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雞冠蛇……”桑林婆婆的聲音悠悠地傳來,“我已經好久沒有把它放出來過了,這或許也是世間唯一一條雞冠蛇了!”
桑林婆婆的聲音,仿佛來自于一個遙遠的國度,隻是傳到我的心底的時候,卻把我給雷的外焦裏嫩,這種東西我的姥姥是有告訴過我的,隻是,她活了那麽大的歲數,卻沒有見過一隻活的,或許這種東西,也僅僅是存在在傳說當中的吧。
蛇頭像雄雞頭,并且還長有火紅色的雞冠,體色各異,身長一尺多,粗大約幾寸。可直立上身,還可騰空飛行。
桑林婆婆看到我一臉訝異的表情,又開始慢慢地說着:雞冠蛇,頭如雄雞有冠。身長尺餘,圍可數寸,中人必死,會稽山下有之。意思就是說,蛇頭像雄雞一樣長個肉冠,身長一尺多,粗大約幾寸,咬中人一定死,會稽山下有這種蛇。
并且姥姥也有講過,這種蛇除了異常迅猛,奇毒無比,還可直立上身,發出叫聲如母雞“咯咯咯”,經年的大蛇,還會騰空飛行。是一種無腳且頭頂帶紅冠的蛇。一般百姓認爲,雞冠蛇是成精了,不能打,誰打它,誰就會碰到黴運。
據說有些會主動攻擊人,有些則不會。攻擊時雞冠狀物便由紅變紫。一旦人惹它之後它就會跳起來比人高,沒它高就死定了,如果你比它高它自己就會逃,不會傷人。千萬不要跑直線要拐着彎跑。據說,它還會噴毒霧許多人誤以爲是煙,傳說它的毒無解。
“自古均有那‘以毒攻毒’之說,類似于骨咄犀和蛇角之類的東西,其性至毒,而能解毒,蓋以毒攻毒也,這雞冠蛇的毒性猛烈,想那天地之間,已經沒有可以和它相匹敵的東西了,所以,我們可以讓這雞冠蛇,試着給明麗姑娘趨毒無妨,可陰屍之毒,卻不似凡間之毒,能否解開,現在來說,還是一個未知數……”桑林婆婆說着,也憂心忡忡地看着地上的雞冠蛇。
這雞冠蛇的身形柔軟,當它遊到了崔明麗的脖頸旁邊的時候,竟然高高地立起了身子,直直地仿若是一根旗杆一樣。
而後,原本從它吻部發出的,那一聲聲的“嘶嘶嘶”地聲音,就在此時,竟然變成了好像是大公雞一般,在叫着的“咕咕咕”地聲音,隻是這聲音從一條蛇的吻部發出,不免讓人有些心驚膽寒,我幾乎都有些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條蛇,還是一隻雞了。
“嘶嘶嘶……”雞冠蛇又開始發出了一般蛇類的嘶吼之聲,來回地在地面之上遊動着,猛地,它遊到了這崔明麗的身邊,蛇頭快速地落了下去。
瞬間,整個蛇頭便朝着崔明麗湊了過去,蛇芯子猛然間吞吐了出來,竟然舔向了崔明麗脖頸處的那三道漆黑之色的抓痕處,我屏息凝氣,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這一幕,可是當雞冠蛇從崔明麗的脖頸處舔過了之後,便轉頭朝着一邊遊走而去。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它竟然又徑直地遊到了那瓷罐當中。看到這一幕,我更加吃驚了,便不由自主地轉向了桑林婆婆,“婆婆,這……”
桑林婆婆雙目當中充滿了遺憾,微微地搖了搖頭,“嗨,估計此毒雞冠蛇解不了啊!”聽到這裏,我隻覺得自己内心翻滾。
那女鬼周身的戾氣被我們給打散的時候,我竟然就這麽讓嘟嘟送她離開了,竟然沒有多多了解一些,想來這也是自己的失策。我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使勁地擂向了自己的後腦勺兒。
“天兒,你這是幹嘛呢?有事情咱們就解決事情,你這麽激動明麗也是不可能現在就好的啊!”崔明伏一把握住了我的拳頭,就在這個瞬間,一道白光從我的腦袋裏面咻然閃現,我猛地擡起頭來,看向了崔明伏,“歧黃之術?”
片刻之後,我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音節,“歧黃之術?”我反手抓住了崔明伏的胳膊,“我們可以去找那個老頭子,不是嗎?”
