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到現在都對他怨念深重是嗎?”
阿芙夫人聳了聳肩,目光之中透露出幾分怨恨。
“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你說呢?”
說完,阿芙夫人便不再理我,而是一推我的肩膀。
“你這小孩怎麽話這麽多?趕緊在前面開路,别耽誤我的行程。”
我歎了口氣,默默點點頭。
阿芙夫人說的不錯,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的趕路,免得到時候時間上會跟不上。
于是我們加快速度,迅速向前前進。
很快我們幾人便經過了這一條甬道。
不過,狹小的甬道雖然結束,此時我們的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間墓室。
或者可以說,這是一間小屋子。
進入到小屋子之内,屋子當中并無其他任何的陪葬品。
屋子顯得相當的幹淨,幾乎裏面沒有放着任何的裝飾織物。
整個屋子相當的整潔,在牆角的地方,居然還鋪設着一張床榻。
床榻上面,還放着一床床的被褥。
不過,由于時間的腐朽,這些被褥已經全部都被腐朽穿,變成一團根本看不了的碎末。
隻要輕輕地一碰,就會變成一撮飛灰。
阿芙夫人目不斜視,隻是繼續催促我。
“繼續往前走啊,看這個地方幹什麽?”
我驚訝地盯着不遠處的床鋪,随後追問阿芙夫人。
“這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這下面還有一個這樣的床榻呢?”
聽得我的問話。
阿芙夫人搖了搖頭。
“我比他死了那麽早,他自己的墓穴我怎麽知道?你别管這些了,總之這個地方沒什麽古怪的事,隻要往前走就行。”
我點頭,可是目光卻依舊沒有辦法從那一團布匹上面移開。
我總覺得這床設立在這裏相當的突兀和尴尬。
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奇特。
我還是沒忍住,好奇地走到了床的旁邊仔細的了起來。
看着我的模樣,其餘幾個人也不好意思打擾。
于是他們就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後,靜靜的看着我的動作。
我伸手觸碰了一下床榻,突然,這床榻上面的布料就全都一下子被震碎,瞬間變成了一搓搓飛灰。
這飛散的灰塵向着我迎面飄來。
我立刻伸手捂住了我自己的口鼻,生怕呼吸道這些飛灰,到時候會感染什麽病毒。
阿芙夫人也立刻捂住了鼻子。
她滿臉不贊成的盯着我。
“你怎麽總是動東動西的?在這墓到底下你能不能乖巧一點?萬一碰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我連忙搖了搖頭,随後回應。
“我隻是覺得這床榻放在這裏實在是太過于古怪,所以我就想過來看看情況。哪有人在自己的墓穴.裏面建造着一個這樣的小墓穴,甚至還在裏面放上了一些床榻和桌椅的?”
說到這裏,我忽然就是一愣。
随後,我直接看向了身後的阿芙夫人。
阿芙夫人望着我的眼神,似乎突然也理解了什麽。
“你的意思是說,這地方原本就不是曹丕搞出來的,或者說是有什麽人在這個地方居住了很長時間,所以給自己弄出來了這樣的一個通路。”
暫且我能理解和想象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可能。
不過仍然還有另外的一種可能。
我看像阿芙夫人。
“阿芙夫人,其實還有另外的一種可能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是曹丕特意給自己留了這樣的一條通路,并且讓自己可以從這裏逃離。”
我望着不遠處身後的通道,漸漸地感覺到心中越來越沉。
“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他當時就已經知道自己有一天很可能會從這地底下出去。所以就給自己挖了這樣的一條通路,然後讓他可以保證從此地逃脫升天。”
一聽此話,頓時其餘的幾個人全都愣住了。
他們幾個搖了搖頭,尤其是老仙,他不可思議地盯着我。
“乖乖,你小子是童話故事什麽的看多了吧?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事情呢?我看你就是在這裏天方夜譚!”
我搖了搖頭,并不打算争辯。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麽,但是我總覺得我思索的第二種可能才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
我覺得這地方絕對是給曹丕自己準備的。
而且也是爲他準備在這裏用來歇腳用的。
我總覺得這條狹窄的通道就是爲了曹丕自己準備,用來通向外界的。
我擡頭望向一旁的阿芙夫人。
“阿芙夫人,我問你個問題。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在畫中世界的時候,當時他們來阻止我們把你的心髒取出來。”
阿芙夫人點頭,随後回應我。
“當然記得,你想表達什麽事?”
