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賈張氏前前後後醒了好幾回,每次醒來都驚的一身冷汗,以爲睡過頭了錯過了時間。
結果一看時間,才是深夜。
賈張氏又倒頭再睡,隻是滿腦子都是吃席,艱難入睡後,夢裏也都想着搶席菜夾豬肉,以至于醒來之後那口水沾滿了整個枕頭。
第二天一大早那賈張氏就開始爲接下來的戰鬥準備,隻見她扭動着那圓滾滾的身體在屋子裏站着,上下左右彎腰扭身的活動筋骨,活像一個即将參加比賽的選手在做賽前熱身運動。
秦淮茹也早早的起床,把三個孩子都喊了起來。
“要不搞點湯水喝吧,開席要到中午呢,别再餓着孩子們了?”秦淮茹對于賈張氏的夾功佩服的五體投地,今天夾菜這個大活,全指望賈張氏了,于是秦淮茹就很自然的拿賈張氏當主心骨,有什麽想法也就跟賈張氏說了起來。
“不用,你傻啊?”賈張氏嘴一歪:“昨晚都忍着不吃了,還在乎早上這一頓嗎?空着胃到中午了好去搶啊。”
“也對也對,對了,我忘了跟你說個事了媽,”秦淮茹想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這次京茹家辦酒席的事,咱們沒有收到邀請,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按理說,這年代還是很注重規矩的,别人沒有邀請的話,一般還真不好意思去湊那個熱鬧。
不請自來,如果主家不歡迎,多少有點自讨沒趣,人要臉樹要皮,一般人沒有這麽厚的臉皮。
可是這賈張氏不是一般人,她就不這樣想,這是去占便宜的,怎麽可能不去?在賈張氏看來,有便宜不去沾才是傻子,才是憨熊,才是腦子不夠用。
所以聽到秦淮茹這話,賈張氏當即開噴:“京茹家還真是過份啊,這麽好的事都不知道喊咱們,不過管他呢,咱們直接就去吃,他們還能把咱們轟走不成?你是堂姐來着,這屬于正經的親戚,他敢攆你走,我今天非給他鬧個底朝天不可。”
“行,我也是這樣想的,”秦淮茹說道:“那供錢咱們拿多少呀?”
“哎呀呀,還拿什麽供錢啊,直接就去吃,”賈張氏當即道:“能省一毛是一毛,這秦京茹嫁給了鄒和,以那鄒和的态度,估計以後這錢拿出去想賺回來了就難了,所以就不拿了,就全當成那鄒和沒有接濟咱們家欠咱們的,這一下子給他抵消了,還不夠的就從這次飯菜裏面找補,搞他個十斤八斤豬肉弄回來,一定能搞回本……”
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爲鄒和欠她家的錢呢。
鄒和也就不知道,知道了這事估計能笑噴。
媽的,我有錢就應該接濟你家?
你算老幾啊?你算個機吧!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秦淮茹也同意,“那就不拿這個錢了。”
“這就對了淮茹,我發現這次從勞教所出來,你變的比之前順眼了一點了。”賈張氏因爲秦淮茹的聽話,而難得的誇贊了一下秦淮茹。
秦淮茹笑笑,沒有回應,她對自己的這個婆子還是很了解的,這賈張氏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說變臉就變臉,這會兒的看似柔和,估計也是這些天在勞教所裏被管制下來的慣性使然,要不幾天,估計就會恢複原樣,秦淮茹又不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當然,該說不說。
就看此刻,這婆媳兩,表面上确實難得一見的‘在一件事情上’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識。
時間還早,于是秦淮茹賈張氏兩人就在門口,等着鄒和什麽時候出門去接親……
很快,就見到鄒和推着車子走了出來。
這時的鄒和胸前帶着大紅花,大紅紅與他臉上的笑容相輔相成,透露着喜慶的味道。
正在這時,腦海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簽到到宿主還未簽到,是否進行簽到?】
鄒和當即心中默念:“簽到。”
【恭喜宿主,簽到成功!獲得米票十斤,面票十斤,獲得身體強度提升+1,獲得交杯牌五糧液一瓶,獲得額外獎勵‘黴運符’一個】
不錯啊,又是米面票,還有身體強度。
美中不足的是這次沒有現金獎勵。
不過現金獎勵本來就不是每次都有的,到也正常。
隻是……還給了一瓶交杯牌五糧液?
這個就厲害了!
雖然鄒和對白酒不甚了解,但鄒和也知道,這個酒要是放到後世,可是值老錢了,多了不說,能換一輛不錯的私家轎車不是問題。
而除此之外……鄒和把目光放在最後一個獎勵上面。
當即心中又是一陣大驚!
哇!
