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齊少鋒點的菜都是山東的特色,抑或說是濰坊的特色,還有那一瓶澄澈透明的五糧液,在晶瑩剔透的瓶子裏面散發着水晶般的光,我看的清楚,這還是貢品五糧液,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買到的。
“來,我給天兒哥您滿上……”齊少鋒笑嘻嘻地給我斟酒,而後是崔明伏他看着崔明麗,崔明麗倒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他便尴尬地笑了笑,讓服務員給崔明麗上了一杯木瓜牛奶,還别有用心地說了一句,“女人多吃木瓜比較好!”崔明麗皺了皺眉頭,那杯牛奶,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
但是兩杯酒下肚,那牛福卻有些幾欲羽化登仙了,竟然端着盛滿了五糧液的酒杯,冉冉地走向了崔明麗,“妹子兒,你真漂亮……”
崔明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但是這牛福卻仍舊舉着酒杯,“來,跟哥哥喝一個,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這家夥漲紅了一張臉,一臉的龌龊油膩,但是崔明麗卻仍舊低頭自顧自地吃着東西,喝着湯,吃相依然比較文雅,卻不理會這牛福絲毫,或許覺得自己的微信被挑釁了,牛福有些不舒服,“你這丫頭……”
哎呦,我勒個去,看到這一幕我一把擋在了崔明麗的面前,“牛哥,她不能喝酒,來我替她喝!”
礙于齊少鋒在場,我也不好發作,便從牛福的手中接過酒杯,仰脖之間便把杯子裏面的酒給喝了個精光。
“好……”牛福拍着巴掌,“牛逼,牛逼,還是咱爺們兒場面兒,不像娘們兒,麻煩……”他說完之後,被齊少鋒拉到了一邊,我斜眼看了看崔明麗,還好,她沒有什麽特别的反應。
畢竟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見了這麽多人,崔明麗自然也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牛福當真是個厲害之人,不單單酒量驚人,食量也絕對不俗,用現在一句行話來說,在飯桌之上幾乎可以囊括“酒肉飯”三項全能冠軍,絕對爲我國現今推行的光盤行動做出一個表率。
而後,牛福說今天見了我們幾個人十分的高興,便忍不住賦詩一首,我原本以爲他又要講那種帶顔色的段子,可誰知道這家夥卻說自己是要賦詩一首,還是五言律詩。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内衣,手足沾香菜,内衣沾蒜泥……”說完之後,他哈哈大笑,我赫然發現他的兩顆門牙之上,沾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香菜,頓時覺得這首詩或許就是在形容他現在的自己。
而再觀崔明麗,她的臉色竟然也微微地變化了,隻是,卻在極力地忍耐着,我深吸了口氣,甚至覺得自己此時有些心疼她了。
“羅小姐,羅小姐……”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好像是紅姑娘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陣擂門聲還有一個女人尖利地謾罵聲,“滾開!”再者傳來的便是一聲女人的慘叫還有倒地的聲音。
包廂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身裹大貂,穿着過膝皮靴的女人站在門口,女子的身材若是非要用兩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完爆,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可以把貂皮穿的如此性感的女人,其他的人穿上之後不是像白猿,就是像鴕鳥,但是她穿上之後,卻仿佛是一隻趾高氣昂的仙鶴。
哦,不,是一隻怒發沖冠正在戰鬥的“丹頂鶴”!
