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後的龍裔皇帝馬丁·賽普汀,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化身成一頭黃金巨龍。”吳塵輕輕搖頭。
“那麽,都瓦克因,你要怎麽才能擊敗我。”撒洛克尼爾的表情中透着一絲戲谑。
吳塵輕輕舉起左手:“考慮到我沒有翅膀,無法像你一樣飛翔。不如讓我們的決戰就在甲闆上。隻要掉落甲闆,就是落敗。”
“如你所願。然而你的飛船會被吐目撕碎。到那時,我依然可以懸在空中,而你會和碎片一起墜落地面。這是早已預見的結局。都瓦克因,失敗者又該怎樣呢?”撒洛克尼爾說的都是對的。
“如我落敗,願意成爲你的龍祭司。”吳塵鄭重許諾。
“如我落敗,願意成爲你的新飛船。”撒洛克尼爾心滿意足。
人形巨龍都瓦克因和幻空獵手撒洛克尼爾,隔着三桅甲闆相互對峙。
當最後的龍裔,北方巨龍溪木領主大人,緩緩舉起左手時,撒洛克尼爾戲谑的龍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凝重。
尤其在巨龍的視角下,都瓦克因的左手上冒出的一絲絲冰冷的小火苗似乎正将時空熔穿。而且似乎擁有無窮的引力,竟牢牢吸住了撒洛克尼爾的視線。
撒洛克尼爾奮力甩頭,猛然掙脫束縛。危急關頭,再也顧不得許多的吼出龍語吐目:“iiz(寒冰),slen(肉體),nus(雕)——”
正是三段龍吼:寒冰形态。凍結并禁锢敵人。
最後的吐目還沒落地,隻見一道極光呼嘯而至,如長虹貫日直沖咽喉。将最後的尾音直接堵在龍嘴之中。
被極限深喉的撒洛克尼爾怒目圓睜,滿臉淚如雨下。
本就龐大的龍軀吹氣般脹成一個比風暴展望号還大的龍皮氣囊。眼看就要爆體而亡,忽聽一聲屁響。
“噗——”
仿佛變戲法般,龍皮氣囊陡然消失。
伴着火焰般四處飛竄的魔光,一個驚魂未定的黑發美人,正從船首像上顫顫巍巍(?)、踉踉跄跄的爬起。
“天哪……”目睹全程的刀鋒會長戴爾芬心中的震驚,猶在驚魂未定的黑發美人之上。
“不,不,不!”下意識掃了眼凹凸有緻、玲珑剔透、骨肉均停、吹彈可破:“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的女體,黑發美人歇斯底裏,手足并用(=_=)不管不顧的向吳塵撲來。
卻被魔光镌刻在周身上的法環,瞬間禁锢。用盡全力也掙不脫法環的束縛,黑發美人隻能用眼神殺人:“都瓦克因!我的主人會在松嘉德吃掉你的靈魂!”
