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和沒有想到,這個想要高價買走自己唐/三彩的人、竟然是個小屁孩,不禁來了一點興趣。
“小屁孩,你是真的想要?”鄒和随意問了一句。
“恩恩。”馬嘟嘟連連點頭,說道:“哥,這個馬您四塊錢買的,現在還沒過一|個鍾頭,我十塊給您買走,您賺了六塊,這買賣您不虧,您就把這馬兒賣給我吧?成嗎?”
“按你這樣一算呐,倒是不虧,”鄒和笑道:“不過我不打算賣。”
“爲什麽啊哥?賺六塊錢,可比正常工人上班一周的工錢還高呀,”馬嘟嘟仰着臉,乞求道:“哥,您就賣給我吧,我是真的喜歡這彩馬,就當是我求您了。”
這小臉十歲左右模樣,倒還挺健談,小嘴/巴巴的說個不停,而且最主要的是,看這狀态,這孩子是真的喜歡這個馬,難道這家夥,看出|來這東/西值錢了?
“先說好,我不會賣你的,”鄒和笑道:“不過我倒想聽聽,你爲什麽喜歡這個馬,十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你有這個錢,去買大白兔奶糖吃,商店買罐頭吃,不香嗎?爲什麽非要買一匹馬呢?”
“……”馬嘟嘟眉頭緊皺,他思索良久,别看這馬嘟嘟人小,腦子可靈光着,這點從他現在思考的東/西就能看出|來,馬嘟嘟心道:如果我說出|來自己的猜想,說出這匹可能是唐/三彩,那這位大哥肯定不能十塊錢賣給我呀,他要坐地起價,我可沒有更多的錢了,這十塊錢,可是我攢了許久才搞到的……
“怎麽?這原因需要思考這麽久嗎?”鄒和随意問了一句。
“嘿!”馬嘟嘟終于想通了,回過神來道:“這其實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這馬我也不大喜歡,主要是我家妹妹看中,非要哭着鬧着要買,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拿錢過來買了,要說價值啊,那就是一匹舊馬,我還真心覺得不值呢。”
“哦?”鄒和挑眉:“原來如此,那得嘞,剛好你也不是很喜歡,何必爲了你妹妹花這麽多錢,你去買點吃的哄哄她就好了,我回家了,再見。”
雖然看出|來這小朋友說話起|來十分老成,說出的話都好像經過深思熟慮似的。
但說到底這也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鄒和又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這小孩心中所想。
下意識的,就以爲這孩子說的是真話了。
爲了妹妹,花十塊錢買匹瓷器馬,這小男孩到是一|個好哥哥。
隻是小朋友啊,你不知道的是,這匹馬,可不是普通的馬。
别說十塊了,就是一百一千一萬,我也不能賣你。
鄒和雖然對于收藏不是很懂,但是前世或多或少也關注過關于收藏的事|情。
這樣說吧,即使再不懂收藏的人,唐/三彩這三個字,大多數的人,也聽說過。
其來自久遠的盛世唐朝,造型和工藝技術,現在看來,依舊十分驚豔。
曆史價值,收藏價值,更是國寶級别的。
金錢價值,更是價值連城,而且還是國際公認,全世界都認可的。
九十年代就有拍賣幾百萬英鎊的唐/三彩馬,換算成本國通用币,大概在二三千萬元左右。
到了二十一世紀之後,唐/三彩的價值,都是直接國寶級别。
即使很常見普通造型的靜立馬,都是以數百萬美金來計算的。
而如果一匹唐/三彩馬,有了不同尋常的造型,比如罕見的擡蹄馬、飲水馬、聞騷馬、嘯天馬、啃蹄馬等等,那價值就直接翻幾翻往上冒。
而鄒和的這匹馬,是一匹馱着人向前奔跑的馬,這創型,可謂頂級罕見珍品了。
再說這釉彩,唐/三彩中,常見的顔色是紅、白、綠,這三種是通見常見的搭配。
最少見的是施藍釉或黑釉,其收藏價值也更高。
鄒和的馬身|上就是墨赤紅色,屬于中規中矩。
但,鄒和馬身|上馱着的人,可是藍釉,那馬的缰繩,也是藍釉。
出身唐/三彩這個收藏界全世界共寵的貴族品類,本身就是已經赢了。
再加上珍世罕見的造型,以及人身以及缰繩上面稀有的釉彩……
鄒和的這匹馬,隻要能拿住,放到二十一世紀,保守估計也是按小目标來算的。
至于幾個小目标,這個就不好估量了。
就算再不濟再不濟,随便出手,幾千萬也是閉眼往外出。
這|種價值連城的物件,鄒和可能輕易出手嗎?
