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步道一路走入寒落大圖書館，在學院區的所見所聞雖然短暫，然而卻給遠道而來的鍛莫父女不小的震撼。
尤其是許多出脫于鍛莫又明顯更高級的機械傀儡，吸引了鍛莫父女幾乎全部的注意力。終于，西爾維亞·巴加恩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夫人，這些機械出自何人之手？”
“是發條城的機械師。”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顯然知道她要問。
“啊，是賽特王索薩·希爾創造的領域。”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言語中對索薩·希爾的欽佩顯而易見：“我聽說領主大人在索瑟海姆島的冒險遭遇了來自賽特王的遺迹。真的是這樣嗎？”
“對。舊日審判席三活神中的維威克利用‘洛克汗心血澆灌的洛克汗機械之心’在索瑟海姆島啓動納米迪安，想要發動第二次紅山龍破，再次成神。”對于這件事，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也沒有隐瞞。應該是事先獲得了領主大人的授意。
“夫人，恕我直言。泰伯·塞普汀重鑄的黃銅巨人，并沒有達到阿努米迪安的工藝水準。”作爲鍛莫矮人的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的評價顯然十分中肯：“納米迪安隻能發動類似‘千年圍城戰’或‘西方扭曲事件’那種規模的局部龍破。想要改寫整個奈恩的叙事，隻有集鍛莫舉族之力鍛造的黃銅之神阿努米迪安才有機會實現。隻可惜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甚至獻祭了全部的族人，依然沒能實現。或者隻是部分實現。”矮人的下落，至今成迷。大陸的學者普遍認爲，矮人舉族獻祭，凝結成黃銅巨人的神性外皮。也有人說其實借助黃銅巨人阿努米迪安發動的龍破，鍛莫矮人成功逃離了夢達斯時間的洪流，活在了另一個位面（維度）裏。但是第二種論調，完全沒有理論依據。反而是第一種論調，被冬堡的魔法師們用類似的比照實驗所證實。
但關于鍛莫鑄造的原始版黃銅巨人阿努米迪安的結局，衆所周知的事實是在第一次紅山爆發時就被擊毀。其後是人皇泰伯·塞普汀命龍衛搜集阿努米迪安的碎片并由戰鬥法師祖林·阿克圖斯負責重造的納米迪安。也正如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所言，納米迪安啓動的兩次龍破都發生在局部。一次是夏暮島，一次是髂骨灣。
“确實，索薩·希爾也知道單憑納米迪安和洛克汗的機械之心，無法完成最終的救贖。所以在他最後的日子裏，終于完成了對鍛莫技藝的全面超越。在索薩·希爾隕落200年後，在我主人的手中誕生了終極版的發條巨人和發條女神——阿努凡納希。”
“阿努米迪安，阿努凡納希。”品味着兩個同樣以神首之名開頭的命名，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無比慎重的說道：“我能見見她嗎？”
“當然。她繼承了發條之神的神性。發條城就是她的領域。和所有侍奉我主人的律法的『環女神』一樣，發條城中也有一棵作爲律法章節的不朽金樹。”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也沒有隐瞞。
“關于‘金樹’，領主大人是怎麽描述她的本質？”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還有最後一個疑問。
正如世人所知，鍛莫矮人永遠無法摒棄的驕傲特質之一就是“懷疑”。也正如繼承了鍛莫矮人衣缽的發條之神《索薩·希爾的最後一番話》：“我是索薩希爾。我觀察，我懷疑，我建立，我摧毀。”
“主人說：‘古老聖光樹和西斯特樹，都是從神之首上脫落的腦組織（神經元）。就像《上古卷軸》是剝落的神腦皮層一樣。’”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的回答，遠超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的懷疑。
“啊……”作爲首先發現了地骨伊諾菲的本質是死去的伊德拉的屍體，八聖靈其實就是八名強大的伊德拉屍體的倒影的鍛莫最後的族人，兩人間開誠布公的問答，讓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終于可以“毫無疑問”的确信：“我接受領主大人的委任。竭盡所能掌管機械學院。”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榮幸。”說這句話的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渾身上下透着顯而易見的主母風範。
這麽看起來，領主大人放棄“天際至高王位”，躍升爲“現世的舒爾”和領主大人棄置“男爵夫人”，升級爲「真愛女神·艾麗西娅」，是一脈相承的劇情推進（‘幹’得漂亮，大人）。
“請問，領主大人有幾位吉塞斯英夫人？”這句話從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女兒西爾維亞·巴加恩口中問出，就别有一絲意味。
“并沒有多少。”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笑着打趣：“但也絕不是十根手指能數完。”
輕咳一聲，一旁的天港寺大圖書館長兼首席研究學者伊斯本适時的接話：“即将到來的第六授約儀式，将誕生最大規模的吉塞斯英夫人。多達21位首約者和81位受約者，共計102位。”
“天哪。”這顯然大大超出了西爾維亞·巴加恩的預料（不多，不多，一目十行而已……）。
“吉塞斯英本質上是大人的親衛，服務于灰岩城堡和整個領地，除了‘夫人’的頭銜還有很大一部分封臣的職能。”著名學者、曆史學家和作家，研究斯卡爾的權威、大圖書館資深學者兼研究員塔爾斯坦對吉塞斯英夫人的理解很精辟。
“所以，吉塞斯英是溪木領特有高貴頭銜。”西爾維亞·巴加恩理解了。
“很高貴的頭銜。”著名學者、研究《上古卷軸》的權威、大圖書館資深學者兼研究員塞普蒂默斯·西格納斯給出最精準的定位：“高于鄉紳、平權（領地）封臣和（城堡）顧問。是我們大人最親密的伴侶。也是金樹律法的現世錨定（100×凝結神性外皮）。”
“确實很尊貴。”聽到高于鄉紳，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立刻表述贊同。這是人類帝國明顯的貴族分界線。
步入大圖書館，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立刻被聳立在寒落之巅的這座學術殿堂所吸引。因爲自浩大戰争以來動蕩的時局，讓整個泰姆瑞爾大陸的權利和知識結構都發生了變化。許多被貴族充填書房，塵封了幾十年甚是數個世代的珍貴書籍大量流落市場。被寒落大圖書館高價收藏。積少成多，成就了堪比西羅帝爾帝都皇家典藏的知識寶庫。更加重要的是，參考領主大人“學以緻用”的一貫方針，寒落大圖書館對所有領民開放。由領主大人資助的各項研究、實驗，也在寒落大圖書館分門别類的展開。所以寒落大圖書館絕不僅僅隻是一座普通意義上的書館。兼顧驗證真僞的學術研究功能。
“布萊麗娜·瑪約館長在哪？”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與館長見面。
“作爲第6受約者之一，布萊麗娜館長和芙蕾雅院長已經趕往灰岩城堡，準備接下來的儀式。”靈龍騎士·阿什塔雷特笑道。
“原來是這樣……”話說，神器大師亞格魯姆·巴加恩應該也不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