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牛的眼睛瞬間瞪得跟銅陵一般大,身體也開始更加劇烈的顫抖起來,就連那沉重的躺椅都差點被他給帶了起來。
張落雨毫不猶豫,一闆凳子拍過去:“玩遊戲,還是我直接打死你,你自己選。”張落雨輕描淡寫的說道。
胡大牛立刻安靜了下來,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他終于開始意識到,張落雨是真的敢殺他,而不隻是吓唬吓唬他。
“看來你也不完全是滾刀肉麽?既然不是,充什麽好漢!現在求饒,按你說的話,晚了!今兒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韓!”
張落雨說完,再次将胡大牛眼睛蒙上,這次卻沒有堵住耳朵。
失去視覺的胡大牛隻覺得自己手腕子上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接着就是一陣微微的疼痛。
然後,他立刻就聽到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他心下一驚,但又不敢過分掙紮,生怕胡小二那個天殺的小子真的直接打死自己。
但是,聽着滴滴答答不斷落下的、自己的血落入盆中的聲音,胡大牛心中的恐懼開始攀升,并且一點點的達到了極點。
他開始回憶起自己的一生,回憶起自己的父母,回憶起小時候村西頭的二花……
一股熱淚從他的眼睛裏流了出來,很快便浸濕了蒙眼的布條,濕乎乎的很難受。
但是胡大牛并不在乎,他隻覺得,自己要死了,血這麽流下去,一定會死的吧?
他終于忍不住了,想要求饒,但是開不了口,又不敢過分掙紮,隻能不斷地努力做出“點頭”這個動作,同時嘴裏面“嗚嗚”叫個不停,希望那個天殺的小子能夠看得懂自己這是在求饒,而不是在掙紮……
否則,再來幾闆凳子,不用等血流光,自己就真的死了。
張落雨如他所願,捕捉到了他求饒的信号,冷笑一聲:“服了?”
胡大牛瘋狂點頭。
“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一刻鍾的時間,給你組織語言,一刻鍾以後,我來聽你說,你是怎麽服了的。”
張落雨放下手裏一直舉着的水盆……他就是用這東西滴水在另一個盆裏,營造出胡大牛血滴在盆裏的氛圍,實際上,胡大牛的手腕子當然是被割破了,但實際上并沒有真的割破動脈血管。
把兩個水盆子收了起來,張落雨徑直來到廚房。
剛剛他就發現了,這裏居然有一隻雞!
這個身體真的太弱了,需要好好地補一補!
把盆裏面的水刀掉,雞血裏面,輕輕的又把這個血盆放到胡大牛的身後,然後才才回來拔毛燒水,準備給自己加一餐。
對方二人但凡隻要有個正常成年人的身體,自己基本上是打不過的……
輪着菜刀把那隻拔了毛的白條雞剁成小塊,就這個活,已經把張落雨累得夠嗆。
肉洗了幾遍,把髒東西和血洗幹淨,然後一股腦的扔到了水燒開的大鍋裏面,又在廚房裏找到了寫鹽巴調料、大蔥大蒜之類的,随便取了一些也扔了進去。
都這個時候了,自然也就不将就什麽食不厭精脍不厭細了,做熟了,有滋味,能吃就行了。
這些全都忙碌完畢,估摸着一刻鍾的時間應該已經到了……自從換了身體,張落雨就無法在通過數脈搏的方式來計算時間了,就隻能大概的猜一猜……
來到院子,解開胡大牛的眼罩襪子,笑眯眯的問道:“想好了麽?”
胡大牛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面對殺人這種事,還能笑眯眯的,這絕對是個瘋子!
他咽了一口唾沫,語速極快的道:“韓小爺,我老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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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服了,以後你就是我老大,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讓我打狗我不敢攆雞,你饒了我性命,我胡大牛這輩子都跟定你了,做牛做馬。水裏來火裏去,但凡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好漢子!”
看着胡大牛身下一攤的濕漉漉,再看看他義正言辭的模樣,張落雨搖搖頭,這家夥在哪聽來的這些個江湖黑話,還一套一套的……你要真有你說的那麽硬氣,咋還吓得尿了褲子呢?
“好吧,我饒你性命,但是呢,爲了保證你能聽話,來,把這個吃了。”
張落雨将自己剛剛從身上搓下來的小泥丸塞進了胡大牛的嘴巴裏,一拍下巴,直接讓他吞了下去:“這個叫做白日斷腸丸,一百天以内,如果沒有解藥,你就會肝腸寸斷而死,不過呢,你要是肯聽話,解藥會有的。”
說完這些,他幫胡大牛處理了手腕子上的傷口,将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重獲自由的胡大牛看着地上的半盆鮮血,冷汗直冒,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也沒顧得上多想,直接對張落雨鞠躬作揖:“韓老大,你說吧,讓我老牛幹什麽?”
張落雨擺擺手:“不急,等會再說。”
說着,轉身回到了廚房……得看着點鍋,糊了就不好了!
胡大牛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看着鍋裏飄香的雞肉,頓時更加懷疑了起來。
但是看看手腕子上的傷口,的确是在腕口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剛剛自己也的确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也的确聽到了滴答滴答的流血的聲音……
最關鍵的是,對面這小子是真的狠!比自己狠多了!