不可能!
所以這珍品一到手,鄒和立即就把它收到了系統空間裏,放到了一|個單獨的位置來。
輕易,鄒和是不會出手的。
至于爲什麽會與這小朋友聊上幾句,鄒和隻是想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真的覺得這馬有價值。
既然隻是給妹妹買,那就隻能說明是趕巧了。
真讓這小屁孩買回家給妹妹了,很有可能這匹馬,就要被這小屁孩口|中的可|愛的妹妹,給幹無了,不出意外,要不多久就會被玩爛,一|個稀世珍品也就隕落了。
鄒和沒再說什麽,快步向前走着。
而接下來這小屁孩的話,讓鄒和不由得一驚。
“哥,你不賣我可以,但這匹馬,你可不能把他弄爛了!”
“你現在報個價給我吧,多少都行!”
“将來等我有錢了,我再找你買!”
馬嘟嘟急忙忙追了過來,一臉認|真的說了一句,那表情,就好像是發誓一樣,讓鄒和突然覺得這小朋友說的是實話。
看着這小屁孩堅決笃定的眼|神,鄒和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要真報價,這個小屁孩有可能真會買!
“你當真會真買?”鄒和又問。
“嗯!隻要我有這個錢,我一定買。”馬嘟嘟眼|神堅定道。
“我說過了,我不打算賣,所以就不報價了。”鄒和回答了對|方之後,不由得對這小孩的動機産生懷疑:“能實話實說嗎小朋友,你買這馬,當真,是爲了給你妹妹?”
“……”馬嘟嘟猶豫了一|下,說到底他還隻是個孩子,還不是後來那個人精馬爺,難免身|上有孩子的幾分真誠,其實他想要這個物件,因爲沒有錢,所以才不敢亂說實話,而且在收藏界,本來就不能說實話,舉個簡單的例子,假如你要賣一塊玉,原本你一千塊就打算賣了換錢的,結果來個搞收藏的,上來一臉震驚的告訴你‘這是和氏璧,乃傳國玉玺寶印’,然後你不罕一千塊賣他嗎?一千萬估計都不想賣了。
“果然不是爲了你妹妹啊,”對|方的遲疑,就已經給了鄒和答案,鄒和又問:“所以,你是覺得這馬有價值?”
“……”這次馬嘟嘟沒有否認,而是說道:“我隻是猜想,感|覺,覺得似乎很像傳說中的那個東/西,至于是不是,我還要拿回去慢慢研究,慢慢體會,才能知道。”
“慢慢研究?”鄒和眼|神一眯:“你家裏有很多老物件嗎?”
“有一些吧。”馬嘟嘟說道:“哥,這回,我跟您說的都是實話,剛才之所以不說,就是想買下來您這馬兒,現在您不打算賣,我就直說了吧,您這馬,可放好了,不能碰壞了,萬一将來您真需要錢了,就來我家找我,我有錢的話一定收了,沒錢的話我借錢,也收,我家在空軍大院,我叫馬嘟嘟,您到時候直接找我就成。”
此言一出,鄒和當即眼|神一眯。
不由得心中倒抽一|口冷氣。
空軍大院?
馬嘟嘟?
這小屁孩子,就是後世那個聞名收藏界的馬爺?
我去!
鄒和驚呆了。
收藏馬嘟嘟前世鄒和可聽說過。
真沒想到啊,這馬爺小時候就開|始玩古玩了。
小小年紀,十歲左右,就已經能觀察出|來這是個唐/三彩了。
正常的人,十歲左右,還在玩泥巴吧?
這馬爺,果然是天選之人啊。
誰小時候,會對這些東/西産生強大的興趣,拿十塊錢,去買一匹不能吃又不能玩的瓷器馬嗎?
