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霜雪他們幾個在哪裏?”我盯着男人的身影,神色凝重追問道。
那男人冷然一笑,緩緩走到我的面前來。
随着他的動作,周圍的迷霧也一點點圍攏着他向我靠近。
男人走到我面前半米左右的地方。
可因爲迷霧的遮擋,我卻直到現在都看不清他的容貌。
男人冷笑對我道:“你有時間關心他們,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能不能活着吧?”
說完,那男人十分憐憫的望了我幾眼:“我隻能承諾你,如果現在你離開,我會放他們走。但如果你不走,還要繼續賴在我家,那麽你們幾個的後果都會很嚴重。”
男人說罷,徑直轉身離開。
随着他的轉身,那些迷霧也紛紛跟在男人的身後遠離。
我起身便向男人的背影撲了上去。
“把塑像交出來,而後當年你爲什麽要對許家出手?”
我的這一句話讓男人轉身離開的背影頓時怔住。
緩了幾秒鍾後,那男人再一次轉過了身。
隻是此時,男人的目光當中透漏着一股兇煞之氣。
“你知道當年的許家?你到底是誰,你來這的目的又是幹什麽的?”
我對面前的男人冷笑一聲:“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李家當年迫害許家,甚至将他們一家人全部盡數屠戮了個幹淨。雖然你以爲你們做的十分隐秘巧妙,但是還是有目擊證人存在的。”
那黑影聽到我的話後再度冷笑連連:“真是沒想到,當年居然還留下了活口,而且還被你打聽出來消息?小子,原本我打算放你一馬的,但是看來現在不得不殺死你了。”
那男人的語氣中透着幾分遺憾:“這都怪你自己,誰讓你不好好聽勸,剛剛不趕緊滾蛋呢?”
男人擡起了手,一縷煙霧向着我便飄了過來。
這團煙霧将我團團籠罩在其中。
下一刻,我的身上便像是被蚊子釘了許多小包一樣,無比麻癢。
“那你就在這兒自生自滅吧!等早上陽光升起來,我再來給你收屍。”
那聲音說着,轉身便離開了我的身邊。
随着我周圍迷霧的消散,我身上的麻癢感卻越來越嚴重。
我實在忍不住伸手撓了撓手背,瞬間手背上便出現了極道潰爛的痕迹。
我頓時明白那家夥應當是對我的身體下了什麽咒術,随着我越抓越癢,我的皮膚的潰爛隻可能越來越嚴重。
于是,我強忍着不讓自己随意抓撓。
但是越是壓抑,我的心裏痛苦卻越發嚴重。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隻感覺度日如年。
終于,周圍的煙霧完全散去。
我又一次回到了剛剛的院子裏,此時我的身旁依舊是那個詭異的噴血塑像。
然而霜雪他們幾個卻依舊不知所蹤。
我忍着身上的麻癢感向前走了幾步,打算進入到屋子裏繼續對峙剛剛那個男人。
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順利的走到了大門前,沒有遇到絲毫的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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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僅僅不過幾十來米的路程,我卻像是走了幾千裏遠一般。
我根本就沒辦法壓制想要抓撓的欲望。
于是在走到門邊時,我還是忍不住抓了下癢的最嚴重的手臂。
下一刻,我的手臂上鮮血淋漓,皮肉一下子潰爛。
甚至我還在胳膊上撓下幾絲血肉來。
“不可以再碰了,否則我今天必然要死在這裏了。”我不斷的在内心說服我自己,盡量不要抓撓抓癢。
好在最終這樣的自我說服有了點用處。
我總算是強行壓制着自己,沒有再度出手。
我将兩根大拇指緊緊的咬在嘴裏,根本不敢松開牙齒。
因爲我明白,一旦松開,那麽我是忍不住想要去抓撓的。
大門出乎意料的居然沒有上鎖。
我順利地扭動了下門把就直接把大門給推開了。
這屋子真的冷意涔涔,像是初入了冬天一般的天氣。
就在我進入屋中的一刹那。
四周驟然之間燈光亮起,接着一個人影便出現在了沙發上。
這人影翹着腿悠然地看着我。
下一刻,一陣鼓掌之聲傳來,這人影笑眯眯的誇贊我道:“真不錯,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忍到進來。”
“看來今天想要順利的拿下你,是不那麽容易了。你過來我身邊坐着,我有些事想要問問你。”
說完,那人影對着我一招手。
接着我便感覺背後傳來一股推力,而後我便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坐在了沙發上。
我扭頭向身後看,隻見原來我的背後竟然站着兩個鬼童。
而剛剛,就是這兩個鬼童推着我坐上沙發的。
“來吧!我們進行一下交易。你告訴我你爲什麽會知道當年的事情,我可以去掉你身上的麻癢感。”
男人雙手交叉,目光含帶着誘惑性:“而且隻要你能夠發誓今後不再找我們的麻煩,那我可以放你和你的朋友離開,并且承諾你們絕對不找你們的事兒。”
面對于男人的條件,我隻能妥協。
