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龍一次是騎,兩次也是騎,三次同樣是騎,自古以來,有些事情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别。
而腦袋……掉一次是死,掉兩次?那是想屁吃!
除非天生長着兩顆腦袋,否則就别想着掉兩次腦袋這種美事。
陳小二也就隻有一顆腦袋,誰也沒有辦法把他殺死兩次。
人的适應能力與生俱來,更何況還是膽子肥了(死豬不怕開水燙),陳非心安理得的踏着雌性金系巨龍的刃翼,在龍背上站得穩穩當當,異能技随即發動,身上各處湧出無數細碎的幾何體,飛快的拼接并組合出了“龍王”強襲型重甲從頭到腳掩住了全身。
大佬路易斯·蘭登,林子虞公主殿下和沈菲老師三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有那味兒了。
巨龍一族承不承認沒關系,反正就圖一樂,搞不好将來還會成爲遊樂項目,畢竟現在的天空龍城已經商業化到快成了主題公園。
一支位面坐标“朗基努斯”造型的龍槍塞到了陳非手中,将他現場武裝了起來。
雌性金系巨龍的體貼服務讓人感動,可惜的是,這支龍槍隻是暫借,用完了會被回收,不然真成了薅巨龍,并非是銥蘭小氣,而是未成年的幼龍底蘊不豐,根本薅不起。
陳非想了想,用異能技将龍槍演化成了一門磁軌炮,兼容200毫米口徑以下的彈藥,底座與龍背自動整合,足以輕而易舉的消化掉磁軌彈射的後座力。
陳小二點了點頭,金系巨龍果然是一等一天生的炮架子,好想來一發。
-
真·武裝到牙齒的金系巨龍載着陳非從天而降,在一片整齊劃一的倒吸冷氣和接踵而至的集體驚呼聲中,轟然落入了叛軍(義軍)“烈光虎”軍團的大營,細微的粉塵揚上了天空。
無數照相器材的閃光燈此起彼伏的閃個不休,高清晰數字圖片不斷快速生成。
“來了來了,是那個‘菜鳥’,嘶,他是龍騎士嗎?怎麽站在龍背上?”
“這就是金系巨龍嗎?簡直是一台巨龍外形的戰争兵器,巨龍,磁軌炮,單兵戰術铠甲,根本就是爲了戰鬥而生。”
“殺氣撲面而來啊!我感覺臉都像是被刀子刮過似的。”
“天空龍城不是宣布中立了嗎?爲什麽會有金系巨龍在這裏?難道有什麽特别的說法嗎?”
“嘿嘿嘿!有命令傳來,剛剛有拍到巨龍的照片全部删掉!”
“啊?這是怎麽一回事?巨龍族還不講理了?”
“《未成年保護法》,那頭龍不滿千歲,想要吃官司的,盡管留着。”
“……”
在“烈光虎”軍團的營區内,不止有叛軍一方的人馬,還有來自于斯蘭皇朝和藍星主權的新聞媒體工作者,他們獲得許可進入軍營,在規定的活動區域内展開自己的工作。
交戰雙方都彼此心照不宣,此時此刻也是極爲難得的停火時間段,很顯然叛軍高層也有目光高遠,胸襟寬廣的人物。
現場的新聞媒體人員以藍星人居多,他們大多代表了藍星主權,巨龍在蒼穹星原本就不太多見,藍星更是見首不見尾。
所以對于大多數藍星人而言,如今能夠在近距離親眼看到,難免不由自主的激動難抑,可總算是見到活的了。
“軍團長,‘菜鳥’這是幾個意思?”
作爲熟人,負責迎接的米南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眼前這一幕讓他即将迎上前去的腳擡起來又緩緩放下,因爲是公開場合,仍然以軍職來稱呼自己的舅舅,“烈光虎”軍團的軍團長貝法斯特。
與上次無武裝拜訪相比,陳非這一次氣焰嚣張到了極點,竟然以這樣的武裝陣容入營,偏偏現在是記者時間,恰好撞了個正着。
這般作派不啻于“烈光虎”軍團當面挨了一記名曰“下龍威”的大耳刮子,當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肯給。
米南特當然能夠理解陳非因爲不死鸠”軍團派遣成年金系巨龍襲擊對方女朋友所在酒店而惱火,可這裏并不是“不死鸠”軍團的大營,好歹應該收斂點兒吧!
“龍騎士?呸!”
“烈光虎”軍團的軍團長,米南特的大舅貝法斯特見到這一幕,多少也是有些脾氣的。
這種着陸方式簡直就是一種公然示威,現場有兩個文明星球的新聞媒體工作人員,不是示威還是什麽?
“傳令,攔住那些記者!”