“所以,奧杜因逃到了松嘉德?”吳塵笑着上前,略顯輕佻的勾起了女人的下颌。居高臨下,與她四目相對。
“這不是一場真正的戰鬥,都瓦克因!”女人倔強的表情,是僅存的掙紮和反抗。
“不,撒洛克尼爾。”領主大人銳利的目光似乎将曼妙的胴體來來回回又反反複複的刺了個對穿:“你以後的戰鬥,都将在我的胯下。”
領主大人說的是,“如我落敗,願意成爲你的新飛船”撒洛克尼爾的誓言。然而聽出言外之意的刀鋒會長戴爾芬,卻醍醐灌頂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後渾身清醒:“大人,這就是您所說的龍裔和龍,不一樣的結局。”
“确實如此。”吳塵笑着松手,示意吉塞斯英夫人将失魂落魄的撒洛克尼爾押下船艙。
“所以魔光炮并不是爲了屠龍,而是爲了……”刀鋒會長戴爾芬已無力形容。
“『魔光法環』:「绯龍心環」+「伊斯米爾形環」+「古龍命環」+「金樹上環」+「靈能手環」。”吳塵對戴爾芬毫無隐瞞的态度,很耐人尋味啊。
隻可惜除了心知肚明的女管家,刀鋒會長戴爾芬自己全然沒有領悟啊。
“「伊斯米爾形環」……是将巨龍變成人形的法環嗎?”刀鋒會長猛然醒悟。“伊斯米爾”在龍語中就是北方巨龍的含義。也是将巨龍轉化成人形的重要一環。
“對,就是這樣。”吳塵欣然點頭。
暖雨和暴雪一同消失,天空一片晴朗。
“主人,前面就是凱恩斯格羅夫(kynesgrove)小鎮,要下去看看嗎?”莫妮卡船長笑問。解決了最大的巨龍危機,讓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
“好。我聽說附近的灼熱溪流礦場(steamscorchminecamp)出産品質極高的孔雀石。”吳塵微笑着點頭。既然來了又豈能入寶山而空回。再說去附近的酒館喝一杯,也是一趟長途旅程後最好的放松。畢竟目标已經達成,也不着急往回趕。
基耐森林裏坐落着一家辮枝旅店(braidwoodinn)。雖然日常光顧的客人都是灼熱溪流礦場的礦工,偶爾也有經過的天際旅人在此停留。托礦場的福,生意還算不錯。
好在撒洛克尼爾複活不久,辮枝旅店和灼熱溪流礦場都依然健在。吳塵一行人抵達時,旅店老闆一家還後知後覺,不知道上古龍丘已經變成一座深坑。埋葬在墓穴中的巨龍撒洛克尼爾,昨晚剛被奧杜因複活,今天一大早就被領主大人用『魔光化形』變成了一位美滴滴的龍娘。龍襲自然也就沒來及發生。
喝慣了溪木的金酒,辮枝旅店内雪漫釀造的諾德蜜酒就顯得乏善可陳。最近也沒有讓人提起興趣的新鮮事。喝完杯中蜜酒,吳塵留下金币,正準備起身告辭。厚重的旅館大門忽被人一腳踢開:“哈哈,終于被我獵到了!”
一頭碩大的雪熊,被獵人重重的仍在火塘邊。
活動開肩膀的諾德女戰士,讓領主大人眼前一亮。
“大人,她叫克利娅·狼爪(klijawolf-claw),是來自布魯瑪的風暴鬥篷。”對這次遲來的見面,辮枝旅店老闆已期盼多時。甚至低劣的蜜酒和乏味的傳聞,都是爲了欲揚先抑的鋪陳:“據說最近在風暴鬥篷和帝國軍團之間發起了一場名叫《内戰冠軍》的決鬥,獲勝一方将獲得風盔城的所有權。收集五張雪熊皮,交給風暴鬥篷東境指揮官伊爾薩雷德·三刺(yrsaraldthrice-pierced)手中,就能成爲風暴鬥篷一方的冠軍。”
烏弗瑞克·風暴鬥篷原本就是風盔城的領主。顯然駐守海爾根要塞的帝國軍團主力因龍襲而敗獨孤城後,風暴鬥篷并沒有急于強攻帝國留守部隊防禦的堅城和要塞。反而用一種諾德人間喜聞樂見的勇士決鬥來決定城市和要塞的歸屬。這對雙方而言,都是個無法拒絕的提議。正如先前所言,榮譽對決是諾德人自古以來的傳統。隻要勇敢面對,勝負都不失體面。作爲風暴鬥篷一方,赢了兵不血刃收複失地;輸了又可以大搖大擺的撤退,在即将到來的隆冬季養精蓄銳。同樣,作爲帝國遠征軍一方,赢了可以平安熬過這個冬天,等待圖留斯将軍大軍解圍;輸了也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不必擔心被風暴鬥篷埋伏陷害。
說着,辮枝旅店老闆又取出一張招貼畫《内戰冠軍(civilwarchampions)》:“在無休止的戰争中,風暴鬥篷和帝國同意決鬥。兩位冠軍将在戰場上相遇,一勞永逸地決定誰的戰士最兇猛。選擇你的陣營,穿上冠軍的盔甲,證明你的勇氣。”
“好的。”領主大人丢出的沉甸甸的錢袋,說明對他的服務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