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夥……真是蠢哭了!”
塔妮娅·伊利安·亞曆山大洛芙娜撫額。
陳非與毛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歎氣,真爲對方的智商捉雞。
在冰天雪地的野外,中槍失血就等于必死無疑,而且還是跳彈,造成的傷口更加恐怖。
槍聲很快停了下來。
橫七豎八躺在地上不斷發出哀嚎呻吟的人讓這夥人明白了眼前這輛龐然大物是一輛真正的裝甲車,連車窗玻璃都是裝甲,皮實的連子彈都能夠輕易彈開。
拖走了傷者,圍住移動基地車的武裝人員散開。
“那些家夥要上更厲害的了。”
察覺到異狀的塔妮娅提醒陳非。
她還是說晚了,話音剛落,就聽到轟一聲悶響,整輛移動基地車狠狠一震,車頭擋風玻璃正中央出現了一片直徑約一尺的蛛網狀裂痕。
外面的人使用了單兵反裝甲武器,但是未能擊穿移動基地車的擋風玻璃。
“可惜了!”
陳非搖了搖頭,擡手打了個響指。
一尺見方的蛛網狀裂痕以網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失,準确的說應該是愈合。
雙層的車窗,外層是透明金屬,内層才是真正的防彈玻璃。
車體裝甲則是一層表面硬化,一層彈性裝甲,再一層表面硬化,再一層彈性裝甲,層層疊疊的夾芯複合裝甲,成份中沒少添加鉑系金屬和稀土元素。
對于擅長工業化量産的廠商而言,這輛移動基地車的裝甲設計簡直是成本的天敵,軍方當然是好呀好呀,廠商卻得不要不要,虧得褲底兒掉。
但是在陳非這裏,根本不算個事兒,能夠自我恢複的裝甲層在戰場上原本就是逆天的存在。
咣!
車體再次狠狠一震。
移動基地車又挨了一下。
車外的人全都傻眼了,這輛龐然大物的皮實程度超乎想像。
來而不往非禮也,總不能一直讓人喊非禮吧?
所以陳非選擇下達指示。
“‘亞當’,倒車,撞後面那兩輛車,然後再撞前面的。”
體型堪比火車頭的移動基地車開始倒車,直直的撞向後方的兩輛大卡車,那些荷槍實彈的人吓得連忙躲開,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巨響,一輛大卡車被撞得四分五裂,緊接着另一輛的車頭直接就癟掉了。
全重快八十噸的大家夥,撞起來當真和火車頭沒什麽分别,蓋着篷布的大卡車就像紙糊的一般,當場支離破碎,連發動機都飛了出去,若非車用燃油的燃點較高,無法在常溫和低溫環境下用明火點燃,怕是要直接撞到爆燃,燒成一地的零碎火焰。
即便如此,車鬥内的爐子引發了火勢,成功将篷布引燃,火光依舊還是頑強的升了起來。
移動基地車微微一頓,開始往前沖,又是一陣大呼小叫的四散奔逃。
畢竟要是躲閃不及,恐怕當場就得被車輪給輾成肉餅。
那些人似乎終于猜到了這輛龐然大物想要幹什麽,聲嘶力竭的叫喊着讓兩輛大卡車趕緊逃跑的時候,可惜爲時已晚。
移動基地車以完全不符合正常自重的加速性能一頭撞散了第三輛車,緊接着是第四輛,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至此,四輛大卡車全部被撞得報廢到不能再報廢。
移動基地車在自動駕駛模式中一路向東,陳非淡定自若的坐在車廂裏喝着餐後紅茶,車外已經一片黑暗,隻剩下後方的公路上升騰着火光,而且越來越遠。
噼裏啪啦的槍聲歡送着移動基地車漸行漸遠。
“你不殺了他們嗎?”
塔妮娅對陳非沒有痛下殺手,感到疑惑不解,尼安德特族最兇暴的前族長,什麽時候竟然如此心慈手軟。
按照正常的操作方式,應該是将所有人全部輾殺,畢竟人腿跑不過車輪,雪原上無處可逃,無處可躲,必死無疑。
也許等着車輛開出一段距離後,用磁軌炮投射出一枚重炮彈,将所有人一起轟殺。
但是看現在的陳非依舊無動于衷的樣子,似乎不太想這麽做。
“不,我已經殺了他們!”
陳非轉過頭,看着車外,燈光照亮了大片的雪地,遙遠的天際閃爍着淡淡的光芒,車外氣溫開始急劇下降。
荒無人煙的西伯利亞凍原,将是那夥人的葬身之地。
“殺了他們?”
