主任隻好連忙用冷水洗了把臉,還是忍不住想笑,然後又用冷水連拍了無數下雙頰,這才勉強止住笑意。
出了廁所的門,看到幾個仿佛被點笑穴的醫護人員,都在或扶着牆或扶着人,無聲的抽笑着。
“嚴肅一點。”主任伸出食指,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噓……我知道想憋住很難,但是盡量不要笑出聲來,實在不行就戴緊着口罩掩着嘴,聽見了沒。”
幾個醫護人員們紛紛點頭……
答應歸答應……
可還是……真的很難憋住啊。
所以在接下來的會診中,時不時的就能聽見一些極力忍住的細微笑聲。
“據我們肛腸科的判斷,無論是病理形态,還是病理症狀,還是化驗結果,都明确顯示,你婆婆這嘴上長的,确實是痔瘡無誤了。”主任說道。
“那,怎麽會這樣呢?人的嘴上怎麽可能會長痔瘡呢?”秦淮茹又問。
這一問,把主任給問住了,主任皺眉,認真道:“這個問題,不瞞你說,我們所有醫護人員都很疑惑。”
秦淮茹:“……”
“你婆婆這長的痔瘡,非常多而且嚴重,要即時的治療,不然會影響她排便……”
“哦不對不對,不是排便,我說錯了我說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然的話,會影響她,進食!”
主任說完這話,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工作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痔瘡應該長在下面,第一次見在嘴巴裏,一時間難免改變不了習慣,就說出了排便,還好主任腦子反映快,立即就糾正了過來。
秦淮茹:“……”
賈張氏:“……”
隻是,說出去的話,現場的人可都到了。
一時間大家都被主任所說的‘排便’給逗樂了,同時又被主任的機智,給逗的加倍的快樂。
“噗!”終于有個護士忍不住了,直接笑噴:“哈哈哈哈哈!”
她這一笑,整個會診室在憋着的衆人,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咯咯咯咯咯……”一個女醫生爽朗開懷的笑聲。
“geigeigeigeigei……”一個人男醫生捂着肚子的笑着。
“咔咔咔咔咔咔……”有人這樣笑。
“嘎嘎嘎嘎嘎……”有人這樣笑。
“呼~嘿嘿……呼~嘿嘿嘿……呼~嘿嘿嘿……”有人揭開口罩,邊喘着氣,邊笑。
各種笑聲參雜一起,混亂響徹在診室裏。
一時間,整個會診室都仿佛在演奏一曲由笑聲組成的交響樂。
而聽衆,隻有兩個人。
秦淮茹和賈張氏。
兩人互看了一下眼神,都十分尴尬。
“能别笑了嘛?”賈張氏張開血盆大嘴,吼了一嗓子。
現場的笑聲戛然而止,憋不住的人,跑了出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
肛腸科的人,才接受了這個打破三觀的事實——真有會有人,在嘴巴裏面長了痔瘡。
“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呢醫生?”秦淮茹問道。
“沒有别的辦法,隻能手術切除。”主任說道。
“那,需要多少費用?”秦淮茹又問。
“這個量級的痔瘡,最少要三百手術費。”醫生伸出三個手指。
此言一出,秦淮茹當即拉着賈張氏,就要走。
賈張氏當然不願意了,大叫道:“幹嘛?你想幹嘛?不給我治病嗎?”
“媽,我到是想跟您治啊,可是三百元,我上哪裏去給你弄這麽多錢呐?”秦淮茹愁眉苦臉道:“咱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咱們還是換個地方治吧。”
“不行!”賈張氏已經丢臉死了,換個地方,再被别人圍觀一次嗎?想想賈張氏就想一頭撞死:“就在這裏看,我哪裏都不去!”
