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孩回頭,這羊駝男的手也靜靜地立在了半空中,沒有再朝着前邊挪動分毫。可是周遭卻圍着一群男人,個個兒吹着口哨兒起着哄,“加油啊,加油,摸啊……”
他們一個個地露出了醜惡的嘴臉,每個人看起來都十分欠扁。
但是就在此時,羊駝男卻慘叫了一聲,而後整個人直直地仰了過去,俯仰之間,他的鼻孔當中突然流出血來,并且流血量也十分之多,簡直就像是在鼻子之上鑿了兩眼深泉。
“怎麽回事?快叫人,打120啊……”四周圍的這些男生,貌似是這個羊駝男的同伴,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便紛紛地圍了上來,叽叽喳喳地說着。
但是他們卻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這個短袖女子,縱使剛剛是羊駝男想圖謀不軌,但是就這麽直直地倒了下去,也着實讓人覺得非常意外。
但是短袖女子卻仍舊面無表情地,快步朝着出站口走了過去,我的腳上去仿佛被紮了釘子一般,死死地被釘在了地面之上,那個羊駝男就在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哼哼哼……”嘟嘟在古玉當中抽着鼻子,“韓小天,剛剛那個女孩子的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味,好像是一種炖肉的味道。”
我深吸了口氣,這個我自然是感覺出來了, 這炖肉的味道自然濃重,就算是現在出了很多新型的香水,但是不管怎麽樣,也絕對不可能出這種炖肉味兒的。
并且剛剛那男子倒地地樣子也是頗爲蹊跷,就這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雖然他的手并沒有觸碰到那女孩子,但是我仍舊覺得這事兒和那女孩子之間也絕對有脫不了的幹系。隻是,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就在我愣神的空當兒,再轉頭的時候,那女孩子卻也不見了蹤影,天,怎麽這麽快,她剛剛穿的分明是一個高跟的靴子啊。崔明麗卻也覺得不正常了起來,她定定地看着我,從她的眼神兒當中,我也看出了很濃重的疑慮。
“韓小天,我要不要出來……”嘟嘟仍舊委身在古玉當中,我自然很想讓嘟嘟出來幫助我查看,但是我卻又有些擔心嘟嘟的安危。
畢竟,現在是在火車站當中,自是人多眼雜,保不齊其中就有一個類似于薛寶山一樣道行的,若真是那樣子的話,恐怕又會有更大的危險在等着我們。
但是正當我想進步一查看的時候,手機又在口袋裏面響了起來,“兒子啊,你們兩個走到哪裏了?我剛剛讓你爸打電話到車站,你們乘坐的那輛車都到了。”
我的個去啊,我的老媽啊,有些時候我真是佩服她的偵查手段,竟然可以實時監測到我的具體位置,我拍了下腦袋,頓時覺得十分頭痛。“那個,老媽啊,我們還有些事情,或許要晚一點的時候回家了。”
我剛剛才說出了這句話,下一秒,老媽就在電話裏面開腔了,“怎麽回事?你們還有沒有規矩?一家人都在等你們兩個回來呢,飯都做好了,你奶奶姑姑都來了,你現在跟我說有事兒,有什麽事啊?”
老媽一說話就是連珠炮,一刻也不準備再讓我消停,我深吸了口氣,聽她這話,單單幾秒鍾就覺得心力交瘁,腦袋馬上就要炸裂了,于是便趕緊帶着崔明麗朝着出站口走了過去,我覺得若是再不回家的話,我能否活過今晚都不一定。
崔明麗倒是沒說什麽,但是在車上的時候我仍舊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但是崔明麗卻用唇語告訴我,“那個女孩子肯定有問題,估計和咱們是一道人,但是那男人也算是罪有應得,如若不是他先出手的話,肯定也沒有這麽多的事情。”
我深吸了口氣,不得不說,這是句實話,剛剛那個男人的龌龊,我們都是看在了眼裏的,大庭廣衆之下,那鹹豬手還敢躍躍欲試,遭到報應也是應該的。
不過……我響起來那女孩子身上炖肉的味道,我還是覺得很蹊跷,難不成,她的主業是廚師嗎?否則怎麽會有這樣子的味道呢?