竟然還有‘黴運符’獎勵。
這可真是個意外啊!
要知道……之前獎勵這些符,都是觸發了隐藏任務,或者說完成了一些選擇性任務,才會有符的。
沒想到竟然簽到,也能獲得。
看了一下‘額外獎勵’幾個字,鄒和大概明白了這系統的調性。
估計這‘符’,也是像現金一樣,都能簽到獲得,隻是暴率不高而已。
不錯不錯,鄒和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打開那符看了一下。
黴運符的意思看名字就知道,就是把這個符用在任意一個人身上,其将倒黴一整天。
好家夥,用在誰身上呢?
鄒和一邊思考着,一邊推着車走到了中院。
何雨水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
秦淮茹一臉酸意的看了過來。
賈張氏看到鄒和打扮的精神抖擻,開口就噴:“媽的穿的人模狗樣的,是個人不幹人事,這麽有錢,也不知道接濟我們家,我詛咒這個鄒和成爲絕戶……”
各種污言穢語噴射而出,隻是聲音很小,鄒和聽不見而已。
這話要是被鄒和聽見了,估計有可能大耳刮子烀她的臉。
不過也不用聽見,隻看到那賈張氏罵罵咧咧的樣子,那恨不得吃人的表情,鄒和就可以笃定,這個哔,肯定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這個老虔婆!
真是欠收拾!
鄒和當即大手一揮。
【恭喜宿主!‘黴運符’使用成功!】
【使用對象‘賈張氏’,接下來的一整她,她将迎來倒黴的一天!】
……
看到這個提示,鄒和淡淡一笑,突然有點小期待了。
老虔婆,面對疾風吧!
吐出一口濁氣,鄒和恢複平靜的心,開始去接親。
出了四合院,就碰到了在門口等着的刁愛民,以及張衛東、郭向東、侯立山、趙震四個工友人,這四人與鄒和年紀相仿,趣味相投,處的非常好,屬于能尿到一個壺裏的類型。
“可以啊和子,你這打扮的,夠帥的。”張衛東當即誇了一句。
“确實是,我要是個娘們我都想要嫁給你了,”瘦如精猴的侯立山說着笑着,整個身體因爲他那龐大的笑意而向上抽着,似乎下一秒他就會因爲‘笑的太猛’而脫離地心引力懸空飛起來一樣。
“猴子,就你這個樣的,真成了娘們過來纏着和子,估計和子能一腳給你踢飛!”郭向東打趣了一句。
“我去,你這話說的,和子才不舍得踢我呢,你說是吧和子?”侯立山擠眉弄眼道。
“這話你說錯了猴子,哥們可不會腳軟,”鄒和笑道:“你真敢變成娘們過來煩我,那哥們絕對一腳給踢飛到牆上去,都不帶眨眼的。”
此言一出,衆人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場面一下子熱了起來。
鄒和當即拿出一包煙過來,拆開,發分給幾人。
接過煙,幾個兄弟們都驚了。
“豁哦!琥珀牌煙啊!”
“天,這一包可是三毛九啊!”
“大氣啊和子哥,我天天都抽九分錢一包的,這還是真頭一回抽這三毛九一包的煙。”
“确實,我平常也吸幾分錢一包的‘羊群煙’,這頭回吸琥珀,這下沾了大光了,嘎嘎!”
鄒和笑道:“别光沾光呀,讓你們來是幹活的!”
“那必須的,你讓咋幹就咋幹,今天誰敢鬧事我第一個沖上去跟他拼命!”張衛東一拍胸膛,豪氣雲幹道。
“我第二個上!”侯立山說道。
“我第三個。”郭向東趙震異口同聲道。
這兩說到一塊去了,然後相視一眼,又哈哈大笑起來。
衆人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鄒和笑道。
幾個工友都對這琥珀牌香煙震驚不已,開心的點燃香煙,猛吸一口,然後閉上眼睛仰起臉來,感受這琥珀牌煙卷的味道。
好好享受了幾口,開始動身。
四個工友外加刁愛民,一人借一輛自行車,都跟着一起推着,隊伍一下子壯大起來。
六輛自行車排成一條長龍,在街道上穿棱,一路吸睛無數。
“嘶!自行車隊!迎親的吧?”
“一大早就碰到這麽喜慶的事,今天肯定會好運一天啊!”
“确實确實,那新郎長的真帥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嫁的這麽好,真的是讓人羨慕啊!”
