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閻埠貴說的明明白白,冉秋葉也聽的清清楚楚。
可是下意識的,冉秋葉的大腦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信息。
她怔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顧不上去撿掉在地上的教材,問道:“真的嗎?”
“你看,我還能騙你嘛?”閻埠貴四下望了望,壓低聲音說道:“這個事,千真萬确啊。
“那……”冉秋葉再次問道:“那具體的是什麽原因?和子有說嗎?”
“我剛才不說了嗎,和子說你的技術還有待提高,”三大爺閻埠貴把事先想好的理由倒了出來:“我分析,和子可能是覺得你的教育方式,他不能接受吧,總之就是你今天就不用去了。”
“……”冉秋葉怔住了。
“還有,”爲了防止這事洩露,三大爺閻埠貴正色道:“之所以讓我來通知你呢,我估計也是因爲面子上磨不開,畢竟你也是托關系介紹來的,所以我建議你啊,不要去問和子究竟了,免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哦,這樣啊,”冉秋葉回過神來,臉色暗淡:“那,我知道了。”
“恩,不用氣餒冉老師,你的學問是有的,就是方法有點太劍走偏鋒了,”三大爺閻埠貴有點不好意思的分享起經驗來:“你搞那一套什麽快樂教育法,确實能讓孩子快樂,但是沒有什麽實用,我勸你還是早點回歸正常的教書方式,學生還是要嚴格來管,才能出成績,不打不罵沒有壓力的學生,怎麽可能會出成績呢?我給你說啊,我當老師比你早了好些年,這方面的經驗還是很足的,你要是有想改進一下的想法,我倒是可以教你,至于……”
閻埠貴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密集的話語掩飾着内心的那一絲絲自責,假意的熱情彌補着丢失的良知……内心也因此達到了某種平衡。
隻是閻埠貴說的話,冉秋葉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她腦子一片空白,撿起上散落的教材,匆匆離去。
一路上,冉秋葉都在思考着這個事。
突然的變故,讓冉秋葉十分不解。
這些天,明明教的很好啊?
金龍寶鳳的進步,非常神速。
鄒和也對自己的教學,非常滿意。
昨天教完了之後,鄒和還誇着自己教的好呢。
爲什麽會突然的,毫無征兆的,就說不讓自己幹了呢?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假象?
“鄒和早就對我的教育不滿意了?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對于我的誇贊,也是出于某種客氣?”
現在看來,也隻能這個可能了。
冉秋葉還專門爲金龍寶鳳制定了教學計劃,還有她親手準備的‘遊戲式教學方式’,這些在操作之前,都有尋問鄒和的建議,鄒和也表示沒有異議啊。
想想鄒和那清澈真摯的眼神,冉秋葉突然自嘲一笑。
可笑啊,我還以爲鄒和這位家長,是一個跟我想法一緻的年輕人。
結果人家隻是掩飾的很好罷了?
想想這些天教學自認的快樂,想想每次金龍寶鳳取得進步時,自己那麽開心的與鄒和分享,對方都稱贊不錯,再想想自己說着教學理念,對方都是很真誠的誇一句‘很好’,冉秋葉突然有一種真心被錯付了的感覺。
說實話,主觀上冉秋葉無法把鄒和無害的清澈眼神、與那種圓溜世故聯系在一起。
但事實擺在這裏,對方都把自己辭退了,就證明了這鄒和就是假裝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想到這,冉秋葉心裏多少有點抱怨……
對自己不滿意這沒有什麽,應該早點說出來啊,而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騙自己。
“唉……”歎息一聲,收拾了一下心情,冉秋葉開始了一天心不在焉的工作。
至于說找鄒和問個究竟,冉秋葉壓根磨不開這個面子。
對方都不要自己了,還去問什麽啊?
