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是我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這樣子我的心裏才可以舒服一些。”我想我還是無法再如此短暫的時間裏面忘記小魚兒,我不知道爲什麽要把小魚兒的音容笑貌,完全地在我的腦子裏面删除,會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情。
我仍舊會在夜深人靜還有天之未亮的時候,想起她。那個性格幾乎可以把堅硬的鐵給幻化成水的女孩子,也是我第一個真正愛過的女孩子,如此的刻骨銘心。
最後,表姐還是把小魚兒的賬号以及密碼全部告訴給了我,我提出10萬塊錢,轉給了她,按照米國的彙率,這筆錢應該可以成爲小魚兒幾個月的生活費。做完了這件事情,我心中深深地吸了口氣,能爲她做些事情,起碼可以心安了。
又過了幾日,時間臨近了聖誕節!大街小巷都在放着《聖誕歌》,不曉得什麽時候,這個之前和我們幾乎八竿子打不着節日,現在也在逐漸地侵入了我們的生活,而且地位竟然水漲船高,逐漸了取代了我們之前的傳統節日,現在竟然也愈演愈烈,街上的店鋪裏面都在飄蕩着“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有兒童版的,也有成人合唱版的,聽得我的耳朵幾乎都快起繭子了。但是我卻對于這節日和歌曲沒有半分感冒。
就連崔明伏也不住地抱怨,“什麽叮叮當,叮叮當,都他媽是放給窮鬼聽得,越聽越窮,都他媽窮的‘叮當響’了,哪裏有咱們的國産音樂喜慶啊,‘财神到,财神到,好心得好報’,這才可以嘛……”他說着一把把邝晶晶今天中午送來的“聖誕老公公”的貼紙丢在了垃圾桶裏面,還罵了句崇洋媚外。
崔明麗看了看他,低頭繼續寫着“仙佑堂”的賬目,我則翻看了一眼手機,百無聊賴,今天店裏面幾乎沒有光顧,也難怪,今天這天,大人小孩都出去哈皮了,誰還會撿這個時間來到我們這邊看風水測八字呢?
就連對面的王哥兩口子,各自的頭上都盯着一頂火紅色的聖誕帽,不過王哥也算是緊跟潮流,本來頭大如鼓,據嫂子說之前出去參加拓展訓練的時候,幾乎沒有一頂合适的帽子,結果新兵班長給其找了一個鍋在腦袋上面頂了一個月,就連現在腦袋上面的這頂聖誕帽,也是找人來定做的,廢了不少的布料呢!
“聖誕快樂——”随着聲控門鈴的響聲,還有這一聲甜美的女聲傳來,我們三人擡頭望去,看到了陳妮,她穿着一件長款雪白的羽絨服,背着一個雙肩包,手臂當中還抱着一堆包裝精緻的蘋果,我認得,這是“平安果”,從我們高中起,這在每年的平安夜都是保留性的項目,逢到聖誕節都是必送的東西。
“我來給你們送平安果來了,聖誕快樂哦!”妮妮把手中的蘋果分發到了我們每個人的手中,笑容可掬的模樣,和之前沒有兩樣。
“來,明麗姐,吃蘋果!”崔明麗笑着接了過來,但就在此時,聲控門鈴再次響起,卻是那任林昆出現在這裏,手中捧着一束藍色妖姬。
“崔小姐,聖誕快樂……”他玉樹臨風地站在那邊,身材挺拔的如同一棵順直無比的梧桐樹一般,崔明麗笑着把花兒接了過來,那藍色妖姬,頓時攪得我們周遭的空氣都有些不正常了。
玫瑰長久以來就象征著美麗和愛情。古希臘和古羅馬民族用玫瑰象征他們的愛神阿芙羅狄忒、維納斯。玫瑰在希臘神話中是宙斯所創造的傑作,用來向諸神誇耀自己的能力。
英國有名的蘭開斯特家族與約克家族之間的玫瑰戰争,也是各以紅、白玫瑰或者薔薇各爲象征。最後以亨利七世與約克的伊麗莎白通婚收場,爲了紀念英格蘭以玫瑰爲國花,并把皇室徽章改爲紅白薔薇。
“藍色妖姬寓意是,清純的愛和敦厚善良的愛。相知是一種宿命,心靈的交彙讓我們有訴不盡的浪漫情懷;相守是一種承諾,人世輪回中,永遠銘記我們這段美麗的愛情故事!”從這束的藍色妖姬當中掉出來了一張卡片,妮妮不由自主地撿了起來,并且把這卡片之上的字都給念了出來。
頓時搞得崔明麗有些尴尬,而任林昆依然在微笑着,一雙眼睛當中深情款款,此時,崔明伏使勁地咳嗽了一聲,“我擦,今天中午吃的魚醋放的太多而,齁的難受了,咳咳咳……”他不住地拍着脖子,我知道,他這是嫌任林昆的此舉有些發酸了。
妮妮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屋子裏面的氣氛,又有些開始凝滞了,妮妮隻有把頭轉向了我,“小天哥,我找你有事兒,我姐要搬家了,想請您過去幫個忙!”
