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陣外突然伸進來了一雙手猛地扯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狠狠地抓出了陣法!
身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割了無數刀一樣,我低頭一看,果然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成了碎布條堪堪的挂在身上,這是因爲剛剛從陣法内的飓風穿過,沒想到那飓風落在身上竟然如同刀子一樣。
我趕忙轉過頭去看把我拽出來的花芸,卻見她整個手臂都已經是鮮血淋漓,手臂上破開了數不清的口子,幾乎是皮開肉綻,就是因爲剛剛把我從陣法中拉出來。
“你沒事吧?”
花芸搖搖頭,揚了揚下巴示意我看向陣法内,相柳似乎也感覺到危險的存在,瘋了一樣的想要沖破陣法,但是飓風卻如銅牆鐵壁一般把它困在了其中,掠過的它鱗片就好像兩把鋒利的刀正在交刃,刺耳的聲音令人忍不住皺眉。
但是天火的陣法卻一直沒有發作。
花芸忍不住有些擔心的問道:“你這陣法究竟行不行?”
“這不是也卷起狂風了嗎?說不定五顯靈官一會兒就顯靈了……你再等等,再等等。”
安慰的話是這麽說着,可越說到最後我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懷疑了起來,難道真的是我布置的陣法不對?
不應該啊……總不能顯靈隻顯一半吧?
花芸緊緊的盯着陣法内的動靜,而我則是一邊看着陣法,一邊偷偷的觀察着她的臉色。
好在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沒能讓我在這時丢了面子,一絲幽微火光從陣法内迸發而出,
刹那間便以燎原之勢暴漲而出,火焰如同有靈性一般在靠近到飓風的瞬間便不在蔓延了,隻有飓風圍成的圈内燒的熱烈。
“成了!成了!”
花芸激動的看着我,我正要高興,手中忽然一涼,一隻小手就已經塞進了我的手中。
“陳難?你怎麽了?”
見我發呆,花芸露出了些許不解的目光。
我微微搖頭,握住了那隻冰涼還有些濕意的小手,我知道那是她的血。
火焰燃燒的越來越大,相柳發了瘋在陣法内橫沖直撞,但是這麽一個陣法又豈是他能夠撞破的?
我和花芸靜靜的站在陣法之外,沒想到這個兇獸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我們解決了,隻待他被地火燒成灰燼的那一刻,這個時間就不會再有相柳了。
“你們果然在這裏!花芸,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周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一堆的人,他們的手上拿着火把,火光照應在他們錯愕的臉上,一時間顯得有些滑稽。
我和花芸對視了一眼,立刻攔在了他們的身前,二長老冷眼撇着我們,指着好在陣法中,咄咄道:“你們看,這就是我們相柳寨百年以來都在供奉着的相柳神!而她,花芸!老族長唯一的子嗣,我們相柳寨的少族長,未來的族長,居然聯合一個外族人對付我們的相柳神!”
“你們自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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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所仰賴的少族長!”
二長老面對着我們,在衆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沖着我們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周遭響起了越來越多的議論聲,我吃驚的發現原本和善的人們看着我和花芸的眼神突然就變了。
這些眼神裏面有些不解困惑,也有些憎惡與憤怒。
而在我們的身後,就站着一個龐然大物,九頭蛇身的相柳!
“他根本就不是我們祭拜的神明!他隻是一個怪物!你們聽我說!每年祭河神的日子,就是爲了供養這個怪物你們還沒有一點察覺嗎?!這個根本就不是個神!”
“你胡說!”
有人突然開口打斷了花芸的話,是我講過的多甲,憨厚老實的臉上浮現出了憤怒的神情,他氣沖沖地說道:“相柳神是咱們寨子裏面的保護神!你怎麽可能是個怪物!少族長!你不要被這個外族人迷惑了!如果你在執迷不悟,你就不是咱們寨子裏的少族長!”
這話正中二長老的下懷,他立刻順着杆子爬上來說道:“花芸!咱們的族人都在看着,是你妄聽人言,居然還在這裏傷害相柳,你說實話,老族長的死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花芸反問道:“我怎麽可能傷害我阿爸?!”
“你連寨子裏的守護神都敢傷害,誰知道是不是你勾結的這個外族人對付了老族長!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竅!”
