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重要的情況那就是——此人生前是陽年陽月陽日,并且卒于本命年,這種人由于自身陽氣過盛,所以很容易在死後陽氣繞身,久散不去,因此,出殡的時候選擇在夜晚,也就是爲了避免屍體陽氣繞身的緣故。
我看着小姜姐的一舉一動,有條不紊地做着這些,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姥姥,在她生前,她也被人邀請去參加主持葬禮的事情,并且那個時候,我跟在了她的身後,總是覺得她的一舉一動,和現在的正在前方忙碌的小姜姐的身影有些重合。
“上藏壽飯——”在“擔幡買水”之後,一滴滴清亮的水滴均勻地滴落在了躺在了棺木當中的老者身上,之後,小姜姐便低沉地吼叫了一聲。
而後,死者的家人便雙手奉上了一隻白色的瓷碗,并且慢慢地走到了小姜姐的身邊,小姜姐接了過來,緩緩地放在了棺材當中。
“錠口——”這貌似差不多是最後一步了,家屬交給主事者一些金銀貝類的東西嗎,主事者會慢慢地塞到死者的嘴巴裏面。好讓死者到冥府時有零錢花。
這是古時候傳下來的習俗。古時有飯含,就是把珠、玉、米、貝等珍貴物品,放進死者口裏,象征人雖然死了,但是在陰間依然能豐衣足食運财。
再接着瞻仰儀容,穿着孝服的要圍繞棺木逆時針走,朋友則是順時針走。
一時間哭聲漫天,這哀嚎地聲音傳到了耳朵裏面,不由得攪得心神有些慌亂,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頓時覺得此情此景不僅凄涼,而且相當的詭異。
最後,便是封棺,這口大棺材被衆人擡了起來,慢慢地放入了挖好的洞穴當中,而後,便又慢慢地被填上了土。一股濃重的土腥味兒傳來,我吸了吸鼻子,還有那些家屬們哀嚎無比地哭聲,當真讓人覺得十分地揪心。
崔明麗慢慢地側過臉去,我想她對于此情此景肯定比我還要過敏。
“小姜姐啊,謝謝您百忙當中還可以抽空來幫我們家的忙……”殓屍的儀式辦完,死者的一位家屬沖着小姜姐慢慢地行了一禮!
并且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個牛皮紙的信封,朝着小姜姐的手中塞了過去,小姜姐倒是理所應當的拿了過來,之後,衆人再一齊朝着小姜姐施了一禮,便慢慢地上了那輛雪白的靈車,離開了。
小姜姐慢慢地收好了手中的信封,走到了我的和崔明麗的面前,“你們來了,雖然這個時間叫你們來有些不合适,但是有些時候,還必須要叫你們來……”
此時,夜有些深了,我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鍾了,一道陰風吹過了墓地,還有墳墓四周那不知名的鳥兒在“嘎嘎嘎”地叫着,聽着像是烏鴉,但貌似又不是烏鴉,總之,那聲音聽到了耳朵裏面讓人忍不住有些肝兒顫!
小姜姐的一雙眸子裏面閃爍着一種異樣的光芒,就在這黑夜當中,讓人覺得有着一種妖異的美感,我有一種預感,她應該是有些重要的話,想要告訴我,但是我卻又不曉得她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麽!
“咳咳咳……”崔明麗在一邊清了清嗓子,我回過神來,小姜姐微微一笑,伸出纖纖素手,把原本扣在了自己頭頂上面的帽子給摘了去,“行了,小姑娘,我喊你男朋友過來,沒有别的事情,隻是這事關他的生死……”
小姜姐說着,竟然當着我的面開始寬衣解帶,如此的舉動倒是把我們兩個又給看呆了去,“喂,你在幹嘛啊?你爲什麽脫衣服啊?你到底是在幹什麽呢?”崔明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順勢把我拉在了她的身後。
我也被這小姜姐如此的舉動給吓呆了,我沒有想到,我隻是剛剛才和她見面,怎麽在我的面前她就開始寬衣解帶了呢?