議論聲不絕于耳。
這年代結婚,最時髦的方式不是坐轎,也不是騎馬,而是騎自行車。
畢竟在這個年代,自行車可比後世滿大街都是的小轎車金貴多了。
物以稀爲貴,上萬人的軋鋼廠,總共就才幾十輛,由此可見這稀有程度。
也就是這年代沒有手機,要是有的話,估計不少人都會拿出手機對着鄒和這自行車隊拍起照來。
甚至鄒和一行人路過一個學校門口時,正在上着美術課的孩子們全都瞪大眼睛看将過來,見狀美術老師也好奇的看向窗外,看到這個場景時,老師也驚了一下,然後老師當即說道‘好,今天的美術作業,就是把剛才看到的那個自行車隊畫起來……’孩子們當即一邊伸着脖子看着漸漸遠去的自行車隊,一邊回頭畫了起來……估計又有不少孩子的未來夢想裏,又加了一條‘擁有一輛自行車’。
在這個物資極度匮乏的時代背景下,人們有很多不約而同的夢想,夢想吃飽想穿暖,夢想能住上能一個人睡一張床的大房子,夢想能擁有一輛屬于自己的自行車……
這些夢想,大抵就是生活在這個年代的人,對于未來最大的憧憬。
那時的人們,誰也沒有料到,在不久的将來,這一切都将會一一實現,成爲随手可得的東西。
時代的車輪,還在這個年代緩緩的向前行駛……
鄒和的二八大杠車隊,在緩緩朝秦京茹家的方向轉動……
而此時的秦黃村秦京茹家,早就堆滿了過來看熱鬧的人。
“京茹要出嫁了!”
“京茹要嫁到城裏了!”
這個消息轟動了整個黃馬村。
老少爺們天不亮就起來了,開始趕廟會一樣烏央烏央的往這邊湊。
很快把秦京茹家門前的那條小路堵的水洩不通。
人們的腳步站滿了秦京茹家的院子,人們的腳步站滿了院外的小路,人們的腳步站滿了那個高高隆起的土堆……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有些調皮搗蛋的孩子,爬到樹上往裏看。
看那秦淮茹打扮成新娘的樣子,漂亮嗎?
看那準備嫁到城裏的秦京茹,開心嗎?
看那些準備的肉丁,下鍋了嗎?
……
秦世貴張愛蘭兩人一早上都在忙碌着,一邊接待着過來上禮的親朋,一邊準備着秦京茹的嫁妝,一邊操心着接下來的迎親與酒席。
老兩口開心的忙碌着,嘴角上都抑制不住的挂着揚眉吐氣的笑容。
毫無疑問,在秦世貴張愛蘭兩人心裏……
今天,是他們家的高光時刻。
今天,是他們家光耀門楣的一天。
……
而在屋内早早就穿上一身大紅色新娘穿的秦京茹,則滿目激動,滿臉開心,整個了都像灑了一層金粉一樣煥發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就是成爲新娘的那天。
嫁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老公,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事情。
同時,也是一個女人一生的轉折點。
像秦淮茹嫁一個如賈東旭那樣張嘴就罵,惱起來就打,命運将會劃上一個大大的悲劇符号。
像原劇裏婁曉娥嫁一個許大茂那種人渣,命運也因此而變得坎坷起來。
不管多好的姑娘,嫁錯了郞,結果可想而知。
……
而今天,秦京茹将要嫁給了鄒和。
那個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給的鄒和。
她盤起了頭發,臉上畫起了淡淡的妝,嘴唇也在紅紙上抿了一下,塗上了紅彩……
這一打扮,讓原本就水靈透頂的秦京茹,更加鮮豔奪目起來。
氣質也因爲新娘的妝容,更顯雍容華貴……
她眼帶笑意,滿懷憧憬……
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透露着激動……
她等待着她的和子,過來迎娶自己……
樹梢上趴着的秦黃村半大孩子秦四扯着嗓子,嘲院子的方向拉着長腔大聲道:
“郎——!!”
“來——!!”
“了——!!”
院内的人聞聲一驚,紛紛跑出屋子。
院外的人紛紛掂起了腳,伸長了脖子。
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看去。
放眼望去,通往城裏的方向,一群人,正往這邊趕。
大家的視線,都凝視着那緩緩走過來的人群。
這,就是新郎嗎?
少時,隊伍走近了些。
大家看清了最前的一個推着二八大杠胸前戴着大紅花的人。
正是鄒和以及他的車隊,還有身後跟來的附近村子看熱鬧的人。
“嘶!那個就是新郎嗎?”
“天啊,真帥啊!”
“果然是城裏人,一看就和鄉下人不一樣!”
“确實,新衣服新車子,一身新,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大家震驚着,感歎着,議論着。
鄒和推着二八大杠,緩緩向前走着。
很快,人們都看清了這接親隊伍的全貌。
不由的又是一陣驚呼。
嘶,六輛自行車。
嘶,這京茹嫁的到底是什麽人家啊?
也太好了吧!
