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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 賈珩:天子這是有多恨?

第1035章 賈珩:天子這是有多恨?

就在賈珩視察軍器監,爲着南下準備諸項事宜之時,南安郡王也正在大張旗鼓地調動京營兵馬,整個京城都在爲西北的戰事忙碌不停。

大戰之前,陰雲密布的氣氛籠罩整個神京城。

而江南新政卻已風起雲湧,高仲平已經率先在江蘇州府縣中加緊試行一條鞭法,不少官吏派到地方州縣,開始清丈田畝,登籍造冊。

但江南之地的士紳,早就怨聲載道,暗流湧動。

終于,洶湧多日的暗流猝然爆發,釀成了一場血案,下鄉清丈田畝的江蘇常州府下武進縣知縣趙樂林,以及随從在高廟鄉清丈田畝之時與百姓發生沖突,被圍攻之後抓捕起來,填坑活埋。

此事一出,江南官場嘩然!

高仲平将奏疏以六百裏加急,遞送至京。

一時間,大漢朝風起雲湧,雷霆乍起,比之西北邊患,内閣閣臣趙默被斥出内閣,内閣廷議補缺兒還要引起軒然大波。

堂堂七品知縣連同縣吏,被暴民活埋,這是多大的事?在某些時候,甚至可以動搖征收皇糧的國策。

關于一條鞭法以及相關新政的讨論熱度,迅速蓋過了西北邊患!

西北邊患,疥癬之疾,京營出兵以後,彈指可滅。

但新政受此大挫,一下子将四條新政是否惡政的疑惑,推上了風口浪尖!

大明宮,含元殿,内書房

外間風雨如晦,晴朗多日的關中大地下起了一場暴雨,雷鳴電閃,狂風吹動的窗扉哐當哐當發出聲響。

暖閣内書房籠罩在一層冰冷的氣氛中,縱是三伏天都能感覺到那股徹骨的寒意。

崇平帝将手中的奏疏丢在地上,臉上青氣郁積,勃然怒道:“反了,反了!”

戴權在一旁看向雷霆震怒的天子,連忙将頭垂下,大氣不敢出。

崇平帝發了一陣火,稍稍平複了心頭的煩躁情緒,看向窗外檐瓦上的雨幕,說道:“衛國公呢?”

戴權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已經派人去傳召了。”

陛下現在越來越依賴着衛國公。

崇平帝道:“再去傳召。”

這次要徹底清掃江南的蠹蟲、豪強,将彼等一掃而空!

彼等以爲如此就可以抗拒新政,這大漢的天,他們還遮不了!

此刻,大明宮宮牆之内,雨水嘩啦啦從天穹傾倒而下,幾個内監撐着雨傘簇擁着一個蟒服少年,向着大明宮而去。

“國公爺,快點兒,聖上召見得急。”内監的聲音在密集的風雨中,顯得多少有些小。

賈珩面色沉靜,心頭也有些驚訝。

今日本來是在準備舟船,但沒有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

西北邊患還未定,江南新政又起波折,江南的士紳還真是有膽魄,竟敢鬧出這麽大的事。

常州府自前明以降就是科舉重地,裏面出了不少讀書人。

如今的武進縣,就有不少士紳勢力,縣中田畝之數根本難以核對,而常州府又不過是江南兩省的縮影。

賈珩壓下心頭的思緒,擡眸望向遠處的大明宮,步入其間。

而就在這時,外間的内監步伐匆匆地進入宮中,說道:“聖上,衛國公進宮了。”

賈珩一身蟒服,冒雨而來,快步進入殿中,朝着那書案之後的中年天子行了一禮,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等非正式場合,還是自稱兒臣,顯得親近一些。

崇平帝道:“子钰平身,江蘇之事可曾得知?”

“父皇,兒臣已經從路上得知,此事實在駭人聽聞。”賈珩道。

崇平帝道:“戴權看座。”

“謝父皇。”賈珩并未落座,而是沉聲說道:“自新政四條一出,江南開始清丈田畝,士紳不想多交稅賦,早已對朝廷不滿,如今趁着西北邊警,彼等方感行此悖逆之舉,微臣以爲,此事背後有士紳官員之勾結、默許,唯有如此才敢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換句話說,這幫士紳就是在給朝廷一些顔色瞧瞧。

除非高仲平祭起屠刀,但會引來更大的反抗。

崇平帝沉吟說道:“子钰所言不錯,這裏面定有内外之勾結情狀,他們怎麽敢,朝廷七品命官,兩榜進士出身,竟生生被暴民活埋,簡直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賈珩道:“父皇息怒,彼等想來已經揀選出了替罪羊,最近朝堂勢必嘈雜再起。”

不用說,經此一事,朝廷圍繞新法的國策,就漸漸蒙上了一層陰影。

大概就是,朝廷究竟做了什麽,才會引起這般的亂子?