這個年代,給任意一|個小朋友十元錢,他們最想買的東/西,不是吃的,就是玩的。
不由得讓鄒和想起了一|個字——命。
怪不得這馬爺九幾年就開起了國内第一家民營博物館。
也怪不得後來身價更是達到了後來的幾百億。
小時候就在搞收藏了,這特麽的誰能比啊。
這就不是聰明了,這是命。
這馬嘟嘟,就是天生的富貴命啊。
……
當然,這要看跟誰比了。
跟普通人比起|來馬嘟嘟是天選之人不假。
但相較于鄒和,就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如果說馬嘟嘟是天選之人,那鄒和就是天選之人plus。
畢竟鄒和,現在可是有鑒定能力的。
這一點,對于搞收藏來說,可是至關重要。
“所以,你能确定百分百确定這些東/西,是哪個年代的,是否是真品嗎?”鄒和看這馬嘟嘟的表情,重視了幾分。
“我不确定,隻是感|覺像。”馬嘟嘟真誠道。
“那,你能知道這收藏的那些東/西,包括你想從我手裏買走的這匹馬,未來一定有價值嗎?”鄒和又問。
“我也不知道,”馬嘟嘟連連搖頭:“就是覺得,喜歡它們,想收藏起|來,不想讓它們摔了爛了壞了沒有了。”
“……”不是爲了利益,是爲了喜歡,天生的喜愛,天生的覺得某個東/西像真品,這才十歲啊,在收藏界,這貨就是天選之人呐?
鄒和懂了,心中的感慨脫口而出,“這特麽的,就是命啊!”
“嗯?”馬嘟嘟沒太明白。
“沒什麽,”鄒和笑道:“謝謝你的好心提醒,我不會把這馬給弄壞的,當然,我也不會輕易出手的。”
“所以哥,你也覺得這馬可能像,那個東/西?”馬嘟嘟又問。
“不是,我不是覺得像,”鄒和壓低聲音,說道:“我是,确定!”
此言一出,馬嘟嘟整個人都呆驚了。
隻見他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震驚不已的看着鄒和。
嘶,确定!
這個人是收藏專家嗎?
許久,馬嘟嘟回過神來。
“确定?”馬嘟嘟神情依然震驚:“你是怎麽确定的?通過什麽方法确定的,能教教我嗎?”
“和你一樣,”鄒和笑了,淡淡說出兩個字:“感|覺。”
話畢,鄒和轉身離去。
隻留得馬嘟嘟呆愣在當場。
嘶!
感|覺?
還真有人和我馬嘟嘟一樣,莫名的喜歡這些古物?
其實自從一|次在鄰居家玩,迷上了那家的一|個古代青釉碗之後,馬嘟嘟就徹底的被這些老物件所吸引。
自那以後,馬嘟嘟人生中最大的樂趣,就是把玩觀察那些老物件,天天把玩,天天看,各|種角度看,各|種方式看,拿着放大鏡看,找遍圖書館的資料,分析過了無數回。
突然有天,馬嘟嘟仿佛五竅改變了一樣,對這些古物,天生有一種強大的直覺。
馬嘟嘟的鼻子,仿佛能嗅出老物件的香味,馬嘟嘟的眼睛,仿佛能看到老物件的表情,馬嘟嘟的心裏,仿佛能感受到老物件的靈魂,馬嘟嘟的手,仿佛能摸到老物件的心跳……
總之隻要看一眼,他就能感受到那些東/西,在吸引着他,讓他爲之着迷!爲之癫狂!
所以這天來到京舊街看到那馬時,馬嘟嘟就被吸住了,他趴在地上,拿着那馬,對着陽光各個角度看了一|個遍,最終問了那中年婦女價格後,他撂下一句話,就跑回家湊錢了。
雖然出身不錯,但馬嘟嘟說到底是一|個孩子,哪有什麽錢啊。
那十塊也是問好幾個朋友借的。
大家聽說他又是要買那些沒用的舊東/西,都是一副看笑話的表情。
沒有人能理解馬嘟嘟,他甚至也覺得自己是個另類。
所以聽到鄒和說出‘感|覺’兩個字後,馬嘟嘟當即有一種找到歸屬感的感|覺,當即快步跟到了鄒和的後|面。
“哥,咱們能交個朋友嗎?”馬嘟嘟一臉認|真的說道。
“爲什麽?”鄒和笑道。
“我覺得咱們是一類人,應該可以處處,将來有好物一|起分享,一|起把玩,一|起湊錢買,一|起把這些古物保存好。”馬嘟嘟脫口而出。
“我考慮考慮吧……”
“那哥,敢問您尊姓大名。”
“鄒和。”
“鄒哥,您家裏還有其它的寶貝嗎,能讓我去看一看嗎?”
“算了吧,咱們還不熟悉。”
“那這樣吧鄒哥,爲了表示真心,我邀請你到我家先看我的,這總成了吧?”