出租車到了我們家小區門口,“川江豪庭”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顯得的顯眼,這裏算是Z城價格最貴的一處小區。
想到去年過年,當我在這裏買了房子之後,把購房合同拿給他們二老看的時候,老媽一臉吃驚的表情,還有老爸一臉複雜的表情。
老爸當了一輩子人民教師,自然沒有太高的收入,所以不少遭到了老媽的指責和诟病,每次當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的心裏面也會異常的心痛。
走進了小區,當腳踩到鵝卵石地面,我的心底也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去年當我離開家的時候,這裏還沒有開始裝修,但是今年卻要在新房裏面過年了。
想想那個自己居住了那麽長時間的家,我的心髒也在不住地震顫着,沒有想到,一切的一切發展的都是這麽快,去年的我,身邊站着的是一臉清純的小魚兒,但是現在我的身邊卻站着幹練端莊的崔明麗,物是人非去也。
我帶着崔明麗朝着我們家的樓棟走了過去,在上電梯之前,我再次安排了崔明麗,“明麗,若是一會兒家裏人問你做什麽工作……”
話說到這裏,我的後半句話隐匿了去,畢竟讓崔明麗撒謊是對她十分的不尊重,但是面對着現狀,貌似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崔明麗點了點頭,“我明白,一會兒若是你家裏人來問的話,我就說自己是公司文員,這個你提早都已經教給我了……”
我沖着她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她當真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爲我做出的犧牲也真的是太大了。
我們從電梯裏面出來,站在我們家門口,這朱紅的防盜門仿佛是個威武的鐵将軍,雖然是自己家,但是我的手卻踟蹰在了空中。
“你怎麽了?”崔明麗走到了我的身邊,但是隔着門,我卻聽到了屋子裏面仍舊傳來了一陣陣的吵吵聲,還有大笑聲,一聲高過一聲,一浪也高過一浪,如是一聽就知道屋子裏面肯定有很多人。
崔明麗吸了口氣,有些求助似得看着我,她的心裏并不是很舒服的。
可是就在我的手懸而未決地敲門之際,面前的門卻一下子被打開了,我幾乎一年未見的老媽,此時卻站在了門前,定定地看着我,或許對我突然的“空降”,她也稍微有些不适應吧。
“兒子——”老媽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兩個胳膊,緊緊地抓住,“哎呀,你可回來了,我的兒啊!”
我的胳膊被抓的生疼,并且老媽十分的激動,雙目當中竟然還有那淚水盈盈欲滴,我的個去,這讓我覺得這次來到底是重逢喜悅還是一種生離死别,怎麽突然間會有這樣子的反應呢?真的讓人搞不清楚。
旋即,老馬看向了崔明麗,卻一下子抱住了她,“哎呀,閨女,你可來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啊——”
老媽的嗓門兒本來就比較大,這個時候又突然發出了這樣子的聲音,搞得屋子裏面頓時有了動作,還是舅媽先跑到門口的,她沖着門口大聲地叫着,“來了來了來了——”
這些個娘們兒啊,我的心裏面又開始緊張了起來,這些老娘們的情緒波動的堪比在坐過山車,單單看這個勁頭兒,就能把人給驚出了一聲冷汗。
可就在這一聲吼叫之後,頓時門口出現了好幾雙的眼睛,有我舅舅,我爸爸,我姑姑,姑父,還有我那年邁的奶奶,通通出現在了門口,瞪圓了兩個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模樣,着實可以把我們給吓了一大跳。
“哎呀,我說誰呢,原來是咱們家的兒媳婦回來了。”姑姑生性豪邁,相比我媽來說,有一種“大江東去浪淘盡”的質感。
雖然那我媽也比較難纏,但是和她一筆,那就是“楊柳岸曉風殘月,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生在這樣子的家庭裏面,這不由得讓我感到——女權當道,巾帼專屬!
我明白崔明麗已然在十分的克制了,但是從她的臉頰上也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她确實有些尴尬,隻是她把這一份情緒深深地埋藏在了面皮之下,我媽她們自然沒有看出來。
“來,閨女,坐坐坐……”舅媽也忙不疊地讓着,趕緊讓我表姐去廚房裏面洗水果。
而年過八旬的奶奶也笑盈盈地看着崔明麗,一臉的慈祥,滿臉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仿佛在臉上盛開了一朵碩大的菊花,我爸是他們家唯一的男丁,所以自然我的婚事他們也看得極爲重要。
“媽,你看我們沒有騙您老人家吧,您孫子不是把孫媳婦給你領回來了嗎?”老媽說着拍了拍奶奶的肩膀,奶奶更高興了,竟然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個紅包,這倒是搞得我們在場的人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