并且他原本穿的就比較薄,僅僅就是穿着一條薄薄的鬥篷,但是當鬥篷從她的身上褪下之後,便僅存一件單薄的内衣,可是看現在這情況,這件單薄的内衣,他卻仍舊要從她的身上褪下去。
這個舉動倒是把我給吓住了,怎麽會這個樣子呢?她這是要赤條條的一絲不挂地站在我面前嗎?我趕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把臉轉向了一邊。
“你到底要幹嘛啊?你做這樣子的事情,難道不覺得害羞嗎?”即使聽到了崔明麗如此的質問,但是小姜姐卻沒有傳來任何的回聲,我緊緊地閉着眼睛,但是即使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我卻仍舊可以感受到崔明麗的怒氣。
可是雖然被崔明麗如是呵斥,但是小姜姐卻顯得十分的氣定神閑,倒是沒有發出任何憤怒的情緒,感受到此,我的心裏面卻也十分的疑惑,小姜姐難不成是腦子受刺激了嗎?怎麽會做出如此怪誕的舉動呢?這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舉動啊……
“你到底是想幹什麽?難不成你大半夜的把我們給叫到這裏來,就是要讓我們欣賞你這個暴露狂嗎?你……”崔明麗的聲音也就在此時漸漸地小了下去,我甚至可以聽到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聲音。
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我也有些疑惑地睜開了眼睛,但是呈現在我面前的,卻是小姜姐的背部,隻是這背部卻顯得不是很光潔,倒是傷痕累累,疤痕遍布!
“叫你們來肯定是有事情的,其實大半夜的,我也不想在這裏受凍……”小姜姐悠悠地吐出了這句話,但是當我看到了她的後背的時候,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她的背部是道道由疤痕組成的圖畫,并且是凸出了皮膚表面,就那麽的縱橫交錯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幅地圖一般,我定定地看着她的後背,忽然覺得她的後背就仿佛是一張地圖一樣。
“這是什麽?”崔明麗忍不住,率先發問,我的心裏面也充滿了疑惑,有些搞不清楚在她的背部縱橫排布的這些疤痕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凸顯出這樣子的一種形狀呢?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見過吧,對不對?”小姜姐回頭,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我背上的這層皮,原本就是一塊受到了詛咒的地域,要不是孟婆和陸判大人托夢給我,你當我願意找你們來到這裏嗎?”
我望着她那仿佛是地圖一樣的後背,聽到了她說出了這句話,在我的心裏面也是越來越疑惑了,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她後背上面的這些東西,也是孟婆和陸判給她托夢之後,才會出現的嗎?
她後背上面的這幅圖,仿佛是割肉紋身一樣,割肉紋身是紋身的一種方式,割下身體上的肉,并灌入染料,然後慢慢結痂的一種紋身方式。具體的操作方法是,首先在打了麻藥之後,把圖案先畫個大概輪廓之後用刀直接按照圖把皮一點點的割下來。
不,準确地來說,這更像是“人體肉雕”!人體肉雕在我國古代也有出現過,藝術家通過在人體肉身上雕刻切割真皮組織形成的肌肉增生,呈現出各種花紋圖案。這種藝術形式充滿了殘酷以及血腥味。人體肉雕,通常被稱爲“殘忍的藝術”。
它與紋身還不盡相同, 隻是用有墨的針刺入皮膚底層而在皮膚上制造一些圖案或字眼出來。而人體肉雕,則是像石雕一樣,要割掉一些人體表皮來打造藝術造型。但是由于雕刻之後皮膚會自己慢慢痊愈,形成肌肉增生,所以肉雕的最終效果是不能百分之百預測到的。
“小姜姐,您背上這是一幅地圖嗎?”我終于忍不住了,猛然發問,我甚至覺得這副貌似是“人體肉雕”一般的地圖,好像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小姜姐清脆的笑聲傳來,我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轉頭看我,眼睛當中的湧動着一種我有些搞不清楚的情緒。
而後,她又慢慢地把身子轉了過去,之後,她整個人便蹲在了地上,慢慢地扭動着身體,并且身體越來越快,就仿佛是一條靈活的水蛇一樣,赤條條的身子,在月光之下,散發着一種别樣的光芒。
看到了這一幕,我忽然覺得她身子的柔韌性,已然超過了正常的人類,貌似她就像是一條長長的水蛇。
“啊——”一聲低吟從小姜姐的喉頭裏面湧出,并且聲音越來越大,她北部的皮膚也整個兒地蛻了下來,整個人猶如金蟬脫殼了一般,旋即,當背部的這張皮從她的身上蛻下來之後,她背部的皮膚便又變得十分的光潔。
但是那張皮卻直直地被蛻到了草地之上。“這是……”我看着那張皮,突然心髒開始震動了起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經曆過這樣子的場景啊,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