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讓女伴先去夜店尚未對外開放的頂樓包廂慶祝完賽,吳塵随即駕駛ae86前往肥宅的平闆基地。肥宅第一時間更新了劇情探索委托,人在途中的吳塵也第一時間接下任務。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合作模式。
降落時吳塵看了下腕表,時間還足有富裕。破碎之城的15分鍾,足夠對劇情碎片的深入探索。
“0326,你選了哪張卡牌?”肥宅一定會很好奇。這是沒有當場公布的結果。按照既定流程,要等卡牌池清空後,才會與玩家分紅一并公布。
“4星恒族女戰士蒂娜。”吳塵沒有隐瞞。
“哈哈,我就知道是聖娜!”肥宅兩眼放光,能猜對吳塵的選擇,就跟他自己站上領獎台一樣開心:“但爲什麽隻有4星評價?”
“永魔症。”吳塵說出了原因。
“原來是這樣。”肥宅輕輕點頭:“這是永恒族的不治之症,難怪實力會下降。你有解決辦法嗎?”
“有了個大概的方向。”吳塵笑道:“說說這次委托吧。”
“好的。”肥宅也知道吳塵趕時間:“這次同樣是深入劇情碎片的探索,需要抵達目的地,不能提前下車……”
“和先前一樣?”
“不,也有不同。”吳塵這麽一問,肥宅才想起關鍵:“先吃飯,再上車。從上車之後到抵達目的地前,你不能下車。另外,必須得到确定答複,才能啓動最大收割。”
“除此之外?”吳塵需要更多細節。
“她是心理學博士。”肥宅隻能說什麽多:“喜歡拷問式相親。”
“高知女性、相親情景。”吳塵理解了:“也是國産a級劇情片?”
“對的,0326。”肥宅連連點頭:“如果放在當下,妥妥10億票房。我覺得這也是國産a級制作的門檻。”
“這次對你而言,有什麽不同?”關于肥宅10億票房是a級大制作門檻的自我劃分,吳塵不做争論。畢竟“千人千面”,“一千個觀衆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當然從“電影工業”的角度而言,作爲“工業制成品”的膠片,公映時能産生多大票房,獲得多少利潤,也是衡量一部電影制作質量的重要指标。對于肥宅10億票房入a級制作門檻的評定标準,吳塵表示理解。
“「選擇總是很難」,你知道的。”
“我明白。”所以「選擇總是很難」,是肥宅将這段劇情入選史上50個最佳載具場景的心裏底色。
話不多說,吳塵從肥宅手中接過電梯卡,走進了徐徐開啓的位面電梯。
白光散盡前,就有女聲先行入耳。
“我,叫高菲。”中間小小的停頓,是女人初見相親對象時的緊張情緒反饋。
等吳塵熬過适應期,雙眼能夠視物,發現已置身在一家餐廳。相親對象就坐在對面,貌似認真的看着菜單。
借助劇中人的雙眼,吳塵飛快打量着四周。正巧一個摩登女郎從桌邊路過,男人下意識的與她對視一眼。
“好看嗎?”女人不動聲色的詢問。
“啊?”劇中人略顯慌張。
“男人都這樣。”女人果然“專心緻志”的翻看着菜單。
“是她先看我的。”劇中人急忙辯解。這明顯是減分項:從來錯的都是别人,自己永遠是最無辜。
“那你也不能看人大腿啊。”女人依舊心平氣和的反駁。
被抓了個現行的男人,一時無話可說。
“清蒸鲈魚。爲什麽離婚啊?”女人開始點餐。
“果珍紅薯。我覺得沒勁了。”男人實話實話。
“雀巢鳳梨炒蝦球。男人怎麽才能覺得有勁呢?”
“開煲支竹東山羊。她實在沒有辦法讓我再忍受了。”
“招牌飄香乳鴿皇,男人就沒有責任嗎?”
“日式金菇牛肉卷。我已經盡力而爲了。”
“一份生煎包。反正都是女人的錯就對了。”
“兩聽可口可樂。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就這樣吧。男人都這樣。”女人貌似沖服務員說道。
就在劇中人借端杯喝水,掩飾尴尬時。
女人冷不丁冒了句:“小心嗆着。”
“咳咳咳——”不說還好,話剛出口劇中人就真嗆着了。
趁此機會,吳塵開始分析劇情。整個談話被這位心理學女博士主導。女博士心思缜密,言語之間,夾槍帶棒,步步緊逼。但也透露了許多自己的信息。“男人怎麽才能覺得有勁呢”?參考她從始至終,冷若冰雪,不苟言笑,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架勢,吳塵判斷,很可能她的上一段感情,也是類似的症結。“反正都是女人的錯就對了”,這句話透着一絲絲幽怨。也印證了吳塵的猜測。前後兩句“男人都這樣”,顯然是她的經驗之談:喜新厭舊,遷怒女人。
見劇中人用筷子夾了“魚臉肉”,放在女人的餐盤中。吳塵不禁暗自點頭。這顯然是個好的開始。因爲魚最好吃的部分就是魚臉上那一小塊肉,嫩滑而味極鮮。因爲魚需要同時扇動兩側魚鰓來呼吸,所以魚臉肉會特别的緊實有口感。第一次下筷就夾魚臉肉的人,通常是真正的吃貨。
作爲一名心理學博士,女人顯然很受用。翹起穿着絲襪的二郎腿時,有意無意掃了下劇中人的腿:“謝謝。我們做道心理測試題吧。”
聽到這句話,吳塵立刻打起精神。用相聲的行話,這叫“入活了”:相聲演出時,用以将墊話引入正題的一段内容,具有承上啓下的作用。
先前兩人不過是無營養的路人級的閑聊,但從這一刻起,女博士真正考慮把劇中人當成是相親對象了。
“好啊,好啊……”被女人暗中撩撥了下的劇中人,有些後知後覺。
“你被關在一個失火的屋子裏,你的逃生路線是:一門,二後門,三窗戶,四跳樓,五等消防隊員來,選幾?”
“幾樓啊?”劇中人不假思索。
“不确定啊。”女人的目光瞬間銳利。
“那反正我不能跳樓,我等(消防隊員吧)……”就在劇中人準備說出答案的瞬間,吳塵用一記恰到好處的腦波打斷。感覺就像是劇中人忽然的靈光一現,并沒有感覺到異樣。更沒有覺察到吳塵的存在。“關在一個失火的屋子裏”,情況就好比是“乘坐一條漏水的船”。參考女博士有針對性的兩性話題,顯然是隐喻一段水深火熱,危機重重的男女關系。所以女博士其實是詢問劇中人“如何逃離這段男女關系”。
門是正大光明的分手,後門是偷偷摸摸的分手,窗戶是不走正道的分手,跳樓是魚死網破的分手,等消防隊員是最差勁的用一段新戀情來迫使現任分手。一言蔽之,作爲第三者介入的“消防隊員”,最不能選。
吳塵開始對劇中人施加影響。
“我家樓下是南館公園,小區配套也湊合,物業還算負責……”劇中人苦思無解:“我覺得,我不可能被關在一個失火的屋子裏啊(我不需要逃啊)。”
“你家東城?”女博士問的漫不經心。
“對啊,東直門。”劇中答的也很随意。
“多少平(平方)?”
“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