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博學的塔爾斯坦終于洞悉到了溪木男爵的真實意圖:“這是您的登神之路。”
“可行嗎?”跑完404毀滅之路的領主大人,僅憑現有的記憶拷貝終歸對奈恩的神學涉獵有限。
“爲什麽不?”塔爾斯坦從純粹學術的角度給出最合理的答案:“正如第九聖靈塔洛斯披甲爲神。信仰的覆蓋和轉移是早已被證明的暴力登天之路。您種下的律法金樹,将會是索瑟海姆島上‘造物主信仰’的延續,而不是信仰的否定與滅絕。隻不過是像以前所有的成神者那樣。晨風的審判席三活神,西羅帝爾的第九聖靈塔洛斯。”
“好的,塔爾斯坦。”雖然塔爾斯坦說的既直白又隐晦,還省略了很多實質性的内容,但領主大人還是聽懂了。
這其實也是“披甲”的含義。對于信仰“全能造物主”的斯卡爾人而言,究竟這個“全能的造物主”究竟是誰并不重要。隻要領主大人用自己的律法金樹“繼承”并“覆蓋”索瑟海姆島上的造物主立石的信仰環路,具現爲“全能造物主”的面貌。那麽這個“新的全能造物主”對斯卡爾人尤其是從對神性的認知上而言,并沒有發生改變。神力也沒有衰退,信仰者依然受其庇護。這對普通人而言,已經足夠了。
“請問大人,您要怎樣在樹之石的深坑中種下一棵律法金樹呢?”出于一位知名學者的嚴謹,塔爾斯坦詢問可行性。
“用‘洛克汗的心血澆灌’。”領主大人睿智的笑道。
“啊……”塔爾斯坦似乎理解了,似乎隻是加裝理解。用模棱兩可的話術保持未知的神秘,一直是大陸學者們獲得統治者青睐的不二法門。
當然,這也隻是塔爾斯坦個人的理解。距離領主大人的本意,顯然有差距。比如說,單從律法金樹的神性構成,這位著名學者就完全無法想象。也正如領主大人傾力打造的『龍破法環』——『生命與時間之環』中各種神性「賜環」的賦予,其複雜程度也遠超所有人的預期。這套憑空捏造的體系是如何自洽運轉的,老實說對現在的領主大人而言也是個謎。
“找到熊人的蹤迹了嗎?”送走來自獨孤城的學者,領主大人笑着問看上去和普通人無異的灰燼炎魔·蓋雅·阿爾托利亞。她有一個隐秘的天賦,能夠經由覆蓋索瑟海姆島的心石礦脈,感應到灰燼物種的存在。甚至能借助“心眼”看到附近正遭受餘燼侵蝕的生物。這顯然是她的某個天賦能力。
“主人,最近的熊人部落隐藏在雪覆廢墟(snowcladruins)。就在樹之石北方的冰封湖畔。”灰燼炎魔·蓋雅·阿爾托利亞追蹤到了熊人部落:“看上去剛剛經曆一場血戰。”
“是被湮滅腐化的熊人嗎?”這是領主大人關注的重點。
“雖然他們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餘燼,但并沒有被湮滅腐化。”灰燼炎魔·蓋雅·阿爾托利亞明白領主大人的擔心:“而且作爲信奉海爾辛的獸化人,熊人擁有比人類更強大的抵抗力。至少現在還沒有。”
“有道理。”吳塵輕輕點頭。但魔狼人的出現也說明湮滅的侵蝕正潛移默化在野外生物的體内累積。就好比毒素的沉澱,總有一天會毒發。這一點毋庸置疑。所有人也都認同領主大人的判斷。
吳塵有一種預感,魔狼人與獵神海爾辛無關。
魔狼人的誕生,極有可能來自庇護所規則。也就是眼下破碎之城的玩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破碎法則』——“劇情再平衡(plotrebalancing)”。這是超越本劇情世界的高維規則。也是對庇護所玩家介入并影響劇情主線走向的來自規則層面的絕地大反撲。規則是簡單至極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定律。玩家對劇情施加多大的影響力,劇情就會有多大的力道反饋。
“如果沒有‘湮滅狼人’,那這座雪覆廢墟就不是我們的目标。狼人和熊人之間的血仇,我們最好也别輕易介入,主人。”月影祭司·阿蘭尼亞·伊恩尼斯建議。
“你說的沒錯。但作爲索瑟海姆島上的古老居民,我們必須将所有獸化人納入律法的體系。”吳塵的遠大抱負,是剛剛加入的月影祭司一時半刻還無法切身體會到的高度。這也不是問題。總歸是熟能生巧,來日方長,對不對?
