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了一團灰燼。
随着陰風一陣吹過,火焰滾滾又點燃沖過來的其他那些紙人。
火越燒越大将那些紙人瞬間化爲灰燼,随着風呼嘯而過,四散的吹了開來。
我松了口氣。
沒想到的是我剛打算轉身走,餘光就發現在那些紙人掉落灰燼的地方,竟然還留有一些破碎的紙片。
而且差點就要被風給吹跑了。
我連忙伸手去抓。
抓到手裏一看,發現這些紙上竟然還有一些隐隐約約的字迹。
時間緊迫,我暫且先收好了這些紙片和地上殘留的灰燼。
連忙跑出了這個後花園,想要去找鄧妤。
幸運的是我剛跑出來沒多久,在一個拐彎處就正好遇到了慌慌張張往這邊跑過來的鄧妤。
我倆差點就相撞了,幸好我一個急刹車,踩住了地面,伸手抓住鄧妤的肩膀。
“你沒事吧,剛剛追着你的那些紙人呢?”
我一邊問,一邊關心的上下打量着她。
她好不容易找到我了,眼眶微微泛紅,一邊喘着氣,擦着汗,一邊和我說。
她和我分開之後,一邊跑一邊躲着身後追來的那些紙人。
而就在這些紙人快要追上她的時候,不知怎麽的,突然來了一陣陰火,迅速的就将他們給燒個一幹二淨。
她害怕的緊,轉頭就跑,結果正好就遇到了我。
我連忙讓她帶我去那些紙人被火給燒掉的地方看一看。
鄧妤帶着我往回走,我們到了那個地方,我果然在地上發現了一些碎紙片。
将那些紙片和我手裏的紙片小心的比劃着,又把灰燼堆到了一起。
忽然當年那個被燒成灰燼的紙鶴,在師伯的手中也恢複了原樣。
魯班術中的一種,便是隻要灰燼仍在,紙張便能恢複原樣
我運用魯班術指尖快速翻轉,将那些破碎的紙片和灰燼給重新恢複。
我本隻想嘗試一番,沒想到這麽一試,竟然真的成功了。
這些破碎的紙片緩緩的合成了數個小紙人,而這些紙人的數量也和之前挂在梁上的幾個紙人正好對上了。
顯然,他們就正是那些紙人的縮小版。
而在這些指人的心口處,還寫着生辰八字及其他們的姓名。
我心中一驚,仔細的看着上面的生辰八字,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的生辰都是上個年代的。
我仔細一算,這些日子至今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卻還是被做成了紙人吊在了這裏。
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讓幕後的人即使在過了這麽多年之後,還要把這些人沒日沒夜的吊在這裏,讓他們百年不得超生!
鄧妤蹲在一旁,看着地上的這些紙人,聽我這麽一說,也非常的擔心。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還要留在這兒嗎?”
我想到後院出現的那個狐狸臉的女人,不知這個女人和被吊在這裏的紙人有什麽關聯。
可是不管如何,待在這裏不是長久之計。
必須得盡快離開了。
小鬼被我剛剛引了陰氣還在那裏生着氣,現在更是直接開口嘲道,“待在這兒呗,你這麽厲害,直接和他們硬杠上,看看到底是你死還是他活哈哈哈哈……”
左右就是想我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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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沒幫上忙的,就别在這裏廢話了!”
這麽一說,小鬼立馬就炸了。
“什麽什麽!你敢說我沒幫上忙,如果不是我的話,陳難這小子早就被這些紙人給生吞活剝了!”
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好了,好了,别吵了。”
我放下紙人,擡頭往天邊一看,如今天光大亮,到是讓人心裏安定不少。
我拿上那些紙人,把他們恢複原樣。
“走吧,現在再回去瞧瞧,有日光再現,這些陰祟東西應當也都龜縮起來了。”
我和他們往回走,正好回到了大堂。
看到大堂的大門上面原先的那些沉颠颠的枷鎖,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而這宅子的大門也早就已經被打開了。
“嚯,可算是逃過一劫!”鄧妤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然後又想到了不知蹤迹的柳甯,心裏又開始擔心了起來。
“柳甯還不知道在哪呢,該怎麽辦?他一個人如果遇到了危險該怎麽辦……”
我也擔心,“現在已經是白天了,找人也好找一些,我們一邊沿着路回村裏,一邊找找看吧。”
“行,說不定他也跑村裏那邊去了。”
我們沿着小路,回到了村裏。
村落早已變化的和我印象中大有不同了。
我也顧不得其他的,匆匆的按照記憶中的方向來到了普庵廟。
我們站在普庵廟門口,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原先破敗不堪的廟,竟然被修得整整齊齊。
而在往裏面一瞧,發現廟裏一塵不染,刷上了新漆,擺上了貢品。
這哪裏還是七年前無人祭拜的破廟!
