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用一部大制作來提振士氣,也是第三帝國常用的手段。更何況有女導演萊尼裏芬斯塔爾無比成功的先例。
傳聞1935年《意志的勝利》在柏林公映,德國人民在熱淚中認定了自己是神裔的子民,美國導演弗蘭克·卡普拉在看完這部紀錄片後對盟軍徹底喪失信心,和友人當街買醉。
無論這位天才女導演是否願意,從1934年開始,她已經被公認爲是納粹黨最強有力量的宣傳機器。再沒有之一。
1939年9月,萊尼裏芬斯塔爾被邀請去波蘭拍攝閃電戰的勝利,戰争的猙獰和德國士兵對待波蘭俘虜的殘酷令她的心開始破碎。多年後她曾說:“(我)甯願在1939年9月1日之前就已經死去。”也正是從那時開始,裏芬斯塔爾拒絕再用藝術的蠱惑爲政治宣傳包裹糖衣,整個二戰争間,她沒有參與任何納粹宣傳片的拍攝,但《意志的勝利》與《奧林匹亞》已經成爲她在納粹藝術卷宗上永遠無法抹去的案底。
還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也就難怪,縱觀整個第三帝國的納粹史。從元首開始,上上下下的領導層都對來自世界各地各式各樣的女明星毫無抵抗力。
從此處着眼。那麽先前軟硬兼施,變着花樣想讓德意志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屈服在淫威之下的黨衛軍尤爾根斯将軍的人設也是令人信服的合理。
于是劇本通過審查後,号稱“第三帝國版《亂世佳人》”的《大戰役》正式開拍。
而收到最高司令部協助拍攝命令的意大利海岸師,立刻激發出無比的熱情,投入到緊張的戰争場景拍攝之中。
古老的東方有句說的很好的老話:“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
又說:“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
大規模的軍事調動和實彈演習,一下子鎮住了摩拳擦掌,準備登陸戰的盟軍。
于是,各方勢力傾巢而出。巴掌大的西西裏島上各路神仙齊聚。都想搞清楚“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因爲“無限經費”,凱蒂夫人的選角一直沒有停止。于是乎有越來越多的俊男靓女從整個歐洲大陸源源不斷的慕名前來。
臨來時做足了功課,又成爲選角助理的戰地女郎丹妮爾,也認出了很多記憶中的面孔。
比如:《亂世有情人(Charlotte Gray)》中化名女管家‘多米妮克(Dominique)’的法國南方地下抵抗組織成員夏洛特·格雷(Charlotte Gray)。
比如:《海狼突擊隊(The Sea Wolves)》中代号:“克倫威爾夫人('Mrs. Cromwell')”的德國美女間諜艾格尼絲(Agnes)。
類似認識和不認識的“二戰劇情碎片時空”的劇中人,都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大規模相似相溶的“跨劇情融合”在同一片時空下。就像是下一次掃除日來臨前,拼了命的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對,就是這樣。
然而,包括戰地女郎丹妮爾在内的冒險小隊全體成員沒人能笑得出來。因爲劇情收割的難度一直在飙升。
難怪臨來時女管家艾伊會說,各位的“時空貼片”不僅是“殺手锏”,也是“救命彈”。在祭出“殺手锏”收割劇情前,要先放出“救命彈”來扭住劇情。
追求逼真(大人,此處是何種語氣?是‘逼’真?還是逼‘真’?又或者要倒過來念?)和寫實是那位姗姗來遲的意大利導演鮮明的個人風格。全景呈現穿插特寫鏡頭,也是慣有的拍攝技法。
按照他的要求,所有場景盡可能就地取材。甚至戰争、刑訊等場面,也要實景拍攝。
本以爲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分。結果來自最高司令部的審批當天就下達:同意。
于是那些被關押在各地集中營中的死囚犯也被押解到西西裏島的片場。完全是100%的實景實拍。
不出意外,從第一列抵達的死亡列車上,成爲首席選角助理的戰地女郎丹妮爾立刻就認出了幾位重要的劇中人物。來自《類人猿行動(Anthropoid)》的萊卡·法夫科娃(Lenka Fafková)和瑪麗·科瓦爾尼科娃(Marie Kovárníková),她們是捷克斯洛伐克抵抗運動成員,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參加了“類人猿行動”。成功用生化武器,刺殺了德國蓋世太保頭子海德裏希。行動結束後因叛徒出賣被蓋世太保逮捕。稍後兩人和其他幾名抵抗成員在茅特豪森-古森(Mauthausen-Gusen)集中營被行刑隊處決。
如今一紙調令被送來西西裏島。參與電影的實景拍攝。
而押運她們的黨衛軍軍官伊爾莎(Ilsa)出自《納粹女魔頭之殘酷瘋淫所(Ilsa: She Wolf of the SS)》,和搭檔賓茲博士經營着臭名昭著的9号集中營,利用女囚犯進行可怕的醫學實驗。這是納粹剝削電影代表作之一。
剝削電影(Exploitation film)是一種以“剝削”爲題材的電影類型。常以性挑逗、或露骨性愛、聳動暴力、吸毒、裸體、狂熱、血腥、荒誕、毀滅、背叛、和殘害爲特色,此類電影在1920年代首度出現,卻遲于1960年代和1970年代歐美地區放松電影的檢查尺度與禁忌,才開始普及。從1990年代以來,這一類型也受到學術界的注意,有時被稱爲另類電影(Paracinema)。
剝削電影大大仰賴煽色腥的廣告宣傳,以及露骨、誇大其詞的議題描繪,卻無視于電影自身的内在品質,剝削電影往往被廣泛認爲是品質低劣的産物。即使如此,剝削電影有時也能吸引世人關注和膜拜追随(Cult Followings)。
死亡列車也是真實發生的曆史慘劇。
在二戰即将結束的時候,納粹瘋狂的對集中營囚徒進行“死亡轉移”。強迫他們在嚴寒中長途跋涉,隻給很少或不給食物和水,甚至不讓休息,無法跟上隊伍的人将被槍殺。最大規模的“死亡轉移”發生在1944底至1945年初的冬天,在蘇聯軍隊抵達奧斯維辛集中營前9天,德軍将數萬名囚犯從營地帶到了35英裏外的沃濟斯瓦夫鎮,在那裏他們被送上了前往其他集中營的貨運列車。大約四分之一的人在這趟旅途中死亡。
而在之前,還有更加臭名昭著的大屠殺列車(Holocaust train)。納粹德國爲了強行驅逐猶太人的目的,利用大屠殺列車經由德意志國鐵路經營的國家鐵路系統運送受害者至德國納粹集中營、勞動營與滅絕營。
毫無疑問,二戰是人類文明一段慘絕人寰的曆史。東西半球兩個邪惡軸心:納粹德國和軍國日本,同樣需要徹底認罪和深刻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