大家又想起了那些彩禮。
“半扇豬爲聘,聽說家裏還搞了三轉一響,彩禮給了三十元,這京茹嫁的,比秦淮茹嫁的還好吧?”
“當然了,秦淮茹彩禮才五塊,一兩豬肉都沒有,那能比嗎?”
“嘶,這樣看來,京茹是咱們秦黃村有始以來嫁的最好的了吧?”
“那必須的!咱們村真是飛出了一個金鳳凰啊!”
“不過京茹也确實是咱們村最漂亮的!”
“不僅漂亮,還能幹!”
“那到确實!她在地裏幹活還挺勤快的!”
……
在大家無數人震驚的神情中,鄒和一行人,走到了秦京茹家門前。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讓出一條路來。
六輛車子紮在門口。
鄒和手捧着大紅花,徑直向屋内走去。
秦世貴張愛蘭激動的笑臉相迎。
所有人追随着鄒和的腳步,如決堤的水,向前湧動着。
“吱呀!”
門推開了,在屋内等待着的秦京茹激動的身體猛一顫抖,低下了眼眸……
鄒和走向前去,隔着頭紗都看到了秦京茹臉上的笑容,鄒和能感受得到,此時秦京茹整個人都煥發着喜悅和開心。
按照規矩,與秦世貴張愛蘭聊了幾句,老兩口囑咐道:“和子啊,京茹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希望你能善待她,當然,如果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可以給我說,我一定替你教訓她的。”
“放心吧,”鄒和當即改口:“爸,媽,我和京茹情投意合,一定會和睦相處的。”
“行!”秦世貴聽到這聲‘爸’當即整個人都開心的快要飛了起來。
張愛蘭也高興的樂開了花,一個女婿半個兒,張愛蘭越看這鄒和越順眼,當即說道:“那,就直接走吧,時間也不早了,你還要趕路,别錯過了吉時!”
此言一出,主事的人當即大喊一聲:“吉時已到,新娘出閣喽!”
随着這個聲音落下,鄒和當即俯下身上,貼近坐在床上的秦京茹。
鄒和一手放到秦京茹的背上,一手放到作京茹的腿彎處……
一用力,把秦京茹抱了起來。
秦京茹則在張愛蘭提前安排好的指點下,很自然的雙手環住了鄒和的脖子。
然後,鄒和公主抱着秦京茹,走出了屋子,走到了院外,最終,把秦京茹放到了二八大杠的自行車後座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千響的鞭炮聲響起!
“咚!”有人敲了一下鑼鼓,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
“接新娘喽~撒糖吃喽~”
幾個工友大喊一聲,分别在幾個地方,撒起了糖和瓜子。
人群全都擁了上去,在地上撿了起來。
其實大家鬧婚禮,也就是爲了讓主家撒糖撒瓜子。
這一撒,大家都隻顧着撿糖,自然沒有人來鬧。
趁着這個勁,鄒和推着車,秦京茹雙手扶着車坐,緩緩駛出秦黃村。
幾個工友則撒完了奶糖瓜子之後,推着車,跟在了隊伍後面保駕護航。
四人早就商量好了,誰敢鬧,就先禮後兵,給糖不走就直接擡走。
看到了這個陣勢,也沒有人敢無顧找茬。
秦京茹坐在二八大杠後排緩緩離去,秦世貴張愛蘭站在門口,凝視許久。
……
而在不遠處,一個沒有撿到大白兔奶糖的黃馬芳,則一臉怨怼的看着秦京茹離去的方向。
這些天,黃馬芳詛咒了無數回,她的詛咒都是希望秦京茹的婚約取消,希望秦京茹那男人把她抛棄,希望秦京茹嫁不出去……唯有那樣,她黃馬芳才能看到笑話。
然而,他咒罵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人家秦京茹還是順順利利的嫁了出去。
這讓黃馬芳很不爽,當即手指着頭頂蒼天,大罵道:“狗娘養的老天爺!一點也不顯靈!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别罵了馬芳,罵老天爺不吉利,我給你個大白兔奶糖吧……”一個臉上一個藍色胎記的青年伸出手,遞過來一個大白兔奶糖。
“哼!藍臉怪,”黃馬芳一臉鄙夷的伸手把大白兔奶糖搶過來,“糖給我,你人給我滾遠點,你這藍臉怪,我看着就煩。”
“……”被罵作藍臉怪的青年低下頭,退後了幾步,可還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黃馬芳。
“你這個藍臉怪,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了?”黃馬芳怒罵了一句,就要去打。
藍臉青年扭頭溜走了。
黃馬芳罵了一句:“就你這一臉藍記的?還想跟我好?簡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說這話時,黃馬芳臉上的痤瘡和麻子也因爲猙獰的面目而扭曲擠壓在一起,更顯密集了。
黃馬芳雖然長的醜,但她自信自己是公主命,自然看不上那臉上有塊胎記的藍臉。
秦京茹能嫁到城裏,我黃馬芳也能嫁到城裏去!
