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所知,荊棘之心是一種能夠代替人類心髒的來自荊棘之樹的果實。而締結它的荊棘之樹要吸收血肉的精華才能長成。荊棘之心的作用是令“換心者”與十六魔神之一的海爾辛進行連接,獲得魔神授予的力量和魔力。傳說“最完美的荊棘之心”曾讓瑞馳英雄紅鷹手持火焰之刃紅鷹之怒殺光千人軍團。
博加斯王的狂獵之心,顯然很接近“完美”的定義。
這也就意味着,當完成獻祭的狂獵之心與森林之神伊符瑞相連接時,織夢者獲得的力量和魔力将足可施展強大的“叙事魔法”。制造一場專屬于瓦倫森林的“綠液龍破”。改寫針對瓦倫森林木精靈的一切不利的“叙事”。
其中律法的支柱,就是瓦倫森林的綠液塔。
“那麽,博加斯之角在整個織夢者的‘狂獵之心獻祭’中,又有什麽作用呢?”吳塵開始詢問細節。
“據說,這是迷失在瓦倫森林中的諾德人的靈魂‘歸鄉的号角’。”維多莉娅女王說出自己的理解:“當号角被織夢者吹響時,那些‘迷失者的靈魂’會跟随号角,走進織夢者編織的叙事魔法之中,成爲一個個‘靈魂音符(soulnote)’,譜寫成一首完整的綠歌。”
衆所周知。“聲音”在神首之夢造就的夢達斯位面上,擁有喚醒神識的強大作用。正如龍吼的本意就是“風暴之聲”。
“我明白了。因爲是天際至高王的博加斯之角,所以那些戰死在瓦倫森林異土上的諾德戰士不滅的英魂,聽到熟悉的号角聲,就會第一時間集結到王的身邊。然而卻被騙進了織夢者精心設下的狂獵獻祭場。被叙事魔法變成靈魂音符,奏響獻祭的綠歌。‘喚醒’森林之神伊符瑞的神識,開啓‘綠液龍破’。”
“确實如此,我的大人。”維多莉娅女王對領主大人的智慧無比欽佩(我們也很欽佩啊,大人)。
“大人,您想怎麽做?”守護脆胫壁壘的女英雄樹液語者·賽貝萊拉,終于開口。
“你有什麽提議,賽貝萊拉?”吳塵微笑着鼓勵。
“大人,從某種意義上說,您在古墓中所見的博加斯王其實是‘異化的屍鬼’。”作爲樹液語者的賽貝萊拉公主,對森林和神樹擁有更爲深刻的理解。
“所以?”吳塵也想到了。
“所以,作爲‘屍鬼之王的狂獵之心’,我建議您獻祭給光之女士(ladyoflight)美瑞蒂亞。”賽貝萊拉公主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如前所知,十六魔神之一的美瑞蒂亞,代表正午與陽光、太陽和魔法的生命力。極端厭惡不死生物,包括吸血鬼、骷髅、屍鬼,狼人,甚至是帶有不死屬性的魔神。
美瑞蒂亞是一位很難理解的魔神,凡人對她所知甚少。據推測,美瑞蒂亞原本是屬于跟随瑪格努斯逃走的創世原靈,即瑪格奈-吉(magne-ge),卻出于不爲人所知的原因,轉而前往湮滅成爲迪德拉了魔神。更有人直接稱呼她爲“瑪格努斯之女”。在她穿梭于湮滅和現世的時候經常用樹精作爲她的護衛。她的領域被稱爲缤紛殿,居住着“極光(aurorans)”使徒和“金色聖徒(aureal)”供其差遣。據說這種湮滅位面的生物起源于野精靈(亞曆德精靈)對她的崇拜。
盡管如此,她還是被那些不那麽看好她的人稱爲閃光女巫(glisterwitch)或貪婪女士(ladyofgreed),并說她慣于收集人類的活體标本(人類信徒)來滿足心中的貪婪。與大多數魔神一樣,美瑞蒂亞也确實将凡人視爲“資産”,作爲達到目的的一種可以被利用的工具。
需要注意的是,無論是黃金騎士無羽者·烏瑪瑞爾,還是喜歡用鳥羽裝飾铠甲的極光使徒和金色聖徒,美瑞蒂亞從沒有給她的信徒以“天使的羽翼”。
這也就意味着,女管家那場龍眼寶鑽的獻祭儀式,一定極大的取悅了美瑞蒂亞。才有三位天使的聯袂降臨。
“将‘屍鬼之王的狂獵之心’獻祭給光明女士(brightlady)。”領主大人看向書房角落裏的審判天使·舒利娅:“舒利娅,你看呢?”