廟裏的祖師神像也被重修,看上去更加的威武,即使祖師廟和曾經相差甚遠,但是我一踏入這裏,還是能夠感覺到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一路的奔波和心酸,在這一刻似乎安定了下來。
我上前幾步,就想跪拜,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了響動,“站住!你們是誰!”
腳步聲傳來,有兩婦人慌忙的跑了過來,警惕萬分的看着我們這兩個面生的外來人,“你們是誰?爲什麽會在這裏!”
“你們是不是小偷!沒想到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連祖師廟裏的東西都要來偷!”
一個婦人說着,就抓住了旁邊的掃帚,擡起來就想要打我們。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倆奔波已久身上早就已經淩亂不堪,臉上也都是污迹,黑一道白一道的,這麽一看,真的不像是什麽正經的人。
我連忙上前解釋,“不是不是,誤會誤會,我是陳難啊!我已經許久沒有回村裏,所以此次特地回來看看……”
“陳難……”
兩個婦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一些疑惑,然後其中一個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哦哦!陳難,我記得你……”
她剛想要說什麽,又連忙住口,眼神有幾分異樣的打量了我幾眼。
另外一個婦人也想了起來,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被身旁的女人連忙拉住了。
她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那你就先祭拜着吧,我倆還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然後連忙拽着另外一個婦人匆匆離開了。
我對她們異樣的眼光早就已經熟視無睹了。
我轉過身來,也沒有管站在一,欲言又止的鄧妤。
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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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對着祖師廟磕頭。
“師父謝崔雲在上,弟子陳難不肖,時隔七年才回來跪拜祖師……”
我說着話語有些更咽。
識别七年又重新回到了這裏,想到曾經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心痛難忍。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來到了後堂。
此番前來匆忙,沒有帶貢品祭拜,我心中懊悔,直直的跪了下來,重重的磕着頭。
磕頭的聲音在空空蕩蕩的後堂回響。
“師父,徒兒回來了……”
我擡起頭來。
七年前七爺爲了救我丢了一命的那一幕好似仍在眼前,虛虛晃晃的讓我有些分不清過去和如今。
跪拜完之後我回了神,帶着鄧妤出去。
“陳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我家。”
“去你家?”鄧妤有一點興奮,她非常好奇我曾經住在哪裏。
我閉口不言,隻是搖了搖頭。
帶着她越走越偏,往村西頭一直走去。
來到了我曾經住着的地窖口。
鄧妤十分吃驚,“你,你曾經就住在這裏嗎?這裏還能住人?爲什麽好端端的地上不住,要住地窖裏啊……”
然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止住了話。
我也沒有理會她說的話,繼續往那邊走。
當我看到了我家門口竟然拴着一隻大黑狗,我的腳步立馬就頓住了。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發現不是幻覺,門口真的拴着一條大黑狗!
此刻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我心中湧起了難以抑制的狂喜,拔腿就奔了過去。
是娘嗎?是娘回來了嗎!!
我沖了過去,一把就推開了地窖的門,“娘!娘!我回來了!!”
可是當我推開門之後,裏面的一大股灰塵就湧了出來,随之而來的是濃重的黴味。
嗆的人掩鼻咳嗽。
鄧妤一邊揮着手,一邊咳嗽,“咳咳咳,陳難,你娘真的回來了嗎?”
我原先的激動瞬間就冷了下來,渾身空落落的,泛着刺骨的冰冷。
地窖裏面灰塵遍布,空蕩陰森,離開之前的那些家具是怎麽擺放的,如今依然留在原地,動都未動。
就這個樣子,娘怎麽可能回來了呢,很顯然是我想多了。
空歡喜一場罷了。
既然娘沒有回來,那麽門口的黑狗是怎麽回事?
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這條黑狗和以前我們養的那些黑狗非常的相似,而且看到我們也不叫。
隻是非常戒備的龇着牙兇着鄧妤。
鄧妤躲在我的身後,不敢出來。
我歎了口氣,上前摸了摸大黑狗。
“陳難?”
有人叫我。
我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村長。
村長蒼老了許多,看到我有一些驚訝,“真的是你呀,我聽她們說你回來了,還以爲是她們看錯了人呢?”
“村長,你怎麽過來了?”
村長笑了一笑,“聽說你回來了,我就來看一看。”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失落和困惑,“你是奇怪,你們家爲什麽會有黑狗拴着嗎?”
我猛的擡頭看向他,“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其實,這都是你娘吩咐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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