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個好消息？”綽号“藍寶石”的女賊笑着聳了聳肩。這也是她名字的含義。
“如果對比昨晚的狀況，顯然是的。”灰狐·尼如因的聲音中透着疲憊：“重新将鼠道奪回，這對我們所有人都是個好消息。”
“沒有了紅水斯庫瑪，公會還能支撐嗎？”臨走時女賊又問。
“紅水斯庫瑪從來都不是重點。”灰狐·尼如因道出心聲：“重點是隻要有窮人，公會就會一直存在。而且無人能取代。”
“因爲有窮人就一定有富人，（貧富）之間（的鴻溝）就是我們通行的鼠道。”女賊揮手告别：“再見，會長。”
“再見，藍寶石。”灰狐·尼如因目送年輕的女賊走出破碎酒壺。對于生命是諾德人兩到三倍的木精靈而言，灰狐·尼如因已經見慣了離别。
“她要去哪？”公會的鐵匠“熔火大師”安斯卡（Arnskar Ember-Master）攙扶着另一位公會大師“疾飛”維泊爾（Vipir the Fleet）走了過來。
“當然是去見我們的那位大人。”灰狐·尼如因将目光投向“疾飛”維泊爾受傷的左腿：“被咬了？”還好開戰之前，警戒者給了充足的藥水。隻要不是被強大的吸血鬼領主親自轉化，都不是緻命傷。
“疾飛”維泊爾搖頭笑道：“沒有，是被那些機械大螃蟹的穿刺弩箭誤傷。唉，别說吸血鬼。無論是誰，在那種程度的攻擊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現在想想，我們那位大人把百塔之城搬進自己領地，就爲了這一天吧。”
“熔火大師”安斯卡也想到了：“傳聞紅山之戰時，百塔之城的大車間生産了整個鍛莫機械軍團。昨晚撲滅鼠道血災的1000隻光照燈弩，不過是總數的十分之一。我還聽說，銀手和黎明守衛也有各自專屬的鍛莫機械，威力更加驚人。”
“疾飛”維泊爾一聲歎息：“自從那位大人重返天際，時代就變了啊。”
“女神命令我們在破碎酒壺種下一棵黑光金樹，侍奉領主大人的斑駁律法。”灰狐·尼如因聆聽到的呓語來自黑夜女神·諾克圖娜爾。
“疾飛”維泊爾面露一絲輕松：“這是我們的榮幸。有了那位大人的支持，至少我們不用爲持續惡化的财政狀況擔心了。”
“熔火大師”安斯卡也長出一口氣：“說的對。再這樣下去，我們連開鎖器都造不起了。”
“疾飛”維泊爾苦笑：“誰說不是呢。不過話說回來，也是新手用的太費。竟然要折斷10根才能開一把最普通的鎖……”
“你們聽說過死亡喪鍾·埃琳娜·盧克雷蒂娅的事嗎？”想到女賊“藍寶石”的離去，灰狐·尼如因想到了一則與領主大人相關的傳聞。
“疾飛”維泊爾顯然是知道的：“白河農場的吉塞斯英夫人。比領主大人出道還早的著名冒險者。在同伴烏瑟爾·冰鬃失蹤後就隐居農場，後來成爲第5受約者，侍奉了大人的金樹律法。”
“聽說隻有‘貞落之血’才能完成授約儀式。”灰狐·尼如因又說道。
“疾飛”維泊爾立刻醒悟：“所以大人的龍破律法真的能徹底改變甚至重置一個人的命運。”
“沒錯。”灰狐·尼如因一聲歎息：“這對薩菲亞而言，是唯一能獲得救贖的機會。”
“熔火大師”安斯卡欣然點頭：“所以我們的藍寶石·薩菲亞，要和夜花茉莉·威克斯一起成爲尊貴的吉塞斯英夫人了。”
灰狐·尼如因說到重點：“所以，在大人的灰岩城堡，我們迫切需要一位‘鼠道大使’或者叫‘公會聯絡人’。”
“疾飛”維泊爾立刻贊同：“我同意。”
“熔火大師”安斯卡同意明白“大使”和“聯絡人”的重要性：“我也同意。”
“我有兩個人選，托尼莉亞和加拉德麗爾。”灰狐·尼如因說出心中的人選。
紅衛女典當商人（Pawnbroker）托尼莉亞（Tonilia）雖然不是公會正式成員，但她負責盜賊公會的銷贓、采購及物資、裝備發放。她和公會的酒保勇士威克爾（Vekel the Man）是一對戀人，但她卻拒絕嫁給他，也許是因爲傳聞她和公會二把手布林喬夫（Brynjolf）也有一腿。除去稍顯混亂的私生活，托尼莉亞受到公會上下高度尊重。幾乎每一位公會大師都會告訴新人：“你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需要交談的人就是托尼莉亞。她是公會的圍牆（護盾）。如果你善待她，她會讓你悶聲發大财。如果你試着把她毀掉，整個公會都會與你爲敵。”或者“如果你想用‘勞動成果’換取一些硬币，你應該和托尼莉亞談談。雖然她的話聽上去很不近人情，但會公平的對待所有人。”以及“如果你在工作中需要一些快錢來購買所需的物資，那麽托尼利亞是最好的選擇。”
木精靈女魔法師加拉德麗爾（Galathil）是神奇的“面部雕刻師（Face Sculptor）”，能夠用神奇的魔法重塑一個人的面貌，吸血鬼和狼人除外。因爲手法過于神秘，也被稱之爲“面部屠夫（Face butcher）”。當然高達1000金币的手術價格，也有另外一層價格屠夫的含義。
據說她曾在泰姆瑞爾的上流沙龍和貴族莊園裏練習過面部雕刻藝術（爲貴族美容）。現在天際的人渣成了她唯一的客戶（爲逃犯易容）。但加拉德麗爾認爲身處哪裏又爲誰服務并沒有關系。因爲她堅信：“最偉大的藝術家在他們自己所處的時代永遠不會被認可。”
“疾飛”維泊爾想了想道：“選擇托尼莉亞，能平息兩個男人間的争端。派出加拉德麗爾，能減少與罪犯的往來；但沒有了托尼莉亞，我們的銷贓會受到影響，同樣少了加拉德麗爾，我們要更加小心自己的臉不被畫上通緝令。所以，會長您選哪個？”
灰狐·尼如因語出驚人：“兩個都去。”
“疾飛”維泊爾頓時就明白了：“所以，再加上威克斯和薩菲亞，我們在灰岩城堡擁有了一股不可忽視的話語權。”
“是七位。”灰狐·尼如因微笑着糾正：“還有三位一體的夜莺。”
“熔火大師”安斯卡一臉欽佩：“會長确實該你當。”
灰狐·尼如因笑道：“正如領主大人那句震耳發聩的名言：人嘛，終歸要‘幹一行，愛一行’。”
“大人真能……‘幹一行’？”
聲音來自身後。
可不正是紅衛女典當商人托尼莉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