帶着這個思想的黃馬芳,自然不會知道,她未來還真嫁到了城裏,還成了秦京茹的鄰居。
當然,那都是後話。
現在的黃馬芳唯一的追求者,就隻有那個藍臉青年。
藍臉青年是個自卑的人,他因爲自己的藍臉而自卑。
唯有看到黃馬芳時,他仿佛找到了知音,他确信黃馬芳是跟自己一樣的人。
他也覺得黃馬芳,跟他是絕配。
畢竟一個藍臉,一個一臉麻子加痤瘡,兩人在一起誰也不嫌棄誰,多好了?
……
秦京茹一走,秦家的酒席就跟着開動了。
那扁豆大小的肉丁炖菜一端上來,所有人都激動的站起來搶,場面好不熱鬧。
這年代吃肉,也就過年吃上一回,而且還都是剁碎了包成餃子吃點肉腥。
這筷子能夾起來的肉丁,讓大家無不激動萬分。
收到邀請的人在那吃,沒收到邀請的人則在外面看熱鬧,聞聞肉味也算望梅止渴了。
有不少沒機會上果的人,都心裏羨慕跟秦世貴是親戚或者關系交好的人家。
甚至都有不少外莊的過來看熱鬧。
有撿到大白兔奶糖的小孩,更是高興的舉着那奶糖一邊跑一邊喊‘我撿到大白兔奶糖了,我撿到大白兔奶糖了……’。
要知道這個年代,能吃上一回奶糖,堪比過年。
畢竟都吃不飽的年代,有錢了也沒有人舍得買那奶糖啊。
在這年頭,吃一回奶糖,比跟心愛的女人睡上一覺都還要開心。
……
而秦世貴家的酒席開動有一會兒了。
也沒有見到秦淮茹這‘勵志要在酒席上大展身手’的一家來到。
要說這天,也是奇了怪了。
秦淮茹賈張氏帶着棒梗槐花小當準備去坐公交,後來碰到一個路過秦黃村的馬車。
賈張氏與那馬車上的人認識,說是認識,其實就是賈張氏一個遠房親戚的娘家的同村人什麽的,總之就是八杆子打不到一頭的關系,姑且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吧。
按理說這種關系,人家是不打算帶賈張氏的。
可是賈張氏上來就一屁股坐上了那馬車,并把秦淮茹以及三個孩子都拉了上來。
“你們這是幹嘛呀?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上來了?”那人不樂意了。
“你空着車也是跑一趟,就帶我們一程也沒有什麽吧?”賈張氏張嘴就來:“怎麽說咱們也算親戚的親戚的鄰居,見面就是緣這話你總該聽說過吧?”
“你……”那人又準備說話,賈張氏直接打斷:“好了别啰嗦了,我們還趕時間呢,你不急我們可急着呢,快點趕車吧!别把時間浪費在争吵上面,沒有意義。”
于是那人隻好歎息一聲,無奈的駕着馬車,拉着秦淮茹一家,往前趕路。
上了車後,賈張氏爲自己的機警而得意,小聲向秦淮茹炫耀自己的‘正統思想’。
能省點錢,秦淮茹也高興,外加上今天可是指着賈張氏搶菜的,于是秦淮茹就順着賈張氏附和了幾句。
馬車行駛到半路上,正當賈張氏春風得意滔滔不絕之時,出事了。
“呀!馬車轱辘壞了!”
那人拉停馬,俯身看着,“你們都下來吧,我這馬車估計走不了了。”
賈張氏當即跳了下來,一看真壞了,當即罵了起來:“你這什麽破馬車啊?早不壞晚不壞非現在壞,耽誤了我的事,你負責嗎?”
