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明顯是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樣子。
我也能夠看得出來,此時的老仙絕對有問題。
但是由于現在白仙隻顧着自己忙忙碌碌,也不告訴我具體的情況。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搞清楚,這裏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
我隻能将疑惑壓在自己的心底,默默的盯着身旁的老仙,等待着白仙忙完之後,解答我的疑惑。
一直等到了天黑,白仙這才徹底忙碌完畢,歎了口氣坐在了我的身邊。
看到她這副模樣,我急忙就湊了過去。
“白仙,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你會忙忙碌碌這麽久?”
聽了我的話,白仙突然從身上掏出了一隻小盒子來。
随後,她輕輕地将小盒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緊接着,白仙居然伸手在我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要知道男女有别,即使白仙是個老太太,也不能這麽随便。
我急忙向後撤退兩步。
“白仙,你糊塗了嗎?你要對我幹什麽?”
看着我臉上的恐懼,白仙頓時露出了幾分不滿。
“我還能害你不成?把之前曹真丢給你的東西,現在給我。”
我一愣,但是很快便意識到白仙這麽做一定有她的目的。
于是我點點頭,随後便把當時他給我的那個小布袋子交了出去。
交出了小袋子之後,白仙又很快将剛才的那隻木盒子塞到我的手裏。
“盯着這個木盒子看,馬上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我心中疑慮不解,但是白仙都已經這麽說了,我自然點頭,按照她所說的盯着木盒子看。
看着面前的木盒子,我的眼前好像漸漸出現了幾分重影。
随即,我便猛地看到木盒子裏面似乎出現了極爲古怪的場景。
這木盒子裏面居然出現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小别院,這院子看起來栩栩如生,簡直就像是立在我的眼前一樣。
我伸手摸了過去,沒想到居然摸到了實體。
這院子就這麽立在我的眼前,根本就不是假的。
我驚訝地盯着面前的木盒子。
可是剛剛我記得在看到木盒子的時候,裏面分明什麽東西都沒有。
可爲什麽就這麽一小會兒的時間,木盒子裏面居然出現了這亭台樓閣了呢!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我忽然感覺白仙似乎在我的身上塞了什麽東西。
下一刻,等我再次看向面前的木盒子,裏面居然空空如也,隻有一捧泥土。
我震撼的盯着盒子,随後低頭看向了我手心裏面的東西。
我沒想到,此時我手心裏面居然捏着之前的那隻小袋子。
看着小袋子,我再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我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我一把拽住白仙的胳膊。
“白仙,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了。”
她對我輕輕點點頭。
“曹真早就料到我們要來這個地方,所以說提前給了你這東西,避免我們完全都陷入到幻覺之中。或者可以說,那也不算是徹底的幻覺。”
既然白仙能夠搞出這個小盒子來,想必他當時已經對山上的情況有所判斷了。
很顯然,白仙已經搞明白了這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異樣。
我連忙追問白仙具體的情況,希望能在她的身上得到答案。
白仙沖着我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我倒情願你什麽都不知道,這山上的狀況實在是太過于古怪了,我們如果能夠逃開的話,最好還是不要過去。”
說完,就連白仙自己都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不過事已至此,阿芙夫人也已經被那東西給吸了進去,我想你一定不會放任她不管,一定還要過去看看情況的吧。”
我輕輕點了點頭,這原本就是我的本意。
我自然不會把阿芙夫人放任不管。
畢竟她前前後後幫了我不少的忙,我絕對不會讓她就這麽無緣無故的被那泥土埋在地底下。
似乎看出了我的堅決,白仙無可奈何地帶着我走到了那木盒子界面前。