牛福此時筷子上面,正夾着一隻碩大無比的龍蝦,看到女子的那一刻,就聽到兩隻筷子相碰傳來清脆的一聲“咔擦”之聲,那隻肥碩的龍蝦自由落體掉在地上,牛福那銅鈴似的眼睛再次睜大,嘴唇哆嗦着,“你,你怎麽來了……”
那女人冷笑了一聲,而後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兒,“你問我爲什麽來了,那我就告訴你,我帶我孩子來找爹來了,你把我給弄成這樣子,你就不管了……”
她聲淚俱下地指着自己的小腹,我勒個去啊!我們怎麽總是遇到這樣子的事情,類似牛福這種男人多的是,犯了是男人都會犯的錯,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種子。在神州大地之上遍地播種,以至于到了收獲季節卻期期艾艾,躲躲閃閃。
而後,和預想當中的情況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别,這女人猛地撲了上來,仿佛是一隻正在爲護自己幼崽而戰鬥的母狼,但是牛福卻躲閃不及,一下子被她一把抓向了臉頰,頓時在那幾乎豬油一樣光可鑒人的臉頰之上,留下了三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但是這女人仍舊不解氣,“你把我肚子搞大了,你就不管了,你就躲起來了……”齊少鋒拼死要把二人拉開,但卻不曉得這懷了孕的女人生猛地堪比三文魚,他自己的手背之上也就在此時挂了彩,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是牛福的酒勁兒,就在此時卻幡然醒悟,他一邊推搡着女人,一邊大罵着,“擦你媽,誰曉得你是不是接客的時刻擦槍走火,沒控制住,就拿我當冤大頭啊……”
這一戰,搞得這飯店裏面的服務員也跑來了許多,牛福原本有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可誰想到,那女人纖細的手指觸碰到這一頭秀發的時候,猛地一抓,便把這秀發從牛福的頭上給摘了下來,頓時一個碩大無比翻着光亮的電燈泡兒,便整個兒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牛福也仿佛一隻發了瘋的公牛一般,卯足了力氣要和女人拼命,但好在飯店裏面的老闆及時趕到,于老闆來說,人家隻是希望自己好好做生意,和氣生财,不想發生任何流血事件,便帶領服務員把這二人分開,總算是在這二人的中間,生生地隔斷出一條“銀河”!
無奈,即使再生猛也是一介女流,氣力有限,此時,她隻能聲淚俱下地控訴着牛福,“你這個爛人,爛人……”但是牛福也不甘示弱,沖着女子吐着口水,“啐,**,你想讓我當冤大頭啊,别說門兒,窗戶都沒有,你他媽……”
女人十分無奈,自是穿着一身貂皮,但是在牛福的眼中,她仿佛也隻是和那豬下水一個價位!
萬般無奈之下,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兒,從那牙根兒縫隙當中擠出了一句話,“牛福,你他媽給我等着,我保證你會後悔的,任何人,都要爲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牛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好,我等着,盡管放馬過來,我牛福要是害怕,我他媽就是你生的!”女人吸了口氣,瞳孔在此時放大了一圈,在她轉身離開之際,從她雙目當中流露出的那種眼神兒,讓人不寒而栗。
我和崔明麗對視了一眼,她也深吸了口氣,看來她或許也意識到這眼神兒不正常的地方,那分明是一種複仇的眼神,我有些擔心,但是看到那女人離開之後,牛福再次恢複了那種牛氣哄哄的神色。
“他媽的,跟我鬥,想讓我當冤大頭,我呸!”而此時那紅姑娘也把牛福的假發給撿了起來,但是那假發之上卻有着一個不堪入目的腳印兒,“擦,誰給我踩的,這他媽可是瑞貝卡的,你們這幫窮逼賠得起嗎?”
牛福罵罵咧咧,但或許想快速地把自己的這顆電燈泡兒給遮住,便着急地把這頂假發給戴了上去,可誰料,假發仍舊是戴反了,這搞得他頓時心氣煩躁,一把把自己的假發給摘了下來,丢到地上,罵了句,“臭娘們兒!”
經那女人來此一鬧,我們也沒有任何心情再在這邊吃下去了,便走出飯店,但牛福的心情調解能力還算是比較強大的,雖然剛剛發生了那樣子的事情,但是他沒過一會兒,便邀請我們去他朋友剛開的酒吧或者洗浴中心,但是我們也沒什麽心情,畢竟這次來是有正事兒,便婉言相拒了他的好意。
“是啊,哥,我明天一早還要送他們去獅子崮,今天還是早些休息吧,反正我已經給他們訂好酒店了,怎麽樣,你是回家還是跟我們一起?”
牛福說自己回家也沒啥事兒,還得聽老頭子和老太太唠叨,還不如跟我們一起住酒店算了,“再說了,羅笑笑那個瘋婆子,現在跟隻瘋狗似的,我躲都躲不及呢,誰曉得她晚上的時候,會不會去家門口堵我呢?”
而後,這家夥便和我們一起去了酒店,崔明麗全程皺着眉頭,對他顯得很是厭惡,但或許這就是牛福的生活,還有他的處事原則,雖然蒼蠅不叮無縫蛋,發生這樣子的事情就是你情我願,但是倘若是自己叮地蛋,自己也要承認,不是嗎?
“對了,少峰,我聽說你快要訂婚了?”這句話不禁引起我們衆人的注目,我們把臉轉向一邊,看向了齊少鋒,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牛福卻一臉嫌棄之色,“幹嘛這麽早結婚呢?多玩一陣子吧,其實啊,婚姻和玩女人就是一回事兒,隻是一個是批發,一個是零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