“你這人怎麽這麽蠻橫?”那人惱了,“馬車壞,是我讓它壞的嗎?再說了,我又沒收你錢,是你非要擠上來坐的,就是耽誤了你結婚,也跟我沒有關系。”
“你說什麽呢?我這麽大年紀了,你敢說我結婚?你什麽意思?”賈張氏惱了,就要去打那人。
“滾!”那人也惱了,直接用力一堆,把賈張氏推倒在地。
“你這人怎麽回事,竟然敢打人?”秦淮茹也吵了起來。
“媽的,打就打了,怎麽着吧?”那人氣壞了,心道自己好心送這一家子一程,結果反咬自己一口,這天底下還有這麽沒有良心的人?外加這馬車壞了又要耽誤事,那人一惱之下就說了一句狠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一家全殺了扔到那河溝裏去?包準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話一出口,秦淮茹當即四下望望,周圍空空如也竟無一人。
這是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
面前的這個男人,要真有把她們一家殺了,還真不好說會不會破案。
于是秦淮茹下的不敢說一句話了。
賈張氏也吓壞了,當即爬起身來,拉着幾個孩子就開始跑。
那人怒目相視,不過沒有追上去。
賈張氏拉着秦淮茹,在這荒野地裏轉了起來。
按理說秦黃村是在秦淮茹的娘家,她是不可能迷路的。
隻是這人駕着馬車,走的是大路,而且人家也隻是路過黃馬村,走的路就和之前秦淮茹回家的路完全不同。
再加上賈張氏迷之自信的瞎指揮,很快一家人就迷路了。
……
……
這年代又沒有電話、沒有網絡,更沒有導航。
迷路了就隻能靠感覺走,然後靠嘴問。
這賈張氏自信不疑的指揮半天,把一行人引到一個村子,開始打聽起來。
“秦黃村?那離這遠着呢,你們走返了方向了,快往回趕吧。”
一個老頭說着,手指着一個方向。
賈張氏看着那剛走過的路,當即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淮茹也是氣壞了,說道:“我就說先不要走,先在那站着等過路的人來問清了路在走,你非不聽,這下走的更遠了。”
“你什麽意思?你還怪起我來了?我不是也想早點去到嗎?”賈張氏罵道:“你這個沒用的女人,就知道事後抱怨,剛才你怎麽不攔住我啊?”
“我到是想攔您,我攔得住您嗎?”秦淮茹也回怼道。
“哼,攔不住就不要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賈張氏罵道:“走都走錯了,你還能怎麽樣?你把我殺了也是已經走錯了!你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秦淮茹看這賈張氏激動的樣子,扭過去頭,沒再吵下去。
再吵下去,估計都有可能打起來。
一打起來,估計就趕不上飯點了。
那一切的規劃全都泡湯了。
于是,一家五口人,就開始調頭往回走。
很快三個孩子昨晚沒吃飯,今早也沒吃飯,餓的就走不動路了,隻能秦淮茹抱着。
“媽,你幫我抱一個吧?”
“你想累死我嗎?我昨天中午,晚上,今天早上,三頓飯都沒吃,我也想讓你抱着我呢!”
“我也沒吃啊,可是孩子們走不動了,我一個人也抱不了三個孩子啊?”
“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想辦法,我養東旭的時候,也沒讓你幫忙啊?”
“……”秦淮茹眼淚花子當即就飙了出來,這一天才對賈張氏剛有的一丢丢好的印象一下子全都煙消雲散了。
接下來幾人往前走着,走到一處村子,賈張氏實在餓的不行了,就跑到一個菜窖裏,拿起别人窖起的紅薯啃了起來。
一家五口,三小兩大,在菜窖裏啃的不亦樂呼。
突然,菜窖上方出現一個人臉,看到衆人,那人大叫道:
“快來人呐!”
“有人在菜窖偷東西了!”
這年頭講究的就是夜不閉戶,鄰裏之間不管是睡覺還是出去,都不鎖門,可見這年代根本沒有什麽小偷。
在這強大的社/會風氣之下,所有人都以偷雞摸狗爲恥,很多人甯願餓死也不偷别人的。
哪個村裏出了一個賊,都會聞名方圓十裏。
這也是爲什麽棒梗偷東西,這麽多人恨他的原因,他給全院甚至整條街道都摸黑了。
所以當這村裏的人聽到有人到菜窖偷東西,當即都像戰士們聽見集結号角一樣,立即男女老少全都竄了出來。
在做飯的女人拿着擀面杖跑了出來,在地裏幹活的勞力們拿着鋤頭或者鐵鍁沖了出來,在村子裏玩耍的孩子們則撿起地上的硬泥或者樹枝沖了過來,一些老太婆老頭子則拿着皮帶、拐杖、鞋子,都朝菜窖的方向圍了過來。
很快,整個村子裏的人,就把賈張氏秦淮茹一家團團圍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偷竊之事!”
一個前半輩子生活在清末的老人聲嘶力竭道:“此乃爲天下人所不恥之行徑也!且把這竊賊一家拉去祠堂,大刑伺候!”
