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說的,也的确算是一個問題,畢竟我們三個人當中,也就我身懷判官血瞳,崔明麗隻是身具天眼,但是沒有血瞳之脈,于那黑暗之處,自然是看不清楚任何東西的。
“哦,這個啊,我早都想到了……”阿原說着,從副駕駛的背包裏面取出了三個望遠鏡,分别交到了我和崔明麗的手中,“來,你們拿着,這可是紅外夜視儀!可是我拜托我的好哥們兒,才搞到了,這個東西的夜視功能極好。”
夜間可見光很微弱,但人眼看不見的紅外線卻很豐富。
紅外線夜視儀可以幫助人們在夜間進行觀察、搜索、瞄準和駕駛車輛。盡管人們很早就發現了紅外線,但受到紅外元器件的限制,紅外遙感技術發展很緩慢。
直到1940年德國研制出硫化鉛和幾種紅外投射器材後,才使紅外遙感儀器的誕生成爲可能。此後德國首先研制出主動式夜視望遠鏡,等幾種紅外探測儀器,但它們都未能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實際使用。
其結構是有一個圖像增像管,能夠将非常弱的光線放大爲可見的光線,如果在全黑的情況下,可以使用人眼不可見的紅外燈,轉化爲可見的光線,從而看見目标。“這個增像管的代數是幾?”我轉眼看向了阿原。
阿原聽到我如此發問,登時覺得十分的訝異,“你也懂得這個?”或許在他看來,我問的是一個相當專業的問題,确實,倘若不是潛心研究的人,還真的不懂得。
“這是3代的!”他直直地伸出了三根手指,我不由得有些吃驚!
紅外夜視儀主要性能是看增像管的代數,增像管代數可以分爲1代,2代,3代,4代。目前國内隻有1代和2代的夜視儀銷售,3,4代爲美國管控。簡而言之,我手中現在拿着的這款夜視儀,在我國境内的話,那是肯定尋不到的。
所以這阿原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千萬不要看其外表憨厚和善,就認爲别人一定是如此憨直之人,他的人脈還是十分的廣泛,起碼能搞到這樣子的東西,就表明其并不是一般之人。
日月潭的晚霞也十分的瑰麗,仰頭看向了天空,隻覺得自己處于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那紫色、紅色、淡紫色的雲塊,仿佛一條條的錦被,在天空中發出璀璨的光滑,将日月潭照的一片通紅,“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說的也就是如此之景了。
這在小學課文裏面就出現了的地方,曾經是那麽地讓我無限神往,如今出現在這裏,照片當中的風景變成了實物,心中斷然有些激動。
慢慢的,太陽被淡紅色的雲塊遮掩了,淡淡的金光在紅色的雲塊後漸漸消失了,在金光消失的一刻,天空暗了下來,日月潭的美景一下子不見了。
又過了一會兒,天空發出一道黯淡的紅光,紅光被一道美麗的玫瑰色給收服了,兩條光線漸漸消失了。
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便出現了那明月當空,繁星點點的景色,山上的燈光和點點星光隐隐約約的倒映在湖水中,遠處的群山和建築像一隻巨大的野獸安靜地休息着,偶爾還能聽到寺廟中傳來陣陣鍾聲,讓人心情格外甯靜。暮色低垂,天色終于黑透了。
“來吧,我們該上船了!”阿原說着沖着我們兩個點了點頭,我和崔明麗跟着他一起來到了遊艇之上!開船的人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帥哥,阿原告訴我們,他就是當地的“邵族人”,小帥哥長的十分精神,看到我們之後也微笑着像我們問好,單單這一下,便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
台灣原住民族,主要聚居在南投縣日月潭畔的日月村,原被錯歸爲鄒族的一支。清朝康熙年間爲其極盛時期,勢力範圍包括台灣中部山區如集集、中寮、水裏、魚池、埔裏一帶。