貝法斯特軍團長不想讓這些媒體把事情添油加醋的放大,甯可拼着自己得罪這些記者,也要攔住他們向陳非提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引出難以收拾的話語。
他的命令是及時的,陳非剛走下金系巨龍的龍背,那些記者們正要一擁而上,一隊面無表情的大兵攔住了他們。
“烈光虎”軍團出動了自己最精銳的憲兵隊,後面還有警衛連伺機出動,貝法斯特軍團長對這種局面的重視程度不言而喻。
“‘菜鳥’,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米南特趁着憲兵們攔住即将作妖的各路媒體,連忙迎了上去,同樣也是截住陳非,阻止他接近那些記者。
如今“菜鳥”加上記者,不止是會引起化學反應,恐怕還會發生“大爆炸”,義軍也是要面子的,這樣打臉會讓他們的大義受損。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義軍想要光複翟流洲大陸,像這樣的破事兒越少越好,一旦發生也希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烈光虎’軍團再次起義就不難做了!”
陳非身上的“龍王”強襲型重甲如潮水般退去,切換成了沒有戰術頭盔的“龍衛”突擊型戰術铠甲,背上還挂着一支磁軌戰鬥步槍。
在後方不遠處,雌性金系巨龍依然載着那門裝填了六發152殺爆彈的磁軌炮,炮口直指營區,随時能夠發射。
盡管手上還有600毫米口徑的殺爆彈,但是陳非不敢随便用,怕把自己也一炮送走。
“你……”
米南特氣了個倒仰。
特麽自己爲了雙方之間的關系和氣氛,好說歹說,“菜鳥”這家夥反倒幫斯蘭皇朝說話,明明是個不相幹的外人,反而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起義再起義,這把“烈光虎”軍團和他米南特當成什麽人了?
“怎麽?不理解?”
陳非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灼灼的盯着米南特。
“當然!不理解!”
米南特粗聲粗氣回答。
“瓦倫亞是叛軍的一分子,你們也是,隻要是叛軍的人,做出了任何決定,意味着都是叛軍的所做所爲,所有的叛軍,包括每一個人,都要負起愚蠢同伴犯蠢的代價。”
陳非的話讓米南特瞳孔微微一縮,不再顧忌的稱呼義軍,而是當面直斥叛軍,無異于指着和尚罵秃驢。
雪崩之下,每一片雪花都不是無辜的,這個道理他當然懂,别說臉上有多難看,就連心裏都像是日了哈士奇一樣,恨不得把“不死鸠”軍團長瓦倫亞從關押點拖出來,自己親手抽筋剝皮,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但是“不死鸠”軍協和長的性命已經不屬于别人,隻屬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菜鳥”陳非。
公怨私仇一塊兒報的機會是多方平衡妥協的結果,換作其他任何人都沒那麽容易達成一緻。
結合陳非的這句打臉之言,前一句讓“烈光虎”軍團撥亂反正,恰好是解決雙方矛盾的最好辦法,不想一塊兒背鍋,那就離開叛軍陣營。
“真的不能給點兒面子嗎?”
米南特的語氣裏面帶上了一點兒乞求。
真心認同的朋友太難得,人生知己不過三五人,其餘皆是泛泛之交,他并不想輕易放棄陳非這個好朋友,可是雙方的立場卻很難做。
“不能!”
陳非毫不猶豫的回絕。
“沒有别的辦法嗎?”
米南特不甘心地繼續追問。
“如果我幹掉你的舅舅……”
陳非一指“烈光虎”軍團長貝法斯特所在位置。
幾乎同一時間,雌性金系巨龍銥蘭背上的磁軌炮調轉炮口,瞄準了那裏。
現場氣氛毫無征兆的驟然一滞,仿佛瞬間凝固,空氣中的殺機一觸即發。
原本鬧哄哄的媒體工作人員集體鴉雀無聲,驚疑不定的目光在陳非和依舊淡定如常的貝法斯特軍團長二人身上來回打量。
有人突然臉色一白,估算出了磁軌炮口徑的炮擊殺傷半徑,搞不好這裏無人能夠生還。
米南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無法接受自己的親舅舅被轟殺,終于對陳非的怨氣感同身受。
“米南特,趕緊把人提出來,我趕時間!”
陳非催促着還在發楞的米南特,他滞留在南都市的緣由,并非是跟叛軍起什麽瓜葛,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拯救世界什麽的。
“太着急了吧?哦不,對對對,我馬上安排。”
米南特起初不解,随即就反應過來。
把“不死鸠”軍團的軍團長瓦倫亞推出來祭刀,用以平息各方的壓力,對于叛軍而言,并不是什麽漲臉的好事。
反正都是打臉,不如打的更快一點兒吧!
早打早結束,臉一會兒就不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