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是經常在一起,崔明麗也是我繼小魚兒之後,第二個接觸到的女性,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我們兩個人的關系,真的仿佛是經過了多層精華的純淨水,容不得有一絲絲暧昧的成分存在。
我想,這不單單是我的感覺,崔明麗肯定也有如此的感覺吧。
所以,就在我剛剛隻是伸出了食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鼻頭兒之後,所以,她的反應,卻顯得如此的激動。“嘟嘟,要好好的聽話。”我伸手,拍了拍嘟嘟的臉頰,但是嘟嘟卻仍舊繃不住,一直朝外流着眼淚。
不單單是嘟嘟,崔明麗也試圖再次勸說我一下,但是我卻朝着她揮了揮手,“行了,不要再說了,我肯定沒事兒,相信我……”旋即,我竟然脫口而出了一句,“等我!”這句話,我說的十分的确定,并且不假思索。
隻是當這聲音在空氣當中回蕩的時候,連我自己都驚呆了,崔明麗也呆住了,她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眸子裏面的神色,有些不清不楚。
在睫毛眨動間,隻讓人覺得眼眸當中滿滿的都是波紋。
我深吸了一口氣,旋即慢慢地轉過了自己的身軀,崔明麗握住了手電筒,光線照在了面前的黑洞上面,在這光線的映照之下,讓我覺得這個黑洞就仿佛是怪物的一個黑色的巨大的嘴巴一般,隻要是當我走近,這黑洞,分分鍾便可以把我給吞噬,并且嚼的粉身碎骨,幾乎連渣兒都不吐。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有些害怕黑暗,尤其是濃郁的,幾乎透不了一絲光線的黑暗,但這仿佛是生物的本性,趨光避暗,趨利避害。
可是有些時候,我們要面臨的情形,往往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即使面前的一切心裏面知曉,但是形勢所迫,也不得不超前繼續出發。
我彎下腰來,慢慢地趴在了地面上,朝着前方匍匐前進,這黑洞近在眼前,但是我的臉頰之上卻可以明顯地感覺出了,從這黑洞當中傳來的陣陣的涼風,我竟然覺着有些刺骨生疼,臉頰上面的皮膚竟然覺着有些将要被風幹了的感覺。
我深吸了口氣,從背包裏面取出了礦工頭燈,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并且把背包裏面的裝備全部都整理了一下,确認這裏面沒有任何的問題,之後,我一把将背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便朝着那個盜洞的位置慢慢地走了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崔明麗從背包裏面取出了一隻蠟燭,點燃了之後放進了這盜洞當中,蠟燭忽閃了幾下,但是終究沒有熄滅,看來,這裏面的氧氣濃度雖然不算是很多,但是卻也不至于把人給整成了窒息的狀态,畢竟手中的蠟燭沒有熄滅。
“韓小天,我們等你回來……”嘟嘟和崔明麗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句話,下一秒,我已然貓腰下去,爬到了這盜洞的入口處。
一股涼飕飕的感覺侵襲着我的周身,并且四周圍的的空氣當中,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但是卻可以從周遭感受到了濃重的土腥味兒,這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粘膜,不住地朝着肺部湧去,我咳嗽了幾下,朝着身後吐出了一口唾液,頓時覺得嘴巴裏面都是滿滿的土粒子。
盜洞原本就不算大,隻是我的身高比較高,此時的我,在盜洞裏面爬行,這個身高卻成了我的一大短闆,也正是因爲如此,若是盜墓賊給自己選擇接班人的話,肯定不會要人高馬大的,一般都會選擇,身形較爲靈敏小巧的遁地鼠。
這樣子的話,盜洞隻需要挖的小一點便也是可以使用的,若是讓那些高個子出馬,盜洞挖的大,有些時候,就很容易暴露這一行的目标了。
“呼呼……”此時的我,停了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無盡的黑暗,看不清的前方,橫亘在我的面前,我隻是覺得,自己仿佛在一個大蛇的腸道裏面穿行着,并且這一路并不順暢,甚至可以算是十分的崎岖。
