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難度?”快步走過來的正是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啊哈,今天的聚會就别擔心明天的工作。”
“不瞞你說,莉妲。我沒有10萬帝國馬克。”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耳語說道。
“我也沒有。”對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省去敬語,直呼她的名字,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也立刻決定加深關系:“瞧,你和我都不需要花這筆冤枉錢。”
“說的對,莉妲。”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刻意讓出一個身位的距離,就是爲了和她四目相對。這是一種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同盟。用玩家的話說:“确認過眼神,你是對的人。”
“這幾位是?”說是幾位,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卻将目光投向了女記者麗莎。
“啊,我來介紹。”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立刻心領神會:“這位是我在柏林奧運會上認識的好友麗莎。現在是《信号》雜志駐巴黎首席特派記者。”
“啊,很榮幸和您相識。”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歡喜的表情并不完全是表演。她需要有人給她的複出造勢。
“這是我的榮幸,如果您能抽空給我一個專訪的時間。”交際技能點滿的女記者麗莎也是會的啊。
“那就……”用刻意拉長的語調來趁機觀察女記者這句話究竟是發自真心還是場面上的敷衍,确定過眼神後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話鋒一轉:“明天?”
“一言爲定,巴洛瓦女士。”女記者麗莎笑容更盛。
“啊,我會讓我的助手提前給您聯系。”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求之不得啊。而且。作爲“半個猶太人”的德意志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也需要用最短的時間在這部注定成爲焦點的大制作中,結成穩固的同盟。對于這一點,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無疑很自信。何況看上去,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還擁有本土優勢。這不,她的朋友圈就遠比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更出衆。
“人走茶涼”,“樹倒猢狲散”,在哪裏都是一樣。
敲定了一次專訪的捷克斯洛伐克女演員莉妲·巴洛瓦心滿意足的離開。法國傳奇女明星約瑟芬·貝克又見縫插針的端杯走過來。
“您是我以爲的那個人嗎?”
“當然,女士。”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直視她的目光。
“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什麽執着于東方。但我完全接受你們開出的條件。”法國傳奇女明星約瑟芬·貝克用上流名媛的交際談吐說出彼此間的地下秘密協議。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不說,而且還巧妙的用香槟酒杯遮擋住了唇形。顯然是一位久經諜場,成熟老練的女間諜。
“啊,那是因爲我們在談論米高梅300萬美元的大制作。”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隻用一句話就将她帶入了語境。
“是賽珍珠的那本《大地》。”果然,出入名利場的法國傳奇女明星約瑟芬·貝克也聽說了。
“我聽說是《龍種》。”女明星安妮莉絲·阿克曼微笑着說道。
“300萬美元的大制作。”這“顯然”是法國傳奇女明星約瑟芬·貝克的興趣點。
1940年帝國馬克兌換美元彙率爲2.5:1。前幾年一直都很堅定,但最近帝國馬克有貶值的風險。300萬美元,這可是好大一筆錢。
當然,2.5:1并不是最低彙率。事實上,一戰後德國面臨巨額賠款,于是大量印制紙币,戰前美元兌馬克的彙率爲1:4,1923年初美元兌馬克的彙率爲1:7260,1923年末的彙率則爲1:4萬億。彼時的歐洲銀行家在完全失控的通脹中大發橫财,在德國瘋狂收購各種企業,掠奪德國人的機器工廠、不動産、珠寶……再運到歐洲大肆販賣。大通脹+高利貸“Buff疊滿”血洗德意志的大銀行家、大資本家中,有相當比例是猶太銀行家、猶太資本家。于是,在一戰後德意志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社會急劇動蕩的時期,極端民族主義思潮湧動——信奉法西斯主義的元首出現了。
幾位女演員通過代入情境的巧妙對話,去“東方外拍掙錢”就成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談資”。不會被列車上無處不在的蓋世太保密探抓住話柄。
“女士們,先生們,下一站将停靠意大利米蘭中央火車站。中途會稍作停留,祝各位晚安,好夢。”
慶祝酒會進入尾聲,列車播報适時響起。
劇組成員互相道别,返回各自的卧鋪車廂。
畢竟進入劇情的第一步,隊伍彙合已經完成。雖然成員之間互不隸屬,但畢竟都在元首專列上。隻要抵達目的地,劇情的伏筆自然就會揭曉。第一次獨自外出冒險的女戰士們懷揣心事,漸漸入睡。
一覺醒來,列車已抵達米蘭中央火車站。
米蘭中央火車站(Stazione di Milano Centrale)是意大利第二大火車站,也是歐洲最主要火車站之一。米蘭中央火車站位于米蘭市奧斯塔公爵廣場(Piazza Duca d'Aosta),始建于1864年,由烏裏塞·斯塔齊尼(Ulisse Sthini)設計,1931年竣工并投入使用。米蘭中央車站有24個站台,每天有大約32萬名旅客,到發500輛列車,每年約有1.2億乘客使用。
列車播報已經通知昨天成功入選的演員8:30集體出席在米蘭中央火車站舉辦的發布會,持續爲拍攝造勢。
于是女演員們各個早起,梳妝打扮。準備以最美的妝容出現在各大版面。作爲承辦方的意大利電影人也出席了活動。
“咦,怎麽會是她?”臨來時做足了功課的戰地女郎丹妮爾透過車窗,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當然是她。”和她同住一個開放式隔間的女演員笑道:“意大利最著名的女演員露易莎·菲裏達,她身旁是同樣著名的男演員也是她的丈夫奧斯瓦爾多·瓦倫蒂!”
在墨索裏尼當權時代,奧斯瓦爾多·瓦倫蒂(Golfiero Goffredi)和露易莎·菲裏達(Luisa Ferida)是意大利聲名顯赫的電影明星,也是忠實的法西斯主義信徒。他們聲色犬馬的私生活如同他們在電影中飾演的角色一樣受到追捧。作爲主要演員,這對明星夫婦出演了墨索裏尼政府支持的意大利電影《白色電話》。在劇中他們分别飾演誘惑女人的流氓和喪失靈魂的堕落女人。這些毫不忌諱地彰顯無政府主義傾向的荒淫無度的角色激起了意大利小資産階級的憤慨……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這對明星夫妻也出自類現實二戰劇情碎片時空——《瘋狂之血(Sanguepazzo)》。
露易莎·菲裏達的扮演者是永遠的球花(大人,是帶球撞人的那個球嗎?)——莫妮卡·貝魯奇(Monica B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