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白鹭看向觀影區熒幕的那一刻,突然發現在那熒幕之上,是“癞頭”和“瘦猴”那驚恐萬分的臉頰。
然後鏡頭下移,他看到了這兩個人雙手被綁住,吊在了一個鐵架子上面,就仿佛在農村集市上面,那賣肉的攤位上吊賣的生豬一樣,而後,鏡頭一閃,忽然出現了一個十分可怖的女人的臉頰。
這女人的臉頰面色鐵青,額發稀少,并且口唇之處還有開裂,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裂口女,那模樣有些像是《神雕俠侶》當中的裘千尺,此女咧嘴一笑,吓得白鹭肚腹當中腸子猛地攪在一起,而後這女人便掄起斧頭,猛地砍掉了“癞頭”和“瘦猴”的雙腳,并且那雙腳竟然直直地飛出了熒幕,落在了熒幕前的平台上。
雖然“癞頭”和“瘦猴”在歇斯底裏地叫着,但是那裂口的女人卻并沒有停止,也并沒有就此放過他們,竟然不曉得從哪裏找出了一把剔骨刀,從那二人身上把那肉一片片地給剃了下來,那場面鮮血淋漓,不禁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每個毛孔當中都散發出陰寒之意,兩人的慘叫和女子的狂笑聲混合在一起,在這深夜當中如此傳來當真讓人驚心動魄。
白鹭大叫着,轉身連滾帶爬地,朝着影院的大門直直地沖了過去。影院的燈光忽明忽暗讓人覺得如墜地獄,此時,影院當中也僅僅地隻有她這一個“活物”,好在她連滾帶爬地,總算是跑出了電影院的大門口,來到大街上打了輛車就直直地往家跑了去。
但是心中仍舊驚魂未定,便打電話叫來了妮妮來家裏面陪她,便跟妮妮說出了剛剛發生的驚魂一幕,情緒一夜甫定,在天亮之時,白鹭才稍稍睡去。
馬警官聽到這裏,便不由得歎息,“到今天早晨的時候,接到了電影院保潔人員的報案,便在觀影區熒幕的平台上,發現了二人被**的屍塊,并且屍塊上面有些地方,還仿佛被人用了‘淩遲’那種手法做出來的,根據現場勘測,兇手并沒有留下指紋之類的線索,并且這兩個人的血液,還在灑在了那熒幕之上…..”
說到這裏,馬警官停頓了一下,接着說:最後我們仔細地勘測了現場,然後又找到了白鹭的家裏面,但是白鹭此時已經神志不清,無法提供可信的線索,好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她跟這位小姑娘說了一遍,這位小姑娘也就給我複述了一遍,并且建議我來找你們,我一看你們也認識,就索性把她也帶到了這邊,但是我們在電影院的觀影區和放映廳,卻沒有發現那台DV還有那卷膠片。
說到這裏,馬警官也是一臉無奈,我深吸了口氣,草,怎麽會這樣子,那麽這麽說來的話,那膠片還有DV,會不會就是影院老闆害怕自己擔責任而偷偷地藏起來了呢?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啊!
“我們想去現場看看!”我和崔明伏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馬警官點頭,便帶着我們兩個還有妮妮一起去到了白鹭工作的私人影院,那裏是在省城郊區的一個鎮上,說是電影院其實就有兩個放映廳,每天放映的電影也不算多,但也都是現今最熱門的最新的。
在這裏工作,确實三個放映員也就夠了,而白鹭因爲要上課的緣故,一般都是晚班,事情發生,這裏又拉起了警戒線,這條線的顔色雖然都是暖色調,但是隻要是看到,還是讓人覺得仿若一線隔出了陰陽間。
走進了這家影院,我們來到了出事的觀影區,便看到那熒幕下方那琅琅血迹,還有用白色的線條畫出的那些東西的輪廓,琅琅血迹依然存在,但是不禁讓人心中生出疑問,那熒幕上面的血迹是怎麽一回事兒呢?