或者對高仲平施策急切的指責,否則江南處處烽火,朝廷西北又在用兵,朝廷錢糧從何而來?

崇平帝面色凝重,問道:“子钰有何良策?”

賈珩道:“兒臣當親赴江南,借查案之機,與高總督一并主持新政事宜。”

“需得即刻興大獄!”崇平帝目光陰沉,低聲說道。

賈珩心神一驚,擡眸之間,對上那道壓抑着陰冷、兇戾的目光。

天子這是有多恨?

或者說,本來以爲剛剛打赢了對虜之戰,正是意氣風發、大刀闊斧之時,結果碰上了這種打臉之事,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從此也可看出天子的一些性情,治政急躁易怒。

崇平帝沉聲道:“子钰,朕今委你以全權,查察江蘇一案,推行新政,凡有阻礙新政、敷衍塞責之輩,一律嚴懲不貸!”

眼前的少年不僅在兵事一道戰功赫赫,更是在政事上,可謂一把倚天神劍,攻勢無匹。

賈珩面色微凝,拱手說道:“父皇放心,兒臣定當竭盡全力。”

崇平帝道:“子钰,朕要還江南一個朗朗乾坤!”

賈珩拱手稱是。

崇平帝耳提面命說道:“子钰,江南大政重要尤在西北邊患之上,關乎我朝中興大業,子钰此次南下,要将江南大政放在首要之位,海關總稅務司、海師兩項還要放在之後。”

這一條鞭法和火耗歸公,攤丁入畝,以他估算可再爲大漢延續延續國祚二百載。

賈珩道:“父皇放心,兒臣醒得厲害,隻是海關雖不及一條鞭法,但籌建海關稅務總司與海師籌備同樣關乎我大漢能否掃平東虜,于海師之事,兒臣自行籌備,但海關稅務總司,悉戶部職責,兒臣以爲戶部方面應該派專員負責此事,”

海關一事,也不太可能再交給内務府了,因爲戶部窮的叮當響,早就眼巴巴地瞅着海關的進項。

如果再交給内務府,隻怕文官集團都要跳腳。

崇平帝道:“子钰覺得誰去籌建海關諸事,最爲合适?”

“兒臣舉賢不避親,戶部侍郎林如海,先前整饬鹽務就以實心任事,幹練通達而著稱,如以其主領海關稅務總司。”

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朕也屬意林如海,海關每年收關銀不少,應将之收攬至國庫,補充國家财用。”

這等稅銀,崇平此刻也覺得交給内務府不大合适。

賈珩道:“兒臣此去要将阻礙海貿的海寇清剿一空,收複雞籠山。”

“雞籠山?”崇平帝目光閃了閃,低聲道:“可是澎湖以北的東番。”

賈珩道:“父皇明鑒。”

崇平帝沉吟道:“朝廷近些年水師兵備廢弛,給了彼等盤踞成盜的機會,子钰此去,如果兵力充沛,就收複此地。”

賈珩拱手應是。

崇平帝想了想,叮囑道:“稍後,内閣和軍機處會拟旨,加子钰爲欽差,總督江、浙、閩、粵五省水師事務,督問新政。”

待崇平帝耳提面命了不少,賈珩這才告退離去。

待出了内書房,賈珩立身在廊檐下,不由擡頭看向天穹之上的漫天雨絲,此刻,天穹之上陰雲密布,大團烏雲迅速向着西北方向運動,殿宇影影綽綽緊鎖在重重雨霧之中。

賈珩面色微凝,此刻,一旁的錦衣親衛李述遞上雨傘,說道:“都督。”

“回去吧。”賈珩點了點頭,沒有多言,而是向着宮門外行去。

“咔嚓”一聲,天穹之上霹靂一聲閃電炸響,頓時“嘩啦啦”地暴雨傾盆,宛如天河倒覆,似乎要将入夏以來未下的大雨一下子下完一般。

而賈珩在一衆錦衣府衛的簇擁下沿着宮道而行,出了安順門,忽而遠處傳來嘈雜之聲。

似有人告聲道:“我等要見聖上,新政四條實乃惡政,需得即刻廢黜。”

賈珩面色淡漠,皺眉問道:“這些嚷嚷鬧事的都是什麽人?”

