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選擇了慢慢損耗，這其中他就可以慢慢的補回要被削弱的陰德，不至于突然打散一個死鬼以後陰德有虧走一段時間的黴運。
柳甯聽我這麽說，也不由得搖了搖頭，“難哥，你覺得劉大叔說的話有幾分真假？林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又是怎麽死的？”
我斜撇了他一眼，“你問我我怎麽知道？你不如去問問林然。”
柳甯讪讪一笑，“這不是正問着呢嗎？”
我讓他死一邊去，不要妨礙我發揮，随後拿出了那件在林媽家見到的大紅色衣裙，這還是是趁着林媽不注意的時候順手塞起來的。
不知道林然爲什麽不肯現身相見，但有了這件紅衣服，倒是可以把她強召過來。
說幹就幹，擺好貢品，賄賂好周圍的牛鬼蛇神，我請魂念咒。
咒語念完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沒請的來林然卻請來了另外一個人，小鬼。
這死孩子盤腿坐在我的旁邊，沒有吸取一點在老梁家的教訓，大咧咧的問道：“又有什麽事啊？”
“你怎麽出來了？”
死孩子滿不在意的說：“你以爲我想出來啊？我看你們又是挖土又是招魂的，可裏面根本連個屍體都沒有啊。”
“啊？！”
我驚訝的看着墳墓，問小鬼能不能确定這裏面真的連什麽屍體都沒有？
小鬼不假思索道：“當然能确定了，難道你自己感覺不到嗎？而且……”
他神神秘秘的噤了聲，擺出一副十分奸詐的模樣看着我，我知道他這是要好處來了。
我說：“你先說，要是你立了大功，到時你想要什麽我都燒給你。”
小鬼頓時眉開眼笑，“你說真的？那我想要你對我一滴血！”
呵。這死孩子當我跟他許願呢？還供奉他？
我冷冷的瞥了小鬼一眼，“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
“别别别！我開玩笑的！”小鬼趕忙抱住我的大腿，讨好着說道：“你這人怎麽一點玩笑都開不起，這麽久了你還不清楚我啊？”
我讓他别廢話，事成之後給他燒金香，趕緊的。
小鬼這才說，這座墳墓之前應該是埋過屍體的，裏面，裏面也确實埋有一副棺材，他甚至還能看到棺材裏面有别被蟲蛀的爛衣服，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這裏面現在是沒有屍體了。
柳甯問：“那能确定這裏面之前埋的就是林然嗎？”
“這就确定不了了，不過你們看着墓碑上寫着的難道不是林然的名字嗎？”
墓碑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是林然的墓，可是屍體和魂魄怎麽都不在裏面呢？
心中閃爍過無數個念頭，如果這裏面既沒有屍體也沒有魂魄，兇手請來的法師在這裏布陣又是爲了什麽？
“會不會是你們要找的這個女鬼的屍體被誰挖出來了？”
聽了小鬼的話，我當即和柳甯對視了一眼，要真是小鬼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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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林然的屍體是被誰挖出來的？
林媽。
這個念頭從腦子裏一閃而過，柳甯當即也問道：“會不會是林媽幹的？她……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我點點頭，确實覺得林媽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柳甯提議我們去林媽家裏看看有沒有線索，事已至此也隻能去林媽家裏看看。
回到小林村已經是月至中天，村裏面家家戶戶都熄了燈火，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正打算悄摸聲靠近茅草屋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你們這麽晚還到這裏來幹什麽？”
牛大叔？
“牛大叔，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呢？”
牛大叔說：“在外面跑了一晚上吧？找到你們想找的東西了嗎？”
“找……什麽啊？”
“沒有。”我看着牛大叔眼底的警惕之色，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實話告訴他，于是便把梁博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我們也是答應了老梁，所以才會過來尋找這個撞死林然的兇手。
“你們說的是真的？”
牛大叔還是有些懷疑，畢竟是個人聽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第一反應肯定是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拿出包裏面裝着的香燭冥錢，“我們在東大街上有一家店叫百事館，如果您不相信的話，還可以去街上問問。”
牛大叔怔怔的點點頭，松開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但還是問道：“那你們大晚上的要到茅草屋去做什麽？”
