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博士也經由VR頭顯的虛拟現實連接,嘗試喚醒陷入深度休眠中的少佐的意識。這是“采用人工大腦皮質功能重組法”,經由幻肢痛引導細胞修複,再生肢體的關鍵。
所以,其實是米拉少佐控制超級細胞修複自己的身軀。在整個過程中,海登博士隻是“引路人”。
吳塵則爲米拉少佐提供堅強的情感支撐,以及承擔喚醒米拉少佐意識的重任。
比起借助外設構建虛拟現實網絡,才能實現數字化的意識想通。吳塵可經由Ω幕網,在小宇宙中與那顆屬于米拉少佐精神内核的星體,直接互動。
這也是部分複蘇精神系異能的吳塵,首次嘗試單獨與聯網女伴的精神交流。
“米拉?米拉?”随着吳塵的精神呼喚,一股股溫柔的波動在邊緣星系各個星體之間,不斷疊加放大,飛快蔓延。
自從完成最後的救贖,重造賽博電子城,精疲力盡的米拉少佐僅存的人類大腦就陷入了沉睡。意識深度休眠,幾乎對外界的刺激毫無反應。所以海登博士才決定讓吳塵經由小宇宙的幕網連接,從精神層面直接入手。智腦也确定,這比經由身體作用于精神,既“先物質後精神”的常規治療手法,更直接有效。
“主人有效,請繼續。”佩戴VR頭顯的海登博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米拉少佐的意識波動。
在抵達後的第1個掃除日時,當紫紅晶錐擊破庇護罩,劇情入侵反擊戰的危急關頭, 吳塵曾汲取小宇宙的精神能量,激活自己的天賦技能:骷髅之握。一舉捏爆了以太粒子的時空禁锢, 這才降落在阿斯加德王後弗麗嘉的火葬龍船。
據此可知, 所有精神内核固化在小宇宙中成爲Ω幕網節點的女伴的精神力, 都可以被吳塵吸收用于開啓高維能力。
當然,吳塵需要極爲精準的精神控制。過猶不及。抽少了技能無法發動, 抽多了女伴精神虧空,後患無窮。這一次也不例外。由幕網中的所有節點,反複重疊增強共鳴波, 就好比一邊不停晃動沉睡在床的同伴,一邊在耳邊呼喚:“醒一醒,醒一醒。”
随着“力氣”逐漸增大,幅度越晃越大, 聲音也越來越大,直到同伴被喚醒。不同之處就在于,将物體上的“晃動”改成精神上的“波動”。直接作用于精神,效果更加顯著。
事實上, 作爲每個獨立的個體, 與吳塵精神組網的女伴各有各的信仰和思想。有許多是共通的,也有許多是矛盾甚至截然對立的。所以這些對立和沖突的思想, 并入精神力的幕網, 最終彙入小宇宙中時, 就成了吳塵必須承受的「精神雜質」。而節點的作用,就是将幕網分級:一級、二級、三級、四級……層級與層級之間的連接處, 就叫‘節點’。它最突出的作用就是「情緒調節器」和「精神過濾網」。能夠一層層的緩沖掉強烈的精神脈沖, 過濾掉負面的精神雜質。層層篩選下,讓彙入的精神力更加純粹。也更容易和吳塵達成共鳴。
果然, 整個邊緣星系的疊加,終于将屬于少佐的那顆暗淡無光的星體喚醒。
“……主人?”直入腦際的聲音,幾乎将所有女伴震驚。吳塵也吓了一跳。
這是第10次注火, 抵達破碎之城後, 吳塵第一次無比清晰的接收到女伴的「精神呓語」。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精神交流”。當吳塵開啓半神級的小宇宙時,與女伴的精神交流甚至能無視時空。遠比千裏傳音術強大許多。