……
這馬嘟嘟很健談。
一路上小嘴/巴巴巴說個不停。
不難看出,這馬嘟嘟酷愛古玩真是天生的。
一路上都在聊他現在家裏收藏的一些東/西,每個東/西的獨到之處,來龍去脈,還有他對于這個東/西的曆史做的判斷,都富有他的主見思想,講的有趣而有故意性,甚至連鄒和都有點被他給吸引住了。
“成啊,有機會了,我去你家看看你說的那些東/西。”鄒和随意回了一句。
“好的鄒哥,有些我拿不準的,你也幫我鑒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隻是感|覺,不像鄒和您這麽肯定。”馬嘟嘟一臉崇拜的看過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向您學習。”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鄒和随意道。
“恩恩,”馬嘟嘟應了一聲,小嘴又開|始說了起|來:“之前我在京舊街東頭,見|過一|個人也擺着一|個和你這馬很像的,隻不過是一|個靜态的馬,那人要十五塊錢,我當時沒錢,回家湊了半天才湊足錢,結果回來那人不見了,然後再也沒見那個人來賣……”
講完了一些馬嘟嘟現在擁有的物件之後。
馬嘟嘟開|始講他錯過的好物件。
“不過說來說去,還是這次錯過的最可惜。”馬嘟嘟說到最後,笑道:“鄒哥,你要再晚來十分鍾,這馬可就是我的了,哎,想想都眼饞人啊。”
聽到這話,鄒和笑了。
隻是簡單的錯過,就這麽難忘。
等到這馬嘟嘟長大後,知道這馬的價值之後,又會是什麽表情?
這次的錯過,估計會成爲馬嘟嘟将來談論收藏遺憾時,注定不會忘掉的一件事吧?
我馬嘟嘟晚了十來分鍾,幾個小目标沒了。
想到這,鄒和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馬嘟嘟雖然氣運加身,但我可是個挂哔啊。
沒辦法啊,這就是命啊!
帶着一|個系統,又穿越到這個年代,鄒和突然感|覺,自己想不成爲人生赢家,都難。
……
不愧是出身空軍大院的人,這馬嘟嘟小小年紀,二八大杠就騎的如此熟悉了。
雖然腿還不夠長,但他已經可以坐在上面,一蹬一蹬的騎了。
這個技術,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沒有幾年的車齡是不太可能的。
不過仔細一想,倒也是,這個時候軍隊方面,空軍是最缺的,能當上空軍的人都是稀有珍品,出身空軍家庭,待遇肯定是最好的了,有個自行車,也很正常。
“好了鄒哥,我送你到家門口就行了,咱們改日再聊。”到了四合院門口,馬嘟嘟說道。
“成,你回吧,”鄒和對這馬嘟嘟的印象還可以,笑道:“回去的時候慢點。”
“好勒!”馬嘟嘟腳下一蹬,騎出去幾米遠,又停下,用腳支着斜歪的車子,又道:“鄒哥,您别忘了咱說的事,抽空到我家瞧瞧我那寶貝。”
“成。”鄒和也有點好奇這馬嘟嘟現在收藏了些什麽,笑道:“有空了一定。”
馬嘟嘟應了一聲,歡快的離去了。
終于找到一|個跟自己同樣愛好的人了。
原來我馬嘟嘟,不是一|個另類啊!
馬嘟嘟都開心至極,仿佛找到了知己一樣。
……
相較于馬嘟嘟的激動,鄒和倒還好。
畢竟鄒和玩收藏,可不是像馬嘟嘟一樣摸着石頭過河。
他是可以确定,知道自己的東/西一切是真的,自|然就不會存在什麽不确定性。
但激動,還是很激動|的。
四塊錢買個唐/三彩,還是珍品品相。
如果能賣四個小目标,就純按錢這方面來講的話,就是翻了億倍。
這事要是宣布出去,估計會羨慕死無數的人吧。
對于未來,鄒和的規劃本來就很多。
既然來到了這個年代,占了先機。
當然要搞一番大事業。
對于要搞什麽,鄒和的想法很簡單——不給自己設限。
任何能搞的行業,都要涉獵。
當然,現在還不能做生意。
眼下需要的,就是蟄伏。
先存續能力,待到風起之時,直接振翅高飛,嘗試下自己到底能飛多高。
現在有了鑒定能力。
就花時間和精力,多搞一點精品吧。
馬上就要起風了,雖然這是一次很大的風險。
有不少價值連城的物品,在這次沒能保全。
但同時,又是一次很大的機會。
到時候這些舊物成了燙手的山芋,肯定很多人想處理掉吧?