“我看,(光明)女士一定會很愉悅。”審判天使·舒利娅輕輕合上古籍。
三位來自缤紛殿的天使,守護天使·艾麗娅是寒落要塞的守護者,大天使·烏利娅是溪木領的守護者。平時隻有審判天使·舒利娅日夜陪伴在吳塵身邊,形影不離。
“那就準備儀式吧。”吳塵當機立斷。
“遵命,我的主人。”守護天使·艾麗娅的雙眼立刻被聖光充盈。她正在聯系缤紛殿的美瑞蒂亞。
時至今日,作爲來自湮滅位面缤紛殿的高階生物,天使是魔神美瑞蒂亞在夢達斯的神性投影的傳聞,溪木已人盡皆知。塔崩之後,降臨灰岩城堡的天使,繼承了美瑞蒂亞對不死生物和死靈魔法的天然敵視,以及衍生出的能夠驅散湮滅的光明神性,都是眼下難能可貴的“庇護之光”。
也因爲三位天使的降臨,讓溪木領們對美瑞蒂亞在的崇拜日益加深。源源不斷的彙聚到城堡前庭的金樹。所以領主大人的《金樹律法》,就像他正竭力鑄造的法環一樣,擁有龐大的神性。
至于溪木民間私人的獻祭,尤其在晨星月13日這一天,原本在落錘行省髂(qià)灣地區流行的美瑞蒂亞召喚日(meridia'ssummoningday),已經開始在溪木漸成氣候。而晨星月15日,南風禱告日之後,晨星月16日,随之而來的光明節(dayoflights),也開始被美瑞蒂亞的信徒慶祝。
同樣在落錘行省髂灣的灣畔地區,這一天是當地民衆祈禱農耕、魚獵都能獲得好收成的神聖日子。而天際白地領晨星城的居民會在每年的這一天,把他們的濱海城市點綴成一座光明的燈塔,引導迷失在茫茫大海上的靈魂歸家。在光明節的祭典上,他們還會分發糖果。所以也深受孩子們的歡迎。這是信仰從小到大的累積。
領主大人也就能完全理解,女管家在白河川的江心洲上也不惜工本的建起了一座雄偉的燈塔。指引往來領地的内河船隻。
所以這場獻祭儀式,就在白河燈塔上舉行。
這也是魔神美瑞蒂亞降下的神谕。
“爲什麽不在金塔尖?”這是女管家的疑問。
“金樹畢竟是吉内的象征。”吳塵笑着道破原委。女神和女神之間也有分别啊。平時一起吃大鍋飯無所謂,開小竈一定要找我的專用餐具啊。
“原來是這樣……”女管家理解了領主大人言語間的深意:“所以,美瑞蒂亞有一些不想被城堡内的聖靈‘聆聽’到的悄悄話。”
“應該是這樣吧。”領主大人的眼神清澈又透明。
距離宴請森林女王和公主的城堡晚宴,還有大把的時間。吳塵要與另一位等候多時的貴客見面。
先前,暫住在沉睡巨人旅館的樹蔭部落女族長愛歐拉,被收到消息的女管家第一時間請進了寒落要塞的貴賓客房。
這次與領主大人的見面,更是安排在恢弘氣派的城堡大廳。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