“我在。”吳塵繼續和少佐精神交流。
“我在哪?”少佐在完成攻殼最後的救贖, 就摘除大腦陷入了沉睡。全然沒有經曆過破碎之城的三觀速成。所以對眼前的狀況一無所知。
“你在我的基地……”吳塵盡量說的簡單明了。
“是那座空中的基地嗎?”少佐對吳塵說過的話, 記憶猶新。
“對, 就是這座。”吳塵示意海登博士介入。
“好的。”少佐終于安心。
“之前的事, 你還記得嗎?”吳塵小心求證。
“……當然。”少佐最後的記憶畫面不斷閃回重組成流動的記憶:“我把腦子給了你。”
“對,你現在正躺在全功能醫療艙中,我身旁的海登博士,正準備爲你再造一副身軀。”正說着,小宇宙星空漸漸隐去,完成虛拟現實橋接,向少佐清醒的意識載入實時影像。
少佐看到了站立醫療艙旁的吳塵和一個戴着VR頭顯的女士。
“你好,米拉少佐。”光影一閃,VR随即消失,露出了海登博士友善的容貌。這是虛拟現實中的一個小技巧。現實中的海登博士并沒有摘除VR頭顯, 而是用數字技術虛拟去除。就好比遊戲中可以點選是否“顯示頭盔”的選項。
“你好,博士。”作爲“全身義體唯一适配者”的米拉少佐,對虛拟現實世界很熟悉。
“我們将使用超級再生細胞, 完整修複你的軀體。但需要你的配合……”海登博士言簡意赅, 将“人工大腦皮質功能重組法”,經由幻肢痛引導細胞修複軀體的大緻原理,告訴少佐。
“将虛拟的幻肢痛, 投射到現實的修複術。”米拉少佐理解了:“很棒的創意。”
“但幻痛會很強烈。而且爲了保持意識清醒,引導超級細胞修複,也無法使用麻醉劑來緩解疼痛。”海登博士叮囑道:“米拉少佐,你一定要忍耐。施術過程中,千萬不能昏迷。”
“我知道。”米拉少佐自然知曉,昏迷就意味着失控。失去幻痛指引的超級細胞,很可能會無序增生成一團惡心的肉瘤。甚至是發育不健全的寄生胎,諸如此類。
超級再生細胞之所以超級,是因爲比起普通細胞,超級細胞擁有堪稱恐怖的群體智慧。能“理解”并“執行”大腦傳遞的命令。在幻痛中保持清醒,是“人工大腦皮質功能重組法”,成功的關鍵。
“我準備好了, 博士。請開始吧。”米拉少佐的意志無比堅定。
“主人?”海登博士再次确認。
“開始吧,博士。”智腦的靜默說明施術結果不會有大意外。
吳塵一聲令下,手術即刻開始。
比起绮蓮博士的器官手提箱, 米拉少佐甚至連眼睛、心髒、雙手都不存在。隻剩下一個完整的人類大腦。修複難度可見一斑。但所有生命體,包括人類, 不都是從一個細胞開始分裂的嗎?
這就是超級細胞能再生出完整人體的最根本的原因。
一切也都如吳塵所期盼。
當連接腦幹的脊髓開始飛快延伸出脊柱、肋骨、胸腔、手臂、腿骨, 以及完整的骨架時,直覺告訴吳塵,他成功了。
“好神奇的超級細胞。”連海登博士也忍不住驚歎。
“博士,再生隻是第一步。”吳塵沖着緊靠機艙壁放置的生化儲藏櫃輕聲說道:“接下來的基因強化,才是米拉少佐恢複實力的關鍵。”
“明白,主人。”海登博士心領神會。生化儲藏櫃内,有一劑來自新香港的「極愛強化藥劑」。
正如吳塵所想。當米拉少佐重獲人類身軀後,吳塵立刻就讓操作員艾伊查看一體機上的少佐卡牌。五框中隻有前兩框恢複了色彩。顯然,找回人類軀體的少佐,并不足以承擔5星守護者的重任。
這也就意味着,基因強化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