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繼續況且況且的往前走着,心裏的情緒跟随着車輪的動靜也開始變得有些波瀾起伏了,我甚至有些懼怕再去到那盛樂古城,但原因卻不是懼怕那邊潛伏的危險,而是如果我再次仍舊失敗了的話。
我隻有繼續進入了永無休止的慢慢地尋找之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說出來是如此“高大上”的一件事情,但是卻着實可以把自己給整的精神崩潰。
“好了,你不要多想了,吃點東西,保存體力,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們隻有好好面對,想太多也沒有用,如果這次真的還是徒勞無功的話,那麽我們也隻有再去選擇其他的方法了……”崔明麗沖着我點了點頭。
是啊,目前來說,這或許是我們唯一的做法了,想到此,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對了,這是有關于拓跋珪的一些資料,在網上的資料不是很詳盡,所以我還是去到Z城的圖書館裏面查看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太多,所以,就托我師姐找到了一些,來,給你看看……”崔明麗說着又打開了文件夾,從中取出了一些文檔交到了我的手中,這樣子的舉動讓我訝異無比,“或許我們這次去還真的不是一無所獲,其實從研究拓跋珪這個人入手,我們還當真可以找到許許多多的突破口……”
拓跋珪是北方草原之上“荷爾蒙”最旺盛的男人,打跑了後燕,霸占了中原。後秦看他太威猛,不敢上前決鬥。北魏的形勢一片大好,然而轉眼間就斷崖式下滑。這便是由于拓跋珪的生母賀氏夫人的突然離去,拓跋珪的生母名爲賀氏夫人。
賀氏是一個英雄母親,她以柔弱的身軀一次次擋在兒子前面,讓拓跋珪這個“閻王爺”一次次束手無策,飲恨退去。但随着歲月的流逝,賀氏漸漸發現,“兒大不由娘”,自己深深愛護的人,越來越陌生了。
拓跋珪偶然看到了母親的妹妹,也就是小姨,神魂颠倒,如癡如醉,一定要娶她。賀氏大驚,堅決不同意,說:這個人太漂亮了,她隻能給你帶來禍害。
何況她已經嫁人了,你也不能搶别人的老婆,褫奪**,也必将遭受天譴。
拓跋珪根本不理睬,派人秘密殺掉小姨的老公,強迫她成爲自己的妃子,他23歲時,和她生下一個兒子叫拓跋紹。
當年賀氏帶着拓跋珪逃到賀蘭部、獨孤部時,得到許多親戚朋友的幫助,才逃過一輪輪的暗殺。但他們本身都是“豪強”,等到拓跋珪征服兩個部落後,爲了消除隐患,大批處死、流放了這些恩人。
賀氏求兒子手下留情,遭到拒絕,母子隔閡越來越深。從此,她眼前常常出現這些人的冤魂,愧疚流淚,很快重病纏身,形銷骨立。
396年,賀氏去世,活了46歲,這一年拓跋珪26歲,賀氏當月下葬。拓跋珪生活如常,俨然沒有絲毫的悲傷之情,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之上唯一可以限制住他的人終于死了,至此,再沒有那讓人煩躁的叨擾之聲了。
他從全國選了大量美女,每日消耗,身體越來越差。還夢想着長生不老,于是要吃“大補”。他下令封山,山上的草木全歸皇室擁有,加上多種配料,熬成不同的補藥。他先讓死刑犯喝,結果大部分人中毒死了。
餘下的藥效果也不明顯,後來他在醫生陰羌的指導下,服用南方流行的“寒食散”,感覺面色紅潤、精神煥發。但是這個妙手回春的醫生,卻救不活自己的命,不久便死了。拓跋珪又開始亂吃藥,結果精神錯亂,變得喜怒無常。
402年,他在柴壁擊敗了強大的後秦,史稱“柴壁之戰”,成爲北方最強大的國家,從此他由天才徹底變成了瘋子。他對打仗失去了興趣,忙着大興土木,建造一座座宮殿,在美女堆裏流連忘返。
他對權臣越來越不放心,任意屠殺,理由聳人聽聞:喝醉酒了,賜死;衣服太漂亮,誅殺。最不可思議的是:有個開國功臣叫李栗,因爲在公衆場合随地吐痰,被抓起來殺掉了。
由于殺了太多太多的人,他的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經常幾天不吃飯,或者通宵不合眼,有時一晚上自言自語,好像身邊有人。