身上的疼痛麻癢越來越嚴重,我幾乎沒辦法在克制和壓抑。
我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強行壓制住,想要去抓一把的欲望。
“你現在就立刻幫我解除掉麻癢的感覺,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麽知道許家的事情的。”我隻能讨價還價,替我争取最大的利益。
那男人沉默了片刻,而後竟然點點頭答應了我。
下一秒,我身上驟然一松。
接着那種萬蟻鑽心的麻癢感驟然消失,随後我便看到一隻青面獠牙的小鬼從我的後背上爬了下來。
那男人對小鬼招了招手:“去一邊玩吧!這裏用不着你了。”
那小鬼竟人性化的點點頭,而後快速的爬動着離開了。
我驚訝的看着小鬼的背影。
男人看到我的目光後微笑着解釋了一句:“我養的小鬼,趴在人身上後就可以影響人的神經,讓人産生出麻痹感和錯覺。你可以看看你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剛剛你所看到的大部分畫面以及所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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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覺,全都是你的神經被影響後産生的錯覺罷了。”
男人話音一落,我忙看向自己的手背與手臂。
果真,手背與手臂之上并沒有之前在門外時看到的那長長的抓痕。
也并沒有像我之前看到的一樣血肉腐爛模糊。
反而我的皮膚依舊和之前一樣,平滑無比。
那男人遺憾的笑着道:“你的忍耐力太強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他們會先忍不住使勁的抓撓,會用力将自己的皮膚給抓破。”
男人說着目光緊緊的鎖定着我:“而後這些家夥們便會拿刀拿利器劃破自己的皮膚,直到血肉模糊爲止。”
說到這裏,男人擺擺手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們還是說些要緊的吧,我已經信守了我的承諾,所以你現在可以說了,你是從哪裏得知許家事情的?”
我并沒有暴露王四的存在,我隻說接觸到了當年事情的一個參與者,并且從他的口中得知道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聽了我的描述後,那男人冷冷扯出了一抹笑容來:“沒想到當年的事兒居然還有漏網之魚。沒錯,那許家确實是我滅的。而我之所以這麽做,隻是爲了他們家中的鍾馗像。罷了,如今那許家已經絕後,想要找我報複也沒有人了。”
男人說着,對我擺出了個請的手勢:“總之那關公像我是不會交出來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張德他們幾個人現在就在院子裏,你現在帶着他們離開,我對你們闖入我家的事情既往不咎。”
男人說着站起身,慢慢走向了大門:“可是如果你們執意要賴着不走,而且非得要讨還關公像的話,那麽就别怪我要對你們下死手了。”
我也跟着男人站起了身,不過卻并沒有往外走,我隻是緊盯着男人的身影問道:“我就有一點疑惑,你要這兩隻塑像到底要幹什麽?前面爲了鍾馗像,你甚至直接屠了許家。現在爲了關公像,你又鬧的張德家宅不甯,你到底所圖何事?”
面對着我的追問,那男人笑着對我道:“這件事我沒有向你交代的義務吧?我願意放過你已經算是手下開恩了,要是你還不走,那我不介意讓你們幾個人都死在我的院子裏。”
“願意放你們離開是因爲我不再像當年一樣沖動,也不想把事情給鬧大。可要是你們非得賴着不走,那我也不怕弄出三條人命來。”男人說着,從他的腳下再一次爬出了那青綠色的鬼嬰。
而正在我們二人對話之間,突然一冷冷的聲音從我們的頭頂之上傳了出來:“如果我非得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呢?”
說完,一個身影從天花闆上躍了下來。
接着那身影直接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徑直将這男人給提了起來:“如果我一定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而你不跟我說清楚的話,現在我就要捏死你呢!”
我定睛一看,天花闆上撲下來的,居然正是攝青鬼。
“攝青鬼,你是什麽時候進到屋子裏,而且還蹿到天花闆上的?你不是在花壇中已經遇到危險了嗎?”
我剛剛一直以爲攝青鬼應該像我們一樣,在花壇中遇到了危險,所以說才半天都不現身。
我沒想到,攝青鬼居然還活着,而且竟然還一直埋伏在屋子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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