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鬼修此時的心裏面也斷然不痛快,我們便也沒有多說了什麽,隻是靜靜地坐在了這大廳裏面,不一會兒,便聞到了那飄着蔥花味兒的面香,“來,嘗嘗我的拿手菜……”店老闆一邊說着,一邊把這碗飄香的面條放在了桌子上面,“趁熱吃,這可是我最拿手的面了!”
肚子裏面“咕咕”地叫聲,就在此時竟然達到了一個最高音,我一把抄起筷子,也不管此時崔明麗和鬼修是如何看我了,便挑起一大塊面條使勁地塞進了嘴巴裏面,幾乎都來不及咀嚼就吞到了肚子裏面。
面條裏面還放着雞蛋配着青菜,吃到了肚子裏面才覺得十分地舒服,這種香味若不是餓到了極點的話,自然是體會不到的。“小兄弟兒,沒事兒啊,你慢慢吃,我這邊還有一大鍋呢!”
看到自己做的面這麽有市場,店老闆自然高興了。我長長地籲了口氣,這貌似是我吃到過的最好吃的食物了,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但是店老闆臉上的笑容又增大了許多,在臉上全然地暈染開來,猶如一朵大紅花一般坐在了鬼修的身邊,“高人……”他的聲音竟然有些谄媚和讨好。
但是不等他說完,那鬼修便直接揮了揮手,“别說了!”
話音剛落,他又把自己的食指還有中指,都放在了自己的嘴巴裏面,緊接着一陣悠揚的口哨聲響起,那一條小虺就從店老闆的嘴巴裏面遊了出來,徑直地遊到了鬼修手中的葫蘆當中。
鬼修一把拉住了蓋子,微笑地看着店老闆,“好了,沒事兒了。”
店老闆也趕緊站了起來,跟鬼修在不住地作揖,“哎呀,高人啊,謝謝你,您放心,以後我肯定要好好經營自己的生意,做好事,堅決不再做那損陰德壯陽财的事情了!”
鬼修仍舊笑着揮了揮手,“你不用說這種話,這和我也沒有關系!
我們吃完了碗裏面的面條,老闆趕緊把那碗又給我們端了回去,收拾了一番,他走到屋子裏面去看他的老婆,卻發現還在睡覺,又看到現在天亮了,崔明麗便說要不然讓他去喊齊少鋒和崔明伏下山吧,都這麽長時間了。
老闆點着頭,“好的,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情,我現在就替你們去一趟!”
老闆走後,鬼修便穿上了外套,從桌子旁邊起身,“我也要走了!”他說着,便往門外走去,我和崔明麗看着他的背影,不知爲何,心中竟然對他十分的不舍,但此時,卻也沒有什麽理由來挽留他。
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并不算久,但是與此時,卻覺得我們之間已然具有了一種類似于戰友一般的情義了,雖然我們之間的關系卻還是說不清楚,到不明白的一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感覺。
而後,這鬼修便大搖大擺地朝着前方走去,迎着在這山澗當中剛剛初升的陽光,還有那“啾啾”的鳥鳴聲,他便朝着前方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
“世人笑我太瘋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休羨他人錦衣冠,金絲縛萬貫,驷馬遊長安,悉知進易出卻難,因果兩糾纏,一步行錯落凡間,屍骨亦難全……”他搖搖晃晃的便走邊唱着,衣袂飄揚間,過了一會兒,便隐匿在那山林當中,身影立刻都消失不見了。
我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到他的身影,隻是覺得此人行蹤當真是飄忽不定,宛若一朵白雲,就這麽地在風的吹拂下,随意東西,瞬間便沒有了形狀。“但若是有機會的話,肯定會再看到的吧!”我在心中暗暗地想着。
過了一會兒,崔明伏和齊少鋒便一起從山上下來了,我借口說崔明麗昨晚在帳篷裏面休息,身體有些着涼,我們便一起下山之後,來到了這山腳下的農家樂當中。
齊少鋒不懷好意的看着我,此時他看着崔明麗走到了一邊,便把嘴巴附在了我的耳朵上面。“哦,不舒服啊,她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啊,還需要你大半夜地帶她下山呢?”
我白了齊少鋒一眼,嘟嘟此時也應時地,從我胸前的古玉當中鑽出頭來,沖着齊少鋒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去,跟你齊叔叔親親!”