理念不同,那強求也沒用。
想了想,這天下班,冉秋葉找到了王嬸,說這此天教金龍寶鳳的工資不要了,就當是送給金龍寶鳳這兩個聰明的孩子的禮物。
……
另一邊。
爲了防止冉秋葉下班真的會來四合院問個究竟,三大爺閻埠貴回來之後,一直在院門口守着,直到夜幕降臨,冉秋葉果然沒有出現,三大爺閻埠貴這才樂呵呵的拍手道:“不錯不錯,搞定了。”
這時,三大爺趁熱打鐵,向鄒和家裏走去。
鄒和家,王嬸把冉秋葉說的話,進行了轉述。
“就隻說了這些嗎?”鄒和問道。
“是啊,冉老師就說了以後不會來了,還有這些天的工錢也不要了,就匆匆走了,走的挺急的,我都沒來得急問原因。”王嬸說道。
“……”鄒和疑惑不已:“沒道理啊,這冉老師幹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不幹了呢?沒說理由,也沒說原因?”
“沒說。”王嬸。
鄒和疑惑不已。
過了一會兒。
“和子在家嗎?”三大爺閻埠貴的聲音傳來,然後就是一陣拍門聲。
“三大爺,有事嗎?”鄒和開門,問道。
“哦,那什麽,我來跟你說個事啊,冉老師說她不來了,讓我轉告訴你一下。”三大爺閻埠貴說道。
“哦?”鄒和眼神一眯,道:“是嗎?”
“是啊,你看看,我還能騙你嗎?”三大爺閻埠貴笑呵呵說道,看起來,似乎很輕松。
“哦,那冉老師說了原因了嗎?”鄒和又問。
“沒有說具體的原因,不過我聽說啊,”三大爺閻埠貴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我聽說有人出了更高的價錢了,所以你懂的,爲了錢嘛,當然,這隻是我聽說哈,也不确定。”
“好的,我知道了。”鄒和說着,就準備關門。
“對了,那什麽,”閻埠貴趁熱打鐵道:“金龍寶鳳今天沒有人教的話,我可以幫你教一下,剛好我也有時間,我也挺喜歡這兩孩子的……”
沒等三大爺閻埠貴說完,鄒和開口:“不用了,今天就讓他們休息休息吧。”
“那,明天……”
“明天也不用,感謝三大爺的關心哈,兩孩子的事,就不勞煩你了,我會自行安排的。”
“行行行,有需要了随時喊我哈。”
三大爺閻埠貴神情黯淡的離去了。
回到家中,三大爺閻埠貴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嘴裏念念有詞:“不應該啊,不應該啊,實在是不應該啊!”
“什麽不應該啊?你到是把話說圓了啊。”三大媽問道。
“嘿,還能是什麽事啊,這冉老師不來了,和子也沒說讓我去教金龍寶鳳,你說這奇怪不?”
“和子咋說的?”
“說是讓孩子休息休息什麽的……”
“那你就等兩天呗,急什麽啊?咱們都是鄰居什麽的,他沒有道理不請你,隻是我有點奇怪了,冉老師教的好好的,爲什麽突然就不來了?”
“這個事啊……”三大爺閻埠貴把門關上,然後一五一十的把這個事情給說了出來。
聽完講述,三大媽先是一驚,後來想了想,誇贊道:“呀,不錯啊老閻,你這個方法好,幾句話就把冉老師給弄走了,這下隻需要等和子來請你了,到時一天隻需要教一個小時,不僅每月能賺十元,還能跟和子拉好關系,将來大有好處。”
“可不就是嘛,我也是思前想後,覺得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三大爺閻埠貴盤算着。
……
而另一邊,一直在中院等着冉老師來的人,還有傻柱。
自從丢掉廚子的工作後,秦淮茹再也沒有理過傻柱。
傻柱主動上去說話,秦淮茹都隻是冷眼相待。
而那個新光頭廚師全光光,也是接替了傻柱的位置,每天過來給秦淮茹家帶飯盒。
看着兩人交接飯盒時那有說有笑的樣子,傻柱心如刀割。
棒梗也因爲傻柱家裏沒了油水,而搬離了出去。
這一切,在傻柱看來,都是因爲工作丢了,才會這樣的。
于是爲了恢複工作,傻柱到廠裏找領導們求過幾次情,都因爲他這次犯的事太大,而被拒絕。
“沒有了工作,秦淮茹肯定不會理我了,畢竟她還有三個孩子要養,還有一個要死不死的賈東旭要管,她的确需要接濟。”
“秦淮茹也是沒有辦法的呀,她肯定對那光頭沒有意思,但爲了孩子,她隻能這樣。”
傻柱自我安慰了一番,當天出去打了一點野味。
回來之後,把挖到的一些野菜,交給秦淮茹。
“秦淮茹,雖然我沒有工作了,但我還有雙手可以勞動,以後我每天給你挖野味,你遠離那光頭行嗎?”傻柱說道。
“還是算了吧,全光光跟你不一樣,”秦淮茹想了想,一把接過菜,說:“菜可以留下,我給你個面子,但是以後你不要再聯系我了,全光光有精神潔癖,他聽說了咱們兩之前的事情,現在要求我不能給你說一句話,不能接受你的任何好處,要不然,他就再也不管我了。”
“所以呢?”傻柱喘着粗氣:“你打算聽他的?”
