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多說什麽,老闆娘卻自顧自的倒起了苦水,前些年她丈夫還活着的時候在工地裏搬磚,她就每天傍晚的時候接了小孩放學過去賣盒飯,一家人的生活雖然不算富裕,但也能夠溫飽。
可就在一天夜裏,他丈夫從工地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司機肇事逃逸,倒黴的是那附近的監控攝像頭還壞了,查不出來這件事情隻好自認倒黴。醫藥費花盡了家裏所有的積蓄,人到最後也沒能保住,老闆娘爲了生計變賣了家裏所有一切能夠賣的東西租下這個小小的不足十平的店鋪起早貪黑就爲了多賣點馄饨供小孩上學生活。
聽罷,我心中感歎一聲,張口問道:“老闆娘,你想不想多掙點錢?”
“想啊,怎麽不想?做夢都想!”老闆娘伸手指了指頭頂上閃爍着的大燈,笑道:“這不是在掙着呢嘛?”
我這話當然不是随口一問,不過老闆娘卻當成了戲言,我說:“老闆娘,你少時喪父,如今隻剩一個母親卧病在床,中年喪夫,好在兒子孝順,晚年定然可以承歡膝下。”
老闆娘微微一愣,神情不斷的變換,最後詫異的看向我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相的。”魯班書上對相面也是涉獵,不過不多,比不得鬼谷他們精準,卻也能窺探其一二。
“你是算命的?”
老闆娘拉着闆凳在我面前坐下,就連稱呼都變了,“小先生,你說的是真的?”
“那你能現在就幫我掙錢嗎?”
“你現在想掙錢嗎?”我細細的看着老闆娘的面相,眼神無意掃過一處,這一看還真的給我看出了點門道,一個人命中帶有多少财運都是有定數的,我指的是正财,如果偏财就另當别論了。
老闆娘的手掌厚實且紅潤,大拇指根部發紅,就說明命中有一定的偏财,既然這樣我幫一幫也不是不可。
“想!”老闆娘狠狠點頭道:“小先生,你要是能幫我掙錢,今晚的馄饨,不以後你來我店裏吃馄饨都不收錢了!”
“不對,我……我……”
老闆娘四處看了看,不過這店裏也确實沒什麽她能拿得出手給我的。
“錢财都是身外之物,一飯之恩足以。”我粗看了一下店内,沒什麽講究的格局布置起來倒也簡單,叫老闆娘明天買個含錢金蟾回來,坐守店内的财神位,不過要頭朝内,因爲含錢的金蟾是過來吐錢的,要是對着外面錢都吐到外邊去了。
随後我又在屋内擺了個簡單的風生水起陣,爲的就是活一活這屋子裏的氣,這麽多倒黴事纏身,老闆娘的氣運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如此這般一個簡單的陣法算是成了。
想要複雜的,老闆娘估計也掏不出那個錢來。
“這就行了?”老闆娘懷疑道。
我點點頭,叮囑了幾點注意事項,一來是不能讓人碰金蟾,二來最好每逢初一十五都用一碗清水和瓜果供奉,如果沒有瓜果,一碗清水足夠。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外人砰金蟾,否則财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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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分走了。
老闆娘鄭重點頭,還欲在跟我多聊幾句,門口忽然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他媽的見鬼了,大晚上車子抛錨了?”
“讓你早點修你不修,餓死了搞兩碗馄饨吃吃!”
兩個男人進屋,瞧了一眼牆上挂着的菜單,胡亂的點了五六個菜,老闆娘卻是驚訝的望着我,一時間忘了回話。
我笑道:“老闆娘,你傻站着幹嘛?還不去給客人上菜。”
“對對對。”老闆娘笑道:“小先生你别走,我再給你做兩個菜。”
瞧着老闆娘忙碌的身影,吃完之後我悄然離去,不過此時的我尚且不知一個月之後我還會回來,而這裏也會發生一番變化。
我帶着大仙接着往陳家莊的方向走,一般人都知道走夜路的時候最忌諱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喊聲還是從身後傳來的,這種都是一些孤魂野鬼慣用的小把戲,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呼喊聲,我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陳難!”
“陳難!”
“陳難……你等一等……”
那道聲音愈來愈近,我心想這死鬼還是非要跟我杠一杠了?
想到這,我手中掐訣,默念心咒,地上的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的清晰,我清楚的看到那黑影沖我伸出了手……
“孽障!”
猛然回頭,一掌朝着它拍去,卻在看見那人的瞬間硬生生的給停住了。
“你……”詫異的看着來人,“你要幹嘛?”