“陳難,你仔細的找找你的魯班書,這地方的狀況,那裏面一定有詳細的記載。我把這個盒子給你,等你徹底的找到了解決之法的時候,我自然跟着你一起上山。”
說完,白仙就歎了口氣,轉頭走出了屋子。
似乎是怕自己說的不太明白。
白仙又扭頭向我囑咐了一句。
“這種東西,叫做魂體蜃樓,你自己好好的查一查,要知道你們的祖輩,應該對這種東西有所記載,并且也記錄有如何處理這東西的辦法。”
說完,她便轉頭走了出去。
我知道,白仙應該是還有别的事情要辦,所以沒有辦法跟着我一起呆在這個地方。
我沖着她的背影點點頭,快速的便坐回了一旁的床上。
我拿着手中的木盒子,幹脆直接将之前從曹真那裏得來的布袋子丢了進去。
随後,我便翻閱起了魯班書,試圖在上面找到答案。
在這過程當中,老仙依舊是剛剛那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好像仍然沒有緩過神來一樣。
中間我向他打了很多次的招呼。
老仙卻都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好像完全聽不懂我所說的話一樣。
我知道,如今這個家夥大概率是已經有些被之前的那亂葬崗裏的東西影響,神志不清了。
所以我也不多要求老仙給出任何的反應。
我隻是将其放在床上,随後便繼續仔細的查閱起了記錄。
我一直看到了天黑,總算是在魯班書上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迹。
我竟然還真的看到了這種“魂體蜃樓”。
這上面還附贈描述了一個小故事。
據說是由古代的木匠大家,當時記助着魯班術,研究出來了一種特殊的陣法。
準确來說,這陣法之内必須要有埋藏的屍體以及魂魄。
而且數量越多,那麽陣法的效用也就越大。
當時,這位木匠十分羨慕鎮子裏面的富紳,甚至想要跟着他們住到一樣的院子裏去。
不過往常的人有這樣的想法,那麽大概率會拍下一套土地,随後找專業的泥土匠開始蓋房子。
但是偏偏這家夥與衆不同。
他本身并沒有什麽錢,所以買不起原材料,自然也請不起所謂的泥瓦匠。
所以這家夥便借助着自己的手藝,開始給自己雕刻出了一隻隻小木房子來。
但是漸漸的,這些木房子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滿足這家夥心裏面的貪欲。
畢竟這些木房子都沒有辦法真正的住人,木房子不過就是個小玩具而已。
對于他來說,這木房子根本就是個擺設。
後來,他逐漸的在這建築木房子材料裏面混合了一些骨灰,以及一些殘存在這世界上的冤靈。
随着這些東西加入,這老木匠漸漸的便像是瘋了一樣,身體也好像是被什麽人給操控着,開始瘋狂的制作起了各種各樣的木雕。
不過這些木制雕刻,并不大。
而且有人曾經看過這木匠所雕刻出來的那些小東西,一個小闆凳,好像也就他的指甲蓋般大小。
但是偏偏這小闆凳卻雕刻的極爲精美,如果可以放大,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和正常的椅子一模一樣。
而且這老木匠還特意的搞來了一些精密的工具,幫助他專門的制作這些小桌椅闆凳,以及亭台樓閣。
慢慢的,周圍的人都感覺這木匠瘋了。
因爲這木匠天天餓了,就去外面跟人讨一頓飯吃,有得吃就吃,沒得吃就去扒拉人家倒掉的馊食,勉勉強強填飽自己的肚子。
但是他那段時間,神情一直保持着相當程度的亢奮,可是這家夥的身體卻一天比一天瘦弱下來。
除了那一對兒眼睛以外,這人渾身都顯出了幾分有氣無力,甚至連走路都已經有些打晃。
可是每天,這家夥就像是瘋了一樣拼命地雕刻着那些小木頭家具,誰來勸說你都不聽。
最後,這老木匠活生生将自己的唯一的老娘都給氣死了。
可是就在他老娘死了之後,老木匠終于變得更加的古怪。
他每天披頭散發,身上全都是一股馊味,整個人顯得比周圍的乞丐都還不如。
除此之外,他好像徹底的瘋了。
老木匠除了每天雕刻這東西以外,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麽跟周圍的人說話和交流了。
尤其他那一雙陰沉沉的眼睛,再加上他那一副瘦的幾乎隻剩下骨架的身體。
周圍的村民們都不敢近身,生怕這老木匠會化成厲鬼,對他們做出些什麽。
不過這老木匠除了每天着魔一樣的雕刻木雕以外,并沒有做出什麽其他過激的反應。
所以村子裏的人也就當老木匠是瘋了,任由他在那裏面雕雕刻刻,沒有任何的人管這個老木匠的死活。而這個老木匠自然也自得其所,好像還很樂在其中。
每天每夜都在雕刻着那些木雕,仿佛這是他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這家夥就以這樣的狀态,足足堅持了大半年,将近一年的時間。
等到那天的除夕,這老木匠家裏面忽然傳來了一聲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