“對!”秦淮茹聲音冰冷:“所以,你不要再聯系我了,不要再纏着我了,算我求你了,好嗎?”
此言一出,傻柱整個人呆愣在當場。
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就是在這天,傻柱又注意到了冉秋葉。
然後他發現,冉老師天天都來四合院,跟那鄒和的兒女們補習。
傻柱登時又心動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這真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呐。
每次冉秋葉進入四合院,以及教完書出來,傻柱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裏。
說實在的,雖然冉秋葉各方面比不了秦淮茹年輕的時候。
但人家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看的次數多了,傻柱就覺得這冉秋葉,應該是他的。
于是這天,傻柱早早的就打扮好,等着冉秋葉進來,好上去與之交談幾句。
隻要混熟悉了,就有戲,然後馬上提親,快了的話,一個月,就能把冉老師抱入洞房,來年再生一個比鄒和那金龍還優秀的大胖小子……嘿嘿嘿,越想越美,傻柱笑出聲來。
帶着激動的心,在中院等了許久。
天都黑了,都沒有看到冉秋葉過來。
“沒來?不應該啊?難道是我沒有注意的時候,她已經進了後院?”
疑惑着,傻柱溜到了後院,伸長脖子,往鄒和屋裏看來看去。
此時鄒和家的門關着,窗戶拉着窗簾,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喲,看什麽呢?”許大茂的聲音傳來:“怎麽?想找和子切磋切磋一下武藝啊?”
“滾!”聽到‘切磋武藝’傻柱的臉登時就紅了,他可是沒少被鄒和打,許大茂說這話,就是明着嘲諷,傻柱當即握緊拳頭:“信不信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聞言,許大茂猛的往後一蹦,兩手做出格擋的姿勢:“你老是在我們面裝什麽強人啊,有種去跟和子打呀?你也就在我面橫,哪一回和子不把你打的哭爹喊娘的?”