我呵呵一笑,指着齊少鋒的,嘟嘟便嘟起了嘴巴,朝着齊少鋒直直地飛了去,齊少鋒大吼了一聲,竟然腳跟打屁股地朝着一邊死命地狂奔而去,一邊奔一邊還不住地大喊着,“鬼啊——韓小天,你他媽挨千刀啊——”
崔明伏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臉上的神色就在一瞬間凝重了起來,“忘記問你了,你的事情怎麽樣了?找到那東西了嗎?”
我搖了搖頭,崔明伏的臉瞬間僵硬了起來,“草,這麽說來,我們這次濰坊之行,就是沒有絲毫的收獲了嗎?”
我點了點頭,目前看來,就是這個樣子,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世界上任何的事情,均不是你隻要付出就有收獲的,這趟的濰坊之旅自然也是同樣的。
崔明伏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了,我們三人一起去到外面,找到了正躲在一棵大樹之上瑟瑟發抖的齊少鋒,在勸說了好多次,我保證了嘟嘟不會再出現之後,他才肯從樹上下來,還不時地用眼睛一直盯着,位于我胸前的那顆潔白的古玉。
沒有想到,這次的濰坊之行,竟然沒有絲毫的收獲,反倒是白進了一次陰宅,并且和千年之前的司馬越還穿越時空,來了一次深層次的接觸,隻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差點全部都搭了上去。
齊少鋒一再挽留,讓我們再在省城呆上一陣子,畢竟,這次才剛剛來兩三日,濰坊的精華景點還都沒有見到過呢?
但是我卻搖頭拒絕,畢竟随侯珠沒有找到,現在我自己的命還都是生死未蔔的,我還是先操心着自己的死活吧,其他的事情暫時先往後面暫靠,便拒絕了他,隻說家裏面有急事兒,我還是要回省城一趟。
“行,兄弟,那我就不留了,反正咱倆的關系心中都明白,你要是真的可以留在這裏的話,你也不會如此推脫的……”他說着,便端起了酒杯,把裏面澄清的液體一飲而盡,在齊少鋒的身邊還坐着“圓姑娘”。
“圓姑娘”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便一把拍着齊少鋒的胳膊,“哎呀,我說你還是少喝點兒了。”
齊少鋒倒是有些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眼光當中的波光潋滟,看起來分外地好看。“你知道嗎?”齊少鋒漲紅了一張臉看着我,“牛福同意跟羅笑笑結婚了。”
這句話倒是讓我十分地吃驚,“怎麽?這貨終于想開了,決定不搞‘千人斬’了?”齊少鋒點了點頭,旋即捂住了嘴巴,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還他媽千人斬呢?被那麽一整之後,現在能不能舉起來都是個問題。”這句話算是把我們在座的幾個都逗笑了,崔明麗和圓姑娘倒是一臉的尴尬,可歎,牛福這個人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愛情是聖潔的,是高貴的,也是根本不容許任何玷污的,對于愛情的亵渎,有些時候,隻會讓自己成爲最倒黴的那一個,這或許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的結局!
我托齊少鋒聯系了濰坊市的火葬場,把那具白骨直接給火化掉了,畢竟,若是帶着這堆白骨坐車的話也算是多有不便了。
“草,你這是從哪裏搞來的?”齊少鋒有些訝異。
我可不能讓他知道我進了東海王司馬越的衣冠冢,便隻是敷衍了一句說道,沒什麽,這隻是我們在山上露營的時候,我在林間撒尿的時候發現的,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了,在荒郊野外的,發現了這麽個東西的話,必須要給他妥善處理,若是處理不好,隻怕是之後會爲自己招緻不少的禍端。
齊少鋒深吸了口氣,“擦,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被你給碰到了,韓小天,你他媽到底是什麽體質啊!”
齊少鋒抱怨歸抱怨,不過他還算是比較夠意思,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他老爸的電話,開始跟我聯系這火葬場的有關事宜,我心中頓時對他無限的感激。
整完了一切,還給這位前輩買了一個骨灰盒,我們三個人便踏上了歸途。這次是齊少鋒直接派了公司裏面的一台商務車,載着我們回家的。
“行了,兄弟,我結婚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來!”齊少鋒站在車外沖着我們揮着手。
我點着頭,一臉确信的樣子,“這個是肯定的,我一定會回來的啊,我還要跟你包一個大紅包的,你忘記了,咱們兄弟的感情那堅挺的就跟人民币一樣,永不貶值!”
車子開了,我把頭轉向了一邊,看到了車窗外的一片寂寥地情形,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明天,會是什麽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