“到時候,可以好好的撿寶了啊。”
鄒和微微一笑,定了一|個短期的小方向。
進入四合院。
“喲,和子怎麽才回來呀,嘛去了?”三/大爺閻埠貴因爲上回的事,心裏有愧,打起招呼來,臉|上堆起的笑容更加真切了。
“嘿,”三/大爺的道歉很誠懇,而且對|方也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俗話說‘認錯就還是好孩子’,這事過了就翻篇了,鄒和自|然不會往心裏去,随意回應了一句:“我就溜溜街,随便瞎轉轉,也沒幹嘛。”
“恩恩恩,”三/大爺閻埠貴笑道:“聽說和子你今天又受廠裏表揚了,祝賀哈。”
“謝謝三/大爺。”鄒和回應了一句,推着車離去。
三/大爺一臉羨慕的看着鄒和。
廠裏又獎勵了一百元,又給了一|個自行車票。
這可真是讓人羨慕呐!
“看來,真要抓緊時間,跟和子搞好關系了。”三/大爺閻埠貴說了一句。
“早就說了,跟和子搞好關系,對咱家來說,肯定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三/大媽也說了一嘴。
“确實是,和子哥太優秀了,”閻解曠說道:“不僅六級工,還兼職播音員,工資七八十塊,還搞創新,還見義勇爲,和子哥簡直就是無所不能,和子哥就是我閻解曠的偶像。”
聽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贊鄒和。
何小煥歎息一聲:“哎,人比人氣死人呐,解成你也不知道上進一點,你就甘心看着别人比你過的更好嗎?”
“努力?你還說我不夠努力,”閻解成笑了:“你是拿我跟和子比嗎?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我能比得過和子嗎?甭說是我了,整個四合院,整個軋鋼廠,鄒和都是最年輕的六級工,我爲什麽要跟他比,這不是自己讓自己難受嗎?”
何小煥臉|上的氣色黯淡下來,心道自己怎麽取了個這樣沒出息的貨。
……
鄒和挂着系統獎勵的一斤驢肉,往家裏趕。
路過中院。
一|個人身材豐滿的女人,正在那裏洗着衣|服,正是秦淮茹。
聽到鄒和的自行車身,秦淮茹扭過頭去,視線看到了那挂在車上的驢肉,不自由的咽了一|下口子。
“和子回來了?”秦淮茹擺出一|個笑臉,依舊打着招呼。
“啊。”鄒和頭都沒扭的道了一|個字。
“這麽晚才回來,幹嘛去了和子?”下班的時候,秦淮茹本來想趁着和子獎勵了一百元,好去一再試試能不能借點錢,結果沒有找到鄒和,于是秦淮茹又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鄒和笑了。
幹嘛去了?他要真說出|來,肯定能吓死秦淮茹。
鄒和可是是去賺幾個小目标去了。
隻是,這當然不會告訴你秦淮茹了。
“玩。”鄒和沒有停下來,淡淡說了一|個字,看都沒看這秦淮茹一眼,直接走了過去。
秦淮茹看着鄒和的背影,陷入沉思。
這秦淮茹永遠不會知道,此時鄒和身|上,可是揣着一|個未來價值上億的東/西。
如果她知道了,不知道又會是什麽反應,估計當場撲過去的心都有了吧?
……
鄒和甩都不甩秦淮茹,秦淮茹也不惱。
秦淮茹現在跟鄒和打招呼,就像是釣魚。
對|方不上鈎是正常的,可一旦上了鈎,那可就賺大發了。
這一切,讓同樣在中院看着的何雨水看到了,當即吐槽道:這個秦淮茹,臉|皮還真厚啊,人家和子不理你,還天天打招呼,你就不害臊嗎?