“哭爹喊娘?我先把你打的哭爹喊娘吧。”傻柱搶着拳頭沖了過去。
“啊!!!”許大茂大叫一聲,撒開腳丫子就跑。
傻柱狂追……很快傻柱就把許大茂給擠到了一個巷子深處。
論打架,這許大茂真不是傻柱的對手,可以說許大茂就是被傻柱給打大的。
可是許大茂這貨打不過,也不長記性,偏偏沒事就刺激傻柱,屬于那種又菜又愛挑釁的個性。
所以說,這許大茂也是皮癢欠揍型的人,不出意料的,傻柱又給他松了松骨。
“我錯了傻柱,柱子,柱哥!!”許大茂則連連叫着求饒。
……
關于冉老師突然不來了這個事,鄒和一家都很意外。
三大爺閻埠貴剛才的話,讓大家都明白了一點原因。
“我說怎麽回事,教的好好的就突然不來了呢,原來是找到更高工資的了?”秦京茹眸子撲閃。
“也難怪,别人家出的錢多,她不來就不來了呗。”王嬸說道:“咱們再重新找一個吧,雖然需要花點時間,但十塊錢的工資,還是不難找到老師的。”
“不行不行,我就要冉老師。”寶鳳說了起來。
“對對對,我們隻要冉老師。”金龍也說道。
因爲冉秋葉獨特的遊戲教學方式,金龍寶鳳跟冉秋葉的關系很好,就像是朋友一樣。
所以對于冉老師的突然離去,金龍寶鳳還是挺傷心的。
“金龍,寶鳳,”秦京茹寵溺的撫着寶鳳的小臉:“冉老師有更好的選擇,所以才離去的,她不來了,對她自己是有利的,咱們應該祝福她。”
“更好的……選擇?”金龍寶鳳若有所思。
秦京茹能說出這話來,鄒和也有點意外。
看來這些天的相融,秦京茹越來越與鄒和價值觀一緻了。
這事,冉秋葉要真是因爲别人給的錢更高,而選擇離開,還真沒有什麽。
畢竟鄒和與冉秋葉,本來就是雇傭關系。
冉秋葉付出教育,鄒和出錢。
既然有人願意花更多的錢,去挖冉老師,她跳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雖然鄒和覺得冉秋葉教的不錯,但真沒有必要去捆綁别人。
假設同樣是教一個小時,鄒和出十塊,那人出十五甚至二十……然後爲了自身利益,鄒和非要讓冉老師選擇自己這更少的錢,這不就是道德綁架嗎?
而且冉老師還說了這段時間的錢不要了,也算是出于感情方面的彌補了。
鄒和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這點是非,還是能分得清的。
不合适,就換個老師呗,這不是啥大事。
隻是……
“我覺得這個事,沒這麽簡單。”鄒和說道。
“???”此言一出,秦京茹王嬸金龍寶鳳,都投過來疑惑的目光。
“說不出來,我總感覺三大爺今天跟我說話時,怪怪的,”鄒和說出自己的看法:“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但是我覺得有必要,把這個事情給問清楚。”
“那和子,你說怎麽辦?我去給你問。”王嬸說道。
“這樣,這十塊錢,是冉老師來教這些天的工錢,”鄒和拿出一把錢,遞了過去:“你去給冉老師送過去,她付出了成果,錢是她應該得的,另外就是,你問下她,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了,看她怎麽說,她要說是,你就問下那一家給她開多少錢。”
“好。”王嬸接過錢就要起身,鄒和又道:“還有這些雞蛋和菜,王嬸你拿回家吧。”
“這,怎麽好意思……”王嬸滿是拒絕。
“天天讓你跑腿,我才不好意思呢,”鄒和正色道:“早說過了,咱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比一家人還親,都是一家人,你還這麽見外,可就沒意思了哈?”
聽到這話,王嬸心中一暖,當即接過雞蛋,在鄒和的相送下,離開了四合院。
這王嬸這幾年天天給鄒和介紹對象,成的不成的,沒有十個,也有五六個了,而且不管什麽事情,王嬸都是跑過來幫忙,從來不求回報,這樣的人,說實在的,真的比親人還親。
鄒和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别人對他好,他當然要回報。
對王嬸是如此,對這冉秋葉,也是如此,冉秋葉都能說這錢不要了,這份真誠,鄒和能感受的到,當然要給她應得的工錢。
人活一世,當然離不開利益,但是不能萬事,都隻看利益。
鄒和始終覺得,有時候情誼,比利益更加的重要!