一聽這話,另一個中年男人說道:“太爺爺,現在管事的不是祠堂了,現在應該送他們到居委會。”
“哦對對對對,那就送到居委會去吧。”老人捋着胡子笑呵呵說着。
按理說,這村内的事,一般都是由管事的大爺們來處置。
但是秦淮茹這一家則不同,他們又不是同村的,是外村過來行竊的,這性質就變了,村裏當然不會縱忍他們。
當即公事公辦,把秦淮茹一家送到了居委會,居委會通知了警局,很快就把幾人帶到了所裏去。
“警官,我們隻偷了一點紅薯,實在是因爲餓的不行了,你就放我們一馬吧?”賈張氏求饒道。
“隻偷了一點紅薯?”那警察怒斥道:“偷就是偷,偷金銀财寶是偷,偷一針一線也是偷,你們竟然敢偷,就要承擔這個後果!就要受到這個教訓!”
很快,在尋問完事情的起因經過之後。
事實很快就出來了。
賈張氏是主謀,秦淮茹是從犯。
念在秦淮茹三個孩子外加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公,以及是首次從犯,并且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前提下。
對秦淮茹提出最嚴重的批評教育之後,放了出去。
“那我呢?”賈張氏急問道:“把我也放了吧?”
“你?你是主犯!要勞動改造!”警察直接說道。
“啊?就偷一點紅薯還勞動改造啊?”賈張氏大叫道,“你們不能這麽不講理啊,我把紅薯還給他們總行了吧?”
“還給他們就行了?在你做出盜竊行爲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侵犯了别人的财産,觸犯了法律,當然要受到應有的懲罰!”警察言辭激烈。
“那要關幾天?”賈張氏。
“這個,你等着吧,”警察說道:“你是二次犯罪,這邊要上報審批,很快就會給你下達具體的勞教通知。”
說着,警察扭頭走去。
賈張氏一聽到這個消息,又哭又鬧大喊大叫的想要求放過。
可是依然沒有人理她。
接下來面對她的,将是法律的嚴懲。
……
再說秦淮茹,逃過一劫之後,算了一下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于是就打了個公交,再次往秦黃村趕去。
結果公交車行駛到半路上,又出現了問題,停滞了。
這年代沒有通信,隻能讓車上售票員下來跑步去城裏通知這個消息,然後城裏又派了一輛公交車來,把整車的人,都換上了新的公交,繼續趕往下一站。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
待到秦淮茹來到秦黃村的時候,夕陽隻剩下最後一抹餘晖。
那紅通通的太陽光打在秦淮茹的臉上,刺的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路過秦世貴家,賓客早已散去,大門早已緊閉。
看着那一地炸碎了的炮仗紙屑,秦淮茹想死的心都有了。
很顯然,一切的計劃,都已泡湯。
都這時間點了,還去吃什麽?
湯都喝不着了。
即使是賈張氏在,去秦世貴家鬧,也沒有了效果。
人家婚都結過了,還會管賈張氏鬧嗎?
就算賈張氏鬧出大天來,人家也不會分她肉吃的。
沒有了‘害怕結婚鬧起來不吉利’的忌諱,秦世貴完全可以硬剛,到頭來還是秦淮茹家吃虧,畢竟她們是主動找事的。
秦淮茹無法,隻好回到了自己娘家。
一打開門,秦淮茹母親就驚了。
“哎喲喲,淮茹啊,這天都黑了,你咋這時候來了?”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秦淮茹母親說了一句。
“嗚嗚嗚……”秦淮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想想自己這些年在賈家的遭遇,淚水決堤而出。
“媽!我後悔死了……”
秦淮茹哭着說道:“我還以爲嫁到了賈家,是賈進了福窩,結果是嫁進了火坑,我原本可以嫁的更好,我原本可以過上跟京茹一樣好的日子的……”
各種委屈苦水往外倒,心中後悔的情緒往外蔓延。
……
而這時的鄒和,早在全院人羨豔的目光中,把秦京茹娶進了門。
一進院子裏,所有人都被秦京茹的漂亮給驚的三魂沒了七魄。
“天啊,這秦京茹是真的漂亮啊,一打扮起來,就像那天仙一樣!整個人都像會發光一樣!”
“确實是啊,真登對啊這一對。”
“男的帥女的美,将來生出來的孩子肯定女賽西施男賽潘安吧?”
“啧啧啧啧,真是一對神仙眷侶啊!”
