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7女玩家當時雖沒明言,但吳塵已隐約猜到答案。
兩種可能:第一,掃除日的碎片流星雨;第二,四系螺旋玩家間的争鬥。
掃除夜時,碎雨流星鋪天蓋地襲來。四系螺旋同時被殃及,無一幸免。再加上城中四系大玩家紛紛攜專屬庇護所飛出大氣層,共組防禦圈。地面玩家基地也是火力全開,将碎片不斷擊碎、擊飛,落入城中各處,也就無所謂同不同系。這是顯而易見的第一種可能。
吳塵初入旅者營地時,曾接受女玩家任時菲的委托,駕駛AE86穿越動态邊緣,前往玄幻螺旋地帶,取回一塊墜落在玄幻螺旋帶内的女玩家專屬庇護所的殘片。這塊落入玄幻螺旋地帶内的科幻系劇情玩家的碎片,顯然也能佐證第一種可能。
而互相吞噬不斷變化之中的動态邊緣,很可能是四系玩家的沖突地帶。當晚在安全屋宿營時,吳塵還有幸見到了号稱科幻螺旋最負盛名的“碎片捕手”摩卡咖啡屋主。與他交談得知,掃除日後,許多擁有守護者記憶,卻淪爲無主卡牌的劇情人物,多半會躲藏在動态邊緣地帶。既然有“碎片捕手”這個職業,或許也不會隻是咖啡屋主一人的專屬能力。又或許碎片捕手也不僅僅隻是封印、制作庇護卡牌,還包括接受兄弟會的委托,捕捉逃逸到邊緣地帶的劇情人物。所以可以預見,必然有一批以此爲生的玩家,也就是所謂的碎片捕手。
“艾伊,去信楚老闆,問他:沒能度過掃除日的玩家,專屬卡牌是不是會消失?”
“主人,咖啡屋主回信:确實會重新變成碎片。”
“卡牌=碎片。”吳塵又懂了:“等号其實是相互的。也就意味着,卡牌和碎片,能夠相互轉化。從本質上說,卡牌中封存的劇情人物和所有走完404毀滅之路抵達破碎之城的玩家,都是守護者(虛空中的巨大幽影)的一段記憶。劇情人物同時也是各自玩家的記憶紐帶。當沒能度過掃除日的玩家被守護者遺忘,也就意味着記憶紐帶的崩斷。于是劇情人物就會變成最初的碎片。要麽一直在城中流浪,要麽成爲‘記憶的新紐帶’。”
“記憶的新紐帶。”智腦也理解了:“玩家是守護者的記憶體,專屬庇護所是玩家記憶的載體,卡牌是二者記憶的紐帶。将……記憶體和載體,緊密相連?!”
“好像很有道理。”吳塵笑道。終歸一切都是猜測,現在還不能确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失去了架構者零大人的新手引導,許多規則隻能靠猜。守護者、玩家、劇情人物,三者之間的關系,究竟是不是如此,還需實踐來檢驗。總的來說,随着在破碎之城的冒險不斷深入,玩家對『破碎後的庇護所規則』也就是『破碎規則』的搜集和拼湊,将持續深入。
“主人,需要改造輝克堡嗎?”借着希瑞用輝克聖劍開啓電光門,智腦随口一問。
“先不着急。”吳塵擔心擅自改變輝克堡,會造成“洗點”乃至“壞擋”危機,再沒有誕生新一代的鹦鹉仙子前,最好别輕舉妄動。
“明白。”智腦也理解。
“對了艾伊,能不能在異度時空門中設置通往輝克堡的時空通道?”回望在身後閉合的電光門,吳塵忽問。
“要先造一枚異次元變量芯片才行。”智腦回答:“因爲作爲和‘盤絲洞’類似的「洞府級」專屬地,輝克堡沒有随破碎的劇情世界分裂成無數塊‘黑色方糖’。沒有黑色方糖,隻能用變量芯片。”
“洞府級專屬地。”吳塵理解了:“也就是四框專屬地牌。”所謂“洞府”,大而化之,就是道家所言:芥子須彌、洞天福地。三界皆有洞府。若換作佛門稱呼,盤絲洞屬于「小世界」。
上升到庇護卡牌,盤絲洞是五框以下的專屬地牌。
“是的,主人。”
置身宏偉莊嚴,卻B級科幻感十足的輝克堡。依次參觀列柱回廊、輝克王座、銀河之眼……還有魔力湧動的地下深淵。吳塵興趣十足。
一路默不作聲的女巫仙娘,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主人,這座古堡很強大。”
“沒錯,雖然按照字面意思,應該叫灰骷髅城堡,但約定俗成稱之爲‘輝克堡’。”吳塵不厭其煩的向仙娘講述着輝克堡的曆史:“作爲城堡的先知,鹦鹉仙子知曉許多宇宙的秘密。”
“主君想讓我來守衛輝克堡是嗎?”女巫仙娘明确了即将肩負的使命。
“對,守護聖劍的秘密,以及防止外敵入侵。”吳塵實言相告:“因爲有一把宇宙鑰匙,可以開啓通往輝克堡的時空門。雖然按照規則,既然成爲我的專屬卡牌,外人輕易不得染指。但是規則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呢?”
“妾自當謹遵号令,爲主君守護此堡。”女巫仙娘擲地有聲。
“甚好。”吳塵微笑回應。
作爲0326基地第44張激活卡牌,一來就被賦予重任,女巫仙娘一時心結盡解,整個人光彩照人。被需要是劇情人物與生俱來的存在感使然。就像變身成希瑞的蘇米。自從抵達基地就深居簡出。除了早晚相見的吳塵,一直無法融入其他女伴。說起來,組合卡也有人多的優勢。即便不是組合,同出一個劇情碎片,彼此也有交集。類似蘇米這般,特立獨行的劇情人物,無論在哪都很難與人相處。正像她自己所說:“從小到大我都是優,你讓我怎麽從良?”
說到底,這也是主角的命啊。
如今誤打誤撞,化身成擁有“超人般的力量與智慧”的5星強者——非凡公主希瑞。反而能打開心扉,主動消除隔閡。
什麽原因呢?
因爲成爲公主後,不需要強迫自己“從良”了。
吳塵完全能理解。
目視獨自矗立在王座前的非凡公主的背影,吳塵微微一笑。
“時間到了。”智腦适時通報。
當埃坦尼亞星球的月亮,上升至頂點時,王座後的銀河之眼就會徐徐開啓。賦予所有站在它面前的人類以強大的力量。
“主人,我該怎麽做?”我手聖劍的希瑞,微笑回身。
“追随你的心。”四目相對,吳塵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