……
冉秋葉這天回到家中,無聲的吃完飯,就要回到自己屋内。
“秋葉,今天不去做私教了嗎?”冉母問道。
“不去了。”冉秋葉聲音冷淡。
“不去了?怎麽回事?你不舒服嗎?”下意識的,冉母以爲冉秋葉是生病了,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額頭。
“不是的,那東家,”因爲磨不開面子,冉秋葉原本是不想說的,可看到母親這麽關心自己的樣子,想着這事瞞下去也不是個事,就說道:“那個東家把我辭了。”
“辭了?”冉母猛的一驚,這個工作,對于冉秋葉來說,太重要了。
自己女兒對于這份工作很滿意,不光是金錢上面滿意,最主要的是精神方面也很滿意。
冉秋葉的學曆很高,但是因爲家裏成分不好,就隻能在小學當個老師。
在學校裏,冉老師一直想推行快樂教育,受到了不少阻礙。
這些天跟那兩叫‘金龍寶鳳’的孩子教課,她的教育理念得到了支持,同時又碰到兩個極其聰明的孩子,讓冉秋葉整個人都仿若獲得新生一樣激動。
“不是說那家對你的方式很滿意嗎?”
“怎麽就突然把你給辭了啊?”
冉母不解的問道。
“嗨,”冉秋葉歎息一聲:“還是我太單純了,以爲别人說的都是真心話,實際還是因爲理念不同,閻老師跟我說,我被辭退的原因,就是教育質量不過關。”
“真是的,要是這樣,應該早說呀,都幹快一個月了才說,這也太不地道了吧?”冉母抱怨道。
“算了,每個人想法不同,他們不認可,我也總不能硬賴着不走吧?”冉秋葉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工錢,給你了沒有?”冉母。
“工錢我跟他們說了,不要了,畢竟不管怎麽說,金龍寶鳳這兩孩子我還是很喜歡的,就當送他們的禮物了。”
冉秋葉說着,準備回内屋去。
“叩叩叩!”有人敲門:“秋葉在家嗎?”
冉秋葉打開門,一看是王嬸,當即把王嬸請到屋子,并問其來有什麽事。
“我就直接說了哈,”王嬸當即拿出來一把錢:“這是和子讓我教給你的錢,你幹的快一個月了,給你算一個月的工資,不管如何,他對你的教育成果還是很滿意的。”
此言一出,冉秋葉整個人都愣住了。
隻見她瞪大眼睛張大嘴巴,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很滿意?
冉母也驚呆了。
什麽情況?
不是把我閨女給辭了嗎?
怎麽又說很滿意了?
母女兩對視一眼,都沒有反映過來。
“怎麽?”
“我都送過來了,你不會不要吧?”
“這錢是你應得的,和子說了,兩孩子都喜歡你,金龍寶鳳也說了,這個錢還請你務必收下!”
王嬸說着,不由分說的,把錢塞到了冉秋葉的手裏。
“這……”冉秋葉這才回過神來,可還是沒明白過來。
“對了,和子還讓我問你個事,”王嬸想了想,把鄒和交代的話說了出來:“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下家了?那下家,給你出多少錢一個月?”
“下家?”冉秋葉愣住了:“多少錢?”
“什麽意思啊她嬸子,我們都聽糊塗了。”冉母也疑惑的說道。
“就是字面意思啊,不是說,秋葉不是找好下一家了,然後下一家出的錢更高嗎?”本來就是要問清楚的,王嬸當即直接說道。
“沒有啊?我們秋葉,就隻聯系了這一家呀。”冉母說道。
“啊?”王嬸一驚:“那秋葉,你爲什麽主動把這工作給辭了啊?一月十塊,和子給的工資可不低啊?”
“???”冉秋葉跟冉母對視一眼,同聲道:“不是和子把我們辭退的嗎?”
這下換王嬸發愣了:“???”
“和子主動把你們辭退的?”
“沒有的事啊!”
“和子對秋葉的表現很滿意啊!”
“他怎麽可能把你辭退了呢!”
冉秋葉咽了一下口水:“可是,閻老師跟我說,和子不讓我來了。”
此言一出,現場的人都呆住了。
三人相到看了幾眼。
嘶!
閻老師?
什麽情況?
……
經過一番揭秘般的溝通。
這個事,真相大白了。
原來,都是一個叫閻埠貴的人,傳的話……
王嬸冉秋葉兩人又一次來到了四合院,把這個事一五一十的講給鄒和聽。
“果然!”鄒和恍悟道:“我說這三大爺怎麽看的怪怪的,原來都是他搞的鬼,真的沒有想到啊,三大爺算計來算計去,竟然會幹出這種事來!”