“可是你讓我到哪裏弄錢呐?”秦淮茹急了。
“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回你娘家要也行,實在不行,把你娘家的房子給賣了,也行。”賈張氏說道:“總之咱們家的東西,你不能賣。”
聽到這話,秦淮茹的表情凝固起來,争執道:“别說我沒那能力把我娘家的房子賣了,就是我能賣,農村的房子,值三百塊嗎?你以爲是三塊錢嘛?三百塊呀,我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資都沒有這麽多。”
“反正我不管,我這痔瘡不割,我就不活了。”賈張氏說着,躺在病床上,耍起了無賴。
……
見這婆媳兩份争執不下,主任當即想到了一個幫助病人的辦法。
于是主任提議道:“這樣吧,本院看在兩位實在困難的份上,我想到了一個爲你們減免手術費的辦法,就是不知道,你們願意嗎?”
“什麽辦法?醫生你說,隻要能減免,我們都願意。”秦淮茹當即說道,别說三百了,三塊她都不願意花。
“就是這個病例,比較特殊,我們想把這次的手術當成一次研究,也就是做一次公開的報告實驗,甚至還有可能會有其他醫院的醫生,過來一起做研究。”主任說道:“畢竟據我所知,嘴巴裏長痔瘡,而且還長的這麽多的痔瘡,你婆婆估計是全國首例,所以科研價值也是有的,隻要你們願意公開資料、包擴你婆婆的生病圖片之類的,也算是爲醫學界做了貢獻,手術費用,這邊我們肛腸科報銷200,你們隻需要出一百,就行了,你看這個提議,你們能接受嗎?”
“能接受是能接受,可是一百元,我們也沒有呀。”秦淮茹說道:“既然我婆婆能爲醫學做貢獻,那手術費,能全免了嗎?”
“這個真的不能,我就這麽大的權限,而且這個研究有沒有意義,也是未知,畢竟以後如果再也沒有出現這種同樣的病例的話,這個研究就相當于無用。”主任的态度很鮮明,他也已經盡力了。
“你就想想辦法呗主任?”秦淮茹乞求的語氣。
“我說過了,這已經是我能盡到的,最大的努力了,要不,你們再考慮考慮,有需要的話,随時聯系。”主任說着轉身離去,他也有其他的工作要忙。
秦淮茹賈張氏在這裏商量好久。
最終又想到了一個老辦法。
讓四合院裏的人,捐錢。
把賈張氏留在了醫院,秦淮茹回到四合院,把這個想法說給了一大爺。
一大爺沒有異議,當即又一次召開全院大會,把捐錢的這個事提了出來。
“我反對,這賈張氏嘴上的痔瘡,是發毒誓老天懲罰的,這個錢,不能捐,捐了就相當于跟老天爺做對了。”院裏一個抱着孩子的婦女,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
“就是就是,我們可不敢跟老天爺做對,你們想捐,就捐吧,反正我是不捐。”又一個婦女說道。
一聽這話,三大爺也說道:“這到還真的不能捐,當然,我家裏的情況大家也知道,一家七口人,就指着我這點工資,本來日子就過的緊巴,我就更加不敢跟老天爺做對了,所以我也不捐了。”
說完這話,三大爺當即扭頭走了。
“那老閻不捐了,我也不捐了。”二大爺劉海中跟上。
“那我也不捐,撤了。”許大茂也說了一句。
很快,分分鍾,全院的人都鳥獸散了。
鄒和在一旁靜靜的看戲,都沒輪到鄒和說話,院裏的人就已經揭竿而起了。
聽着大家的借口,鄒和不由的笑了起來。
好家夥,還老天爺?