何雨水的想法鄒和不知道,要知道了肯定會說一句:你不懂,人家眼裏隻有利益,至于面皮這|種玩意,在利益面錢一文不值,要面子的話,就不是吸血鬼秦淮茹了。
……
徑直回到家中。
“京茹,把這驢肉給做了,今天加個餐。”鄒和笑着舉下一斤驢肉,遞了過去。
“好的,今天碰到什麽好事了和子,看你笑的這麽開心?”秦京茹笑着接過驢肉,一邊洗着,一邊問着。
“今天得了一|個寶貝。”鄒和笑道。
“什麽寶貝?什麽寶貝?”金龍跑了過來,興沖沖的。
“我要看看,我要看看。”寶鳳也湊了過來。
“行,一會兒吃過飯了,讓你們娘三個都瞧瞧。”鄒和說了一嘴。
秦京茹已經做好四菜一湯了,接下來就炒個驢肉,也很快。
今天五菜一湯,一|個煎魚,一|個韭菜炒雞蛋,一|個豬肉炒粉條,一|個青椒炒驢肉,還有兩個素菜,再加上一碗冬瓜湯。
這夥食,說實話,别說是在這六十年代。
就是在後世,一般的家庭都不見得吃的有這麽好。
肉香味四溢,瞬間飄滿整個院子,所有的人都羨慕的眼圈發紅。
二/大爺劉海中家裏又吵了起|來,至于吵和什麽,鄒和不得而知。
就看到劉光天劉光福又跑了出|來,二/大爺劉海中扔了一|個棍子,砸中了劉光福的後腿跟,疼的劉光福蹲在地上嗚嗚咽咽眼淚都流了出|來。
許大茂家就更不用說了,饞的黃馬芳都想去做那鄒和的填房,爲此許大茂惱的又與之大打出手。
而中院秦淮茹家,現在也不好受。
“我剛才又去聞了,鄒和家裏又在吃肉吃蛋,太香了。”棒梗說道:“就是沒有機會,去順點吃的回來,哎,實在是太氣人了。”
“這個鄒和,就是沒有良心,”賈張氏嘴歪着:“天天光想着自己一家人吃好的,怎麽不咽死他呀?快讓那魚刺把他給噎死吧,哈哈哈哈哈!”
惡意的詛咒緩解了賈張氏心頭的嫉妒,她奸邪的笑了起|來。
“秦淮茹你這個沒用的sao哔老娘們,你不是跟鄒和之前有過一腿嗎?怎麽不找他接濟一點肉給我吃啊?你是不是藏起|來偷吃了?”賈東旭破口大罵道。
“你胡說什麽呢,什麽叫我偷吃了,我到是想讓和子接濟咱們家,他根本就不給我機會好不?”秦淮茹解釋道。
“呵,”賈東旭輕蔑一笑:“給不給你機會,你自己心裏清楚,也不怕你不承認,人在做天在看,半夜偷吃早晚會得報應的,小心天打雷劈。”
“???”秦淮茹惱了:“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賈張氏當即開怼道:“秦淮茹你什麽意思?東旭都這樣了,你還惹他生氣?你就是想把東旭氣死,你好再嫁一|個吧?你心怎麽這第惡毒?”
“就是,我媽說的對,你就是想把我氣死。”賈東旭叫着。
……
在賈張氏賈東旭母子夾擊之下,秦淮茹的心,瞬間千瘡百孔飙血不止。
最終,不堪辱罵的秦淮茹,隻能跑到院子外面偷偷抹眼淚。
後院陣陣飯香随風而來,香味瞬間傳遍秦淮茹的全身。
不用想,這肯定是鄒和家裏做的飯。
不用想,鄒和與秦京茹肯定正在享受美食。
而我秦淮茹,卻連吃飽飯,都是個問題。
而我秦淮茹,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鄒和過的越好,秦淮茹就越能體會到自己過的到底有多差。
後悔的情緒在蔓延,這一刻,秦淮茹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仿佛都在嚎叫:“我後悔我後悔我很後悔!”
然而花無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世上沒有後悔藥,自己選擇的路,沒有人會替她走。
秦淮茹眼|神一眯,又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醫生說的三個月快到了,這賈東旭,怎麽越|來越精神了呢?”
看來,明天要去,給賈東旭,好好的檢查一|下了。
……
而另一邊,鄒和秦京茹金龍寶鳳一家四口,也已經享受完了豐盛的晚餐。
“爸爸爸爸,快快快快快!”金龍兩眼放光。
“對對,寶貝寶貝。”寶鳳攤開手來。
秦淮茹也投過來一|個好奇的目光。
鄒和當即拿出|來那個唐/三彩,讓三人看了起|來。
原本鄒和以爲三人不一定喜歡這彩馬。
結果出乎鄒和的所料。
一拿出|來,三個人都兩眼放光。
“哇,這馬太漂|亮了!”金龍說道。
“就是就是,真好看呀,你的小寶貝,給我當玩具吧爸爸?”寶鳳笑盈盈的說着。
“确實太漂|亮了和子,這是從哪買來的?”秦京茹問了一嘴。
當玩具?寶鳳啊,這可是幾個小目标啊。
鄒和簡單的把這個經過給講了一|下,并告訴三人這彩馬未來價值很高。
當然沒有說的很具體,畢竟孩子還小,傳出去可不好。
“嘶,四塊錢,”聽完講述,秦京茹一臉心疼:“雖然我也覺得這個很好看,但是四塊錢,可不便|宜啊和子。”
“确實不便|宜,但據我的估計,将來,最少能換一萬個四塊錢。”鄒和很保守的說了一|個數字。
“嘶!真的假的?”秦京茹還是一驚,一萬個四塊,這可是天大的數字了。
“不知道呀,我隻是猜的。”鄒和微微一笑道:“就當是投資了吧?”