遠遠看去,粗略估計一下,大約有一二百人,正在與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和錦衣府衛隔着雨幕對峙着。

因爲雨大的正大,視線模糊不清,就有些看不大清一些士子的面孔。

可能也正是如此,才給了彼等宮門長街之上聚集的膽氣。

李述道:“回都督,是國子監江蘇籍的監生和江蘇的士子,最近不是因爲江南弊案,朝廷再開恩科,不少士子都在京中驿館逗留盤桓,聞聽常州大案,三五成群,聚集在安順門前的長街上。”

賈珩皺了皺眉,說道:“錦衣府衛是做什麽的,即刻着錦衣缇騎驅逐,在宮禁之外的長街咆哮喧嘩,是何道理?”

這個時候,天子正在盛怒之中,難免會對這些士子降以雷霆手段。

李述連忙說道:“是。”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安順門外數百米外正與五城兵馬司對峙的士子瞧見了那蟒服少年,高聲說道:“那人穿着蟒服,是個大官兒。”

“我認得,那是衛國公。”

“是前不久月中大婚娶了公主和郡主那個?”

“就是他提出的新政四疏,這才多久,就逼得江南民不聊生,釀出民變來。”

“不止他一個,還有江南的高仲平。”

一衆士子議論紛紛,聲音嘈雜,傾盆大雨之中的聲音,聲音斷斷續續,有些不大清晰。

随着時間過去,在賈珩命令下,錦衣府的缇騎大批出動,開始驅散隔離頭戴蓑笠、身披蓑衣的衆士子,而五城兵馬司也開始陸陸續續派出兵丁圍攏過來,驅趕士子。

魏王騎一批高頭大馬,周身披蓑衣,向那出了安順宮門的賈珩迎去。

當魏王聽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嘗試驅趕士子。

“子钰。”魏王快步近得馬車之前,看向那蟒服少年,目光見着熱切和親近。

賈珩點了點頭道:“魏王殿下,這些士子需得即刻驅趕,不能再任由彼等鬧事,如有聚集不離者,即刻抓捕,不可再将事情鬧大。”

魏王道:“子钰,我方才與禮部的人已經勸過幾次,但彼等卻越聚越多,竟至不避風雨。”

此刻,天空仍是下着大雨,但似乎根本就澆不滅士子想要扣阙請命的心思,或者說暴雨給了這些士子掩護。

賈珩沉聲道:“禮部的人來的正好,凡執意不聽勸阻者,一律革去功名,不得參加科舉。”

魏王聞言,瞳孔劇縮,驚聲說道:“此事是否禀告給宮裏的聖上。”

他如果貿然出頭,萬一得罪了這些士子,從此懷恨在心,在士林之中诋毀于他又當如何?

賈珩沉聲道:“殿下,聖上此刻正在震怒之中,如果奏禀聖上,對士子和監生處置隻會更爲嚴厲,而且經此一事,勢必聖德有損。”

路子他已經給魏王指出來了,如果此事辦的不錯,想來能在天子跟前加加分。

想來宋皇後知道以後,也不會因爲他前日晚上去了楚王府上赴宴而心生幽怨。

嗯,他不該在意宋皇後怎麽想的才是。

至于他爲何不去處置,因爲錦衣府都督的身份實在不太合适,而且他是新政四疏的建言者,不僅有堵塞言路,打壓異己之嫌,而且也會激化與文官集團的矛盾。

魏王聞聽聖德有損四字,心頭一驚,咬了咬牙,說道:“那孤這就去辦。”

說着,就去尋找禮部侍郎周廷機以及禮部司郎中皇甫明,三人前去威逼利誘士子去了。

賈珩皺了皺眉,不說其他,登上了馬車,馬車高立的車轅迅速轉動,撥開重重雨霧,也将遠處的推搡以及謾罵聲漸漸抛遠。

……

……

興隆大街,鹹甯公主府

廳堂之外,雨珠如簾,視線朦胧不清,庭院中的假山、林木、花圃都籠罩在密集的風雨中,而内廳之中的宮燈中已點起燭火。

鹹甯公主立身在廊檐下,看向窗外的雨幕出神,而後,擡眸之間,看向從回廊處走來的少年,迎将過去,關切說道:“先生剛剛進宮,父皇怎麽說?”

賈珩放下手中的雨水,接過女官知夏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雨水,說道:“讓我即日前往江南,現在諸事都收拾停當,這兩天就南下。”

其實還未和鳳姐說好,這次是想帶鳳姐和李纨一同南下的。

鳳姐是去考察一下金陵的海貿生意,而李纨則是去探親。

鹹甯公主随賈珩進的廳中,幽麗玉顔上見着似笑非笑,柔聲道:“先生,剛剛我和妍兒妹妹說,她也想前往江南。”

其實是她撺掇的。

賈珩道:“去就去吧。”