到了最後,大臣向他彙報事情,如果出現臉色異常、氣息不勻、走路不穩、言辭不暢等各種“小毛病”,他自己走上前一刀把他砍死,屍體陳列在殿外。
整個平城(北魏都城,今山西大同)全瘋了,大臣上朝就像上刑場,每天似乎在玩着幾乎生死存亡,拿命來賭博的遊戲。
拓跋珪和小姨是**,生的兒子拓跋紹,似乎也是個變态。從小喜歡稀奇古怪的事:殺豬剁狗,看着鮮血四濺哈哈大笑;搶劫行人,剝光他們的衣服。一次看到個孕婦,上前用刀剖開她的肚子看胎兒。
拓跋珪聽說後,氣得把他頭朝下吊到井裏,等他就要死了才放出來。從此拓跋紹對父親恨之入骨。
當時,有一個女巫對拓跋珪說:一場災難就要降臨,必須“殺清河誅萬人”,才能躲過。拓跋珪下令把清河郡的百姓全部殺光,但把人頭一個個數下來,還是不足一萬。爲了湊夠人數,拓跋珪經常坐着小轎,手拿寶劍,随意砍殺擡轎的人,殺死一個,再換一人。
他知道自己作惡多端,害怕被人暗殺,因此行蹤詭秘,每天晚上更換住處,隻有一個名叫萬人的愛妾受到寵幸,知道他的下落。這個小妾長得妖豔妩媚,拓跋紹也看上了,眉來眼去,背着父親和她私通。
到了409年,拓跋珪精神越來越不正常,一次突然痛罵賀妃,把她關在宮裏,準備第二天殺掉她。賀妃情急之下,派人向兒子拓跋紹求救。
拓跋紹才16歲,血氣方剛,秘密和萬人取得了聯系,讓她做内應。當夜,他帶着一批死士闖進拓跋珪的住處。
拓跋珪左右高呼:有賊人!拓跋珪從床上跳起,卻找不到身邊的武器,被亂刀砍死。臨死之際,他大叫:殺掉清河、萬人,原來是指你們兩個啊!
原來拓跋紹被封爲清河王,自己愛妾名叫萬人。一代雄主道武帝拓跋珪就這樣死于自己兒子之手,年僅39歲。
“沒有想到這段曆史竟然還如此的混亂!”我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這個來自于北方草原之上的男人,也是一個荷爾蒙爆棚的主兒,不說别的,有些時候他敗就敗在,單單依靠自己的下半身作爲主導……”
崔明麗聽到我這麽說,臉頰微微一紅,面部竟然生出了一絲的愠怒之色,“你胡說什麽嘛,曆史終究是曆史,不管是正史還是那野史,都是有其自身的一個局限性的,所以,即使這些資料都是明素提供給我的,我也不能保證這裏面說的都是正确的東西啊……”
我深吸了口氣,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此時,火車已經行駛了三個小時左右,窗外的天色逐漸地暗淡了下來,已經有餐車推來了盒飯,崔明麗出去買了兩盒。
回來之後,我仍舊死死地盯着那那張資料,具體地來說,我隻是盯住了那張資料紙上面的一句話——殺清河,誅萬人。
“你在想什麽?先吃飯吧,反正明天一早我們才到呼和浩特啊!”崔明麗打開了一份盒飯,推到了我的面前,我則看了看那份盒飯,卻并沒有拿起放在了盒飯之上的筷子。
“明麗?”我輕輕地叫了她一聲,崔明麗擡頭看向了我,目光當中露出了一絲不解的神色,“怎麽了?”她問我。
我點了點頭,旋即坐在了她的身邊,“你有沒有覺得‘殺清河誅萬人’這句話有問題呢?”
崔明麗的眼珠轉了轉,旋即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我,“你的意思是說,這句話隻是一種掩飾,拓跋珪殺人卻是有着另外的一種目的嗎?”
我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崔明麗思維和我的想法的契合,簡直可以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
我沖着崔明麗點了點頭,“或許這句話就是爲了拓跋珪的真正目的做出了一個掩飾,并且這個秘密,他的兒子應該也是知道的,否則,後世的史料當中,怎麽會對這一段做出了如此的記載呢?”
崔明麗點了點頭,“韓小天,我和你有同樣的感覺,我也總覺得孫鬼手讓我們去處理他的師弟孫二虎的事情,絕非是要避免同門相殺這麽簡單,并且我也查過了犁頭巫家的底細,他們家絕對沒有不可以‘同門相殺’這一條,并且……”
說到這裏,崔明麗的語氣忽然低沉下來,與此同時,窗外的天光就在此時完全暗淡了下去,就連窗外雲層當中的最後一絲的光亮也隐匿了去,隻有那一團團的黑暗,崔明麗的臉頰,就在此時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