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但見在他們旅店裏面搜出的,“搬山道人”個“發丘天官”的道袍還有官印,就可以明确,他們的身份絕非一般之人,但絕對不是土夫子之流。
雖說“土夫子”就是那雞鳴狗盜之輩,但起碼不會背叛自己的宗門,也不會把自己僞裝成其他門派之人。
我想起了在他們櫃台旁邊的那個屋子裏面,被剁去了雙手還有雙腳的那個人,以及在他的身上刻着的那些紋路繁瑣的花紋兒,手心兒頓時又開始出汗了。
“他們是蝼蟻之流,但是他們身後的勢力卻不容小觑,那可是一隻大象!”秦伯一邊說着,一邊點着頭,“他們可是兩個邪教徒,在這開旅店,也是有目的。”
“邪教徒?”我和崔明麗不由自主地問着,我的腦子裏面一片混亂,邪教的可怕我是見識過的。
就在去年,我卧底血靈教,當時若不是遇到了崔明素,肯定也不會順利脫身,有些時候,我甚至覺着那些生物都不可以稱之爲“人”了,僅僅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禽獸一樣,那個場景,想想都讓人肝兒顫。
秦伯點了點頭,“這兩個人來到這邊開旅店,就是物色合适的人選,以便于爲自己的教會進行輸送,好像要完成一種邪惡的祭祀。必須要找到生辰八字,還有個人體質都相符的人,而那個被砍去了雙手還有雙腳的人,就是他們所尋找的祭品,據我所知,他們來到這邊僅僅半年的時間,就已經有三個人慘遭毒手了,另外兩個都送走了,這個還沒有來得及……”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頓時覺着有些上不來氣,這邪教的作惡多端,簡直讓人發指,隻是,他們的神秘祭祀究竟是在祭祀什麽呢?
秦伯搖了搖頭,“我不是他們教會當中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剛來到這邊的時候,也是和我有走動的,意思便是井水不犯河水,嗨,娃娃們啊,你們不要看不起我,我老朽也是一把老骨頭了,土埋脖子,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也正是我的昏懦,竟然把自己唯一的兒子給搭了進去……”
我和崔明麗坐直了身子,其實,我們兩個早都想聽一下秦伯兒子的故事了,否則的話,他怎麽會裝瘋不癫這麽長的時間呢?
“我兒子在村子裏面有一青梅竹馬的女孩子,名字叫小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兩個孩子心中的意思我們的心裏自然也都是明白的,就想着找個合适的日子,給他們操辦婚事,但卻沒有想到,那小卓竟然被這兩口子給盯上了,那孩子也遭受了被砍去了雙手雙腳,可卻不想沒有經受住折騰直接死掉了……”說到這裏,秦伯抹着眼睛,老淚縱橫。
“我拼命地護着自己的兒子,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跑過去報仇了,可他哪裏會是那兩口子的對手,我兒子被他們下蠱整死了,恰巧我那兩天不在……”
秦伯一邊說着,一邊抹着眼淚,“我兒子雖然死了,但是我還有八十歲的老母,爲了他,我自然是不可以有事兒,兒子死了,我爲了活命,便裝的癡傻,整日裏在村子裏面就好像是一個乞丐,隻有這樣子,我才可以掩人耳目,也才可以留條活命,我要爲兒子報仇啊……”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着面前的這位頹然的老人,心裏面頓時不是滋味兒,這可惡的邪教。
我握緊了拳頭,照着旁邊的牆壁使勁地錘了一下,頓時心中陣痛不已,有些時候,我們覺着貌似這個世界之上,到處都是朗朗乾坤,可是在那陰暗的角落裏面卻隐藏着罪惡,十分濃重的罪惡,并且這還是我和崔明麗看到的冰山一角,并不是全部,由此怎會不讓我們心寒?
“娃娃啊,你們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那些人有些時候可不能把他們當做人看的,有些時候人性一旦喪失了之後,和那行屍禽獸,又有什麽區别?”秦伯一邊站起一邊搖着頭,可依然是老淚縱橫。
我要送他,但是他卻搖着頭,“沒什麽,你們一定要小心,那兩個人的死過于蹊跷,你們也壞了這邪教的大事,會不會危及到你們的自身,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其他的我不便多說,隻求你們自我保護!”