雍正期間因番漢沖突而遭官方打壓,開始沒落。傳統的生活方式以漁獵、農耕、山林采集維生。宗教信仰的核心是祖靈信仰,每一個家庭都有一個公媽籃又稱祖靈籃,内盛祖先遺留之衣飾,代表祖靈的存在,是邵族所特有的宗教呈現方式,凡是族中之重要祭典都以公媽籃爲供奉對象。
先生媽即女祭司,是職司服侍最高祖靈和氏族祖靈,她爲族人告解、驅魔除穢,求取平安,是邵族宗教和精神生活的支柱。手工藝方面,以水沙連達戈紋布聞名。
2001年政府将其定爲高山族第10族。邵族的生活方式是漁獵、農耕和山林采集爲生,農業作物主要是闆栗、蕃薯和花生爲主。杵音之舞是邵族豐年祭中重要組成部分,“湖上杵聲”成爲日月潭八景之一。此外還有播種祭、狩獵祭、拜鳗祭、豐年祭等。
邵族宗教信仰的核心是祖靈信仰,亦即最高祖靈pacalar和氏族祖靈,祖靈能庇佑族衆,讓族人平安健康,并且賜福給族人,使其代代繁衍并生生不息。
當族衆從事農作時,祖靈能使農作豐收,當族人從事狩獵或漁撈時,祖靈能夠讓族人得以豐獵,所以族人遇有困難時,便向祖靈祈求。遇有祭儀時,即恭請祖靈駕臨祭場,接受族衆的奉獻與祈福。
最高祖靈pacalar居住在拉魯島的大茄樹上,是最具權威的神,其能驅除惡靈,是女祭司求巫的祖師。而氏族祖靈則爲各氏族的始祖。
“小姐,帥哥,過兩天我們這邊又有祭祀,你們也一起來吧!”小夥子笑了,單單看他的樣子,入這潭水一般純淨的人,自然十分的熱情好客,隻是,我心中卻是也在隐隐地惆怅了起來,那個什麽祭祀的話,我自然是想去的,但是我們卻并不敢保證當真可以活過今晚。
“快到了,你看這就是拉魯島……”我把頭伸出了船艙,迎着湖面之上涼爽的夜風,我看到一抹翠綠浮于這清澈的湖面之上,波紋蕩漾,泛起圈圈的漣漪,這小島便在這湖面之上上下起伏着,當真猶如一顆在這湖中的“寶珠”!
并且,在這小島的中心,确實有棵高大的茄樹,這樹幹粗壯,我不禁感歎,在這孤島之上便也可以生出如此樹木,當真是讓人十分歎爲觀止。
并且在這“拉魯島”的一側,還有一隻白鹿的雕像,現在并不是豐水期,這白鹿的雕像還有這島的全貌也全然展現了出來,夜色之中,一輪清月映射在這湖水之中,給這小島還有這白鹿平添了更多的情趣,顯得這島更加的風姿綽約。
遊艇拐了一個彎,“來,你們去到那個遊艇上!”小夥子說着伸手把我們一一扶到了在一處碼頭的遊艇聚集的地方,我們三個人便依次地跳到了一艘快艇裏面,此時,小夥子便也收拾着東西,準備着要返航了。
隻是再走之前,他送給我們一些東西,“來,這是啤酒,是新加坡虎牌的哦,這是些個下酒小菜,還有這……”他遞給我一個塑料袋,我接了過來,剛剛把這塑料袋接到手裏面,便可以嗅到這塑料袋裏面的芳香,定睛一看,卻是一兜茶葉蛋。“你們嘗嘗看,這是我們日月潭的特産,阿嬷茶葉蛋!”
說着,他開車遊艇離開了,我看向了身邊的阿原和崔明麗,開始默默地打開了啤酒,吃起了茶葉蛋和小夥子留下的下酒小菜,夜色當中,一切貌似都是那麽的靜谧,在四周,濃墨的夜色滿滿,還有那鳥蟲的低語,仿佛近在耳邊。
“來,再喝一個吧!”阿原舉起了啤酒,崔明麗則有些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是害怕我因爲喝酒,而誤了一會兒的正事,我搖着頭,“你放心吧,單就這一點兒酒,還不夠把我給弄醉的,一會兒肯定沒事兒。”
我灌了一大口,才算是把心頭的那種陰霾給盡數驅散,此時,血瞳已開,這黑夜于我來說,和那白晝沒有任何的區别,我看向那四周的山脈,此時,一切都如此靜谧。
但是不曉得那心狠手辣的呂德中潛藏在哪裏,倘若被他猛然一擊的話,肯定是見血封喉的緻命招數,說白了,我喝酒,就他媽是爲了壯膽兒。
“阿原……”我淡定地喊着他,他轉頭看着我,我接着說了下去,“你還是先走吧,這畢竟是我們和呂德中之間的事情,于你,是沒有關系的。”
阿原淡淡地搖着頭,喝了口酒,又打了一個濃重的酒嗝,“雖然,我不是搞你們這一行的,但是,我媽媽小時候也告訴過我,爲人既然決定要做一件事情的話,也是要有始有終的,培培我把她當妹妹來看,不親眼看到她沒事,我也不會走!”
此時,我們三個人便又沉靜了下來,四下裏,萬籁俱寂,隻有湖風吹動着周遭樹木的窸窣之聲,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也是最忐忑的,尤其是這種漫無邊際的等待……