鄒和猜到了這事有什麽貓膩,但沒有猜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三大爺閻埠貴爲了每月十塊錢的工作,兩頭捏造事情,爲了自己得利?
仔細一想,這倒也像是三大爺能幹出來的事。
畢竟原著裏傻柱給三大爺閻埠貴送禮讓介紹對象,三大爺都是隻收禮不辦事。
真是一個愛算計的人呐。
“人家都說同行是冤家,我還不信,沒想到今天,真是長了見識了。”冉秋葉很生氣的說了一句。
“就是,這三大爺也太過份了,怎麽能幹出這種事來呢?”王嬸憤憤不平道。
本來鄒和對這三大爺閻埠貴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幹出這種事來。
搬弄是非,來一個無中生有?
這着實,有點過分了。
“這個事,得解決。”
說着,鄒和一行人,敲開了三大爺家的門。
一看到是鄒和過來,三大爺閻埠貴仿佛看到了‘每月十元錢的工作’正在向自己招手,臉上當即堆滿了笑意。
正準備熱情幾句話,可看到鄒和身後站着的冉秋葉,三大爺閻埠貴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你們這是……”三大爺閻埠貴做出一個不明所以的表情。
“怎麽?三大爺不請我們進屋坐,是想在這裏談嗎?”鄒和直視對方,淡淡一笑道。
“……”三大爺閻埠貴咽了一下口水,當即說道:“來來來來來,進來聊進來聊,”把兩人迎進屋後,三大爺又是搬闆凳,又是倒荼的,熱情至極:“坐坐坐坐坐,喝荼喝荼喝荼……”
“不了三大爺!荼,就不喝了。”鄒和直奔主題:“我們這次來呢,就是一件事,辦了就走。”
“什麽事?”三大爺閻埠貴問道。
“你辦錯事了三大爺,所以,”鄒和正色道:“我們是來,讓你道歉的。”
此言一出,三大爺閻埠貴整個人都呆了。
鄒和冉秋葉一起,來讓自己道歉,還能是什麽事?
顯而易見,自然是那件事被拆穿了呗。
隻是,雖然猜到了什麽,但三大爺閻埠貴還是抱有一絲僥幸:“道歉?道什麽歉啊和子?我可沒有得罪你呀。”
“是嗎?”鄒和站起身來,說道:“說實話,三大爺,我讓你來道歉,已經算對你客氣的了,你還裝傻的話,那這個事,我看就隻能開全院大會來解決了。”
“冉老師,咱們走吧。”
裝不知道是嗎?
行啊。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别怪我鄒和沒有提醒過你了。
話畢,鄒和當即轉身,準備離去。
“慢慢慢慢慢!”三大爺閻埠貴拉住了鄒和,說起了好話:“你看啊和子,咱們都是一個院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有什麽事能協商就協商,開什麽全院大會呐?”
“至于我的訴求是什麽,我已經說過了。”鄒和沒有回頭,聲音平靜,說道:“你自己看着辦吧。”
三大爺閻埠貴又不傻,這一開全院大會,他的名聲不僅壞了,還是要道歉的。
這事說到哪裏,也是他辦的不地道,沒有人會支持他的。
再說了,三大爺閻埠貴本來就是想要跟鄒和拉近關系的,他當然不願意得罪了鄒和。
三大爺閻埠貴别的不會,賬可是算的很清。
不管是哪個角度看,得罪了鄒和,對他三大爺閻埠貴都沒有好處。
相反要跟鄒和的關系緩和了,或者更進了,才是最劃算的。
所以,三大爺三大爺閻埠貴當即說道:
“行,對于這件事情,我确實辦的不對。”
“不過我啊,也有我的想法,我是真的覺得這冉老師的教學方法,作用不大。”
“當然,我做的不對,就應該深刻檢讨自己。”
“除了教學方式這方面之外,我也确實是想賺這每月十元錢的工資,想爲家裏貼補點家用。”
“所以,我就耍了個小聰明!”