“主人,那位斯卡爾第一獵手沃爾夫·野血失蹤的兄弟或許是突破口。”不愧是和吳塵相伴最久的女管家。總能跟上領主大人的步伐。
“我也這麽想。盡快找到沃爾夫·野血的兄弟。”吳塵心裏明白,隻有解決斯卡爾部落面臨的危機,才能放心北上賽林之望,去降服那頭名叫科洛薩的霜龍。這是連帶的劇情線索決定的。
“遵命,我的主人。”女管家立刻安排人手,去野外搜尋沃爾夫·野血的兄弟。
“在這之前,我們先幫助斯卡爾守備部落。”領主大人笑道。這也是不容有失的分支劇情。要知道作爲島上碩果僅存的兩支諾德部落之一,斯卡爾人對凝結龍木金樹神性外皮的作用,不言而喻。
“遵命。”女戰士們異口同聲。對于領主大人先解決問題再提出要求的方式,冒險小隊倒是早已習慣。
即便不借助法環,領主大人對奈恩魔能回路的理解也已登峰造極。尤其是親臨其境觀看造物主立石的魔能回路,并存爲“能靈記憶”,需要時半神級的小宇宙就會将這些能靈記憶,在腦海中不斷組合、自行運轉。随着時間的分秒流逝,這也就意味着,吳塵對這些能靈記憶的理解都會比前一秒更加深刻。剛說了“熟能生巧”。作爲0326的Ω天蠍座的守護技是「操控能靈體」在多達9次的庇護所冒險中,究竟吞噬了多少能靈體、複刻了多少能靈回路,就連吳塵自己也完全不記得了啊。
許多時候,他甚至會覺得,憑空湧現的“記憶拷貝”其實有相當一部分來自複蘇的“能靈記憶”的反饋。也就是說,他的記憶碎片的拷貝都散落在曾經吞噬的能靈體和複刻的能靈回路中。
究竟是不是這樣,以他現在的冒險經曆還無法得知。随着冒險的深入,終有一天他會從9次破碎的庇護所中,“拼湊起一個完整的自己”。
第二天清晨吳塵早早起身(省略的讓我完全接受不了啊,大人!),在女管家的陪同下抵達部落大廳與村長法納芮·強音相見。
“男爵大人想要在‘樹石深淵’種下一棵律法金樹?”法納芮·強音看來已經從博學又喜歡賣弄的塔爾斯坦哪裏,知道了昨天兩人的談話内容。
“對,就是這樣。”領主大人能看出她的驚訝。
“在紅山沒有爆發前,樹之石的确守護着廣袤的赫斯坦森林。也讓整個索瑟海姆受益良多。但紅年的大災變将整座森林點燃,燒成灰燼。樹之石也失去了往日的強大魔力。雪塔崩塌後,是島上的造物之立石保護我們沒有像泰姆瑞爾大陸那樣被湮滅撕裂。”法納芮·強音還是像往常一樣直爽:“所以大人,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請不要輕易觸碰任何一塊造物主的立石。”
“你的擔心我完全明白。”吳塵鄭重的承諾:“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冒然行事。”
“好的,大人。”法納芮·強音終于安心:“我聽說您在尋找米拉克的蹤迹。或許有個地方能給您一些提示。”
“是哪裏?”吳塵忙問。
“瓦洛克之墓(vahlok'stomb)。”法納芮·強音沉聲答道。
“獄卒瓦洛克。”吳塵猛然醒悟。
“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