我歎息一聲回應。
“所以我就是想問你,你覺不覺得有這種可能,曹丕已經從這裏出去了,而且他聚集了一撥手下,之前之所以不讓我們把你的心髒拿走,說不定就是他的意思。”
我這番話一說出口,周圍其他幾個人全都愣住了。
他們不可思議的盯着我,似乎完全不能相信我話中所表達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阿芙夫人才重重的點點頭。
“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要知道曹丕這人非常想要長生,他扣住我的心髒,也是希望将來能夠得到長生之法。如果說這家夥真的從地底下跑出來了,那麽絕對有這個可能性。”
阿芙夫人喃喃自語,頓時愣在原地半天都沒有說話。
我上前輕輕拍了拍阿芙夫人的肩膀。
“你也别這麽悲觀,我也隻是說一說我覺得有可能的情況,這不一定是真實的。”
阿芙夫人隻是輕輕點頭,并沒有回答我後面的話。
但是我心中清楚,阿芙夫人一定是把我剛才的話聽在了心裏面。
而且她肯定是在思考,說不定曹丕真的已經從下面出去了。
我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現在我說什麽别的也都沒用。
于是,我便回頭繼續看向這面前的床榻,随後我在屋子裏面仔細地搜了一遍。
原本我以爲這地方離洞口那麽近,而且之前也來過盜墓賊,說不定我在這裏面什麽東西都找不到。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在翻這床榻底下的時候,居然在床沿兒下面翻找到了一枚小小的玉牌子。
這玉牌子上面沾染了一些灰塵,但是撣掉灰塵之後卻顯得相當的精緻。
玉牌子在上面刻着兩隻雙頭的貔貅。
除此之外,上面還刻着五隻銅錢,可以說是相當的祥瑞。
看到這玉的一刹那,阿芙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的難看。
“這東西,這東西怎麽可能在這裏?”
我回頭望向阿芙夫人。
“怎麽?夫人見過這個東西?”
阿芙夫人輕輕點頭。
“自然是見過,這東西就是曹丕的。他以前随身攜帶,這是一個術士給他的一個玩意兒,說是可以改變周遭的氣運,誰知道是不是在那裏胡言亂語。”
聽到此話,我心中立刻生出幾分不安的感覺。
如果這東西掉在這的話,那麽很可能也就代表着有人經過這裏。
并且當時那個人的手中就拿着這一塊兒的玉。
既然這一塊玉的主人是曹丕,那麽很可能當時就是曹丕經過這裏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塊玉掉在了這個地方。
此時,我們幾個人的臉色都相那麽難看。
畢竟我們都想到了同樣一處地方。
八成就是曹丕經過這裏的時候,把這塊玉掉在了這個地方。
我看着他們擠人難看的臉色,我急忙提議。
“我們幾個就别呆在這裏浪費時間了,繼續往裏面走。本來我們這次的目的是找到阿芙夫人的心髒,至于其他的任何物品,其實和我們都沒什麽關系。”
我捏了捏手中的玉。
“就算這一塊玉确實是曹丕留下來的,那麽就可以證明一點,他八成已經是從這地下的墓穴出去了。所以我們行走在其中的時候,說不定反而會更安全。”
聽到此話,老仙他們幾個頓時就冷靜了下來。
瞬間既然也都露出了笑容。
阿芙夫人點頭,默默地催促了我一句。
“還是你自己先危言聳聽,說出了那麽大一堆的可能,結果把我們都吓唬成了這副模樣。最後你又自己做好人,把你所有的可能都給推翻了。”
看着阿芙夫人埋怨我的樣子,我不由自主的感覺有些好笑。
畢竟我并沒有推卸什麽責任,而且剛剛也不是危言聳聽,我隻是說出了我合理的推斷而已。
再說當時我又沒有讓他們幾個相信我說的話,是他們自己主動信任的我,和我又沒什麽太大的關系。
不過阿芙夫人現在這副氣鼓鼓的樣子,卻反而和之前冷冰冰高貴的模樣完全不同。
倒是讓人感覺到生出了幾分親近的感覺。
我點頭,随後對他們幾個開口。
“那麽還是我在前面開路,你們在後面的時候也跟得小心一點。不過前方的道路比較開闊,如果真的遇到什麽危險的話,我應該能夠及時反應過來保護你們幾個。”
說完,我便直接大跨步的向前,很快便向着甬道的深處繼續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