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絕陣……”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沒有想到這上古兇陣竟然被我和崔明麗在這裏遇見了,剛剛那“天絕陣”也僅僅就是“十絕陣”當中的第一個陣法,那麽在後面,肯定也有其他的陣法。
并且越是到了後面,或許這陣法也會逐漸地增強,具體陣法厲害到了某種的程度,現在我們還未曾得之。
但是目前看來,肯定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了。我深吸了口氣,崔明麗轉頭看向了我,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兒,不要害怕,有我在呢,既然走到了這裏,我們就必須要往前走,現在如果出去的話,以後肯定也沒有機會了。”
“嘟嘟,一會兒你躲進古玉當中吧!”我蹲在了地上,從背包裏面取出了一些吃的還有喝的東西。
剛剛陣中的轟天雷從天空當中響起的時候,嘟嘟那驚恐的表情仍舊曆曆在目,我心下當即心疼無比,頓時覺得讓嘟嘟跟随我承受這種磨難當真是不該。
雖說嘟嘟現在是我的護法童子,但是我卻也不想讓他爲了我承受太多的苦難,可是,爲什麽我自從入了這一行之後,總是分分鍾處于生死邊緣呢?
但是嘟嘟卻撅起了小嘴,白胖的臉蛋上面挂着不屑的表情,“哼——韓小天,你有沒有搞錯,我才幾天沒有叫你菜鳥,你竟然就高傲成這個樣子了,剛剛那個東西,若不是我一口咬在了他的額頭之上,你以爲他會這麽快就被你們打退了?
還有啊,他的皮膚好像屎一樣難吃,你說我難道沒有用嗎?你還讓我躲進古玉裏面,我看你才應該躲進一個烏龜殼子裏面呢……”
我正在摸索出判官筆,他媽的,這個死小鬼兒,我這才幾天沒有修理他,竟然狂妄成這個樣子了,崔明麗拉住了我的胳膊,“行了,你們不要再說了,嘟嘟,小天他也是擔心你,剛剛你也看到了,那陣裏面還有轟天雷,我們也害怕你受到傷害,你要是不想進去的話,也可以,但是你自己必須要小心了……”
嘟嘟點了點頭,我拿出水和面包還有一些鹵蛋香腸之類的東西,遞給崔明麗,“吃點兒吧,後面還不曉得有什麽東西,我們先把自己的肚子給填飽了去……”
崔明麗伸手接過,而後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經過了剛剛那一番的打鬥,我們現在渾身上下全部都處于一個極爲饑餓的狀态。
和崔明麗認識了這麽久,我就覺得她的吃相非常的優雅,但是這次,崔明麗或許也當真是餓極了,全然不顧之前優雅的狀态,俨然一好久沒有吃東西,但是剛剛出籠的老虎一般。
一陣風掃殘雲之後,我們背包的重量也都減輕了好多,修整了一下之後,我們即将要出發了。“你看,剛剛那個陣法是天絕陣,是十絕陣當中的第一陣,所以我們應該在這個位置……”崔明麗伸手指了指地圖上面的一個位置。
我點了點頭,順着她的食指,我們便繼續往前走去,下面就要進入第二個陣法當中。“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地烈陣!”我捏住了下巴,定定地說着。
我們三人一起往前走去,嘟嘟也落在了地面之上,不再飛在半空之中,周遭的陰暗處,那些結界的能量仍舊在若隐若現,那些便都是陣法的力量,若是我們一不小心觸動了某些能量場的話,那我們三個人的下場,肯定是要葬身于此了。
在這個陣法當中行走,看着身邊的兩旁插着的一面面的旗子,我和崔明麗一邊看着手中的地圖,一邊在這陣法當中走着,一般之人,若是在這個陣法當中的話,不說其他的陣中之陣,單單就這九曲黃河陣的布局,便可以把人給繞的暈暈的。禦嶺群盜雖然結伴成夥,但是面對如此的陣法,肯定也有些力不從心。
正在此時,我們三人來到了第二個“九曲黃河”的第二個轉彎處。而此時,在我們身旁一側的另外一面“離地焰光旗”,又猛然間開始飄揚了起來。
頓時,我們周遭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把我們三人炙烤的當真是無比痛苦。“草,這又是神馬啊,小爺我沒穿鞋子,腳掌都快烤成乳豬蹄了——”
“果然是地烈陣!”我大吼了一聲,和崔明麗頓時處于一個警戒的狀态。
聞太師率兵伐周失敗,自己也被姜子牙用打神鞭打傷,率殘兵敗将後退逃命七十餘裏。之後邀請金鳌島十天君出山,于西岐城外擺下十絕陣對抗周兵及玉虛門下群仙。地烈陣是十絕陣中的第二座大陣,變幻莫測,甚是神通。
内隐一道紅幡,招動處,上有雷鳴,下有火起。按地道之數,中藏凝厚之體,處現隐躍之妙,變化多端,凡人、仙進此陣,再無複生之理;縱有五行妙術,怎逃此厄!此陣的絕妙之處在于,天雷地火在陣中交融,此時,周遭的環境又漸漸地黯淡了去,并且于那天雷翻滾的劇烈之處,出現了一個人形。
隻見此人頭戴碧玉冠,眉間一點紅;身着翡翠袍,腰間花一叢。絲縧結就乾坤樣,足步常登兩朵雲,樣貌頗爲倜傥,說是玉樹臨風也不爲過分,并且手中還拿着一把寶劍,寶劍身上有凜凜七星。
我看了一眼那寶劍,頓時明白此人正爲“地烈陣”的護陣仙——趙江!