可是,我卻頭昏腦漲,我一直覺得四周圍的牆壁都在慢慢地變窄,慢慢地都在朝着我壓下來,我會氣絕身亡。
“啊——”我大吼了一聲再次吸了吸鼻子,沒錯,我覺得是自己的幽閉恐懼症又犯了,若是在這個地方遇着一條大蟒蛇的話,我看自己肯定會被它填飽肚子,并且變成它的一坨大大的有機糞便。
幽閉恐懼症屬于恐懼症中較爲常見的一種。幽閉恐懼症是對封閉空間的一種焦慮症。幽閉恐懼症患者在某些情況下,例如電梯、車箱或機艙内,可能發生恐慌症狀,或者害怕會發生恐慌症狀。
幽閉恐懼症是指一種對封閉空間出現恐懼心理的一種心理疾病,如要電梯裏會出現恐懼,在車箱、飛機中出現恐懼心理等。它屬于恐懼症的一種表現形式。
容易恐慌症發作的人,通常會産生幽閉恐懼症。倘若在封閉的空間産生恐慌,他們會因爲無法逃離這樣的情況而感到恐懼。幽閉恐懼症患者可能會在室内場館、戲院或電梯中感到呼吸困難。像其他許多病症一樣,幽閉恐懼症可能肇因于孩提時期的創傷。
幽閉恐懼症被普遍的認爲是廣場恐懼症的反例,不過這樣的論點是過分簡化的結果:幽閉恐懼症患者會害怕待在群衆當中,而這也是廣場恐懼症的特征之一。所以在充滿群衆的市政廣場中,可能同時引發幽閉恐懼症和廣場恐懼症。
在我小的時候,總是發現自己一些不同于别人的地方,當我進入一些特殊環境時,就會不自主産生恐懼感。包括空曠的廣場、擁擠的公共場所、封閉的環境等,如球場、商店、劇場、公路、電梯、公共汽車、火車、黑暗等。
總是擔心在此場所中,會昏倒、發作某種病症、失去控制,而又無法逃離現場。隻要一處于恐懼環境之中,就出現害怕出事的感覺,不自主想逃避,如若不能實現,就會心慌心跳、呼吸氣促、出冷汗、手足發抖、肌肉抽動,甚至昏厥。但一經離開恐懼環境,即可自行恢複正常。
可是,那些在年幼時候的不正常,都随着年齡的增長慢慢地消除了,但現在唯一留存下來的,便是如此的情形——若是當我在一個封閉的孔道裏面爬行的時候,我會害怕四周圍的牆壁朝着我擁擠而來,直直地可以把我給擠成一灘肉泥。
“啊——”我大叫着,兩頭都是無盡的黑暗,沒有崔明麗,沒有崔明伏,更沒有嘟嘟,卻隻有我自己,前方和身後全部都是該死的黑暗,濃重的幾乎怎麽也散不開的黑暗,但是我卻卡在了這裏……
平複了一下情緒,我再次從地面之上爬了起來,慢慢地匍匐向前爬行着,隻是步子越來越慢,接着頭燈上面的光線,我看了看自己手表,現在快要接近午夜了,深吸了一口氣,必須要加緊步伐了,即使我不是倒鬥的。
但是現在進到這裏面之後,便也是要遵守倒鬥祖師爺跟死人之間的契約的,“天明雞叫不摸金”,我則必須要在太陽出來之前,從這裏離開,否則的話,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我擦了把額頭上面的汗滴,在這個盜洞裏面卻也不知道爬行了多久,總之,此時的我已然是渾身大汗淋漓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繼續往前爬着,俗話說得好,不到黃河心不死,現在還沒有到墓穴當中,肯定是不可以退縮的。
我繼續在這個黑色的盜洞裏面慢慢地爬行,渾身酸疼無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爬行了多久,後背上面出了滿滿的汗滴,幾乎把我的衣服全部都給弄得濕透了,衣服緊緊地貼着我的皮膚,讓我喘息都覺得有些困難了。
不行,我不可以這個樣子,我一定要堅持,我一定要努力地堅持。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我繼續往前爬行着,但是渾身上下的酸痛感卻逐漸地襲來,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沉重,腦袋也變得沉重無比,我幾乎連頭都快擡不起來了,眼皮之上也仿佛有千斤之重,但是我着實是在靠着自己的意念堅持着的,隻是越是到了最後,身子越是不再聽從自己的使喚了。
“小天,小天……”就在此時,在我的耳邊突然想起了如是的一聲呼喊,我猛地擡起了頭,但是頭頂卻直直地碰到了盜洞的頂端。
我吃痛地喊了一聲,刹那間,我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太大了,可是我剛剛明明聽到的是姥姥的聲音啊,是姥姥沒有錯的啊!可是,當我在仔細地聽的時候,這個聲音卻又在我的耳邊消失了。
“向前走,小天,不要回頭,向前走……”姥姥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辨,難不成,她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