“恩!和子,我相信你的眼光。”秦京茹吐氣如蘭:“你說值,就肯定值得。”
秦京茹就是這樣的個性,萬事都聽男|人的。
别說搞古玩了,就是鄒和去幹壞事讓秦淮茹放風,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跟上。
這|種永遠都給自己男|人一|個立場的品質,一般女人可做不到。
鄒和就喜歡這|種隻認親不認理的女子。
“那我以後要把咱們家的錢,全搞到這古玩上面了,你不會反對吧?”鄒和笑道。
“當然不反對了,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子,你看好的事|情,你就去幹,我支持你!”秦京茹認|真說道。
看到京茹這麽支持自己,鄒和不禁感慨:“你果然做到了,不錯不錯。”
“做到什麽?”秦京茹問道。
“做到你說的,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我讓你怎麽幹,你就怎麽幹呀?”鄒和笑道。
“那當然了,我一切都聽你的。”秦京茹笑道。
“我指的,不光是生活上面的,還有……”說到這,鄒和挑了挑眉,投過去一|個‘你懂的’眼|神,然後視線看向秦京茹的**。
秦京茹當即臉蛋一紅,嬌羞道:“讨厭,孩子在呢,别說渾話……”
“哈哈哈哈!好,不說了,我不是光說不練的人,等晚上孩子睡了,再,說,吧!”鄒和笑道。
此言一出,秦京茹的臉蛋紅到了耳根,低着頭,害羞的呼|吸都有點緊張了。
“媽媽媽媽,你臉怎麽紅了呀?”寶鳳突然來了一句,說着就伸手去摸秦京茹的腦門:“是不是發燒了呀,我/摸/摸/我/摸/摸……”
“媽媽沒有發燒,”秦京茹秋水眸子剜了鄒和一眼:“都是你爸爸給氣的。”
秦京茹雖然這樣說着,但嘴角卻一直勾起甜甜的笑意……
她當然沒有生鄒和的氣。
她也很幸福的……
她隻是撒嬌一說而已……
可是,寶鳳聽到這話,卻更加好奇了,瞪大眼睛問道:“嗯?爸爸惹你生氣了?爸爸怎麽惹你生氣了,快跟寶鳳說說,寶鳳給你講理!”
“對對對,跟我也說說,我也給你評評理。”金龍也說了起|來。
此言一出,秦京茹的臉蛋唰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許久,秦京茹投過來一|個幽怨中夾雜着求救意味的眼|神,好像在說:這……隻有咱們兩|人能聽懂的話,怎麽向孩子說呀?
“咳咳,”鄒和當即說道:“你媽媽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别當真。”
金龍寶鳳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的恍悟表情。
因爲爸爸媽媽沒有争吵,金龍寶鳳開心的笑了起|來。
一家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的溫馨場面,大抵如此。
……
晚飯過後,冉秋葉也吃過飯過來教書了。
解除了之前的小誤會,冉秋葉跟鄒和一家的的信任,又更加凝固了。
冉秋葉打心眼裏喜歡金龍寶鳳,金龍寶鳳也真的喜愛冉秋葉。
同時,鄒和對于冉秋葉的教學方式,也是十分的認可。
甚至連秦京茹,都誇贊冉秋葉教的好。
“冉老師,你看,我能不能也跟着孩子們一|起聽課,我也想學一點知識。”秦京茹早就想學習了,隻是礙于自己年紀,不好意思開口,于是問道。
“當然可以了,你喜歡的話,那咱們四個一塊學習,就當是玩遊戲了。”冉秋葉笑道。
“那太好了。”秦京茹笑開了花,向鄒和投過去一|個開心的眼|神。
“我早說了冉老師肯定會同意的,你就是不好意思開口,”鄒和笑道:“這下證明我說的沒錯了吧?”
“恩恩,還是你說的對,主要是我的思想打不開,我還要進步。”秦京茹笑開了花。
“那明天要按時一塊上課哦。”冉秋葉笑道。
兩|人又聊了幾句,秦京茹高|興的讓冉秋葉吃點飯。
冉秋葉本想拒絕,可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飯菜後,冉秋葉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
天啊!五菜一湯,這是什麽家庭條件呐!