碧玉冠,一點紅;翡翠袍,花一叢。絲縧結就乾坤樣,足步常登兩朵雲。太阿劍,現七星,誅龍虎,斬妖精。九龍島内真靈士,要與成湯立大功。
“又來了一個難纏的……”頓時,我隻是覺着這當真是讓人十分的絕望,剛剛送走了呂嶽,原本就是一大瘟神,可沒有想到,這次來的,卻是趙江的分身。
崔明麗回頭看了我一眼,她從口袋裏面拿出了一張黃紙符箓,“韓小天,這個東西還需要你幫助我一下,我剛剛在和那呂嶽打鬥的時候,當真已經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了,暫時沒有氣力驅動這咒訣,但是咱們腳下的火焰越來越大,估計馬上我們就要被淹沒在這火海當中了……”
我從崔明麗的手中的接過來這張黃紙符箓,當我看到這黃紙符箓上面的朱砂紋路的時候,頓時吃了一驚,又是沒有符頭的一張,崔明麗在我的耳邊耳語了一番,“這是一張九龍譴水符,你一定要好好地使用……”
我捏在了手中,腳踏罡步,正在此時,周身的火焰又升騰了起來,我頓時覺得自己的腳底闆兒好像踩在了一處鐵闆的上面,頓時周身疼痛無比。我大叫了起來,忍痛繼續驅動着手中的咒訣。
“無恥小兒,你膽大包天,知道這裏是哪裏嗎?我看你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不知天高地厚……”在頭頂雲彩之上的那個“護陣仙”,也就是趙江的分身,此時此刻在對着我大聲地謾罵着,并且聲音也越來越大,就好像是天邊的驚雷。
“天下飛龍嘯,地下子龍啼,九龍來下海,萬般化爲泥——”我也沒有想到,就再我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手中的符箓上面的朱砂紋路,竟然兀自亮了起來,那一條條極爲複雜的線路,竟然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這光芒照射進我的眼中,讓我的目光在這個刹那幾乎失了明。
《陸判手卷》有雲,“九龍譴水符”便是出自朱元璋的軍師道衍和尚之手。
道衍和尚,本姓姚,名廣孝,長州人,出生于元惠宗元統三年。家庭殷富,曆代從醫。道衍十四歲時出家爲僧,先學習天台宗,後研習密宗瑜珈三密。
二十歲受具足戒後,又慕禅宗。元朝末年,天下大亂,道衍到杭州參訪徑山智及禅師。智及爲當時著名禅師,又是一名寺僧。一見道衍,就十分賞識他的才華和佛學見地,所以,就把法衣、拂子授予他,希望他将來能成爲佛教弘法的繼承人。三年後,道衍離開徑山,住持臨安普慶寺。接着,遷居杭州天龍寺和嘉定留光寺。不意中,遇道士席應真,得傳道教陰陽術數之學。
也在和尚出身的朱元璋,創打天下,建立明朝政權,下令選拔高僧入京,道衍被推選,但他借口有病不赴召;明太祖下令選學問僧入京考試,以便錄用爲朝官,道衍又被推選應試合格,但他硬是不願做官,明太祖隻好賜他僧服,準他回山。道衍離開南京,準備遊學。登鎮江北固山,曾賦詩詠懷,感慨這個古戰場。
明洪武十三年,高皇後去世,太祖下诏令選高僧侍奉王子,爲他誦經薦福,道衍受召入宮,與燕王朱棣面晤之後,彼此有相見恨晚的感受。朱棣向太祖建議,讓道衍出北平。道衍後被朱棣安排在北平的慶壽寺做住持。沒多久,道衍遂常出入王府,成爲燕王的高級謀士。
據傳,此人對于陰陽理法的通曉,已然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并且當初也就是他幫助燕王朱棣,取得了奪嫡的勝利。
這張“九龍譴水符”,就是道衍和尚所創作,沒有想到,崔明麗竟然連這樣子的東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