塔妮娅順着陳非的視線往車外望去,突然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心頭冒出一片惡寒。
果然還是那個最兇暴的族長,草菅人命如同家常便飯,那夥人待在冰天雪地之中,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缺少燃料和食物,更沒有防寒保暖的裝備設施,怕是連一個晚上都挨不下去。
大雪封道,雪原凍土交通幾近斷絕,哪怕三五天都沒有車路過,也都一點兒不奇怪。
這些人雖然沒有被當場幹掉,但是已經上了死神的勾魂黑名單。
陳非說道:“後面應該不會有了!”
這麽明目張膽的武裝攔路搶劫,應該不會發生太多次。
打掉這麽一夥,這條公路應該能夠太平很久。
移動基地車抵達邊疆區國境線的途中,大大小小十五起攔路打劫事件,證明了陳非想的有點兒太樂觀,至于是不是跟“聖臨”或“水熊”組織有關聯,暫時沒有線索和證據。
原木攔路都是小兒科,狠碴子直接埋地雷,而且還是反坦克地雷,咣一下,五對輪起碼飛掉一對。
甚至老頭兒老太太開着拖拉機湊過來,前一秒還慈祥的微笑,下一秒就把手榴彈扔過來,然後老太太手上的重機槍一陣突突突突,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敵人無處不在,遍布男女老幼。
其實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都是天高皇帝遠的錯,西伯利亞凍原實在是太遼闊了,地方治安力量鞭長莫及。
哪怕出警,動辄需要大半天的路程,甚至跑一兩天都不奇怪,等趕到地方的時候,黃花菜怕不止是涼了,往往都沒了,足夠犯罪分子們有條不紊的毀屍滅迹,清除所有的證據,然後輕輕松松的逃之夭夭,繼續逍遙法外。
兵來土掩,将來水擋。
陳非一點兒都沒客氣,直接将襲擊者們的交通工具撞毀或者擊碎,然後将他們丢在冰天雪地裏自娛自樂去了,能否活下來全看老天爺是否賞臉,但是老天爺卻從來都不給這個面子。
由于有藍星全球聯合防務委員會提前辦理了相關的手續,移動基地車在通過國境線時,并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很輕易的就被放行了。
陳非是土生土長的本土戶籍,小啾也是在本土注冊登記的魔獸,合法享受對應的公民權力,返回本土入境原本就不需要多少手續,摁個指紋和踩個爪印就完了。
唯一需要完備手續的,隻有那輛攜帶着彈藥的移動基地車,還得挂個牌照才能正常上路,畢竟不止有磁軌炮,還有十枚未用的152殺爆彈,沒辦法像在通古斯大區那樣肆無忌憚。
但是一過海關,塔妮娅就被安全局的人給帶走了。
“聖臨”和“水熊”是全球公敵,安全局收人是理所當然。
更何況她一直跟着陳非也有諸多不便,名不正則言不順,這次跨越國境線逃到另一個主權境内,也是爲了她的人身安全,最起碼當個污點證人,生命安全還是有保障的,不至于失去利用價值後就被扔出去受死。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依然免不了要吃上幾年的牢飯,這還是手上沒有人命的結果,要是犯了人命官司,怕是要把牢底坐穿。
戴上了铐子又補了一針異能抑制劑,塔妮娅·伊利安·亞曆山大洛芙娜卻着實松了一口氣,十分順從的被帶上另一輛車,這是從一開始就預定好的結局,真要打靶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
其實能夠有牢飯吃已經很不錯了,如果運氣差點兒,被“聖臨”組織的人盯上,派出強力人員攔截并滅口,搞不好小命就得丢在半道上。
目送安全局的押送車輛遠去,陳非掏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号碼。
稍待片刻就被接通了。
“陳非,你怎麽有空打我的電話?”
接電話的聲音正是沈菲老師,語氣裏充滿了驚喜。
陳非離開911空勤基地去執行外勤任務後,就一直杳無音信,這讓她隐隐有點兒擔心。
畢竟陳非的工作并不是正兒八經的後勤工作,指不定哪天會發生什麽危險。
直到最近一次看到陳非的身影,還是在電視上,冷酷的宣言讓沈老師目瞪口呆,怎麽好端端的跑到洋洲大陸,居然成了尼安德特族的族長,而且還是最兇暴的族長。
前因後果自然不足以爲外人所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陳非絕對不是什麽尼安德特人,甚至連混血都不是。
陳非面帶微笑着說道:“剛剛回國,過了國境線,算是帶薪休假,聽說你在北方兵器工業集團上班,正好順便過來看看。”
從遠東邊疆區南下,便是本土的北方,這裏不止有沈菲老師上班的北方兵器工業集團,還有老妹陳萌上學的北方工業大學,這還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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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