崔明伏也有些郁悶地看着我,“什麽歧黃之術啊?你的意思是……”
就在下一秒,他的雙目也猛然間擴大的一圈,眼眸當中的波光乍現,“對啊,歧黃之術,還有那個老頭子,咱們可以去找他,隻是……”
崔明伏說到這裏,他的語氣也開始有些搖擺了起來,“隻是,那老頭子脾氣那麽怪,他會幫助咱們嗎?還有啊……”
說到這裏,他的臉色也猛然間驟變了,我想他肯定是想起了,上次從那位老先生家離開的時候,自己突然中蠱的情形,若是說那蠱和老先生沒有任何關系的話,打死我都不相信。
可是,目前來看,我們也必須去怪老頭兒那邊再走一遭了,崔明伏說先給邝晶晶打一個電話,畢竟那個怪老頭和她一個同事之間還有些沾親帶故的地方,讓邝晶晶陪着去,會好一點。
并且明麗是女孩子,起碼邝晶晶照顧起來,還算是比較方便。崔明伏說完,一個電話打了過去,但是沒想到,邝晶晶就在我們仙祐堂的門口,這就太巧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帶上明麗,咱們走!”崔明伏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把抱起了崔明麗,轉身朝着桑林婆婆點了點頭,“婆婆,我們先走了,先救明麗的命重要。”
桑林婆婆點了點頭,昏黃的眼睛裏面,滿滿地都是一種濃郁而凝滞的惆怅。
“小天,明麗她怎麽了?”在我抱着崔明麗跑到了樓下的時候,邝晶晶趕緊迎了上來,看着我懷抱當中的崔明麗,着急地問道。
此時,天色已晚了,還好在大街上沒有白天的人來人往,否則,崔明麗跟紫茄子一個色兒的臉頰,肯定可以引來一大群人的圍觀。
崔明伏拉開了面包車的車門,讓我把明麗給抱進去,但是就在車門還沒有關上的時候,“小天哥哥……”一個女聲傳到我的耳朵裏。
聽到這麽一聲,我一轉頭,卻看到了站在車門邊的妮妮,“我……”她剛剛說出這個字,就被我給揮手擺到了一邊。
“妮妮,不要說了,我們現在要趕去救明麗的命,我先走了!”我再次猛然間關上了面包車的車門,就聽到了“砰”地一聲,妮妮整個兒就被我給關在了車子外面,面包車自此絕塵而去,我緊緊地抱着崔明麗,我們這一行人,再次朝着那城郊行駛而去。
“明麗,明麗,你可以聽到我說話嗎?”邝晶晶拿着一張紙巾在幫崔明麗擦着臉頰,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兩行熱淚,潸然而下,“明麗,你要是聽到我在說話,就給我個回複好不好?”
邝晶晶的話語裏面已經帶着一種眼淚的味道了,可是正在開車的崔明伏聽到這句話之後,卻猛地轉過頭來,“閉嘴吧,你哭哭啼啼的幹嘛呢?我妹妹沒事兒,你懂嗎?”
崔明伏的聲音也開始變得顫抖了起來,可正在此時,卻從前方忽然蹿出一輛自行車,還好他猛地來了一個急刹車,否則,我們非要當場撞上不行。
“你他媽找死啊——”大吼了一聲之後,他又發動了車子,但是這次,我赫然覺得面包車幾乎是離地飛行的狀态,弄得我們在車子裏面坐着的幾個人,全部都是身形搖擺,喉頭翻湧,幾乎都快要吐出來了。
擦,我看他這次鐵定不是把面包車,當做過山車來開的,這他媽百分之百是當做星際飛船來開的,崔明伏估計是使出了畢生所學。
終于在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内,趕到了位于郊區的這棟房屋這邊,月色下,這一棟紅牆綠瓦的房子靜靜地矗立在那邊,月色下,這棟房子顯得如此的幹淨,尤其是那一片片紅瓦之上,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纖塵。
我的心裏面暗暗吃緊,想起了崔明伏上次從這邊離開時候的慘狀,還有那句老話——養蠱之家,需片瓦之上不留纖塵!
雖然不能肯定這老頭就是那蠱師之流,但自古巫醫爲一大體,兩者之間的界限也不算明顯,想來這老頭敢獨居如此僻靜之所,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天兒,你……”崔明伏一臉爲難之色,但是從他的眼睛裏面我還是可以看清楚,他那滿眼的驚懼。
我點了點頭,此時,我也可以弄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現在是害怕,徹頭徹尾的害怕。我把崔明麗交在了邝晶晶的手中,我拉開了車門,走下車去。
我看着面前折扇朱紅色的大門,還有那兩柄金黃色的銅環,在月色下,那銜環銅獸顯得無比兇惡,緊蹙雙眉,瞪圓了銅鈴大眼,就這麽直直地逼視着我,對我怒目而視,“砰砰砰……”我握緊了銅環,在大門之上使勁地叩了幾下,但是沒有回應。
我又吸了口氣,再次握緊了銅環,“砰砰砰……”我又叩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