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們啊,還是太年輕,太善良,我在這林格爾縣拉了這麽多年的三輪,就是希望找到個有緣之人,來幫我解開這地宮的秘密,當然啦,建造那‘碧霞元君廟’的是我,挖盜洞的也是我,等待你們破陣法帶我來到這裏,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嗎?”他一邊說着,一邊咧開了嘴巴,之前那副淳樸而友好的模樣頓時不見了,現在隻剩下一副陰險狡詐的嘴臉。
“然後呢?”我故作輕松地看着他,“你想怎麽樣?你有什麽自信我們肯定會把這随侯珠讓給你,你有什麽自信覺着你自己肯定可以殺了我們?”
這老宋頭轉動着眼珠兒,貌似對我吐出來的這段話十分的訝異,“小夥子,年輕氣盛是好事,但不知天高地厚也會讓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他說着伸展了雙臂,作勢便要朝着這邊直沖而來,就連陰羌的冤魂都在一邊大叫着,“小心——不要讓他過來啊——”我和崔明麗并肩擋在了這“餓鬼道”的入口處。
若是從這裏進入,可以直直地通往“六道輪回陣法”的中心處,取下那随侯珠,我們可是費勁了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若是被别人搶了去的話,我真覺着自己可以死了。
可是,卻不料,這老宋頭在朝着我們沖過來的時候,在離我們還有兩米開外的位置,瞬間穩住了身形,靜立在了當下,我從腰間摸索出了那杆判官筆,但是他突然停下來的動作,卻有些讓我猝不及防。
“呼——”一聲響亮的口哨兒,從他的嘴巴裏面傳了過來,這口哨兒聲清脆,就這麽傳來的時候,那股氣流幾乎可以沖到我和崔明麗的腦門兒。
而後便是一陣“啾啾啾——”地悠長的鳥鳴聲傳來,迎面而來的便是一隻從天而降的黑色大鳥,沒有想到,這家夥還養了一隻鸩鳥。
鸩鳥是一種傳說中的毒鳥。形象爲黑身赤目,身披紫黑色羽毛,喜以蛇爲食。它的羽毛有劇毒,放入酒中能制人于死地。
古書當中有記載:漢惠帝二年時期,齊王劉肥入朝,惠帝對其禮遇有加,結果遭到呂後的不滿,便令人贈鸩酒意圖謀害。
嶺南多蛇,鸩鳥就以這些陰冷可憎的動物爲食。在所有的蛇中,鸩鳥最喜歡毒蛇;在所有毒蛇中,鸩鳥最喜歡耳蝮;在所有耳蝮中,鸩鳥最喜歡蝮頭。
鸩鳥在古代,一切有害的物質都被視爲不祥的征兆,人們不可輕易說出他們的名字,甚至不可想象他們的形體,否則将會被不祥的東西附身。于是,人們以諱稱替代事物原有的名字,保證自己不受他們的侵擾。
鸩鳥因此獲得了“文血”這個稱呼。得名的原因是,據說因鸩鳥而死的人,吐出的鮮血凝結以後,會顯現優美的紋理。
鸩鳥生活在嶺南一帶,比鷹略大,羽毛大都是紫色的,腹部和翅膀尖則是綠色的。在古代的一些百科全書當中,說它的毒性源于他的食物。嶺南多蛇,鸩鳥就以這些陰冷可憎的動物爲食。當然,這些讓人聞風喪膽的毒素,并不會給鸩鳥帶來困擾,相反的,卻是享受,這便是以毒攻毒,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在它們吃下毒蛇以後,鸩腎就會分泌出含有強烈氣息的黏液,将蛇毒萃取出來,并開始煎熬毒藥。蛇毒被逐漸分解,直到成爲比粉末更細緻的東西。最後,這些毒粉随着汗水滲透到鸩鳥的皮膚上,在沿羽毛流淌的過程中,逐漸蒸發散失。
正是因爲如此,鸩鳥的羽毛含有巨毒。用鸩羽在水中輕點,這水就被稱爲“文血漿”,喝了便性命不保,洗手則骨肉盡碎。但鸩鳥的肉卻是無毒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美味。除了食蛇,鸩鳥另一個讓人驚訝的舉動,是它的力量巨大。
鸩鳥揮動翅膀,就可以推開一塊甚至一個成年男人都無法挪動的岩石。
這給獵手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宋人梅堯臣在一首詩中,描寫嶺南獵手謀取鸩鳥的活動。他提到,在出發獵鸩前,獵人要舉行特殊的祈禱儀式,并敲擊鸩的骨頭,觀察裂紋确定出獵的方向。