我突然想起了妮妮的姐姐,自從上次和崔明麗一起在商場裏面見到她之後,到了現在都沒有再見到過她,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呢?想到此,我的心中也真的是有些挂念。于是,面對着妮妮的請求,我也不由自主地點着頭。
“崔小姐,我訂了今天晚上電影票,想請您看個電影,請問您是否賞臉?”任林昆微笑着,誰料崔明麗頭都沒擡地便同意了,“當然可以,反正我晚上也沒事兒。”
任林昆的臉上笑靥如花,“行,我我就先不打擾各位了,我先走了,晚上的時候,我來接您。”
得,這或許是我見到了他們第二次約會了,搞得崔明伏一臉扭曲,但是他卻又不方便跟崔明麗發火,隻有一把把我給拉到了裏邊的小屋裏面,“韓小天,我他媽都不知道要怎麽說你,你要是喜歡你就去追啊,你看看讓那小子嘚瑟的勁兒勁兒的,我真……”
我擺着手從小屋裏面走了出去,雖然任林昆最近出現的是有些頻繁了,但是我的心裏面也十分不舒服的,但是若是要問我,是否做好了開始下次戀愛的準備,我當然是沒有準備好,這并不是因爲我當真忘不掉小魚兒。
而是我身上那個“五弊三缺”比噩夢還要可怕的詛咒,有些時候,這是沒法辦法去改變的,但是有些時候卻又是我最不敢去面對的一處地方。
晚上的時候,我跟王哥借了面包車,去幫助妮妮的姐姐搬家,車子一路行駛到了老城區的那片民房的聚集區,在這裏一座座低矮的民房,擁擠不堪,髒亂差成了這裏的代名詞,這裏幾乎每時每刻都散發出一種來自于窨井蓋當中的味道,那種混合着各種雜物還有各種微生物的酸腐的味道。
在妮妮姐姐租住了這門房的牆壁之上,原本白色的牆壁,現在被人用紅漆噴了很多類似于“賤人”、“王八”、“下流”之類的字眼兒,不用問,我就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傑作,妮妮沖着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則點燃了一支煙,裝作沒有看到。
“我去開門,您先在車裏面等下……”妮妮說着,先下去開門,我等在車子裏面,畢竟這是女孩子的家,不曉得人家在家裏面幹嘛呢,所以也隻有等待着陳妮先去看看情況,再說了。陳妮推門進去,片刻之後走了出來,“小天哥,可以了,我姐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好了,直接搬到車子上面就可以了。
我點頭走下了車子,雖然心中仍舊有些泛着嘀咕,怎麽她們大晚上的時候搬家呢?雖說并不是不可以,但是在大晚上的時候搬家仍舊有些說不過去啊。
但或許是白天還要上班,沒有時間吧。我走到屋子裏面,卻看到一個個的包裹堆積在房間當中,妮妮的姐姐穿着一身寬松的衣服,坐在凳子上面,看得出來,她的小腹已經高高隆起了,孕味盡顯,她看到我,有些尴尬,“謝謝您過來幫忙。”
我自是明白她是怎麽一回事兒,便沖着她點了點頭,“沒事兒,都是朋友,應該做的……”說完之後,我便開始搬着這一個個的包裹,别說有的還真的挺沉,妮妮也挽起袖子幫助我,别說,倘若我不來的話,單憑她們姐妹倆個,估計還真的夠嗆呢,這包裹着實不少,若是搬起來的話,也饒是不輕松。
“小心點……”妮妮姐姐挺這個大肚子,站在面包車的旁邊,小心地安排着我們。而後,隻剩下兩個包裹了,妮妮和我一起走到了屋子裏面。
“終于快搬完了!”妮妮開心地說着,而後,我抱起了大的那個,她抱起了小的那個。
而正在此時,從門口處傳來了一聲尖利地喊叫,“啊——”我的心驟然緊縮,好像是妮妮姐姐的聲音。
“姐姐——”此時,妮妮已經扔下了手中的包裹,先于我一步朝着前方跑了過去,我也緊随其後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