你們想多了,這是我系統的作用。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
這個事恐怕科學永遠都解釋不清楚……
用老天的降罰,到還是挺貼切的。
畢竟假設鄒和如果是沒有系統,突然看到一個人被雷劈,然後嘴上長痔瘡,腳底還長膿包……
發過的誓,都應驗了。
鄒和也真有可能懷疑這真是老天的處罰呢。
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
……
秦淮茹捐不到錢,隻好張嘴問一大爺易中海借。
看着秦淮茹裝出的可憐巴巴的模樣,易中海心尖一陣亂顫。
易中海想借錢,可是他出事之後,家裏也被掏空了,加上廠裏因爲易中海罵人的事,罰了他不少的工資。
現在易中海手裏,也沒有什麽積蓄。
湊來湊去,還差不少錢。
“要不,咱們把傻柱家的櫃子和床,還有桌子什麽的,給賣了吧?”一大爺易中海提議:“等柱子回來了,我跟他講,他肯定不會介意的,畢竟我教育柱子這麽久了,對他的爲人,還是很了解的,他不會這麽自私責備咱們的。”
“成!”又不是賣自己的,賣傻柱的,秦淮茹當然沒有意見:“現在就賣吧。”
于是秦淮茹一大爺,就把傻柱家裏能賣錢的東西,都給賣了。
總算湊夠了錢。
很快,賈張氏的嘴就被掰開,開始了痔瘡切除手術。
收到這個消息的附近肛腸科的醫生們,不少都過來觀模學習了。
“這是國内第一例嘴内痔瘡切除手術,一定要報道好,拍好照片。”
醫生請來了新聞工作者,以及醫院的記錄員,對于這次手術,做了一次完成的記錄。
圖片,文字,手術經過,感受……等等,都記錄的非常詳細。
終于,經過近五個小時的細緻工作。
國内第一例嘴内痔瘡切除手術,圓滿成功了。
醫生們都驚喜不已。
不管怎麽說,他們今天,打破了記錄。
而賈張氏,也榮升爲國内第一個接受嘴内痔瘡切除手術的患者,自然受到了大家的額外關注。
不管走到哪裏,所有人都會看向她,然後笑着,沖旁邊的人說一句:“看到沒看到沒看到沒?那個人就是嘴裏長痔瘡的人!”
對此,賈張氏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她拒絕了新聞工作者的獨家專訪。
她拒絕了醫護人員接下來要安排的術後跟蹤詳細報告與關懷。
“走!”消了炎,抓了藥之後,賈張氏跳下床:“回家回家!丢死人了!”
結果下地剛走一步,腳底闆上長着的膿瘡鑽心的痛:“嘶,哎喲喂……”
賈張氏蹲在了地上,痛苦不堪。
天知道這賈張氏是怎麽回到了四合院的。
總之,在這次醫生到四合院的路途中,賈張氏盡現了人類前所未有的頑強生命力。
回到了家之後,賈張氏仿佛進入了溫暖的避風港。
倒頭就睡,打着鼾聲,可愛至極。
隻是剛一睡着,賈張氏就做到了一個噩夢。
“哎呀呀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賈張氏滿頭大汗,抱着背子,卷縮成一團。
全家的人,都被賈張氏給吵醒。
然後賈張氏拉着秦淮茹,講述着她那可怕的夢。
秦信茹強忍着困意,好不容易把賈張氏給哄睡着了。
可是沒有十分鍾,賈張氏又驚醒了。
接下來一整夜。
賈張氏幾乎醒了幾十回。
每回醒來,都吓的滿頭大汗,陣陣驚呼。
有幾次更是吓的躲到了床底下瑟瑟發抖。
直到第二天天亮,秦淮茹一家都在賈張氏的驚醒中度過。
一意沒有合眼的秦淮茹,也隻能強撐着不停上下打架的眼皮子,去軋鋼廠上班。
“秦淮茹,聽說你家婆婆昨晚被雷劈了?”