冉秋葉家裏條件也不好,晚飯冉秋葉吃的是窩頭鹹菜。
已經好久沒吃肉的冉秋葉,看到那桌上的菜之後,立即就很沒出息的走不動了。
“吃點吧冉老師?”秦京茹笑道。
下意識的,冉秋葉想說‘我吃過了’,可一張嘴,她卻說道:“我吃,”說到一半,即将脫口而出的‘過了’兩個字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能吃,可是生理上,面對那一桌子好菜好肉,它又無法拒絕,一時間糾結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爲什麽?我爲什麽會變成了這樣!冉老師糾結不已。
“冉老師要是不好意思的話,就把這盤菜打包回去吃吧。”
秦京茹看出|來什麽,笑着拿個飯盒夾了一點菜遞了過去。
冉秋葉接過了菜,紅着臉說道:“謝謝,這,這怎麽好意思啊。”
“行了,你就别客氣了。”秦京茹笑着說道。
冉秋葉沒有拒絕,她無法拒絕。
拿着飯盒,出了四合院。
回家的路上,冉秋葉幹了一件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很丢臉的事|情。
走到半道,冉秋葉實在忍|不不|住美食的誘惑,打開飯盒,偷偷的嘗了起|來……
“唔……”
“肉的味道!”
“真香啊!”
享受了幾塊美食之後,冉秋葉快速騎車回家。
把已經睡着的母親叫醒,兩|人把菜熱了一|下,都享受的吃了起|來。
很快一飯盒菜就被掃光了。
“天啊,你這東家家裏,是地主老财嗎?吃這麽好!”冉母震驚不已。
“人家可是六級工,工資加補貼一月七八十呢,聽說,今天廠裏還給了和子一百塊的獎勵,還真不差這點錢。”冉秋葉說着。
“嘶,真是年輕有爲啊,将來你找老公,就照你東家這樣的找。”冉母說道。
“這……有點高攀了吧?”冉秋葉說了一句,然後愣住了。
雖然嘴上說的高攀了,但心裏可還是很渴望的啊。
要真能嫁一|個這麽好的,那不是掉進了福窩了啊?
身爲一|個女生,誰不想嫁好一點呢?
“你有學問,也不算高攀,就是咱家的成份不好。”冉母說了一句:“是咱家,拖累了你,要不然你肯定能找一|個條件很好的。”
“别這樣說媽,就是我想找,也得有緣分呐,像和子這麽年輕有爲的,還真不多,要不然他也不會是全廠最年輕的六級工了啊,”冉秋葉說道:“所以說啊,找不到不能怪您,還是怪沒有緣分罷了。”
“也是,條件好的,都結婚了,這和子要是單身就好了。”冉母來了一嘴。
“噗,”冉秋葉笑道:“媽,和子要是真單身,我也沒機會認識呀,我可是給他孩子當家教才認識的呀。”
“所以說啊,這就是有緣無分呐。”冉母又來了一句。
聽到‘有緣無分’幾個字,冉秋葉當即臉蛋一紅,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另一邊,秦京茹對于能學習,還是很開心的。
整個人都激動|的像個‘一直想要上學而明天就即将開學’的孩子。
因爲生在農村,家庭條件不允許上學,秦京茹大字不識幾個。
但這不代表她就不喜歡上學,相反對于一|個農村孩子來說,對于上學的渴望,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隻是多少的問題。
而秦京茹也是自從嫁給鄒和之後,就更想提高自己了。
之所以這樣想提高自己,有兩個原因,一|個當然是,爲了彌補小時候沒機會上學的一絲絲遺憾。
而另一|個原因,按秦京茹的話來說,就是:
“和子你這麽完美、你這麽優秀,我可不能給你拖後腿!”
“雖然我沒有很聰明,但我肯定會努力學習,争取将來能幫到你更多!”
“不然的話,看着你一|個人這麽累,我心疼你!”
如此情真意切的話語,讓鄒和不禁爲之動容。
“你在家裏帶着孩子,也是爲家庭做了很大的貢獻,你帶孩子我賺錢養家,”鄒和寵溺的說道:“咱們剛好互補,所以你不必自責。”
“和子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要怎麽報應你呢?”秦京茹含情脈脈,吐氣如蘭。
“怎麽報答?”鄒和笑了起來:“這好像是個問題,實在不行,就互補一下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