“現在看來,這事辦的确實不地道!”
“我在此,向冉老師,向和子你,表示最真摯的歉意!”
“希望能取得你們的原諒。”
說到這時,三大爺閻埠貴微微低下了頭,緩緩鞠了個躬。
看到這一幕,鄒和不由得一愣。
别的不說,這三大爺閻埠貴這歉,道的還挺深刻。
鄒和本來就是要讨個說法的,對方能這樣道歉,多大的氣也消了。
相反如果這三大爺閻埠貴百般抵賴,那這事就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想了一下這事也沒有造成嚴重後果,鄒和就笑道:
“行,三大爺你既然道的歉這麽誠懇,那這個事在我這裏,就算過了。”
“希望你以後能吸取教訓,不要做這種背地裏損人利已的事情了。”
說完之後,鄒和沒有急着走。
他原諒了,但鄒和隻能代表自己。
冉老師原諒不原諒,還是看她。
畢竟這個事,對冉老師造成的傷害最大。
冉秋葉是個女人,加上閻埠貴這刀子是捅向她的,她理所當然的生氣:
“和子都這樣說了,我看在和子的面子上,也不跟你計較了。”
“再有下次的話,我一定把這事造到學校裏。”
“啊呀呀呀,一次都夠丢臉的了,哪還敢有下次呀。”三大爺閻埠貴紅着臉,隻能陪笑。
說完,兩人轉身離去。
這個事,也就算翻篇了。
今天的事都給耽誤了,自然沒有時間教金龍寶鳳了。
鄒和就把冉秋葉送到門口,讓她明天再來。
“對了,和子,”冉秋葉突然說道:“這個事情,我也要向你道歉。”
“???”鄒和疑惑的目光。
“我道歉,是我竟然聽信别人的幾句話,就把你當成了一個圓滑的人了,”冉秋葉認真道:“原來你是一個很真誠的人,你對我的誇贊是真的,對我教育方式的支持也是真的,我不應該懷疑你。”
“噗,”鄒和笑道:“說實話,其實我也想圓滑一點,這事不怪你,主要是誤會。”
“恩,有了這個事,以後咱們就更加了解了,也不會再有這種誤會了,”冉秋葉認真道:“金龍寶鳳能有你這麽開明的父親,真是他們的福氣。”
“好了,不要商業互誇了,天都黑透了,回吧。”鄒和随意一句。
聽到這話,冉秋葉掩嘴一笑,道了個别,兩人分開。
……
回到家中,秦京茹已經哄着金龍寶鳳睡着了。
鄒和小心翼翼的把金龍寶鳳兩人挪到小床上,也鑽進了被窩。
“和子……”秦京茹手搭了過來,半夢半醒之中,吐氣如蘭道:“和子,抱我……”
!
!!
!!!
這怎麽能忍?
鄒和當即一個餓虎撲羊。
一夜無話。
唯有窗外的夜風瘋狂的亂刮,把樹幹樹幹都刮的獵獵作響。
第二天一早,剛一睜醒,就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檢測到宿主今天還未簽到,是否立即進行簽到?】
喲。
今天系統起的這麽早?
平常都是上午,或者下午提示,這一睜醒就提示,到還是頭一回。
看看今天能得到什麽東西吧。
鄒和當即心中默念:“簽到。”
【叮!簽到成功!獲得油票一斤,糧票一斤,身體強度提升+1,現金一毛,徕卡相機一部】
我去,油糧身體強度就不說了,都是一,到也正常。
現金一毛錢是什麽鬼?
打發叫花子嗎?