即使這樣,每年死于獵鸩的人依然數以萬計。詩人寫到這裏不免感歎說,南方人民生活是如此的艱苦,以至不得不常常冒死以獵取這些無甚價值的弊鳥。
事實上,梅堯臣不解鸩鳥的價值。盡管嶺南的人民很少用到鸩鳥的毒羽,但卻有無數北方的豪客,攜帶着成箱的金銀珠寶來購買鸩羽。來自北方的購買者相信,越是新鮮的鸩羽,毒性越強,而且殺人後不易被察覺。
嶺南的諸族則看重鸩鳥的眼睛,這些眼睛是朱紅色的。嶺南的獵戶捕殺了鸩鳥以後,将它們的眼珠挖出來,在水銀中浸漬三十天,鸩眼就變成紅潤可愛的寶石。據說,南蠻的酋長們把用鸩眼裝飾的鹿皮作爲求親的聘禮,也有的拿它來裝飾金銀制品。
古時說有五種鸠:祝鸠、鸤鸠、爽鸠、雎鸠、鹘鸠。從分類上看,祝鸠和鹘鸠是鸠類,鸤鸠是攀禽類的布谷,爽鸠是鷹類,雎鸠是鹗類。
這個混雜的種屬很容易孕生一些險惡的詞彙,例如:鸠鸩,喻指專門誣陷好人的人,鸠奪鵲巢便也是指鸠性拙,不善築巢等等,在這樣的不良暗示下,把兩者混爲一屬,似乎又情有可原。
曆史記載,當年呂不韋被秦王賜死之時,他就是喝了鸩酒,據說鸩是一種鳥,羽毛有毒,足以緻命,所以文言文裏下毒常叫做“鸩”。但現代的生物學裏似乎沒見過鸩這種鳥的記載。我看的作品裏出現頻率最高的就數它了。
屈原作品裏出現了鸩鳥,有人認爲他在文章中"吾令鸩爲媒兮,鸩告餘以不好;雄鸩之鳴逝兮,餘猶惡其佻巧"是說屈原看見有女戎國的美女,便托鸩鳥爲媒,鸩鳥不肯并且遠離了他。
接着他又想托雄鸩爲媒,但卻"心猶豫狐疑"。其實這個解釋有些一相情願。鸩鳥并不能成爲媒鳥,李商隐詩"青雀如何鸩鳥媒"顯然是繼承了屈原的用意,不過想想也對,連鸩鳥也可以托之爲媒,就可以推測相思之毒已是深入骨髓了。有學者研究考證,"餘令鸩爲媒兮"除了表達屈原的思想外,還反映了古代捕鳥的一種方法,即以鳥引鳥捕之。
晉朝的學者潘安仁曾經注雲:"媒者,少養雉子,長而狎人,能招引野雉。"至今在長江三峽地區,仍有人沿用養活鳥以爲媒招引野鳥來捕之的古老捕鳥方法。
禹步另有一種說法,見于《抱樸子》等古籍,但是在《陸判手卷》也有記載,大意是說,大禹治水時,在南海之濱見到一種大鳥(即鸩鳥)會禁咒術,走着一種奇怪的步子,能使大石翻動,于是大禹模拟其步伐,使成爲法術,十分靈驗,因爲是禹制作的,故稱爲禹步。
從這些說法中大緻可以看出禹步形成甚早,與古代的禁咒術有關。禹步的基本步伐是三步九迹,後來擴大爲十二迹、三五迹等不同的禹步。後發展成爲了道家著名的罡步。
鸩鳥在水中洗浴,其水即有毒,人若誤飲,将中毒而死。自有此傳說後,人們因懼怕中毒而不敢輕易飲用山林之水。
《朝野佥載》也記載說,"冶葛食之立死。有冶葛處,即有白藤花,能解冶葛毒。鸩鳥食水之處,即有犀牛,犀牛不濯角其水,物食之必死。爲鸩食蛇之故。"翻譯過來的意思是,野葛吃了就得死。生長野葛的地方,就長有白藤花,它能解野葛的毒。鸩鳥飲水的地方,就有犀牛,犀牛不洗角的地方,生物喝了這水一定得死。
因爲鸩鳥吃蛇的緣故。而李時珍在《本草綱目》裏基本沿襲了這個說法,強調了一物克一物的仁義思想。但總體上說,鸩鳥是克不住的。因爲它俨然已經成爲權力和複仇的使者。它必須持續飛舞在激烈的欲望風浪裏,使命一當傳達,就不可能停止,逢人殺人,逢鬼殺鬼。
并且我定睛一看,朝着我和崔明麗飛來的這隻鸩鳥卻是全身黑羽,眼睛深紅好似寶石,直直地沖來頓時引起了腥風陣陣,吹到了我和崔明麗的臉上,單單這氣流就可以把我們倆的臉頰搞得生疼。
“二黑子,殺了他們——”老宋頭咬牙切齒,指揮着天空當中翺翔着的黑鸩鳥,刹那間,我和崔明麗便朝着兩邊散開了去,不好,他這是要用鸩鳥把我和崔明麗逼到兩邊,而後便想直直地沖到我身後的餓鬼道上面去,這可不行。
“滾開——”崔明麗大吼了一聲,眼瞧着她已然被那隻黑鸩給纏上了,崔明麗取出了判官筆,和那黑鸩打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