所以他還是決定,至少在短時間内,還是得認慫。
張落雨見雞肉的香味已經飄了出來,又往火塘裏面添了些柴火,大火收汁,過不多時,雞肉出鍋,他便大快朵頤起來。
當然,也沒全吃掉,他的這具身體,腸胃許久沒沾油性了,驟然吃的太油膩,容易拉肚子,所以,他大概隻吃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
自然是留着下頓吃!
“你過來。”
飽餐一頓雞肉,再加上之前的糕點,張落雨現在已經很撐了,他對正愁着自己……的肌肉流口水的胡大牛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但是呢,我來告訴你,爲什麽我會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是因爲……我乃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暫時借用這具身體而已……算了,不跟你說這些,總而言之,不管你信不信,你現在呢,就去把你的手下全部集合,讓他們在城裏打探情報,重點打坦一些,像我一樣,有異常行爲、突然性格大變、行爲方式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有這種目标,立刻報給我,明白了麽?”
胡大牛茫然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沒聽懂。
“就是在城裏四處打探情報,發現什麽異常情況來報告就可以了。”張落雨簡化一下要求,又吩咐了一遍。
“嗯,老大你就瞧好吧,我肯定辦的明明白白的。”
胡大牛痛快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張落雨見他出了院子,悄悄地跟在他身後觀察。
隻見他很快的把正在街上要飯、準備偷竊的那些半大孩子給聚攏起來,對着他們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然後那些半大小子就一呼而散,很快跑掉了。
胡大牛在街上站了半晌,找了個郎中給自己開了點金瘡藥,覆在自己全身各處傷口上,這才返回大院。
全程跟随他的張落雨對此算是比較滿意,不管怎麽說,暫時是忽悠住了對方,于是他先對方一步返回。
借着從身邊過來的一輛馬車的遮掩,他迅速的進入到了一條小路,快速的抄近道回到了大院。
隻是……
這輛馬車似乎有點奇怪啊!
張落雨也說不清楚爲什麽覺得奇怪,就是那麽一瞬間産生了這種感覺。
不過他也沒多想,自己的五感六識現在已經不是本體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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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水平了,感覺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所以也就沒當回事兒。
一邊往回走,他一邊還在想:這遊戲看起來也不是特别難啊!這要是給自己随機到一個健康成年人的身體,比如胡大牛的身份,那就會變得更簡單好吧?
……
他這麽想,可有人不這麽覺得。
“這個遊戲有點難度啊!”
蓉兒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
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富家小姐,而且還不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小姐,是一個号稱全城最美的富家小姐,名字叫做何小娟。
然後她就理所當然的被城主的公子給看上了。
就在前不久,那城主公子帶着一些狗腿子來到她家,蠻橫的丢下了一些财物,告訴她的父母,一個月以後是良辰吉日,他将再次登門,來迎娶何小娟。
蓉兒算算日子……也就是後天的事情。
她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必須要解決掉這件事,才能開始正常的遊戲。
可談何容易啊?
記憶中,何小娟和父母都不知道已經抱在一起哭了多少場了,有辦法早用了,何必等到現在?
畢竟,正經人家都不會願意把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個整天吃喝玩樂、遛鳥鬥雞、強搶良家婦女的纨绔子弟?
那家夥禍害的良家姑娘還少麽?
但不願意也沒辦法,勢大難違,所以,何小娟是爲了全家人的姓名,忍着極大地委屈勸說爹娘接受了這樁婚事。
但是蓉兒不行啊,别說這隻是個遊戲,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幹啊!
于是蓉兒認真的開始思考。
但是想破了頭,也沒想到啥好辦法。
畢竟這不是她的本體,沒辦法做到一巴掌将那個城主兒子連帶着城主一家全都拍死,而且真的殺掉了對方,自己怕也很難能夠逃離暴怒之下的城主的追殺。
所以,必須要想個辦法,搞一波暗殺。
曾經短暫的做過殺手的蓉兒,立刻在腦海裏策劃出了十幾種不同的暗殺方案,投毒冷箭刺殺栽贓嫁禍等等……
但最後發現,也就投毒大概還靠點譜。
對方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帶着一群狗腿子,以自己目前的身體強度和實力,想要靠實力來殺人那肯定是做不到的,而投毒的話,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蓉兒不禁開始思考,該如何才能夠悄無聲息的、不聲不響的幹掉那個城主的纨绔兒子……
……
同樣在思考的,還有蘇紫煙。
她的身份,是一個青樓女子,叫做柳環兒。
在接受到相關記憶以後,蘇紫煙直接找到老鸨,跟她說自己今天身體不好舒服,無法接客,想要去外面逛逛,散散心。
這不全是借口,柳環兒最近的确生了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那種病,醫治得法,應該問題不大,醫治不得法,也會變得有點麻煩。
柳環兒在青樓裏,是一個不太起眼的存在。
既不是頭名,大紅大紫的那種。
也不是那種性子烈的、拒絕接客的、整天鬧幺蛾子的。
整體業績算是一般般,就比較的小透明。
所以老鸨子查了一下,确定了沒有今天預約她的客人以後,很通快的就同意了她的要求。
蘇紫煙帶上一些錢,來到車馬行,雇了一輛馬車,讓馬車夫直接出城。
馬車直出了城門,沿着一個方向快速的行進,蘇紫煙坐在馬車上,時不時的撩開馬車上的簾子,看外面的風景。
根據她曾經玩過的這類遊戲的經驗,這種類型的遊戲,往往都存在一個地圖邊界。
她現在就想确定一下,這個遊戲是不是也有這種設置。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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