……
各種誇贊的聲音不絕于耳。
而有羨慕的,當然也有嫉妒的。
傻柱就很嫉妒,他站在一旁,嫉妒的眼圈發紅,心裏對鄒和又充滿了怨怼,明明是我傻柱先發現的秦京茹,結果卻被那鄒和截了胡,傻柱氣的捶胸頓足惱怒不已。
許大茂就更不用說了,羨慕的眼珠子都會瞪出來了。
不過許大茂被鄒和打出了心理陰影,内心裏對秦京茹現在想都不敢想,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
許大茂生怕多看一眼,那秦京茹的男人、那個瘋子鄒和,就會把他許大茂的眼珠子摳出來捏碎了一樣。
所以許大茂隻好換一個方向羨慕,他說道:“啧啧啧啧,六輛自行車,真拉風啊,将來我結婚了,也要搞六輛自行車,不對不對,我要要搞八輛自行車,我一定要壓那鄒和一頭一回不行,嘎嘎嘎嘎嘎。”
誇張的幻想緩解了許大茂心頭的嫉妒,他奸邪的笑了起來。
而除了漂亮,排場之外。
院裏人羨慕的,還有鄒和這次的小型宴席。
鄒和這次隻請了幾個親近的人,幾個工友外加車間主任刁愛民,還有王嬸以及在王嬸反對但鄒和強烈主張并安排幾個工友硬帶過來的王嬸的三個孩子。
京茹鄒和、四個工友、刁愛民、王嬸、三個孩子,八個大人三個孩子,一共十一個人,剛好坐上滿滿一桌。
牛肉、豬肉、雞肉、魚肉統統上來,再來個雞蛋,然後還有鄒和在鴿子市搞來的蝦,再配合上五六個素菜。
十幾個菜端了上來,三毛九一包的琥珀煙呈了上來,因爲有孩子和女性,鄒和就拿出來之前系統給的還沒吃完的三瓶罐頭,登時王嬸的三個孩子目光都炙熱了起來,視線都被那罐頭給吸住,隻是在王嬸良好的家教下,三個孩子掩飾的很好,都是隻看不說。
“想吃嗎?”鄒和問道。
三個孩子看了王嬸一眼,王嬸說道:“實話實說就行,你們和子哥是咱家的親人,不用拘謹。”
話音一落,三個孩子仿佛得到聖旨般瘋狂點頭,齊聲道:“想!!!!”
“來,開!”鄒和當即打開,用勺子舀出來,分給三個孩子,也分給衆人。
罐頭味飄散開來,與整屋的雞魚肉蛋味道混雜在一起。
最後,鄒和拿出了那瓶交杯牌五糧液。
當即整個屋子的男性都眼放金光。
“豁哦!交杯牌交杯牌?!”
“天啊和子!這一桌子菜都夠豐盛的了,再加上這酒,簡直做夢我都不敢想啊!”
“這是我此生以來吃過的最牛哔的一次婚宴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五級工外加兼廠裏播音員,就是不一樣呀,我好生羨慕啊!”
“真沒想到,此生還有機會喝起交杯牌!”
……
大家一陣驚呼,甚至連刁愛民,都連連誇贊了起來。
屋内的人吃着喝着,好不快活。
屋外院子的人羨慕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哎呀呀,都怪咱們平時沒給和子搞好關系,要不然咱們也能沾點光呐。”三大媽面露惋惜說了一句。
“那可不是嘛,看來以後要抓緊時間跟和子搞好關系了。”三大爺也說了一嘴,心裏也是後悔沒有跟鄒和搞好關系。
二大爺劉海中則被刺激的直摔桌子,叫嚣着鄒和那桌飯菜裏,還有他那一百元的功勞,搞的好像鄒和就隻有他那一百元一樣。
劉光天劉光福二大媽,則羨慕的狂咽着口水,伸着鼻子嗅那傳來的飯菜香味,并分析着都有什麽菜。
全院的人,都羨慕不已。
有不少人,都後悔沒有跟鄒和搞好關系。
甚至包括許大茂,都被這頓飯菜給饞的快哭了,心道:早知道就跟和子搞好關系了,能吃上這一頓,做夢都能笑醒吧?
在這個飯都吃不飽的年代,鄒和屋裏吃着雞魚肉蛋,喝着交杯牌,吃着罐頭……
别人啃窩頭,鄒和這邊則吃的白面饅頭,甚至還煮了米熬了粥……
大白兔奶糖放在桌上一盤子,當成菜,想吃就吃……
這生活,已經完全刷新了全院的認識。
酒足飯飽之後,鄒和把客人送走。
“和子哥,結婚快樂,祝你跟京茹嫂子早生貴子!”
閻解曠見到鄒和後,當即說了一句。
“喲,你這小嘴,夠甜的。”鄒和笑着,從兜裏掏出幾個大白兔奶糖,遞了過去。
閻解曠高興的接過,連連道謝,然後開心的跑回家裏炫耀了起來。
一家人也都誇獎着閻解曠的聰明,贊歎着鄒和的大氣。
……
送走了客人後。
鄒和回到了屋内。
此時天已黑,屋内秦京茹坐在床邊,鄒和推門而入之時,她激動的身子顫抖一下,緊張的頭埋下去,害羞的不敢擡眸。
“砰!”
鄒和把門撞上。
撲了過去。
結婚的最後一步,當然就是入洞房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