房門慢慢地關了起來,我和崔明麗重新躺在了床上,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崔明麗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頓時我也把目光轉向了她的那邊。
她深吸了口氣,慢慢地轉向了我,“睡吧,韓小天,起碼我們現在是安全的,以後的危險,就在以後的時間裏面再去面對吧。”
我點了點頭,雖說秦伯的到來打亂了我們的作息的,但是他還好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我深吸了口氣,身子慢慢地放松,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我和崔明麗被扣在這家旅店好幾天,2011年2月22日,我和崔明麗終于踏上了返程的列車,劉警官還把我們給送到了呼和浩特的火車站。
“真是麻煩你們了……”他沖着我們點着頭,“把你們留在這邊這麽長的時間,肯定耽誤了你們的正事兒了,所以這火車票……”
他從口袋裏面掏出了兩張卧鋪票,不由分說地便塞給我們,我和崔明麗推脫着不肯要,但是他仍舊塞了過來。
“拿着,這算是我送給你們的,一路上肯定辛苦了,小夥子,你來一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跟着他走到了一邊,這劉警官長得人高馬大,站在我的身邊,我頓時覺着自己的旁邊仿佛砌了一面牆似的。
頓時,我覺着周身充滿了壓力,“這次多謝了你,給我們提出了那麽多的建議!”他一邊說着,一邊點着頭。
我則使勁地擺着手,“哪裏,哪裏,還是您太客氣了……”
劉警官沖着我伸出手來,“以後肯定還有麻煩你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嫌我煩啊!”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怎麽會呢?歡迎打擾。”
我和崔明麗拿好了車票,劉警官還給我們帶了點路上吃的東西,而後,我們便走進了火車站當中,沒有想到,我們竟然還是軟卧。
剛剛在接到車票的時候,還真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兒,這個劉警官,也太客氣了點兒。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包廂裏面就我和崔明麗兩個,我們望向了窗外,二月的陽光照射着這呼和浩特城,猶如藍絲絨一般的天空上面,那一朵朵白雲美得讓人覺得十分的炫目,十分的不真實,心中卻充滿了一種惬意,一種深深地自在。
“雲中郡……”崔明麗淡淡地說了句,“韓小天,這裏可是古時候的雲中郡。”
雲中郡,中國古代行政區,曾連續存在兩個時期。首次爲戰國時期趙國、秦代、漢代。第二次爲唐代,雲中郡取代雲州短暫的存在。
戰國時期,屬趙國的一部份,由趙武靈王置。秦代治雲中。轄境約是今日的今内蒙古土默特右旗以東,大青山以南,卓資縣以西,黃河南岸及長城以北。
西漢時轄境縮小,而在東漢末期廢除。唐代天寶元年将雲州改爲雲中郡,轄境同雲州。乾元元年雲中郡再改爲雲州。
複攻中山,攘地北至燕代,西至雲中九原,”秦置雲中郡,統陰山以南,今自山西之懷仁、左雲、右玉以北、綏遠綏遠首各縣、蒙古鄂爾多斯左乙、喀爾喀右翼、四子部落各旗,皆其地,漢分秦雲中郡之東北部置定襄郡,西南部仍爲雲中郡,治雲中縣,即今内蒙古托克托縣,亦即趙故城也,三國魏廢。
唐置雲州,後改曰雲中郡,旋複爲雲州,宋曰雲中府,遼改爲大同府,即今山西大同縣治。
古書有雲:陰山之南、黃河自西來折南流之處,即今歸化城以西托克托城地,漢時雲中郡治雲中縣,定襄郡治成樂縣,兩地東西相距止八十裏,初不相混也。
後漢始以成樂定襄等縣屬雲中,及後魏初都盛樂,号雲中,于是定襄有雲中之名,至隋以雲中置定襄郡大利縣。
而雲中有定襄之名,然相去不遠,猶近故地,自唐以馬邑郡雲内之恒安鎮置雲州雲中郡及雲中縣,又于忻州置定襄郡定襄縣,于是雲中定襄之名,移于古雁門太原二郡,去故地始遠,今謂大同爲雲中,又太原府有定襄縣,皆唐以後所名雲中郡也。
崔明麗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了窗外,而後她轉頭看向了我,這個丫頭……我深吸了口氣,突然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當真是到了一個讓人有些恐懼的地步。有些時候,即使我們都不說話,但是僅僅就是目光的對接,彼此之間,便可以得知對方都是在想什麽,這種難以言說的默契,當真不是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