就在這時,李婵月領着宋妍的素手,來到廳堂之中。

少女亭亭玉立,宛如池塘中的紅荷,明媚溫甯,不蔓不枝,雖是小小年紀,卻已現出幾分美人如玉的氣度。

不愧是宋皇後的青春版。

“鹹甯表姐,表姐夫。”宋妍眉眼靈動如水,柔聲說道。

“妍兒妹妹。”賈珩看向那面容五官隐約有着幾分宋皇後模樣的宋妍。

宋妍對上那道神蘊暗藏的銳利目光,連忙躲開眼神,垂下眸子,似是紅荷不勝涼風,嬌羞在池塘中如漣漪般漸漸散開。

鹹甯公主拉過宋妍的素手,笑道:“妍兒妹妹喚着珩大哥就好,不用表姐夫表姐夫的,也太見外了一些。”

“嗯。”宋妍柔聲道:“珩大哥。”

“剛剛還和你珩大哥說,一同去江南去呢。”鹹甯公主道。

賈珩輕笑說道:“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妍兒這次能去江南走走也好,妍兒以往沒有在江南待過?”

宋妍柔聲道:“珩大哥,我從小就跟着爹爹在京裏了,太小之前都不記事了。”

珩大哥怎麽說着說着喊着她妍兒了?

鹹甯公主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母後和舅舅都好多年都沒有回家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其實皇後娘娘也可以回家省省親。”

暗道,宋皇後也有許久沒有回家了嗎?他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就在這時,卻覺自己手背被挽起,乃至手心被撓了一下,耳畔傳來麗人清澈的聲音,說道:“先生,妍兒表妹最像母後了,人家說侄女像姑,你瞧那眉眼還有嘴巴,真是像的不行,還有都是這麽白。”

賈珩目光閃了閃,訝異道:“像嗎?”

鹹甯這是敲打他呢。

李婵月轉臉打量着宋妍,端詳片刻,柔聲說道:“妍兒表妹看着是有些像舅母。”

鹹甯表姐那幾次爲何演着舅母?難道小賈先生……

宋妍被夫妻三人深意不同的目光打量着,隻覺得有些不自在,輕輕捏了捏手帕,柔聲說道:“表姐,我們什麽時候啓程?”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也就這三兩天,這雨一下,渭河和黃河暴漲,你們坐船就方便許多了。”

“先生不坐船?”鹹甯公主問道。

賈珩道:“我會先和你潇潇姐騎着快馬去一趟河南,視察一下新政推行事宜,此外今年的河道也要再看看,别再出了水災才是。”

鹹甯公主臉上現出堅定之色,道:“那我和先生一起,讓婵月妹妹與妍兒表妹在船上。”

賈珩道:“一路鞍馬勞頓,風餐露宿的,對你太辛苦了。”

“當初陪先生去河南打仗,不比這辛苦?”鹹甯公主輕聲說着,柳眉之下,那雙清澈目光見着一絲深意,湊到少年耳畔,低聲道:“先生,潇潇姐襪子穿起來是比我好看?還是潇潇姐比我騎術更爲精湛?”

賈珩:“……”

這和襪子能有什麽關系?

說着,拉過鹹甯公主的手,說道:“我這不是心疼你。”

鹹甯公主看向那少年,道:“先生如是心疼我,就該走到哪兒,将我帶到哪兒,也省得我提心吊膽的。”

賈珩一時默然,對上少女清冷、明亮的眸子,眼角之下的淚痣,似乎都在無聲訴說着那種形單影隻,不能成雙成對的幽怨。

鹹甯是真心愛他的,其實提心吊膽,也是在說送皇後。

賈珩雙手緊緊握住鹹甯公主的纖纖柔荑,注視着那一泓清泉的明眸,柔聲道:“那以後我不讓鹹甯提心吊膽了。”

四目相對,鹹甯公主自是讀出那少年目中的依依情誼,心神一動,将螓首靠在賈珩的懷裏,說道:“先生。”

先生終于知曉她的良苦用心了,那妍兒表妹是不是……嗯,這個還是給先生解解渴吧。

而挽着宋妍手的李婵月,靜靜看着這一幕,抿了抿瑩潤粉唇,心頭湧起豔羨。

就在這時,卻見那少年走将過來,拉過自家的手,說道:“婵月,過來。”

李婵月丢開宋妍的手,道:“小賈先生……”

宋妍:“???”

現在就剩我一個了?

不是這大白天的,怎麽說着說着,三個人就手拉手了?

賈珩道:“鹹甯,坐下來和你說說江南的事兒。”

賈珩大緻将情況叙說了一遍,道:“常州府的士紳,現在江南清丈田畝,十分不順當,不僅僅是常州府的士紳,随着清丈田畝的推動,其他區地方的士紳有可能會争相效仿。”

其實高仲平仍然可以拿捏這些士紳的軟肋,比如限制常州府戶籍的讀書人報考一科。

但問題是南京禮部并不配合,認爲于法無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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