那人也是一臉驚恐,緊張的盯着我擡起的手,“你……”
就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停着的車,車門忽然打開,跑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滿臉焦急的沖到我面前,“你是陳難嗎?”
“你是不是陳難?!”
他倆緊張的盯着我,似乎很想得到求證,頂着三人目光點了點頭,“我是,怎麽了?”
“太好了!我是小妤媽媽!”
婦人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
看來是鄧妤的惡口報到了,臨走之前我給柳婆婆留下了聯系方式。
“小夥子,我家小妤不是有意那麽說你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爲難小妤了。”
中年男人開口,滿是爲難的看着我,看樣子還以爲是我對鄧妤動的手。
“不是我。”我平靜的看着面前的幾人,輕聲道:“鄧妤說話太刻薄了,見微知著我想她平日裏說話也不打客氣吧?”
聞言,鄧家夫婦倆面面相觑,說自己平時工作忙跟鄧妤接觸的不多,最後都把目光放在了旁邊的青年身上。
青年撓了撓腦袋說:“有點。”
“她說兩句,我還犯不着爲了這事跟她過不去。”
鄧先生說:“那我娘說你臨走之前……”
“對,那是因爲我在鄧妤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陰氣缭繞,很明顯就是有髒東西纏上她,不對,應該不是髒東西。”我皺眉看向青年,“你跟鄧妤一直都在一起嗎?”
青年點頭,“不算吧,我是小妤表哥,我倆又是一個專業,平日是就一起上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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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想,你和鄧妤在一起的時候她有沒有做過什麽不敬鬼神或者罵了什麽奇怪的人?”
鄧妤被陰氣纏身,無非就兩種可能,一是她把鬼罵了,死鬼氣不過來找他的麻煩,二是她把人罵了,人氣不過讓死鬼來找她的麻煩。
鄧妤表哥皺眉細細的思索起來,突然一派腦袋大叫道:“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我們去爬山,碰見了一個半人高的矮房子,鄧妤沒注意不小心踩到了放在矮房子前頭的碗,然後就冒出一個老頭罵我們,鄧妤氣不過就……就……”
好家夥,這是把我剛剛問的兩句話全都犯了。
鄧妤表哥的聲音越說越低,“鄧妤就罵了他幾句,順帶還把矮房子裏的一個泥像給砸了……”
砸了?
還他娘的是順帶?!
我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是好,這輩子也沒這麽無語過,而且看鄧妤表哥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我說:“你們還做沒做什麽事?現在全都告訴我,說不定還有救。”
“沒了。”
鄧妤表哥被我惡狠狠的瞪着,後退了兩步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真的!真的沒有了!不過……”
“說。”
“不過上山之後鄧妤就跟她室友跑出去玩了,有沒有發生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這事你怎麽不跟我們說呢?!也不勸着點!”鄧妤媽媽叫了一聲,诘問道:“我知道你們小孩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可是也是忌諱着點,你們怎麽能做這種事?!”
鄧妤表哥滿臉委屈,“姑姑,我們也勸着的,鄧妤不聽啊,她說我們是新社會的接班人,不能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
“我看你們是讀書讀壞腦子了!”鄧先生大怒,轉頭看向我,目光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之色,“小兄弟,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救救我們家鄧妤?她現在都不認識我們了逮着我和她媽一個勁的罵,還把我們全都趕出來,一個人在屋子裏面不知道在幹什麽!”
鄧先生說鄧妤是在吃飯的時候突然犯病的,放下碗筷就叉腰站起來指着她娘鼻子就罵,說都是什麽不會教孩子,生了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等等。
鄧先生一聽她罵自己的老婆,這能忍?當即就要去教訓鄧妤,結果卻被鄧妤給打了,鄧妤表哥一看這架勢不得了就要上去拉架,可是鄧妤的力氣出去的大,兩個大男人都攔不住她一個,被打的灰頭土臉,嘴裏罵出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鄧母不明所以,在一旁勸着鄧妤不要胡鬧,卻被她抄起一個碗給砸了!
柳婆婆見事情有異,又聯想到我出門時說的話,就趕忙讓這三人來陳家莊找我。
“陳難,你救救鄧妤啊!我娘你是個個好孩子,你救救她!你救救她吧!”
鄧母拽着我的胳膊,眼中噙着淚花,一個勁的懇求着我,有那麽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我娘。
就在我愣神的間隙,鄧妤表哥也走上前說:“陳難,你能不能幫幫我表妹?以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有什麽事我肯定說一不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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