“沒錯!少族長,你趕緊放出相柳神,處死這個外族人,你還是我們的少族長,否則的話……”
花芸道:“否則怎麽樣?”
“否則你就不配做我們的少族長!”
“沒錯!”
衆人的附和聲頓時連成一片。
花芸臉色煞白的看着他們,忽然轉頭看向了我,眼神中帶着些許迷茫與不知所措,似乎不知道爲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我冷漠的看着這些人的模樣,上前一步将花芸護在了身後,“你們知道鬼林裏的都是什麽東西嗎?這些年來,進了鬼林的人都沒有一個是活着出來的,那是因爲有人蓄意在鬼林裏煉化血菩提,就那麽一顆血菩提,是你們像留在百年來多少個人命養成的?!”
“而且,養成血菩提的目的也是爲了供養給這個怪物!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的看一看,這真的是你們眼中的神明的模樣嗎?她分明就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我擡手指着相柳,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一頭神獸,居然還能有人信這玩意兒?
原本虎視眈眈的衆人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相柳一樣,頓時後退了幾步,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害怕。
我忍不住冷笑。
事實擺在眼前,這個怪物根本就不是神明!
“你可真會蠱惑人心啊。”
熟悉的聲音傳來,寨子裏的人自發讓出了路,步咄姗姗來遲從人群之中走出,輕歎了一口氣,十分失望的看着花芸:“阿妹,你已經被那個外族人迷了心智,你還不知道嗎?”
花芸冷笑,“蠱惑人心的分明是你。”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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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相柳的存在我早就知道。”步咄說出了一句,讓我們都十分驚訝的話。
“大祭司?”
步咄說:“不僅僅是我,曆代族長和大祭司都知道相柳的存在,我們供奉相柳至今,爲的就是現在的這一刻!隻要相柳神想用了我們供奉的血菩提,就會賜予我們永生不死的能力!”
他說:“一直以來,我們都不讓你們進桂林,那是因爲确确實實上一代的人都在用自己的命供奉着血菩提,他們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就是爲了相柳神!”
“而今血菩提已經養成,總算沒有辜負之前族人們的努力,你們……真的相信這個外族人,而不相信那麽多的族人的努力嗎?”
步咄的三言兩句,就概括了那麽多人的痛苦,我一點都不相信那些人是自願的,否則他們就不會在鬼林裏面教的那樣的撕心裂肺。
“你們仔細想一想,永生不死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你們真的相信你們眼前的這個大祭司?花芸親眼所見,老族長就是被這個大祭司給害死的!”
族人們紛紛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看了看步咄,又看了看我和花芸。
雄厚而有力的聲音傳來,“那是他咎由自取!”
忽然一道勁風來襲,一股寒意瞬間便爬上了我的後背,我趕忙伸手抵擋,心口便被狠狠地插了一刀!
“陳難?!你沒事吧?!”
老祭司出現在我的面前,一雙老眼清明閃爍着狠厲的光芒,“你說永生不死是個笑話,那你是什麽?”
我呆呆地看着心口的匕首,下一秒,心口的匕首便被老祭司狠狠地拔出。
劇痛瞬間變腐蝕了我的全身,疼得的半跪在地上不停的顫抖着,意識慢慢變得模糊,隐約間落入了一個單薄的懷抱。
擡頭看去,花芸早已經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我的臉上,“陳……難?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我張了張口,剛想說出兩句安慰她的話,嘴裏的鮮血就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花芸哭的更兇了。
“你也死不了,不是嗎?”
老祭司走到我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從我的角度來看,居然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絲絲的悲憫,不過,更多的卻是一種熱切。
一種……對不死的熱切。
“他是怪物!”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那麽一聲,衆人紛紛驚恐的叫着我是怪物。
否則的話,我爲什麽會死不了?
“花芸,你知罪嗎?”
“阿叔……”花芸淚流滿面的看着他,“爲什麽?你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你還不了解我嗎?陳難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也沒有受到他的蠱惑,還有阿爸……”
“師父早就知道老族長違背了寨子裏傳承百年的規定,并沒有組織人去鬼林裏獻祭,他這是對寨子的背叛!這是他應有的懲罰。”
“什麽?!”
别說花芸了,就連我也吃了一驚。
步咄這麽做,居然是老祭司授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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