一到崗位上,就有一個工友過來‘關懷’秦淮茹。
“恩!”秦淮茹閉着眼睛回應了一個字,她實在是太困了。
“噗,原來是真的。”工友掩嘴一笑。
秦淮茹:“……”
“對了秦淮茹,聽說你婆婆,嘴上還長的痔瘡,這事也是真的嗎?”那個工友又‘關懷’的問了一句。
“啊。”秦淮茹實在不想讨論這個話題,别人問的這個話題,又是讓她臉上蒙羞的事情,隻是她現在又困又累,隻能沒好氣的回應了一個字。
“還有,你婆婆的腳底闆,是不是也長滿了膿瘡?”那個工友又問。
那工友一問,其他的工友都會投過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秘目光。
秦淮茹一回答,工友們就會‘噗’‘哈’‘gei’‘嘎’的笑出聲來。
起初秦淮茹太困了,沒有在意。
可這工友又一次尋問時,秦淮茹回過神來了,不由得翻了那個工友一眼:“這事,跟你有關系嗎?”
“嘿,這不是工友之間的互相關注嗎,我就是随意一句,你就說說嘛,你婆婆到底腳底闆有沒有長膿瘡?”那工友又問。
“是又怎麽樣?”秦淮茹沒好氣道。
話音一落,現場的人又笑聲出聲來。
“嘶,”那工友又‘關懷’道:“原來這事是真的,你婆婆真的被天打雷劈了呀。”
說完這話,沒等秦淮茹回話,那人再問:“那秦淮茹,你說下,你婆婆的頭發眉毛睫毛,以及身上的所有毛發,是不是都被雷給劈成了灰燼了?”
“你什麽意思?”秦淮茹惱了,站起了身。
“什麽我什麽意思?我就是關懷工友啊,問一下不行啊?”那人也仰起臉不服道。
“跟你沒關系。”秦淮茹沒好氣道,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呵,”那人笑了,冷嘲熱諷道:“搞笑,家裏的人被雷給劈了,還有臉沖我發脾氣,肯定是家裏做了什麽缺德事哦,你這個被天打雷劈的媳婦,可要小心一點,沒準一下雷,劈的就是你!”
此言一出,秦淮茹真的惱了。
說賈張氏,秦淮茹的感覺到還好。
這直接上來就詛咒秦淮茹被雷劈,秦淮茹本來就心煩意亂,哪裏敢忍。
當即扭過身來,一巴烀在了那人的臉上。
“你說什麽?你嘴巴放幹淨一點!”秦淮茹咆哮道。
“啪!”那人也不是瓤茬,當即反手還了一巴掌。
“媽的敢打我,我烀死你!”
那人叫着。
兩人扭打在一起。
半小時後,兩人都被通告,罰款五元。
秦淮茹氣的差點沒吐血。
對于隻有24.5工資的秦淮茹來說,5元錢就相當于五天的工資。
又困又累幹了一天,沒賺錢到不說,還因打架,被罰了五天的工資。
這一天,還不如請假在家睡覺。
好容易熬到晚上回家,秦淮茹準備好好休息休息。
結果回到家,一夜賈張氏又是驚夢,把屋子攪的天翻地覆的。
秦淮茹又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再次來到軋鋼廠。
她站在崗位上,腦子都是斷片的。
人在極困情況下,僅僅閉上眼一秒,就好像閉了一整夜一樣。
秦淮茹感覺自己站在那裏都能睡着。
老實說,昨天剛打架被記過,秦淮茹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磨洋工。
隻是一連兩夜未睡,困意來襲,沒有人能承受得住。
每一次睜開睜,秦淮茹都有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的感覺。
終于,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睜開眼的時候,秦淮茹被廠裏領導給叫到了辦公室。
并對其長達了半個小時的思想說服教育。
秦淮茹到食堂洗了個冷水臉,爲了防止自己睡着,找新晉廚師全光光要來一盒火柴。
每當困了,秦淮茹就點燃一根火柴,那刺鼻的味道,能讓她清醒過來一小會兒。
這天下午,秦淮茹點燃一根火柴,可是眼睛一閉,就斷片了,實在是太困了。
燃燒的火柴,掉到了倉庫角落的位置。
一個紙箱開始冒煙。
少時。
一堆紙箱開始冒煙。
星星之火,開始在無限的蔓延。
火勢在醞釀。
“轟!”一聲。
熊熊烈火,燒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