不過仔細想了一下,現金也不是每天都有,随機給的。
估計金額也是随機的……
可是隻随機了一毛,這也太寒碜了吧。
好吧,反正是白嫖,一毛就一毛,也是白賺的。
視線停留在最後一項上面——徕卡相機。
這個厲害了啊,這年代,徕卡相機可是相機中的戰鬥機,。
那珍貴程度,不亞于相機中的勞斯萊斯。
打開系統空間,果然看到了一個相機擺在裏面。
不錯啊,這可是一個好東西。
看來抽空了,要拍一些年代感極強的照片了。
“吃飯了。”昨天晚上睡的很好的秦京茹,氣色紅潤,笑盈盈的說道。
早飯依舊是四菜一湯,不這夥食,在整個四合院,無人能比。
在别人吃窩頭都吃不飽的時候,鄒和家裏是四菜一湯,顯然成爲了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看人家和子家,有雞蛋味,還有肉味,你看看咱們的夥食,你就不能做點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嗎?”許大茂看着桌上的鹹菜,抱怨道。
“改善生活?可以啊……”黃馬芳伸出手來:“給我錢給我票,我給你改善。”
“我哪有錢啊……”許大茂的工資也不高,之前他一個人過,還好一些,現在一家三口人,全指着他那點工資,也不夠花的。
“那不就得了,你沒錢,我怎麽給你改善啊?用什麽給你改善呐?”黃馬芳塗抹橫飛,唾沫星子落到了許大茂的臉上癢癢的涼涼的,再看了一眼那黃馬芳堪稱壯觀的臉,許大茂一陣反胃‘嘔’一聲、幹吐了一下,脫口而出:“媽的你真惡心,說話塗抹都噴到我臉上了,都噴到我碗裏了,我看見你就想吐!”
一碗稀飯澆到了許大茂的頭上……
“!!!”許大茂氣的身子直抖:“黃馬芳,我跟你拼了!”
說話間許大茂就撲了過去,兩人又一次扭打在了一起。
“哇!”小藍臉許怪大聲哭了起來。
吵鬧聲打罵聲哭喊聲彙聚在一起,形成一曲許大茂家獨有的交響樂曲。
鄒和推着二八大杠站在中院,看向許大茂屋裏。
這是一個夫妻現場鬥毆直播,男女雙方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向對方發起了最強有力的攻擊。
最終結局許大茂略勝一籌,把黃馬芳打的頭發淩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個可愛的孩子。
許大茂爲這些勝利所付出的代價是,臉上十來個血口,身上被稀飯潑濕……
果然,戰/争沒有勝利的一方,不管是赢是輸,都将付出血的代價。
感謝我鄒和,生在一個和平的家庭中,遠離了戰争。
因爲這些天與黃馬芳一直在打架争吵,許大茂的髒衣服都泡在盆裏還沒洗。
于是許大茂隻能拿毛巾,把身上的稀飯擦擦,頂着一臉的血痕砥砺前行。
“哎呀媽呀,大茂啊,你的臉咋花了?”走到中院時,傻柱笑的直拍大腿:“哈哈哈哈哈!真慘啊許大茂。”
“夫妻日常吵架你懂嗎?”許大茂氣的胡子直抖:“你不懂!你傻柱就是一個連女人都沒有碰過的光棍,有什麽姿格嘲笑我這個有老婆有孩子的成功人士?”
“成功人士?哈哈哈哈哈!”傻柱笑的擠着眼捂着肚子,眼淚都流出來了:“你還真有臉說,還成功人士,你那老婆給我都不要,我就是打光棍也不要,至于你那兒子,好吧,是你親生的,但也不咋滴,知道嗎?你許大茂的種,就不是好品種,明白嗎?”
“!!!”許大茂拿起地上的一塊硬泥,轟然扔了過去。
“啪!”硬泥砸在了傻柱的嘴上,傻柱的笑聲戛然而止,疼的猛嘶一聲,手捂着嘴,口水和鮮血一起流了出來!
看到傻柱流了血,許大茂撒開腳丫子就跑!
傻柱忍着痛,撿起一個木棍,一手持棍,一手捂嘴,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了紅星軋鋼廠門口。
“站住!”門衛攔住了傻柱的去路:“上班時間,外人不能進入廠區,要探望誰,你告訴我,我幫你傳達。”
“我探望許大茂!”傻柱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