“林然墳裏的屍體不見了，招魂也找不到，我懷疑林然的屍體很有可能在林媽這裏。”
“怎麽可能？然然的屍體怎麽可能在他娘這裏？”
說到這個，我又問牛大叔他晚上怎麽在這裏？
牛大叔撓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俺想着你們白天說的事，翻來覆去的也睡不着就尋思出來看看，沒想到正好看見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走在村裏面。”
我：……
“牛大叔，既然你這麽擔心林媽，要不然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你親眼看着不也放心嗎？”柳甯說着，還看了我一眼，在征詢我的意見。
我點點頭，這倒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到時候給牛大叔個靈符在手上抓着，陰氣也不會入體。
牛大叔不太放心，或者說也沒有确認，相信我們的話便欣然同意。
剛一靠近茅草屋，就聽見裏面傳來了一陣說話聲，湊近了點，好像是林媽在自言自語。
“然然，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媽給你燒的，你嘗嘗？”
“馬上就入秋了，天氣冷，你記得多穿兩件衣服，不要再凍着了。”
“你那個床，媽又整理過了，睡得舒不舒服？不舒服要跟媽說，媽再給你做兩床棉胎。”
……
林媽的話說的有條不紊，就好像是在跟林然對話一樣，可是說着說着裏面就沒有聲音了。
柳甯看了一眼安靜的屋子，小聲詢問要不要進去，我搖搖頭，示意牛叔先去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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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點頭上前，喊了一聲，“周芳，你睡了嗎？”
裏面響起一陣腳步，應該是林媽走到了門口，“老牛？這麽晚了，什麽事啊？”
牛大叔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好說辭，結結巴巴的說着：“俺……俺婆娘今晚做了幾道菜沒吃完，叫俺過來給你送一點，你開門吧？”
林媽沒說話。
牛大叔又敲了敲門。
“周芳？”
“老牛，這都兩更天了，你明天再來送菜吧，叫人看見了說俺們閑話。”林媽說。
牛大叔轉頭看我。
我搖搖頭，指了指茅草屋的門。
牛大叔又說：“周芳，這菜都是熱乎着呢，小牛今晚回來的晚，俺們飯菜都是剛做好的，你趁熱吃一點，吃不下的再留着明天吃。不會有人傳俺們閑話的，小牛跟着我一起過來的。”
裏面沉默了一陣，突然傳來了開鎖的聲音，林媽從裏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個腦袋，我和柳甯趕緊藏起來。
“老牛？”
牛大叔哎了一聲，又聽林媽問：“你給俺送的飯呢？”
“俺……俺……”
牛大叔答不上來，急的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衣服，我猛地從地上蹦起來一把撲向林媽，“柳甯幫忙！把她拖進去！”
柳甯反應也快，跟着就制服了胡亂撲騰的林媽，哐當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
我們低頭看去，居然是一把閃着寒光的菜刀！
她剛剛一直就把菜刀背在身後！
“放開俺！放開俺，你們這群畜生！你們壞了俺閨女的墳，還要殺俺閨女的魂，俺要跟你拼了！”
“俺閨女不喜歡你們，你們這些畜生快滾啊！老牛，沒想到你們跟他是一夥的！俺閨女可是你看着長大的，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
林媽越來越激動，大叫着救命，一邊喊着牛叔的名字，牛叔站在旁邊也是手足無措的看着我們，沒想到我柳甯回來這麽一出。
我們把林媽摁在凳子上，瞥見牆上挂着一截麻繩，我讓牛叔趕緊拿過來。
牛叔滿是防備的看着我們，“你們這是幹啥啊？！不是說來找林然的嗎？”
我掉頭，“我們是來找林然的，但是林媽這個樣子估計還沒找到林然，就得先把我們砍死了！牛叔你别問那麽多了，我們不會傷害林媽的，快點啊！我們這麽做就是爲了找到林然！”
牛叔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我們，跑到牆邊取下的那一截麻繩和着我們把林媽捆起來。
這林媽力氣也大，幹慣了莊稼活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我和柳甯兩個人都差點按不住的。
控制好林媽，我們坐在闆凳上仰頭看着她，我問道：“林阿姨，你剛剛說的，壞了林然的墳，又要殺他的魂是什麽意思？你知道什麽是不是？
“呸！你們這群走狗！”
林媽狠狠的啐了我們一口，“你們自己心裏清楚！狗雜種！老牛你不是人！”
牛大叔揣手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緊緊的盯到我們身上，想來也是怕我們對林媽不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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