“天兒!”我正在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肩膀冷不丁地被崔明伏給猛拍了一下,把我驚得猛一轉身,“你不覺得這事情有些像是那,《午夜兇鈴》裏面貞子從那大熒幕裏面鑽出來的情景嗎?”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我早都想說了,當然有感覺但是這次,白鹭卻說“癞頭”和“瘦猴”兩個人是鑽到了熒幕裏面。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呢?難不成那盤膠片也是一盤被詛咒了的膠片嗎?想到這裏,頓時讓人覺得細思極恐,頭皮不禁有些發麻。
這麽說來,若是一切的猜想都是真的了話,那膠片當中的女鬼若是真的有如此的超能力的話,可以直接把人從外界給“吸”進電影裏面的話,那簡直比貞子還要牛逼百倍了。
那麽,現在的關鍵就是,那盤膠片還有那台DV去了哪裏?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此時傳來了吵嚷聲,我和崔明伏轉頭看去,是馬警官正在和一個男人在争執着,此時,兩人站在了一起吵嚷争執間,個個兒都面紅耳赤的。
尤其是那個男人,恨不得把馬警官給生吞了進去,但是我卻覺得他聲音是蠻大的,可有一點也要看到,他此時貌似看起來挺心虛的。
馬警官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他,那樣子看起來氣得似乎不輕,“我告訴你,作爲一個公民,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是義務,義務是懂嗎?這是在你的電影院裏面出的事情……”
從這一句話裏面不難聽出,此時站在馬警官面前的,确實是這影院的老闆無疑,但是這影院的老闆很顯然聽不進去馬警官的話,仍舊氣勢洶洶,拒不配合,這倒是讓馬警官弄得也是十分的被動。
目前看來,若是他不想配合的話,再強逼也是沒有用的,想到此,我們便想着能否從白鹭那邊再找到一些突破口,反正嘟嘟就在我的身上,我可以讓他來通靈一下,看一看那女孩子那天晚上看到的是什麽場景。
想到此,我把自己的說法報給了馬警官,而後馬警官發動了車子,便載着我和崔明伏還有妮妮一起趕往白鹭的家裏面。
“嗨,這些事情太懸乎了……”坐在車子上面的時候,妮妮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昨天白鹭的樣子吓死人了,或者可以說是……不像個人!”妮妮瞪圓了眼睛,如是說了出來。
馬警官咳嗽了一聲,她便知趣地不再說話,而後車子前行,我們也來到了一處環境别緻的小區的門口,此時,馬警官停好車子,我們便一起朝着院子裏面走了進去。“她情緒不穩定,你今天帶着妮妮來找我們,就把她自己放在那邊嗎?”我随口問到,有些擔心白鹭現在的情緒,若是自己獨處,容易出問題。
馬警官使勁地搖着頭,“當然沒有,我讓小楊還有一個女警察留在那裏,看護着她,就是害怕有意外發生!”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院子裏面,此時,卻迎面走來了一位穿着黑色羽絨服的老太太,“不好了,有人要跳樓了,快叫人啊——”
此時,這句話算是把我們的神經都給緊繃了起來,我們三人趕緊朝着白鹭租住的那件樓房跑了過去,幾乎是腳跟打屁股,心中還在念叨着千萬不要是白鹭,千萬不要是白鹭。
但是當我們走到了樓下之後,卻發現那裏已經圍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幾乎在那樓前圍的裏三層外三層,人頭湧動,聲音吵嚷。
我們擡頭一看,就看到一位長發女孩,穿着一身雪白的睡衣,站在了那高樓之上,來回地走動着,冬季瑟瑟的冷風吹着她的發,隻是今天的天氣仍舊霧霾很大,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臉頰,我的心不由得一沉——這會是白鹭嗎?
“白鹭,鹭鹭,你不要這樣子——”妮妮帶着哭腔沖着樓頂大叫着,聲音裏面滿是驚恐,見到這樣子的場景,她肯定有些害怕,“是白鹭,我看清楚了,這是她的珊瑚絨睡衣,就是她……”
妮妮的聲音顫抖着,繼續在一邊大聲地喊叫着,我和馬警官還有崔明伏見狀,撒丫子便朝着樓頂跑過去,來到樓頂之上,卻看到在白鹭的身後站着吓得有些瑟瑟發抖的楊警官,“你你你,你不要亂來啊……”
此時此刻,楊警官的聲音也顫抖不止,當他看到了馬警官之後竟然雙目含淚地來了一句,“馬隊……”馬警官瞪了他一眼,而後便轉向了白鹭那邊,“姑娘,你好,來你看……”
他把妮妮拉到了她的面前,“你看這是你的朋友吧,我們都是你的朋友,這邊這麽冷,風這麽大,空氣還不好,咱們先下樓慢慢說好不好?”
馬警官和顔悅色地在勸說着,此時,妮妮也喊着,“白鹭,我是陳妮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先過來,有事情咱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白鹭木讷地看着他們,但是身子還是站在頂樓的邊緣,脖頸之中如同加了水泥一般,在呆呆地轉動着,“你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